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第四個分身第四個怪夢 文 / 奔放的程序員、
「一點線索也沒有。」銅鎖聳肩。
三個人把話都說開了,關係也親密了不少,潘大勇的意思是不管怎麼樣。也要找到高蹺男。這一點銅鎖和孫婕都沒有意見,現在主要問題就在於,這個人在哪呢。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疑似東南亞的寺廟,真要找起來也是大海撈針。東南亞各個國家本來就是佛國,崇尚佛教,寺廟成千上萬,而且那地方誰也沒去過,完全沒有一點概念。
潘大勇說,他已經向東南亞派出了三個團隊,分兵三路,根據素描的繪圖尋找夢中之地。而且他還托付東南亞一些偵探事務所。進行查找。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剩下的就是等消息。
潘大勇叫來服務員上菜,我們四個人吃了飯,潘大勇告訴銅鎖搬到他那裡去住,孫婕現在就在那住。銅鎖知道他的意思,好不容易湊齊了,眼瞅事情有了突破性進展,這個時候可別再出意外。
銅鎖想了想,同意了。
「你得病的事告訴父母了嗎?」潘大勇叼著煙問。
銅鎖黯然搖搖頭:「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告訴他們的。我一直沒放棄生的希望。」
潘大勇深深看著他,點點頭:「你長大了,比我當時見到的小屁孩要成熟不少。」
我們吃完飯。一起往外走。一邊走,我一邊想著。潘大勇可沒邀請我,我就別沒皮沒臉跟著了,幫銅鎖就到這裡吧。
走到大廳,我正想著呢,忽然變故突生。縱引妖扛。
從角落裡突然竄出一個人,攔住我們的去路。我正低頭想事,隊伍一下停了,我反應不及撞在潘大勇一個跟班的身上。
這些跟班反應很快,下意識就擋在潘大勇身前,一起怒喝:「誰?」
攔住我們的人,看衣服應該是後廚小工,又瘦又弱,可能也就十五六歲,小姑娘長得就像乾巴雞一樣。稚氣未脫。
「都讓開!」潘大勇喊了一聲。
跟班們見沒什麼危險,都退開了。我看到銅鎖眼睛瞪得特別大,看著這小女孩,激動地說不出話。而潘大勇和孫婕也在緊緊盯著她,此時氣氛十分詭異,沒人說話,就是互相瞅著。
這時,大堂經理趕到,一看是集團潘主席,嚇得臉白了,趕緊道歉,說這小女孩來的時間不長,小小年紀不懂事,一定要嚴肅處理。
「算了吧,出來打工也不容易。」潘大勇淡淡說,他問這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梅春。」小女孩磕磕巴巴地說,一看就沒見過多少世面。這樣的鄉下女孩,能攔住潘大勇這樣的大人物,可見是鼓足了勇氣,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
「你找我做什麼?」潘大勇問。
梅春沒說話先哭了,眼淚流下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磕頭:「請你救救我媽媽。」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我更是納悶,這是哪出戲。
潘大勇皺眉:「這裡是大堂,有什麼事跟我出來說,別在這鬧洋相。」
大堂經理趕緊道:「潘總,這就是個在後廚幫忙的臨時工,我馬上開了她。」
「要開的是你!」潘大勇喝道:「我現在不跟你廢話,你犯了什麼錯按條例走。小春啊,你跟我來,有什麼事出去說。」
潘大勇要了個包間,和我們一起帶著梅春進去。有人議論,潘總就是心善。但我知道,這裡肯定有隱情,這位潘大勇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到了包間,只有我們幾個,潘大勇看看梅春,本來嚴肅的臉上忽然笑了,對銅鎖說:「又一個分身。」
梅春看看我們大家,仗著膽子說:「我看你們好像很熟悉,像是上輩子就見到了。」
「不是上輩子。」銅鎖說:「你就是我,我們就是你。算了,說起來很複雜,說說你的事吧。」
我在旁邊聽明白了,原來這個梅春和他們一樣,也是分身。我忽然醒悟,難道說她就是銅鎖在前世虛空中見到的那個小女孩?
梅春確實沒見過大世面,愣愣看著我們,說不出一句話。
「有什麼你就說,你要不說我可走了。」潘大勇嚇唬她。
梅春鼓足了勇氣說:「潘總,我來城裡就是為了找你的。」
「怎麼講?」潘大勇看她。
梅春說起來,她是九里花鄉的人,命運挺可憐,一歲的時候就沒有爸,當媽的年輕守寡,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就在今年的秋天,母親查出了乳腺瘤。本來這個病可以治,但梅春還在上學,家裡也沒有多少錢,當媽的怕連累孩子,選擇了自殺。
在媽媽自殺的那天,她給梅春做了一桌子好菜,然後收拾了一個大包裹,裡面裝著孩子的新衣服。媽媽把她領到姨家的樓下,小姨下來領孩子,當媽的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孩子,對妹妹說了一句話,小春就交給你了。頓了頓又說道,這段時間我可能會不在了。
梅春至今還記得媽媽跟她分手時的眼神。
第二天,梅春正在小姨家,小姨從外面風風火火地進來說,春啊,跟我走,你媽出事了。
梅春當時就崩潰了,到醫院後她才知道,媽媽把她送走之後,選擇了開煤氣自殺,結果被鄰居救下來,送到醫院。算是脫離了危險。
媽媽看到梅春,眼淚流下來,虛弱地說,為什麼不讓我死呢,死了就好
了,死了春兒就解脫了。我活著就是累贅。
就在這天晚上,梅春做了一個離奇的怪夢。醒來之後,她有種強烈的預感,有人能救她的媽媽,可這個人是誰還不知道。
在醫院陪護媽媽的時候,梅春在廁所裡撿了一本別人擦屁股用的廢舊雜誌,在雜誌的內頁裡,她看到一篇人物專訪,內容很少,寥寥無幾,配了照片。
她一看到照片,整個人就呆住了,在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自己。
雜誌上出現的這個人,就是潘大勇。
聽到這裡,潘大勇笑:「我這些年就上了這麼一份媒體訪談,好巧不巧就讓你看到了,命運的安排還真是有意思。」
梅春當時就認定,只有這個人能挽救她的媽媽,能救這個家。
當時她做出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個選擇,在她媽媽出院之後,她獨自一人來到城裡,根據雜誌上的信息,她來到了潘氏集團下屬會所打工。她天天起早貪黑,不問工資只幹活,人家一看這孩子這麼肯干還懂事,就留下來當個小工。
其實梅春一直在等機會,她在等潘大勇。這一天終於等到了。
「春啊,你說說你做的夢吧。」潘大勇說。
「我的夢都是瞎做胡做的。」梅春紅著臉說。
「你就說吧。」潘大勇道:「說好了,我就救你媽媽。」
梅春喝了口茶,她從來沒當過這麼多人說話,真是鼓足了勇氣。
梅春的夢說起來特別怪,不在於夢本身如何離奇,奇在她做的是一個夢中夢。
她夢見一個封閉的山洞,環境相當恐怖,黑暗處還在滴滴答答落著水珠。這裡暗無天日,陰冷潮濕,她甚至看到地上有很多老鼠在角落裡唧唧叫著,快速爬行。
她沿著深洞往裡走,越走越害怕,心裡有了預感,似乎要遇到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
可她還是身不由己,控制不住,一步一步往裡走。洞窟最深處,燃著一燭弱光,這裡居然還有石桌石凳,像是個小屋子。
在這間屋子裡,她看到了一生都難以磨滅的恐怖景象。
她看到一根長長的人類脊椎戳在地上,在脊椎尖端頂著一顆腦袋。乍看上去,就像是這顆腦袋被人割下來,然後掛在一根樹枝上。
腦袋居然還是活的,不停地左右轉動,腦袋上長了厚厚的頭髮,後面拖成一條長辮子。黑髮凌亂,十分恐怖。
它前面的地上,燃著一盞昏暗的蠟燭。有一本書凌空漂浮,無風翻動。
腦袋正藉著蠟燭的光線,看著這本古書。
梅春此時走也走不了,自己就像是被桎梏在這裡,儘管非常害怕,可她脫離不了夢境,只能靜靜看著。石頭房間裡的氣氛,又恐怖又詭秘。
她看出一些名堂,這個人並不是只有脊椎和腦袋,而是全身除了這兩個部位,其他部分都是透明的。那本古書也不是漂在空中,而是被這個人透明的雙手托著。
這就是個妖人啊。
妖人看了會兒書,把古書放在石桌上,腦袋連同脊椎慢慢漂浮起來。梅春緊張地看著,她心裡明白,他應該是站了起來。
他走向角落裡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