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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李秀才的豪賭 文 / 陳泓之

    第一百八十一章李秀才的豪賭

    「咳咳咳咳咳」很突然的,淳歌咳了起來,看那架勢大有一咳不停的意思。

    「大人。」原本等在一旁的李秀才立刻就垮了幾步彎著腰站在淳歌榻便邊,瞅那模樣真真是格外的擔憂。

    而鄭家父子也是在第一時間圍到淳歌身邊,以便第一時間查看淳歌的情況,四人中還是樂水比較會照顧人,當淳歌咳嗽第一聲的時候,樂水已將桌上的水遞過去了,只不過淳歌咳得臉都紅了哪裡顧得上喝水緩衝。

    「咳咳」淳歌見眾人都在他身邊,幾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他揚起他的左手示意自己沒事,接過樂水的水喝了一口,感覺好多了,這才開口說話:「皇上不可能在這時去對付林相,更何況林相雖有不是但他的可取之處亦是人所共見的,若我所料沒錯,林相這回示弱,是因為他自己知道當初趙賢所為始終是皇上心頭的一根刺,刺可以不拔但終歸在那,總有一天是要除個乾淨的,所以林相才想讓趙賢接著這個事兒,避過一個風頭逃出一死劫。」

    「大人的意思是趙大人不會對咱們下手?」李秀才接過淳歌的空杯,又給淳歌續了一杯,復又遞上。

    淳歌的咳嗽雖是止住了,但他的頭又開始痛起來了,他搖了搖頭拒絕了李秀才的水,右手揉著太陽穴,徐徐說道:「趙大人又不是一個木偶,他又不會完完全全的聽從林相的吩咐,我覺著他一見到我就已經開始盤算著把我脫下水。」

    「子謹,你年紀輕,經歷少,把你拖下水他趙大人又能有什麼好處呢。」鄭世安是在想不到淳歌落難會對林相一派有何好處,更何況淳歌為官的日子尚少,誰又能真的怪他呢。

    「老大人,淳歌未曾想到您竟還會這般善良。」淳歌抿嘴一笑,說道:「他趙賢是三品高官貶職了也差不到哪去,可我官淳歌可是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啊,倘使我連賑災這點小事也出了紕漏,那談什麼為平定東南做軍謀啊。」

    「是啊,那時朝廷便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將解元公給打發了,解元公可就是什麼都撈不著了,爹,這可是解元公遭殃啊。」鄭昌在邊上捅了捅他爹,點頭說道。

    「還有一點呢。」淳歌閉上眼睛,掩著笑意說道。

    「還有能有什麼?」李秀才不解問道。

    「淳歌倒霉能讓趙賢的心情變得很好。」這次是樂水替淳歌說,顯然他的答案就是淳歌所想,倆人不愧是至親兄弟。

    其餘三人皆是眼角一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淳歌與樂水,只有做得出的人才能想到做得出的事兒,因而淳歌與樂水就是會為了個人的心情愉快做事兒的人啊。

    「咳咳」淳歌使勁眨巴眨巴眼睛,他的身子因為自小服用故而對疾病的發生特別敏感,話句話說,就是淳歌總是第一個發病的,他此時已然感到不適,整個人應是風寒的症狀。

    「鄭大人你們已經助我甚多,如今這個世間便帶著這群學子們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休息。」淳歌神色一變,淡淡說道:「比如杭城,您是我大伯父的老部下,現今又因地震之故失了住處,加之您又救過我,官家於公於私都是最好的選擇。」

    淳歌的眼中意味十足,好在鄭世安也不是光長年紀不懂人心的,瞬間便明白了淳歌隱藏在話裡的意思。淳歌要他到官家去,是提醒他應該讓官家或是杭城的上等人們知道淳歌在柳護城的所作所為,為淳歌的賑災一職做好人心鋪墊。

    「子謹的推薦定是極好的,老夫便帶著我柳護城的眾人叨擾你官家了。」鄭世安禮貌性的作揖,得見淳歌也是客氣的說了幾句,便領著他兒子心滿意足的回帳休息去了。

    淳歌見鄭世安父子走了,便對樂水說道:「哥,你去看看阿奴他們,我總覺著難受,你去阿奴那兒將我的藥熬好,記著這可是我的秘方你可得親手熬了,給弟弟我送來。」淳歌說得一本正經可卻是指示他的哥哥為他服務。

    樂水對淳歌的理所當然倒是沒什麼反應,柔柔的望了淳歌一眼便很利索的出去了。

    帳內之剩下淳歌與李秀才倆人,周圍靜的發慌,還是淳歌率先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

    「我只知道你姓李是個秀才,倒是不知是何名字,家住何處,家中又有何人?」淳歌的頭痛得到了舒緩,因而他的語氣也是出奇的輕鬆。

    「小人名喚李仲,草字子中,柳護城人,說來慚愧小人自打十八歲得中秀才後便蹉跎了二十年,家中的積蓄亦是耗光,家中也不剩一人。」李秀才幼時是個遠近聞名的神童,可能是小時的聰明過了頭,自他十八歲後便是一無所獲,父母雙亡不說,連唯一的妻子也因受不了貧苦跟人走了,他的一生可說是最為普遍的讀書人的一生,也是最讓人習以為常的書生悲劇。

    「我曾聽過你的名頭,只是這般結局可惜了曾經的輝煌。」淳歌從未體會過什麼叫懷才不遇,更是不曾理解那些一生耗在科考上落得個一無所有的學子的悲劇,可他卻能體會李秀才的心情,一個被現實壓彎了腰的人,一個不甘於現狀的人。

    「大人,小人知道小人與科舉已是無緣,但請大人不嫌棄收下小人,讓小人為大人效犬馬之勞。」李秀才說著便直挺挺的跪下,一臉的鄭重。

    「我很是好奇,我官淳歌如今只是個從六品小官,這種官職在京中一塊磚頭能砸中好幾個的官員,有什麼值得你一個想要證明自己的人來投靠的呢?」淳歌摸了摸沒有鬍子的下巴,問道。

    「小人看中的不是大人的官位,而是大人的能力。」李秀才似是看到了淳歌的而未來一般,眼中閃著光芒說道:「大人雖不曾表現出八面玲瓏的本事兒,可卻能因人而待,大人雖是少年卻有雷厲風行

    的態度,您這樣的人哪裡是池中之物,跟著您還未做到人上人,故而絕對是我最佳的選擇。」

    「你倒是挺有信心的,不過我並不缺人。」淳歌微微一笑,便閉口不言了。

    「小人與大人雖是相識不久,但小人深知大人的懶得很,從不會在無謂的人身上下功夫,大人既然主動瞭解了小人的情況便是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李秀才此時並不像個落魄的秀才倒像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呵呵。」淳歌笑得燦爛,盯著李秀才,還不避諱地露出鋒芒,說道:「要怎樣的成就就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你只需做到倆件事兒,我便給你一個完完整整的人生。」

    「小人萬死不辭。」李秀才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面上是止不住的興奮。

    「第一件便是改了你這小人小人的自稱,我聽著著實不舒服。」淳歌伸手扶起了李秀才,有很低的聲音,微微張開了嘴:「還有一件事,便是要你用你的性命來一場豪賭,你肯是不肯。」

    「肯」李秀才低沉而又堅定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此刻。

    於是這帳中便是一場不足為外人道的交易,只有淳歌與李秀才才知道的內容,更是一個改變人生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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