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2.232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去。 文 / 夜三爺
楚雲逸這話一說出來，就讓祁悠然更加確定，他是已經知道了孩子是他的真相了。想起來蕭子緗在去找自己時的鬼祟眼神，祁悠然就覺得有問題。難道，是韓正宇和姬千尋把她當年懷了身孕的事情告訴了蕭子緗，然後蕭子緗和楚雲逸推測出來的？還是說，是楚弘清偷偷派人告訴楚雲逸的燔？
祁悠然想了想，覺得還是前一種更有可能。因為楚弘清已經答應她了，是不會把這事兒告訴楚雲逸的。他說，就當是給楚雲逸的懲罰了。楚弘清現在雖然不是皇上了，可說話算話這事兒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思來想去之後，祁悠然始終保持著沉默。目光陰沉的望著楚雲逸，等他沒話說了，也直勾勾的看向她的時候，祁悠然的目光才慢悠悠的向下移了移，移到了楚雲逸的某個重要且特殊的部位。
祁悠然的視線過於赤/裸/裸，她垂著眼簾，然後猛地一用力推開楚雲逸的身子，站了起來，說：「我等著看你陰陽失調，正好我知道一本武功秘籍，那書上寫明了，『若練神功，必先自宮』這幾個字。你要是真的不行了，練這個正合適。」
祁悠然的好心情早就沒了，不過對於孩子的事兒，她照樣口風緊得很。
「別以為蕭子緗是刑部尚書，就真的把自己當成是神捕了。楚雲逸我再和你說一遍，孩子，不是你的！窠」
祁悠然說完以後特別不屑的瞪了楚雲逸一眼，然後往外面走去。
開什麼玩笑，她的寶貝，憑什麼他幾句話就成了他的？
「那我提的事兒你不打算考慮考慮？」楚雲逸見她往外面走，也不追，而是坐在那兒風輕雲淡的笑問道。
「不考慮，你愛娶什麼人進宮就娶什麼人，和姑娘我沒關係。」
祁悠然說完話，啪的一聲把門給摔上了。楚雲逸不急，因為這裡裡外外全都是他的人，他在沒來之前就已經吩咐下去了，除非是自己跟著祁悠然一起出去的，否則祁悠然想大搖大擺走出這裡，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祁悠然一走出房間就感覺到了旁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大對勁，還沒走到樓梯口，整個走廊前前後後，就已經堵滿了楚雲逸的人，擺明了要強行把她留下來。
祁悠然握著拳，咬著牙，低聲罵了一句，「不要臉的東西！」，接著，倏的一腳踢開了旁邊的房門，把她前後的人給嚇了一跳，也把那房間裡面的人給嚇了一跳。
祁悠然看著坐在屋子裡的蕭子緗和姬千尋，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現出一抹笑容來。
蕭子緗和姬千尋交換了一下眼色，看著祁悠然走到屋子裡來了，順便還把門給關上了，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蕭大人，好久不見。」
祁悠然看似隨意的往蕭子緗的身邊一坐，胳膊往他的肩膀上一搭，微笑說道：「不知蕭大人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好久不見？哪有好久不見，咱們前些日子不是還見過了嗎。」蕭子緗呵呵的笑著，不動聲色的給姬千尋使著眼色，讓他幫幫自己。
「難得你還記得上次見我是什麼時候的事兒。」祁悠然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明顯了。「估計這一次，你日後更忘不了了。」
「悠然你聽我說。」蕭子緗一聽祁悠然的話，有點為自己擔心了。「不關我的事兒。」
「你指的是什麼？」祁悠然沒想到蕭子緗坦白的速度還挺快的。
「不管什麼事兒，都不關我的事兒。」蕭子緗把自己推脫的一乾二淨，「你也知道的，我就是個當奴才的。都是皇上出的主意，我們這幫奴才負責跑腿的。你就算是生氣，也該去和他撒氣，對不對？」
蕭子緗雖然不知道祁悠然過來的原因是什麼，可想也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兒。這裡和楚雲逸所在的地方只隔了一堵牆，他們的對話，楚雲逸也肯定都聽到了。他放任祁悠然過來，就是說明了不管祁悠然怎麼胡鬧，他都不會插手的。那既然如此，蕭子緗當然要拖他下水了。
「蕭大人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也太明顯不過了。」祁悠然嗤鼻一笑，一看蕭子緗慌張的樣子，她就更加確定，肯定是他在楚雲逸面前搞了什麼鬼，才讓楚雲逸突然間想通的。
楚雲逸之前也是兩個孩子見過幾次面，祁悠然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沒有想過孩子有可能是他的。不過想來也對，在她離開之前，他們二人本來就漸漸地生疏了，所以，親密之事也就只做過那一次，連祁悠然自己也沒想到，
那一次就真的中招了。
祁悠然越想越生氣，她笑意嫣然的叫了一聲蕭子緗的名字，在蕭子緗不明所以的應了之後，祁悠然原本隨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用力的按住了他的肩膀，隨後，轉眼之間，蕭子緗身上的衣服被祁悠然以內力撕碎，他本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身上就已經只剩下一件褻褲，被祁悠然順著窗戶扔到樓下去了。
蕭子緗一聲慘叫，隨之而來的，是下面客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而姬千尋在短暫的怔愣之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立刻想跑，不過祁悠然可沒有忘了他。
雖然姬千尋的輕功要比蕭子緗好一些，不過他還是沒能逃脫的了祁悠然的魔手。上衣在和祁悠然動手的過程中「壯烈犧牲」了，姬千尋最後是光著上身從房間裡逃出去的，下面的客人無不例外，全都驚恐的望著祁悠然所在的房間，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猛人，竟能先後扒掉兩位男子的衣服，然後把他們從上面給逼下來。
祁悠然見兩人都走了，就朝著楚雲逸那兒走去。不過她是直接對著牆過去的，直接把牆壁打穿，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她又見到了楚雲逸那張惹人嫌的臉。
楚雲逸正站在那兒欣賞著蕭子緗和姬千尋的窘狀，待祁悠然走到他身邊後，他才不緊不慢的說：「蕭大人不管怎麼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下面多了不提，我想至少有十人是認得他的。不知明天，外面會怎麼傳？」
「我管他怎麼傳，最好是傳到蘇墨瞳的耳朵裡去，把他休了才好。」
祁悠然憤憤說道，楚雲逸斜睨了一眼她久違了的不講理的樣子，心中也是無比懷念。
他最喜歡這樣的她，無所顧忌，無所畏懼。那時候的她，最多和他說過的一句話便是，「反正有你給我當靠山，我怕什麼？」，可誰能想到，最後，也就是他這個靠山，親手把她從身邊給推出去的。
楚雲逸灼灼的目光，盯得祁悠然不自在。厲色看向她，祁悠然心中也是糾結萬分。因為他提出的辦法，真的是個不錯的點子。
「你可清楚你口中的敵人到底是誰？」祁悠然蹙眉望著楚雲逸，說：「那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下的去手？」
楚雲逸沉默許久，自嘲的一笑。扭頭看向下面已經恢復平靜的場子，幽幽說道：「我將她當作親生母親，她又何時把我當成過親生兒子。悠然，你若是想嘲諷我的話，拿她當武器是不是有些太弱了。」
楚雲逸是個孝順的人，從他在楚弘清身上下的那些功夫就能看得出來。祁悠然聽見他這麼說，忽的有點後悔拿蘇安說事兒了。若不是蘇安太過分的話，楚雲逸也不會下決心說出那樣的話。但祁悠然又想了想之後，覺得自己太單純了。她對他心軟什麼？她不是恨不得他死在自己面前呢嗎？
「沈綺韻的事，我會考慮的。」
「那我就在宮裡等你的消息了。」
祁悠然這麼說，就表明了她還是動心了的。楚雲逸無聲一笑，兩人相繼離開了滿花樓。
在和楚雲逸分開之後，祁悠然一人遊蕩在外面，不知要去哪兒。回客棧去？有白洛在等著。可是不回去的話，又能去哪兒？
祁悠然思來想去，先到了沈府。楚雲逸說的那個沈綺韻祁悠然知道，是忠武大將軍沈學的小女兒。祁悠然當年離開的時候，她也不過還是個小丫頭。沒想到看似一轉眼的功夫，她已經到了可以進宮伺候皇上的年紀了。
蘇安辦事的效率是很速度的，在楚雲逸找了她之後，她就立刻派人通知了沈家的人，讓他們開始做些準備了。所以現在的沈綺韻，正沉浸在即將入宮成為妃子的喜悅中無法自拔呢。
沈綺韻只見過楚雲逸兩次，不過這兩次就已經足夠讓他的臉孔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之中了。楚雲逸在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是全京城所有未出閣的名門千金心目中的幻想對象，那時沈綺韻小，可她前頭的兩位姐姐卻不小。日日聽她們小聲的討論著太子爺，看著她們臉上異樣的紅暈，在多年之後，沈綺韻也終於明白了她們當年心中的那份悸動。
祁悠然坐在沈綺韻的房上，聽著她和身邊親近的丫鬟說著悄悄話，臉上的笑容是冷淡的。
這個沈綺韻，命也真是不好。明明到了如花的年紀，也可以嫁個不錯的郎君，不過可惜被蘇安瞧上了，她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蘇安挑中沈家，說明沈家之中必定是有她的人。楚雲逸想出那個法子，這世上怎麼能有兩個沈綺韻同時活著呢？所以，這丫頭必死無疑。
祁悠然聽著沈綺韻的話，揣摩著她的性格。等她困了休息了之後，祁悠然才離開沈府，回到客棧。
自從那一天她和林蕭等人說完話之後，他們的關係好像就更不如從前了。祁悠然也懶得和他們寒暄，既然他們自己不打算走，那就只能繼續聽白洛的話，幫她的忙了。
「還沒睡？」祁悠然推開門，在自己的房中看到了白洛的身影。「找我有事兒？」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白洛沖祁悠然淡淡一笑，說：「也沒什麼事兒，就是這些日子想見你一面有點困難，可是心裡又有些話想和你說，就只能等在這裡了。」
「什麼話？你說。」祁悠然表情認真的坐到白洛的對面。
白洛從上到下打量了祁悠然一遍，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祁悠然被他看的有點彆扭，一直等著他開口說話。
「你回來這麼多天，感覺和在山裡的時候相比，變了很多。」終於，白洛看夠了，也說話了。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你沒留意，當然不覺得。可是你的變化，我卻都看在眼中。」白洛看起來似乎有點疲憊，「悠然，你對那個皇上，是不是還有感情？」
「怎麼可能！」祁悠然立刻開口否認，可她的否認卻逗笑了白洛。
「你看，你以前可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白洛三言兩語就說出了祁悠然和以前的不同之處，「以前我們在山裡，有時你一天都說不上一句話。別說是我，就連兩個孩子你都不大在意。我知道，你那是因為他們在山裡，你覺得沒人能搶走他們。可是一回來以後，你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在和那個皇上碰面的時候，你的心浮氣躁可是連我這個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到底想說什麼？」祁悠然皺眉。
「我想說，你不能再犯第二次錯誤。悠然，栽在一個人身上一次沒問題。可連著栽在一個人身上兩次的話，就是愚蠢。他是皇上，一國之主，他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你怎麼會想不明白呢？」
白洛的樣子看起來很無奈，笑容也很苦澀。
「我不否認，他是個極其出色的男人，也難怪你會心甘情願為他生下孩子。但是悠然，你別忘了，你想要的是什麼，他以前又都對你做過什麼。」
白洛低沉的聲音環繞在祁悠然的耳邊，她不出聲，整個房間裡面都是白洛的聲音在飄散。
白洛慢慢伸過手，握住了祁悠然放在桌邊的那隻。
「不管怎麼樣，我會一直陪著你。我承認，你這樣讓我不安了。悠然，你一直沒有忘記過他，對不對？」
祁悠然看了看白洛的臉，又看了看他握住自己的手。扯了扯嘴角，她原本想笑一笑的。可最後卻發現這實在是有些難度，於是就乾脆放棄了。
「忘不掉，怎麼可能忘掉。」祁悠然過了一會兒後，總算是開了口和白洛說了話。「若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受過多少苦，他不知道，可我都是看在眼裡的。」白洛稍稍用力，抓緊祁悠然的手。「我明白你的好，我也會對你好。悠然，你答應我，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祁悠然收回了自己的手，迎向白洛有點空洞的眼神，不知說什麼好。
「白大哥。」祁悠然很少會如此稱呼他，之前幾次還都是在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但最大的缺點就是經常會讓人失望。我爹以前就是因為常常對我失望，以至於最後都不打算要認我這個女兒的。我和楚雲逸之間的事情，我有分寸。你說的話，我也會放在心上好好的去想。你說的對，他是皇上，給不了我想要的自由。這些我都懂，你放心吧。」
祁悠然的回答，讓白洛悲喜交加。她的話讓白洛摸不透她真正的想法，說這些，到底是答應了他，還是拒絕了他？
「你其實應該找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子陪在身邊的。」就在白洛疑惑不解的時候，祁悠然的話又一次打消了他的積極性。「還有，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沒和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幫著我演戲，平時沒看出來，原來你演技那麼好。」
祁悠然說的就是上次他們在楚雲逸面前親密的事情，她說這話，無疑就是拉開了自己和白洛之間的距離。
「你啊……」白洛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用再多說什麼，他已經明白了。
「時候不早了，
我不打擾你了。」白洛起身，打算離開。「悠然，我不逼你，我只是希望你好好考慮。」
「我明白。」祁悠然點點頭，目送著白洛走到門口。在他即將推開門的時候，祁悠然鬼使神差的說了句，「白大哥，對不起。」
白洛的身子一怔，他沒回頭，也沒說什麼，逕直離開。祁悠然等那扇門重新被關上之後，才鬆了口氣。
躺到床上，想著白洛的那些話。祁悠然的道歉，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法因為所謂的報恩而和他在一起。
祁悠然恨楚雲逸沒錯，這些年都是因為那恨，還有兩個孩子她才撐過來的。可是，當她心中一直以為的仇恨，一直以為的真理全部被推翻以後，她就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祁悠然從不會怨天尤人，她也是瞭解自己的。冷靜了這麼多天，再去回想幾年前年少輕狂的自己，祁悠然也覺得，如果那時的她知道真相，也一定是不可能走的。
她是五毒派的掌門，她有楚雲逸遍佈天下的勢力，她為什麼要怕蘇安那個老太婆？她為什麼要離開他的身邊，自己去闖蕩天下？
不是不想承認，而是那時的祁悠然還沒有察覺，自己對楚雲逸的依賴程度早就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
那時的楚雲逸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祁悠然認真的想了想，得出一個答案。他就如同太上老君的急急如律令，而楚弘清自然就是那玉皇大帝。她雖打著給他們跑腿的幌子，可自己私底下究竟都做過什麼荒唐的事情，她自己比誰都明白。
怕什麼呢？她有太子給撐腰啊。顧慮什麼呢？她的太子爺不光是未來的皇上，還是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狠角色啊！
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祁悠然不自覺的笑了。那樣的張狂，那樣的天真，恐怕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如今的祁悠然，早就已經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也早就明白，一個女人，不管她身邊的男人有多麼的厲害，都得努力一點，對自己好一點，少靠男人一點。
所以這些年她拼了命的努力，不光是因為想要殺了楚雲逸，更是因為不想再讓自己走入那樣的絕境。她不想再一次嘗試天塌下來的感覺，不想再看到有第二個人，像小白那樣死在她的面前。
小白……
想起楚小白，祁悠然的心口微微地刺痛著。
楚小白在臨死之前還在勸她一定要生下孩子，他明明知道孩子是楚雲逸的，他想必也是知道楚雲逸讓自己離開的真正原因的。他那麼聰明的人，為什麼要那麼做？他不是一直不希望自己和楚雲逸在一起的嗎？還是他知道，自己這輩子終究是沒辦法走出楚雲逸的手掌心了……
「小白，如果你還活著的話，你會給我出什麼餿主意？」
祁悠然枕著枕頭，想著楚小白，不知不覺，眼睛竟有點泛紅了。
楚小白，這世上再有沒有一個楚小白會跟她一起胡鬧了。而楚小白的死，也再一次證明了當年的她究竟是多麼沒用。否則，楚小白也不會因為保護她，而丟了自己的性命。他是那麼一個惜命的人，甚至因為怕死，而放棄了和楚雲逸的對立……
祁悠然一夜無眠，她睡不著，她一直想著以前的事情，一直想到天亮才發現，自己的腦子已經越來越亂了。
祁悠然起床伸了個懶腰，聽著自己的筋骨發出的響聲，她有點後悔自己胡思亂想了一整夜了。
明明就已經不是年輕人的身子了，怎麼還偏偏愛做些年輕人的事兒？熬夜這種事兒，早就不適合她了。
去吃了些東西，祁悠然就悄悄來到了沈府。一直暗中監盯著沈綺韻，祁悠然不得不說，蘇安對自己這個兒子也真是不錯的。瞧這個沈綺韻的身段，長相，細皮嫩肉的，配楚雲逸那頭老牛來說，綽綽有餘了。要是再學些床上的功夫，嘖嘖，這小丫頭絕對不得了的。
祁悠然暗暗想著，還並沒發覺自己這想法好像有點酸。仔細的觀察著沈綺韻的一舉一動，說話的語氣神情，想在蘇安眼皮子底下演戲，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祁悠然足足監視了沈綺韻數天，直到她出嫁的前一天，祁悠然才消失在沈府，進宮去見了楚雲逸。
「來見我，你是想告訴我你已經想好了，還是來臨時砸場子的？」楚雲逸一見祁悠然來了，立刻就扔下了手裡的東西，姿態慵懶的躺靠在軟榻上。
「我要是說砸場子，你打算怎麼辦？」祁
悠然雙手環胸，反問她。
「那我現在就把你綁起來，直接留到明兒個，換了那沈綺韻和朕圓房。」
「無恥。」祁悠然小聲嘀咕了一句，走到桌子前，隨後拿起一個折子看了看。她每次見楚雲逸，這桌子上面都堆滿了奏折，祁悠然還真是有點好奇，齊墓王朝到底是有多少雞毛蒜皮的事情需要楚雲逸來親自過目？
祁悠然看了幾本折子，楚雲逸也不打擾她，就安靜的等著她看完。
祁悠然放下手上的東西，欲言又止的又望向楚雲逸，抿了抿唇，說：「沒想到，你這個皇上好像還挺不好當的。」
「才知道我的厲害？」
楚雲逸得意洋洋的樣子，讓祁悠然趕緊打住，再也不打算誇他第二句了。又是沉默了一會兒，祁悠然對楚雲逸說，「我想去看看子軒和子涵……」
「好。」楚雲逸一點兒都沒有猶豫，立刻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其實就算她不說，他也打算這幾天去看看兩個小鬼頭的。自打知道了他們是自己的骨肉之後，楚雲逸還一直沒去見過他們。不是因為不想，而是這心裡一直沒有平靜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再見他們時，應該是用怎樣的表情。
楚雲逸起身去換衣服，也不背著祁悠然，就明晃晃的在她面前脫衣服，好像是故意讓她看的一樣。
祁悠然冷笑著，坐在榻上閉目養神。心想著，顯擺什麼？你從腦瓜頂到腳底板，哪兒我沒見過？
換好了衣服，楚雲逸就帶著祁悠然出門了。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在宮外會合。因為明日就是沈綺韻入宮之日了，所以宮裡頭處處都很安靜。所有的人好像都打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看一齣好戲。
並肩前行，兩人不緊不慢的走著。等到了那片竹林附近的時候，祁悠然問，「你三番五次的帶我過來，難道就不怕我會害了你們嗎？這裡應該不能被其他人發現的吧。」
「你不會。」楚雲逸很肯定的回答，他的信任讓祁悠然更為彆扭。
「楚雲逸，我已經不是幾年前的祁悠然了。」祁悠然慢下腳步來，看著他的背影說。
「那又如何？」楚雲逸慢慢回頭，對上了她的視線。「我也不是以前的楚雲逸，不是嗎？」
祁悠然不走，楚雲逸拉過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一路無言，等走到密道的盡頭時，楚雲逸突然靠近祁悠然的身子，近距離的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後曖昧的笑著說，「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祁悠然先是一愣，眼中隨後劃過一抹惱怒，接著她用力一踩楚雲逸的腳，把他往後一推，就去見楚弘清和兩個孩子了。
兩個小毛頭又見到祁悠然當然開心，不過再看看祁悠然身後的人，也都小心收斂著，不敢過於胡鬧。
楚弘清是個聰明的人，他立刻就離開，把地方讓給楚雲逸、祁悠然還有兩個孩子。
「娘。」祁子涵坐在祁悠然的腿上，依偎在她的懷裡，小心翼翼的瞥了瞥那邊的楚雲逸，撒著嬌。「你什麼時候才能接涵兒出去跟你一塊兒住呀？我和哥哥好想你，昨晚上做夢，我還夢見你了呢。」
「是嗎？夢見我什麼了？」祁悠然低頭看著她粉嫩嫩的小臉蛋，沒忍住，低頭親了一口。
「夢見哥哥尿床了，娘罰他練功，嘿嘿嘿嘿。」祁子涵低聲的說完之後，自己忍不住癡癡的笑了起來。
「我才不尿床！」一旁的祁子軒聽了子涵的話後，小臉有點泛紅。
楚雲逸趁機把祁子軒弄到了自己的面前，嚇的祁子軒也不敢說什麼了，老老實實的站著，身子挺的直直的。
楚雲逸看了他幾眼，越看越喜歡。他的兒子，難怪小小年紀就這麼聰明。
楚雲逸自豪的想著，然後一笑。不過他這莫名其妙的一笑，在小子軒的眼裡卻更為詭異。
祁子軒用力的嚥了口唾液，不安的回頭去看祁悠然，求救。
「別看她，看我。」楚雲逸一開口，不用多說，祁子軒立刻就乖乖的又看向了他。「叫聲爹來聽聽。」
「啊？」祁子軒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奇怪的看著他，祁子軒皺皺眉頭，搖搖頭，拒絕了。「不要。」
「為什麼不要？」
「我有爹！」祁子軒特別硬氣的回答，「我為什麼要叫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