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堅決不做聖母瑪利亞! 文 / 指間夢話
隱婚總裁,請放手!,堅決不做聖母瑪利亞!
泡了溫泉,兩人裹著浴巾去隔壁的房間做精油推拿。舒愨鵡琻
按摩師還沒來,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趴著沒有說話,各懷心思。
本應該一組客人一個房間,但今天會館的生意太好,房間不夠用,陸苡和曹嘉都不介意,另外的客人也不介意,會館工作人員便安排了他倆跟其他的客人用同一個房間,兩組客人之間用屏風隔開。
聽見腳步聲,她以為是按摩師來了,沒有回頭,卻聽見腳步聲往屏風另一邊走去。
「客人,您很久沒來我們會館了。」一道甜美的聲音瞑。
「嗯……」另一人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催促道,「動作快點,我待會兒還要去做頭髮。今晚上要去見很重要的人。」
熟悉的聲音。
陸苡感覺自己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看向曹嘉,她似乎也聽出了那道聲音是誰,瞪大眼睛瞧著陸苡瑾。
陸苡只是愣了一瞬,立即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躺下去,靜靜聽著屏風那端的對話。
「最近您的新聞挺多的呢。」按摩師一邊做著推拿,一邊跟客人說話。
按摩師也是個女人,並且是已婚女人,對孟洛這種勾搭有婦之夫並且跟無數人滾床單的女人最是嫉惡,所以也不顧忌會趕走了這個客人,說話有些陰陽怪氣。
孟洛聽出了她語氣裡的嘲諷和擠兌,當即厲聲道,「管你什麼事?一個按摩小姐懂什麼?別跟我說話!」
「我的確不懂,我只嫁了一個男人,沒有您『見多識廣』呢。」
曹嘉憋著笑,看了陸苡一眼,那按摩小姐說話可真是刻薄犀利,孟洛此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果然,孟洛的聲音驟然提高,「你這話什麼意思?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
話沒說完,又將聲音硬生生壓了下去,顧忌到屏風這邊還有人在,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已經被『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過怕了。
「那些新聞都是假的,娛樂圈的事情不是你們眼睛看到耳朵聽到的那麼簡單。」孟洛冷冷地說,頓了頓,又道,「我馬上要跟我未婚夫結婚了,我未婚夫你知道吧?就是宇達集團的總裁賀汌驍!」
「不要臉!」曹嘉氣得掀開身上的薄毯一躍而起,陸苡立馬將她按住,搖了搖頭。
「苡苡——」她一張臉憋得通紅,恨不得衝過去將孟洛狠狠揍一頓,但觸及陸苡饒有深意的目光,她知道她另有打算,握緊了拳頭,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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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那頭,按摩師笑道,「您可真會說笑,全世界都知道賀汌驍已經結婚了,又怎麼會是您的未婚夫?是您的男朋友還差不多。」
「你以為我騙你呢?」孟洛冷笑一聲,知道屏風另一頭有人,眼珠子一轉,心想反正早晚也要宣佈的消息,不妨先告訴她們,讓他們去肆意傳播。
「都跟你們說了,很多事情不是表面那麼簡單,你們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孟洛歎了口氣,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不瞭解她的人恐怕會被她的表演欺騙。
「我跟賀汌驍談了很多年戀愛了,我們是青梅竹馬。直到前兩年他父親突然逼他娶另一個女孩子,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女孩子。他沒有辦法才娶了她,但是兩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連結婚證都沒有領。我為了他受盡委屈被全世界誤會都不要緊,但是他心疼我,非要和他父親攤牌。娛樂圈太複雜,不適合我,我也打算退出了,全心全意做他的妻子。」
說著,她竟然抽泣了起來。
陸苡由衷地佩服她的演技,不愧是影后,當之無愧。
曹嘉快被她氣瘋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顛倒黑白,扭曲事實!
陸苡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了身,不疾不徐地穿上了衣服,屏風那邊還在說話,陸苡走過去,聽見腳步聲,按摩師跟孟洛都抬頭看了過來。
沒有想到屏風那頭的客人竟然是陸苡,孟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甚至有些尷尬。但只是一瞬間,她便揚起了無辜的笑容,「陸小姐,真巧啊。」
陸苡似笑非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按摩師在新聞上不止一次地見過她,當然知道眼前的這位是賀汌驍的正牌妻子。在一旁瞧著不對勁,趕緊找借口開溜,房間裡只剩下陸苡、曹嘉跟孟洛。
曹嘉在屏風另一頭穿上了衣服,左瞧又瞧,終於發現了櫃子上的棍狀裝飾品,衝過去握在手上。
心裡很自信,待會兒要是跟那賤女人打起來,絕對要好好收拾她!她可不管潑婦不潑婦,先出了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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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賀汌驍談了很多年戀愛?他要和你結婚?」陸苡微笑著在她的床邊坐下,低著頭看她的目光有些憐憫,像是看著一個瘋子。她的目光很溫和,卻盯得她渾身發緊。
孟洛坐起身,攥著胸口的浴巾,瞪著眼警惕地看著陸苡,「你跟蹤我?」
陸苡挑眉,「你值得我跟蹤?」
孟洛死死地瞪著她,一言不發。
陸苡瞧著她,跟前段時間比起來竟一下子老了許多,眼角竟然有些細紋。畢竟是三十多歲的女人了,沒有了青春,要是再沒有一個好的心情,衰老便會很快。
她被陸苡的目光看得有些惱羞成怒,隨即聯繫到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很難不將這一切都往陸苡身上想。
除了她還會有誰這麼恨她?置她於死地!
如果說一直以來只是心有懷疑,但此刻看到陸苡彷彿洞察一切的目光,她便更加堅定心裡的想法。
感覺有一股噬骨的憤怒快要將她的理智全部吞沒,只剩下滿滿的恨意。孟洛激動地一把抓住陸苡的手臂,「是不是你在搞鬼?!」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陸苡的肉裡,疼得她皺眉,陸苡冷著臉甩開她,孟洛被她的大力差點甩跌到地上。
她扶著床邊坐穩,吃人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陸苡的臉,陸苡掃了她一眼,神色一厲,「你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壞事做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陸苡你這個賤人——」孟洛尖叫著就要撲過去,站在一旁的曹嘉眼疾手快便掄著棍子要上前打架,可是陸苡卻先她一步動了手!
「啪!」狠狠一巴掌甩在孟洛的臉上。
她用足了力氣,手上還戴著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將那戒指尖銳的一面移到了掌心,掌心滑過孟洛的臉,她的臉上立刻留下了一道不淺不深的血痕。
陸苡收起手,優雅而淡然地看著孟洛,眼眸凜然。
「這一巴掌是你應得的,我早就想給你了。」
說完,不等孟洛反應過來,轉身推開.房間門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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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便見孟洛的按摩師站在門口,看好戲似的往房間裡瞅。不知道剛才的動靜她是否聽見了,不過陸苡也不在乎,風度和優雅是用來尊重值得尊重的人,對孟洛這種女人,不必對她客氣。
只不過對孟洛動手並不是因為心裡憋著氣,而是有另外的原因。
走出spa館,上了車,陸苡這才小心翼翼地取下手上的戒指,裝進包裡一個透明袋子裡。
曹嘉見她的動作,疑惑不已,「苡苡你這是幹什麼?」
「這上面有孟洛的血。」陸苡淡淡道,「開車送我去醫院,我要採集孟志平的血,拿去做親子鑒定。」
雖然可以拿頭髮去做比對,但是血液的比對更加準確,陸苡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孟洛究竟是不是孟志平的女兒?
曹嘉將車停在醫院樓下,等了陸苡一會兒她便下了來,上車之後,曹嘉問她,「孟洛是孟志平的女兒,你要怎麼辦?如果不是,你又要怎麼辦?」
陸苡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況,思忖了一下,道,「如果她是我的姐姐,我便認了,大不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如果不是,我必要她身敗名裂,永不翻身。」
她淡淡的口吻說這麼冷漠的話,曹嘉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她瞭解的陸苡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樂觀、知足、感恩,愛所有美好的人和事物。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開始變了,曹嘉也說不清她的改變是好還是不好。但是她知道,她變得日漸堅硬的外殼之下,還是那麼柔軟的心。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陸苡主動解釋道,「也許你會覺得我狠心,不給她留活路。但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你現在對她寬容,就是給自己日後留隱患。孟洛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理所當然得到她應有的懲罰。我不會將她怎麼樣,懲治壞人是警察的責任,我要做的是將她送進監獄。」
她說話的眼神十分堅定,曹嘉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沒錯。如果她不是孟志平的女兒便失去了一切靠山,沒有了家族背景她便什麼也不是。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她本來就該得到法律的制裁。若是一時心軟讓她繼續興風作浪,無論是對她跟賀汌驍的婚姻,還是對她的生活都有害無益。大家都不是聖人,不會傻到當一個愚善的聖母瑪利亞。
這樣想著,曹嘉便覺得欣慰了。陸苡的改變只是在學著保護自己,生活在豪門世家,不會保護自己的人遲早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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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開之後陸苡便回了家。剛進家門便聽見屋裡有動靜。
「外婆?小夜?」一邊喚著名字,換了鞋走進去,看見陸夜坐在臥室的地板上悶頭喝酒。
他的腳邊已經堆滿了酒瓶,洋酒啤酒白酒,各式各樣,密密麻麻,不知道他已經喝了多久了。
陸苡嚇了一跳,疾步走過去從他手中奪過瓶子,沉聲問,「你怎麼了?」
聽見姐姐的聲音,陸夜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冒,撲進陸苡的懷裡。
「姐……」
陸苡心疼,摟著他的肩膀輕拍,柔聲問,「不哭,有什麼事跟姐說。」
「小倩要和我分手……」陸夜哭得不知所措,從小到大,陸苡還沒見他這麼傷心過,看來他對阮暖是動了很深的感情。
即使陸夜的傷心讓她心疼不已,但聽到這個分手的消息,她更多的是高興。
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結果,不用她再費盡心思去拆散他倆。陸夜跟阮暖徹底斷掉,便是安全了。
可是她不能這樣跟他說,只能摸著他的頭安慰,「沒關係,沒有失過戀的男人長不大。以後你會遇見更喜歡的女人……」
「不會遇見更喜歡的女人了。」陸夜淒涼一笑,「我今年十九歲,也許你覺得這是早戀的年紀,現在的喜歡都只是青春期的躁動。可是我自己是明白的,我喜歡她,我喜歡到想跟她結婚,想一輩子和她在一起!姐,我再也不會遇見比她更令我喜歡的女人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陸苡歎了口氣。她怎麼會不明白?她遇見左子遇的時候不也才十八歲?那時候的喜歡是刻骨銘心一輩子的。
她突然有點討厭阮暖,如果不是她別有用心地接近陸夜,陸夜便不會喜歡她,就不會受傷害。她要報仇管無辜的陸夜什麼事?為什麼要將他牽扯進來?幸好她良心發現放過了他,否則自己一定會恨她!
姐弟倆坐在地上擁抱在一起,陸夜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陸苡耐心地一遍又一邊安慰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的關係,他說著說著便躺在她懷裡睡著了。陸苡將陸夜扶到床上躺下,坐在床頭看著他在睡夢中皺著眉頭,不由得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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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沒有回來,家裡只有她跟陸夜兩個人。收拾了屋子之後回到自己的臥室洗澡睡覺,第二天是被電話叫醒的。
「還在睡覺?」賀汌驍磁性的聲音像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將她喚醒,陸苡瞬間便沒有了睡意,從床上坐起來,握著手機,不知道和他說什麼。
心裡對他的感情,有愛有恨,有怨有氣,有酸有甜,有想念還有憐惜。那麼複雜,她不知道用哪一種心情面對他。
「打陸夜的電話沒有人接,他今天不是要去參加畢業典禮嗎?」
他一說陸苡才猛地記起,看了一眼時間,連忙從床上跳下去,鞋子也忘了穿,飛奔去敲陸夜的臥室門。
「別告訴我你倆都睡過頭了。」賀汌驍的聲音有些無奈,「你們在家裡嗎?我過來接你們。」
「好。」陸苡連忙答應。
她答應了陸夜要和賀汌驍一起去參加他的畢業典禮,就暫時放下兩人之間的恩怨,站在統一戰線。
掛了電話,敲了半天才將陸夜叫醒,他醉眼朦朧地來開門,一聽說畢業典禮的事,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
兩人各自回房間洗漱打扮,陸苡剛準備化妝,門鈴聲便響了。
「來了!」陸夜在客廳裡應了一聲,跑去開門。
陸苡對著鏡子描畫眉毛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心裡竟有小小的緊張。
自從他從巴黎回來兩人便沒有好好說過話,更沒有坐下來心平氣和地相處過。這段時間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就連見面的時間也少得可憐。
正想著,從鏡子裡看見賀汌驍從門外走進來。
握著眉筆的手不由自主攥緊了,兩人的視線在鏡子裡交匯,她竟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賀汌驍衝她微微一笑,走過來將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
「來的路上順便買了早餐。」他笑道。
「哦。」陸苡看也沒看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畫著眉毛。
她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裝作冷淡,可是手上的顫抖已經出賣了她。
賀汌驍含笑看著她『認真』地畫眉毛,手指顫抖,落在眉毛上的線條彎彎曲曲,她竟絲毫沒有察覺,明顯心不在焉。沒一會兒,眉如大刀,殺氣騰騰。
賀汌驍低笑出聲,從背後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感覺到肩上一沉,炙熱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到皮膚,陸苡如夢初醒,猛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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