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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辟榖 為鑽石滿百加更【第65百】 文 / 西西弗斯

    呂先生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一直盯著牛頭馬面的雕像出神。

    過了一會,他指著雕像問古月:「這牛頭馬面。是什麼時候立在這裡的?」

    古月想了想,說道:「從我記事的時候起,雕像就在這裡了。每次測試的時候都在這古墓裡面。這兩座雕像有什麼問題嗎?他們好像只是普通的人偶。」

    牛頭馬面雖然名字和牛馬相關,其實他們的面貌仍然是普通人,古月把他們當做普通的人偶,也無可厚非。而我心裡則苦笑一聲,想到:「這是普通的人偶嗎?我們哥倆可被他們害苦了。」

    呂先生盯著雕像沉吟不語。而我則問古月:「我們是怎麼來這裡的?」

    古月想了想,說道:「重陽節之前,我假扮瞎婆婆去通知你們。等到了重陽節前的那天晚上,我就走了。至於你們是怎麼來的。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我們的人,把你們請來的。」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假扮成瞎婆婆,冒著危險給我們送信。結果我們卻沒有領會你的意思。稀里糊塗的在這裡坐了三個月。」

    古月瞪大了眼睛:「你們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理解了你的意思,我們早就出來了。」

    我說這話倒不是客氣。因為這時候我已經想明白了。

    牛頭馬面這兄弟倆存在的目的就是靠輪迴之苦折磨我們。如果我們覺得輪迴不苦,他們就黔驢技窮了。假如當初我和呂先生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牛頭馬面的手段對我們就不起作用了。

    古月忽然繞著我轉了一圈,然後很是佩服的說道:「原來你們是憑借自己的本事通過測試的。真是厲害。據我所知,這種測試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年。從來沒有誰能夠通過。」

    然後她說道:「我得去告訴大公子。你們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然後,她快步的走出去了。

    我扭了扭頭,看呂先生:「這件事,你怎麼感覺?」貞乒夾弟。

    呂先生說道:「我感覺是一趟渾水。我忽然想回家吃飯。」

    我點點頭,說道:「我也想。古月已經走了。我們趁現在趕緊溜吧。」

    呂先生恢復的比我快。他從蒲團上慢慢的爬起來。然後要攙扶我。

    他一邊做這些動作,一邊小聲的說:「這牛頭馬面,可不是普通的人偶,他們身上有一種力量。怎麼說呢,我感覺到這力量很強大,但是卻不知道它是什麼。咱們惹不起,還是躲著點吧。」

    我看見呂先生胳膊極細,簡直是皮包著骨頭,兩個腮幫子也塌陷下去了。

    我抬起胳膊看了看我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呂先生把我攙下來,就慢慢的向外面走。

    我問道:「呂先生,咱們兩個真的在這裡不吃不餓。坐了三個月嗎?」

    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你看看咱們兩個。皮包著骨頭,還能有假嗎?」

    我說道:「怪不得我在輪迴的時候一直挨餓。原來是真的吃不飽。不過奇了怪了,我們餓了三個月,怎麼還沒有餓死?」

    呂先生帶著我在墓室中左拐右拐,說道:「古時候就有方士創造出了辟榖之法,不吃不喝坐上十幾年都沒有事。咱們兩個只是被人算計,進入了辟榖的狀態罷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

    緊接著,我看見呂先生走的很從容,似乎對這裡熟門熟路一樣。我心裡面不由得一驚。

    我悄悄看了看呂先生,見他神色泰然,一副經常來這裡的樣子。

    我心中惴惴,忍不住問道:「呂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可能我這話問的太過不懷好意,呂先生聽出來我話頭不對,慢慢的停下腳步,說道:「你怎麼這麼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道:「你是不是來過這裡?我看你似乎認識路。」

    呂先生盯著我的眼睛,忽然笑了。他的臉上本來就沒有多少肉了。這麼一笑,不由得讓人毛骨悚然。

    我甩開他的手,向後退了兩步,說道:「呂老道,你有話好好說,別搞這些嚇唬人的。」

    呂先生的臉上又露出無辜的神色來,他說道:「這座墓建造的中規中矩。我學了幾十年道術,這點風水知識還難不倒我。走的自信一點,也有錯嗎?」

    我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剛才呂先生衝我笑,八成也是在嘲笑我。

    我想到這裡,又把手伸了過來,說道:「行了,呂先生,你也別介意,接著攙著我吧。咱們哥倆共患難了這麼久,應該彼此信任。」

    呂先生搖了搖頭,說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剛才的話有兩個錯誤。第一,是你不信任我,怎麼反倒教訓起我來了?第二,你答應重陽節之後拜我為師,現在和我稱兄道弟,簡直是欺師滅祖,亂了輩分。」

    呂先生正在一二三的舉例子。忽然我感覺身後有人衝我吹了一口氣,我的脖頸頓時一涼。

    我覺得不對勁,連忙向後看了看。身後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銅燈。

    這燈座是青銅鑄成,模樣是一個跪著的人,他的兩隻手高高舉過頭頂,托著一隻銅盤,銅盤裡面還有一截黑乎乎的燈芯。

    這人形雕的很高大,比正常人大了一倍多。這樣跪在地上,嘴巴的高度正好和我的脖子一樣。

    我盯著他,心裡面有些惴惴不安:難道剛才是這個東西衝我吹氣的?

    呂先生看我不走了。不由得有些奇怪,問道:「你又怎麼了?」

    我指著燈座說道:「我覺得這個東西不對勁。聽說古墓裡面,往往有些不乾淨的東西……」

    呂先生說道:「我是道士,小鬼見了我都得躲著走。咱們還用得著怕什麼髒東西嗎?」

    我想了想,這倒也是。然後跟著呂先生向外面走。可是我們走了沒兩步,就感覺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這一下太真實了。不可能是幻覺。我站在地上,回過頭去。

    身後什麼都沒有,至少我看不出是什麼異常來。

    呂先生顯然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他大聲地說到:「趙莽,髒東西在哪?給我指出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我心想:你算了吧。我們兩個餓的皮包著骨頭,一陣風就能吹倒,別說是髒東西了,就是古月來了你都打不過。

    但是我也明白呂先生的意思,不過是裝腔作勢,把對方唬住,我們好逃跑罷了。

    於是我和他一唱一和:「呂先生,怎麼這麼大歲數了,你的脾氣還是這麼爆?動不動就要致人於死地?我看要不然就放他一馬。咱們別和他們計較了。」

    呂先生借坡下驢,說道:「你說的也對,那我就做做善事,慈悲一回。行了,咱們走吧。」

    呂先生說了一聲走吧。他的身子晃了兩晃,可是卻沒有挪動地方。

    我小聲地問:「怎麼不走?」

    呂先生的聲音極輕,帶著些許無奈:「我倒是想走,但是我走不了。」

    然後他伸出手,指了指腳下。

    這時候我發現,從地下伸出來兩隻手,正死死地抓著呂先生的腳脖子。

    我的冷汗馬上就下來了:這地方是不是太邪門了。

    我小聲地問:「呂先生,你抬抬腿,能掙脫開嗎?」

    呂先生搖搖頭:「抓的很緊,動彈不得,而且他的手像是鐵鑄的一樣,堅硬得很。」他無奈的說道:「我倒是想掙扎,可是現在這個體力,哪有力氣掙扎?」

    我咬了咬牙,從旁邊撿了一塊碎石頭,然後用石頭的尖角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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