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引「人」入,勝2 文 / 陳泓之
第四百三十二章引「人」入,勝2
風光正好,這是秋末的好時節,南王在一處風景較好的之地設宴,大宴淳歌林洎蘇祐仁等人,說是為了慶祝秋收,但實際上,是為了幫淳歌慶功,畢竟在擂台一事上淳歌切實地幫著南王解決了麻煩,不僅如此,他還讓擂的隱患徹底消失。
「浸之,你這幾日為何都不見我。」蘇祐菀也來了,當然南王本是不想讓她來的,哪知這姑娘得知林洎也參加,更是不顧什麼阻攔,硬要見林洎一面。
「郡主乃是金枝玉葉,哪裡是下官說見便見的。」說完林洎也不管蘇祐菀是個反應,摔袖一走,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當然了,他家中那位都發話了,他哪裡敢再多做糾纏呢。
「浸之」蘇祐菀還想再拉住林洎,哪知她的手被另一隻手給握住了。蘇祐菀抬眼一看,同樣是風華正茂的男子便映入眼簾,但她此時卻是什麼都看不見,她的耳中清楚的聽到林洎生疏的話,眼中看到了林洎決絕的身影,心在不經意間竟有些碎了。
「郡主,稍安勿躁。」淳歌不過是想幫林洎解圍,他不能長時間地拉著蘇祐菀,故在林洎走遠時,他便鬆開了手,他可不想被人當成是登徒子呢。
「官大人,你與浸之素來交好,可否告知菀兒,浸之究竟是怎麼了。」蘇祐菀似是想到了什麼紅顏薄命之類的話了,撇過頭去暗自垂淚。說道:「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這會便做這般無情的樣子了。」
「這」淳歌臉上一僵,難不成他告訴蘇祐菀,林洎是自己的丈夫,不能隨便去採路邊的野花,顯然這不現實,於是乎,淳歌也只能痛定思痛。沉聲道:「郡主,你倆不合適。」
「為何。」蘇祐菀這下可怒了,但她好歹是名門淑女,自是不會大吼大叫,她強壓這嗓子,說道:「我哪一點配不上浸之。」
「郡主,不是您配不上。」淳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幹嘛這麼多事幫著林洎處理這爛攤子呢。
「只是神女有夢,襄王無心。」淳歌笑了笑。補充道:「再者說,您可是郡主,才貌雙全。要說論般配的話。也是林洎配不上你。」
「他可是有了喜歡的女子。」蘇祐菀瞪大了眼,像是不願相信,但卻還是問了出口。
「是。」淳歌索性一閉眼,腦中飛速轉動,謊話是張口就來:「他年少時身子不好,幸得被我秋家一女子所救。兩人因病結緣,感情日生,正當談婚論嫁之時。」淳歌適時地歎了口氣,接道:「奈何,那女子命薄。竟去了。」
「那浸之先前為何待我這般不同呢?」照著淳歌的話,林洎應該還是沉浸在那女子的死亡之中。那麼前些日子的親厚,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郡主容稟。」淳歌搖了搖頭,表面是歎息,實際上卻是為自己的急才暗中感歎,無論如何,他起著悲劇的范兒,開口道:「郡主的模樣,與我那表妹有七分相似,也難怪浸之會錯將郡主當成了表妹。」
「那女子,是如何死的?」蘇祐菀倒是沒有因為林洎的自私而生氣,她只覺著林洎十分可憐,惻隱之心動得厲害。
淳歌低著頭,深吸一口氣,說道:「她為林洎連續施針七日,活活累死在林洎榻前。」
「啊」蘇祐菀不禁叫道:「這女子竟如此情深。」
「情這一字,又如何道得清。」淳歌深深地瞧了蘇祐菀一眼,說道:「郡主,浸之是看清了自己的心,這才對您敬而遠之,不是下官說得難聽,即便是郡主再好上十倍,只怕浸之也是不會回頭的。」
「與其強求這得不到的,倒不如放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淳歌的眼中滿是憐惜,這話語也懇切,倒是格外地打動人。
蘇祐菀只是愣愣地望著淳歌,像是在思考淳歌所說的話。
淳歌眼珠子一轉,倒是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說道:「郡主可別瞧著下官,下官可是娶了妻室的。」
蘇祐菀本是一派正經,可一時間卻被淳歌這話給逗笑了,她自是知道淳歌乃是有婦之夫,淳歌與他妻子的故事整個南方都在流傳,每個女子都嚮往嫁得一個淳歌一樣的夫君。事實證明,淳歌與秋子衿成婚十餘年,淳歌非但不曾娶妾,就連半點緋聞都沒有,真心實意地待著一個人好,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相公如此待自己啊。
「官大人的癡情菀兒在南方略有所聞,也難怪你與浸之交好,你二人都是癡情人。」蘇祐菀自詡清高,雖對林洎是一見鍾情的,但卻也不是非君不嫁,畢竟她與林洎也不過是數面之緣,此時若是放下,還是捨得的。
「倒讓郡主見笑了,良辰美景,郡主可切莫辜負了。」淳歌微微作揖,朝著林洎離開的方向同樣走了,但他這身影落在別人的眼中,卻多了幾分清高。
淳歌走出蘇祐菀的視線,便下意識得抹了一把汗啊,想他官淳歌水裡來火裡去,什麼大的陣仗沒見過,只是讓他去忽悠人家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淳歌委實覺得老臉一陣緋紅啊,幸好人家姑娘還是很純真的,否則以淳歌那樣爛俗的故事,哪裡能唬得住啊。
「解決了?」林洎的聲音在淳歌的身後響起。
「你若是你以後再惹些郡主,公主的,我便休了你?」淳歌也知道現在是什麼場合,但這話他真是不吐不快,只能壓著嗓子,低吼出來。
「娘子大人,我怎麼敢呢。」林洎湊近淳歌低喃道:「不過你是如何勸說郡主啊?」
淳歌老臉一紅,也沒想著要瞞住林洎,畢竟將來可能需要林洎的配合不然就穿幫了,於是他便將自己編的那一套說法告訴林洎,誰知這傢伙一聽便是大笑不止,嘴裡
裡還輕聲嚷嚷著若是將來辭官了,就靠淳歌寫書賺錢養家了。
「林大人有何事如此高興啊?」南王從不遠處走來,噙著笑意,看上去人也年輕了不少。
林洎笑意漸收,臉上雖還是笑著,卻已經少了幾分真誠了,他率先開口解釋道:「是淳歌連說了好幾個好字,倒是讓我倆想到一件趣事。」
「是何趣事,不妨說來聽聽。」南方倒也好奇,什麼事兒能讓淳歌與林洎開懷大笑。
林洎明顯沒有想到一個王爺這般的八卦,好在淳歌腦子轉的快,搶先說道:「說的是東漢末年的司馬徽。」
淳歌就像個說書先生一般,光靠一張嘴,笑談道:「那人平常從來不談論別人的短處,凡事幾乎都是說好。」淳歌話音一頓,見眾人露出傾聽的神色,這才接了下去:「曾有人問起他最近還安康嗎?他只簡單地回答一個字:好。又有一次,某人告訴他有關自己兒子的死訊,他聽了竟」
淳歌環顧四周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各個的眼中都是好奇,他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說了一句很好。見到丈夫如此,他妻子便責備說:人家是認為你有德行而出於尊重,才把兒子的死訊相告,那有聽說別人死了兒子,反而對他說很好的道理呢?。」
淳歌見大傢伙都沉浸在故事裡,有想著故事的好笑之處,強忍著笑意,說道:「那人聽完妻子的話,思考了許久,終於還是說了一聲:你方纔的話,也很好!。」
「撲哧」也不知是誰笑出了第一聲,接下去便是以一種排山倒海式的樣子,將大傢伙的腰都笑彎了,再加上淳歌深情並茂的演出,彷彿將那個好好先生展示在他們的眼前似的。
「未曾想子謹竟也如此風趣。」南王一見淳歌,便是一副老成的樣子,像現在這樣如少年般有朝氣的模樣,倒令南王唏噓年華易逝啊。
淳歌是何等人,南王那微小的異動,他自是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給林洎使了個眼色後,林洎帶著大多數的人離開了此處,留下了淳歌與南王。
「子謹略懂相面之術,依著王爺的面相,只怕今日有憂愁之事吧。」淳歌的拿手好戲,並不是吟詩作對,也不是生財大道,而是充當一個江湖騙子。
當一個人的名望到達一個地步的時候,他即便是騙人,也是高層次的行騙,淳歌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哦,本王不知子謹竟有此異能,那子謹便幫著本王看一看。」南王還是很賞識淳歌的,倘使換成是別人,他一定會讓侍衛將人給趕出去的,畢竟這套說辭太像是神棍了。
「王爺乃是大富大貴之人,面相一直都是極好的。」淳歌的第一句像是恭維,南王聽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這第二句就有點意思了:「可今日王爺的子女宮,不大妙。」
淳歌也不等南王回答,便說道:「王爺的子女宮隆起,莫非是子嗣出了事兒?」
南王簡直是不敢置信地瞧著淳歌,他招到的是個什麼樣的人才啊,就連算命也是這麼準確的,就在剛才,從南方傳來他孫子夭折的消息,說來也是他自己倒霉,即便是貴為南王也不能避免自己的孫子時常早夭的現實啊,因此他們南王這一脈的子嗣確實是稀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