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薑還是老的辣 文 / 水沐蓮清
可是她梁以薇可不是平常人,並不會因為秦氏的兩句話就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以薇啊,看看喜歡不喜歡,這是母親的母親送的,當時想著定要留著你大婚之日再送給你的,現在想想倒是母親忽略你了,你不會怪罪母親吧?」
梁以薇恭敬得行禮,收起眼中的驚訝和迷茫。
「母親,您言重了。」
對於這種拿到手中膈應人的東西,梁以薇向來不屑,只是不屑是不屑,她也不會傻到吐出去,將來自己用錢的地方還很多。
「太子爺,讓您見笑了。」
秦氏轉了話頭,端木翊也只是微微一笑,顯示了他良好的休養。
「梁夫人一直都是上京官太太們的榜樣,這般慈愛。」
慈愛?這個詞就像是一把刀,鈍鈍得割著秦氏的心,只是她到底還只是嫣然一笑,她本就才十三多的年紀,。加上保養得宜,這一笑竟然脫去了平常裡的死氣,竟多了幾分嫵媚和妖嬈來。
這一笑看得梁已升心中也是一驚,他到底還是忽略了自己的夫人。
只是眼下的場景他卻是有些生氣的。
「夫人,竟說些沒頭沒腦的,以薇只是去太子府小住。」
梁已升出聲提醒道,自然是不希望秦氏丟了臉面。
「倒是我多心了,總覺得一直對不住以薇,這麼多年不曾養在身邊。現在想來倒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是了,現在她三姐也被關在了暗室裡,唉……能陪在我身邊的女兒們都要走了啊。「
秦氏這一說,眾人心中都亮堂了起來。
原來秦氏這是來給梁巧巧求情來了。
只是在自己這裡饒了幾個彎是什麼意思?梁以薇一時間捉摸不定秦氏的想法,自然也沒有再出聲,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坐著。
梁已升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只是看著端木翊坐在眼前不好發作,卻還是冷冷地說道,「夫人,時間不早了,以薇要準備去太子府了。你讓人收拾一下。」
「老爺,奴家這不過是和以薇聊聊家常,太子爺,您不介意吧?」
端木翊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湯輕嗅了一下,能夠看見這樣一齣戲倒也是意外。
「夫人這般賢良淑德,若是傳了出去定是會讓人引為楷模的。「
秦氏又如何聽不出端木翊語氣中的嘲諷,只是她實在是技窮了,來的路上她轉道去了暗室,梁巧巧只剩下哭泣的聲音。
偏生那聲音像是心裡長出的一根刺,若是不拔出來只會悶悶得難受。
「以薇,你說三姐平日裡待你如何?「
「自是好的。」梁以薇心裡冷笑了一聲,這若是放在上一世自己的身上,只怕此時已經跪倒在梁已升的面前求情了。
只是可惜了,她已經看清楚了秦氏的面目,又如何會再受到秦氏的擺佈呢?
「巧巧自是愛護你這個妹妹。她性子本就直爽,很多事情也不會兜圈子,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事情敞開了說倒是好的,太子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端木翊不答話,卻也沒有搖頭,那表情擺明了是在看戲。
只是他的目光倒是一直鎖定在梁以薇的身上,除了最開始秦氏說道梁巧巧的時候她手中的動作有了半分停滯,這麼久竟然沒有半分的不流暢。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呢?
關於梁巧巧和她的事情,他自是知道的,上一次梁以薇在船上遇襲的事情也和梁巧巧脫不了,可是面對這樣的一個敵人,她竟然可以這般平靜,倒真是讓端木翊開了眼界。
秦氏看著梁以薇,雙手攪著自己手中的錦帕,臉上一如既往的溫和和嫻靜,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知道梁以薇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可是她不願意出手。
這個女子,比她母親聰明多了。
秦氏笑了笑,卻是由幾分無奈。「母親倒是沒有想到你們姐妹兩個能夠鬧到這個地步,唉……說到底都是母親平常對你們不夠關心了,忽略了你們姐妹之間的問題,只是都是梁家的女兒能有多大的問題呢?難道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秦氏轉身看著梁已升,那眼眸中已經含著清淚。
「是妾身對不住死去的姐姐,不曾將有以薇教養在身邊這本就是妾身的不對,可是如今……「
秦氏深深得看了兩眼端木翊,她拿捏不準端木翊對於梁以薇是什麼態度,話到了一半到底還是嚥了回去。
「老爺,妾身來這裡只想進一回母親的職責。「
這一次倒真的是讓梁以薇詫異了。
這句話,上一世她也曾聽到過。
梁以薇微瞇著眼睛看了看秦氏,秦氏還是雙目微盈得看著梁已升。
事態的發展到底還是超出了梁以薇的預料,秦氏竟然是想將自己留在她的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
上一世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梁巧巧欺辱自己,梁倩茹告了狀,秦氏便讓自己留在了她身邊。
她對自己極好,什麼都依著自己,什麼都放任著自己,即便是梁巧巧也不敢明目張膽得欺負自己,可是那暗地裡的欺負卻是加了倍的,她為了不讓秦氏為難,不讓她擔心卻從來不曾說出來過。
現在想來,當初的自己還真是傻。
這一切不過就是秦氏和梁巧巧掩耳盜鈴的借口罷了。
「以薇,母親的話你可曾聽了進去?「
梁以薇嫣然一笑,自有一番味道,那稚嫩的臉龐上竟然閃現出奪人的光彩來,雖然看上去是十一二歲的身量,卻偏偏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威壓和尊貴來。
秦氏越發覺得憤恨了起來。
就是這種姿態讓秦氏無端得覺得梁以薇的身上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威嚴勁兒,那是一種不容侵犯,不可忽視的味道,卻偏生刺激到了她的心。
這一輩子,她活得小心翼翼,靜靜守候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梁以薇可以有這樣肆無忌憚的眼神?
梁巧巧是寢室的寄托,更是秦氏心裡的一個希冀,她從來不曾限制梁巧巧,不過是看著她成長,囂張跋扈卻又心高氣傲,行事張狂卻又氣性十足,這些都是她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