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脫胎換骨 為鑽石過百加更【26百】 文 / 西西弗斯
我和呂先生互相攙扶者往回走。
我問道:「你剛才看見陰間的人了嗎?」
呂先生的目光變得很猶豫,過了一會,他說道:「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陰間的人。我不能確定他們來自哪裡。也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人。」
呂先生頓了頓,說道:「或許,民間傳說是對的。牛頭馬面雖然不準確,但是確實最接近的描述了。」
我奇怪的看著他:「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說的雲山霧罩的?」
呂先生有些勉強的笑了笑:「我都不知道我看到了些什麼。我說不出來,也畫不出來。只感覺到很恐懼,比死亡還要恐怖。」
我看呂先生開始張牙舞爪。這是情緒漸漸失控的前兆。於是不敢再問了。
我在路燈下面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仍然是灰白色,一副死人樣。
呂先生說道:「你不用擔心。多休息休息,自然就恢復過來了。」
我聽見他這麼說,才放下心來了。
我爸媽站在馬路上,看見我們兩個回來。連忙跑了過來。
我衝我媽笑道:「我沒事了。黃紙已經燒了。陰間的人也收到了。」
我媽的笑容有些淒慘,我看見她言不由衷的說道:「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我們四個人在馬路上慢慢的走著。一路上,我媽始終扭頭看我的臉。
我摸了摸臉,問道:「怎麼了?」
我媽歎了口氣,說道:「你臉上這一塊一塊的瘢痕,以後可怎麼找媳婦?」
呂先生聽了這話,哈哈一笑:「你放心,這些瘢痕,過兩天自己就消失了。」
我和呂先生回到家裡面之後,狼吞虎嚥的吃了幾碗飯。然後就躺在了床上。
我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好好睡覺了。這一場大睡,當真是昏天暗地。我已經沒有危險了,所以睡得格外放鬆,格外香甜。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我抬起手掌看了看。皮膚仍然是灰色的。我心裡面有些發堵。我在臉上摸索了一下。覺得觸覺仍然消失了大半。
我頹然的坐在床上,心想:「難道我要一直這樣,做一個活死人嗎?」
我晃晃悠悠的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可能是連睡了幾天的緣故,兩腿有些發軟。
我看見呂先生正坐在飯桌前面,狼吞虎嚥的吃東西。我沒有理他,逕直走到了衛生間。
我照了照鏡子。臉上的情況讓我心中一沉。
那些屍斑已經連綴成片。我的半個臉是黑色的,另外半個臉是灰色的。這幅模樣不用化妝,就可以客串恐怖片了。
我歎了口氣,洗了把臉。洗了這一下之後,我又有些喪氣:「這張臉已經這樣了,我還洗它做什麼?」
我抬起頭來,正要從衛生間走出去。忽然發現,鏡子裡面的臉有些不對勁。我現在像是一個面癱一樣,口眼歪斜。
我緊張的伸手摸了一把,發現臉上像是罩著一層薄摸一樣。我試著捻了一下。發現一塊死皮被我揭了下來。露出後面的嫩肉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幅神奇的景象。然後在浴缸裡面放滿了水。躺進去泡了半個小時。然後用毛巾用力的搓。一直搓出紅彤彤的肉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浴缸裡面的水。差點吐出來。那幅景象,實在是慘不忍睹。
我忍著噁心將浴缸收拾了一番。然後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我媽正好從客廳經過,看見我走出來。眼前一亮,拉著我的手說道:「哎呦,全好了?」
我點點頭,說道:「全好了。」
我媽說道:「你看這臉上的肉,嫩的像是小嬰兒。哎,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像男子漢。」
我只是一個勁嘿嘿的傻笑。
我媽拉著我看了一會,就催促我坐下來吃飯。
我狼吞虎嚥的吃了一陣,就聽見旁邊的呂先生說道:「趙莽,晚上跟著我去一個地方。」
我把一碗飯吃完,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問道:「去哪?」
呂先生把嘴裡的飯嚥下去,說道:「那女人把你欺負成這樣,你就這麼算了?」
我心中大喜,問道:「斬草要除根?」
呂先生嘿嘿笑了一聲。卻沒有搭話。
我媽聽見我們兩個的對話,問呂先生:「晚上又要捉鬼?」
呂先生搖搖頭:「你放心吧,是人,不是鬼。」
我們兩個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我感覺腦子有些迷糊,所以想要躺在床上,再睡個回籠覺。
呂先生把我拽住了,他說道:「趙莽,你不能再睡了,睡太多了,容易受傷。來,咱們兩個在院子裡面轉轉。」
呂先生開始在院子裡轉圈。只不過他的步子很奇怪,忽前忽後,不成章法。這步子一共就那麼幾個動作。一直走下去,就變成了一個圓形,在院子裡來回的轉圈。
呂先生走的很快,我看的有些頭暈。過了一會,他停了下來,臉不紅,口不喘,得意洋洋的問道:「怎麼樣?」
我撓撓頭,說道:「還行,看不出什麼花樣來。」島台撲圾。
呂先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就是見到寶貝了也認不出來。我剛才的那幾步,暗合八卦陰陽。你只要每天堅持著走一走,久而久之,耳聰目明,身強體健。活個百八十歲不成問題。」
我瞪了瞪眼,問道:「這麼神?」
呂先生得意的說道:「就是這麼神。」
我一下來了興趣,說道:「來,教教我。」
呂先生欣然同意,帶著我在院子裡面走了一會。
我跟著他學了十幾分鐘,漸漸地就沒有興趣了。這些步子,要一直記卦象,那些名字奇怪的很。我記住前面的,忘了後面的。最後一氣之下,說了聲:「不學了,神神叨叨的,跑個步還這麼多名堂。」
呂先生惋惜的搖了搖頭,不過倒也沒有勉強我。
很快,晚上就到了。呂先生和我又吃了幾碗飯。酒足飯飽,開始坐在椅子上聊閒篇。
等到我父母都睡覺了之後。呂先生把羅盤掏出來了。他看了一會,說道:「跟我來。」
我伸手把大刀提起來了。
呂先生擺擺手,說道:「那女人已經奄奄一息了。還帶大刀做什麼?倒顯得咱們沒面子了。咱們就空這手去,顯得不把敵人放在眼裡。」
我點點頭,說道:「我聽你的,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們兩個跟著呂先生的羅盤,找了很久之後,終於來到一戶人家跟前。
呂先生說道:「這一家就是了。」
我疑惑的說道:「不對吧。我雖然幾年沒有回來了。可是鎮上的人家我都認識不少。這一家老實本分,那女人會躲在這裡面嗎?」
呂先生指了指羅盤,說道:「它說是。信不信由你,不過我得敲開門看看。」
呂先生把羅盤扔給了我。然後光光光砸門。
過了一會,大門打開了。有個老奶奶打開了大門。她的面色很不快,淡淡的問道:「你們找誰?」
呂先生說道:「我們找一個女人。」
老奶奶說道:「這裡只有我一個女人。你是找我嗎?」
呂先生搖了搖頭。
那女人伸手就要關門。
然而,呂先生伸出一隻腳,把門擋住了。他淡淡的問道:「你為什麼不開燈?」
老奶奶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因為我家的燈壞了。」
呂先生又問道:「你屋子裡面,好像點了三支蠟燭。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老奶奶怒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呂先生笑嘻嘻的說道:「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小的時候,你偷看了我的道術。長大之後,我也偷看了你的邪術。你覺得,你能瞞過我嗎?」
然後,他叉開五指,向老奶奶臉上拍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