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八十六章 陸卿士之死1 文 / 陳泓之
第八百八十六章陸卿士之死1
在孫磊公開與周中正為敵的一個月後,炎熱的夏季到來,本該是最炎熱最富生機的季節,但朝中卻因陸卿士的病入膏肓而變得死氣沉沉。****
「淳歌,你還不準備去上朝啊。」半個月前淳歌向蘇見豫申請了在家工作這份福利原因就是淳歌傷得厲害,導致了併發症,淳歌又不想耽誤工作,才有了這一出。然而慕容是怎麼都看不出眼前這個該吃吃該喝喝的人,有什麼後遺症。
「時機未到。」淳歌在書房中處理著翰林院的事務,淡淡地應了一句。
算起來淳歌自打受傷到現在足足有三個月了,對於一個剛剛上任的官員老說,缺席朝堂三個月,足以讓很多人都忘記了朝中有淳歌這號人物,可淳歌似乎一點兒都不著急,甚至將那些堆積起來的事務拿回家中。
「什麼叫時機,朝中都快被孫磊周中正給斗翻了。」慕容夜倒是清閒,反正他這個官主要負責的事情就是陪著蘇見豫吃喝玩樂,必要時說上幾句好話,多數的白天都是閒得長草。
淳歌沒有回答只是抿嘴一笑,的確自打陸派與孫磊鬧翻了以後,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陸派大多數的人便倒戈重新回到孫磊手下。而剩下那些堅持待在陸派的則是人人自危,因為在孫磊的手中掌握這許許多多能將他們置之死地的證據。光是孫磊現在解決的陸派官員就已經有二十來個人了,那些六七品的芝麻官不算的話,也有五六個三品四品的大員回家種地了。
這個效果淳歌萬分的滿意,陸卿士因此氣得連床也下不了,陸家那些晚輩如今每日侍奉床前,不敢有一絲懈怠,生怕陸卿士歸天了他們陸派成了無根之草。到處飄搖。
「亂才好,更亂就更好。」淳歌冷冷說道:「要不是亂了,那些人能知道陸卿士已是明日黃花了嗎。要是不亂,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現在岌岌可危。」
慕容眉頭一皺。靠近淳歌,奪下了淳歌手中的筆,按住淳歌的雙手,用上了少有的嚴肅態度,說道:「淳歌,你我相交也近十年了,我。」這種話慕容真是很難開口。但卻不得不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淳歌凝視著慕容夜,他幾乎見證了慕容從年少時的狂妄不羈到如今的看似莽撞卻粗中有細的轉變,而慕容無疑是個很好的隊友,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家族。慕容夜永遠無法放棄他那個在東南顯赫的家族,這就造成了慕容總要為慕容家擦屁股。
「我不可能放過給我下絆子的家族,即便那個是慕容家。」淳歌心中的目標是推翻陸派,那就不可能婦人之仁,東南那些在暗地裡違法了他制定的規則的家族。他不可能視若無睹,否則他在東南苦心建立起的威嚴就會毀於一旦。
「我知道。」慕容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是知道這時為慕容家求情是不理智的做法,淳歌是他們三人的頭,要建立屬於自己的黨派。那就注定了淳歌在某種程度上是不近人情的。
「這一次慕容家做得實在是過分了,可是那畢竟是我家,我不能不管。」慕容夜開始有些後悔當初毅然決然地跟著淳歌來到京城,若是他現在在東南的話,慕容家也不至於這麼不知分寸的暗害淳歌。
「你要殺雞儆猴,我知道,始終是慕容家有錯再先,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稍微稍微得過且過一次,我保證絕無下次。」慕容夜和淳歌是同時得到消息的,原來孫磊當初所找的刺客就是慕容家所牽的線,慕容知道淳歌本打算放過慕容家的,可就在五天前,慕容家的當家竟與與北方的王家秘密來往,其中的交易竟是捏造證據為陸派脫罪,將屎盆子扣到淳歌的頭上。
慕容家作死的節奏越發明顯,讓最初打算息事寧人的淳歌,瞬間就怒了,他是為了慕容才忍下一口氣,未曾想慕容家竟是得寸進尺暗中聯繫王家那些對淳歌有意見的人員,好在王公發現並且將這事兒告知淳歌,不然淳歌便會被捲進那場淳歌避之不及的戰爭中去。面對挑戰自己權威的慕容家,淳歌很明確表示要拿慕容家開刀,讓東南那些仗著有錢的人們在回顧回顧淳歌的手段。
「慕容家,我是不可能放過的。」淳歌再一次很明確地給出了答覆,但慕容那低聲下氣的臉,淳歌看著也委實不爽。
「況且你的面子沒那麼大。」淳歌沒好氣地白了慕容一眼。
慕容當時就敞亮了,淳歌還會與他開玩笑那就表示這件事有迴旋的餘地,他弱弱地問了一句:「那我的面子有多大啊。」
「正好夠一次。」淳歌掙開慕容的手,往後頭一靠,略帶著調侃地笑道:「身為慕容家的長孫,未來的接班人,慕容家這一次明顯就沒有顧忌過你的處境,慕容你就不感到可悲嗎?」
世人皆知東南慕容夜是官淳歌的摯友,兩人可以說是同在一條船上,因此淳歌出了事,慕容少說也會被牽連到。然這一次的慕容家可沒有為慕容夜想過,直接下手,連慕容都不知道這茬兒,種種事情聯繫起來便只有一個事實,慕容夜在慕容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我有什麼法子。」慕容鬆了一口氣,找了張椅子坐到了淳歌身邊,轉而歎氣說道:「我常年在京城,慕容家又是大家族,子弟數百人,一不小心我成了人家的墊腳石也是有的。」
淳歌用左手支起自己的腦袋,滿懷笑意地等著慕容的下。
只見慕容夜神色一變,露出了些許薄怒,說道:「我慕容夜能在京城這個大染缸裡生存下去,我就不是一個任人踐踏的人。」
淳歌一直都知道慕容的能力,雖說曾沉比慕容來得沉穩,但是慕容夜卻擁有比曾沉更多的才智,要不然慕容怎會在缺少淳歌的時候,成為曾沉等人的庇護傘。或者說能得到蘇見豫賞識的人,本就不是池
中之物,慕容的無所事事也正是蘇見豫給予其的一種保護,等到時機成熟,想來慕容夜將會是朝堂上的一匹大黑馬。
「你的假期已經批准了。」淳歌早就弄到了慕容曾沉的假期,只不過他是選擇在適當的時候,讓這倆人離開,顯然現在就是適當的時候。
「什麼?」慕容的確是想回東南一趟,只是他沒想到淳歌這般速度,他都沒開口,就已經將他求了好幾年的假期給弄了過來。
「明日啟程。」淳歌淡淡地一笑,說道:「我只是這一次不會深究,但我想讓慕容家記住兩點。」
淳歌的右手食指在桌上敲了第一聲,說道:「第一,我希望慕容家時刻謹記,是我官淳歌放過他們,第二。」淳歌的右手狠狠地用拳頭給了桌子一拳,一字一句說道:「我要你讓他們知道,是因為慕容家出了個慕容夜才讓他們有的放矢。」
慕容愣了一小會,眼中泛起了熱淚,沉聲應了句:「嗯」慕容明白淳歌這是為了他好,算起來淳歌離開東南也有五六年了,東南那些大家族都快忘了東南官家的那個淳歌不是個好惹的。只是他沒有想到,淳歌竟會竟會將慕容家交託給他,他是知道的,東南的商家一直都由夏之流把持著,可淳歌如今的意思便是讓他重掌慕容家,這份信任就足以是慕容為之一動。
「還呆著不動呢。」淳歌在桌底踹了慕容一腳,笑道:「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早早走了省得我見了煩心。」
慕容麻利地閃開,往遠處跑出,一邊說道:「曉得嘍。」
等到慕容走遠了,子衿才端著一碗參湯進來,不待子衿坐下,淳歌便問道:「元寶呢,怎麼這會不見他啊?」往常這個時候,元寶總是賴在淳歌這兒不肯走。
「也不知怎麼了,今兒倒是安安分分的看書呢?」子衿也笑了,這個元寶簡直和書無緣分,以前要元寶進學堂簡直是比登天還難,今日卻是一反常態,自己在房中看書習字,都好一會兒了,還沒有放棄。
「許是他這會兒長大了吧。」淳歌昨日做了一件騙人的大事兒,他在元寶睡覺的時候,忽悠這孩子,說子衿請先生回府教導元寶,元寶一聽當場就掉下了床,於是乎淳歌給支了一招,說是讓元寶自己努力,他再從中斡旋,這樣一來子衿就不會請先生了。果然元寶聽了淳歌的話,終於沒有來打擾淳歌了,不得不說淳歌這是在糊弄人家小孩子,其實淳歌就是鬱悶了,元寶這娃子吃喝拉撒一直跟著他,他還有一堆公事要做,很累的,所以他果斷地『欺騙』了可憐的小元寶。
「或許吧。」子衿應了一聲,將那碗參湯遞給淳歌。
淳歌接過參湯,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眉,這些天他盡喝湯,他委實喝膩了,但子衿的好意他是不能拂了的,因此他微笑著喝下了整整一碗。
「大舅最近可有事?」淳歌喝完後,在子衿收碗的時候,不經意問道。
「父親在京城。」子衿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看著淳歌,問道:「有事兒?」
淳歌淺淺一笑,回道:「沒有。」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