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妃卿不娶,腹黑太子真難纏

正文 200.200抓楊震天 文 / 夜三爺

    「朕就隨便問問,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楚雲逸的話蕭子緗壓根就不會信,他沒事閒的,會想到要問耀明王朝的事情?

    蕭子緗一臉質疑的看著楚雲逸,不出聲了。最後,在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他又回眸深深的看了眼楚雲逸,見楚雲逸低著頭,認真的做著事,就沒再說什麼,直接走掉了。

    蕭子緗走後,楚雲逸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處理完,就回了東宮休息。等天黑之後,蘇卿來見他,他便讓蘇卿留在宮中替代自己,而他,則是一個人出了宮,去找楊震天窠。

    「你確定不用我跟著一起?」蘇卿在楚雲逸臨走前不放心的問道:「你若是受了傷,這責任我可擔當不起。」

    「放心,真的死在外面了,也不會怪罪到你們蘇家的頭上。」楚雲逸頭也不會的走了,留下這麼一句讓蘇卿哭笑不得的話。

    楚雲逸穿了身簡練的夜行衣出了宮,順著蘇卿所提供的線索一路來到京城外。沒費多大的力氣,就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皇上這深更半夜的出宮,可是為了老夫而來?」

    楊震天見到楚雲逸,表現的並不意外。好像早就料到,他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派的那幾個人也跟了老夫我有幾日了,怎麼今個兒,卻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有些話想單獨和老前輩談,所以讓他們跟著,自然不方便。」楚雲逸也沒否認自己讓蘇卿追蹤他去向的事情,「不過說起這事來,還要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沒對他們幾個動手。」

    楊震天笑了笑,覺得楚雲逸費盡心思來找自己,可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態度才對。他更應該是想要殺了自己的吧?

    「皇上說,想找老夫我有些事要談,不知指的,是什麼事?」楊震天扭頭向自己的身後看了看,順便鬆了松身上的筋骨,開始給自己找後退的路。

    「想請你進宮去住段時間。」楚雲逸風輕雲淡的回答他的問題。

    「哦?」楊震天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楚雲逸,說:「這恐怕不妥吧?我在外自在慣了,那皇城,怕是住不慣。」

    「早就料到前輩你會如此拒絕。」楚雲逸低頭挽了挽衣袖,他的這一舉動,楊震天在看進眼裡之後,條件反射的往後退去。「所以今天,就算是綁的,朕也得給你綁回去才行。」

    楚雲逸理好了衣袖,抬眸和楊震天對視,笑容一現,說:「朕花了幾天的時間讓你不敢輕易回京,難得有這麼一處好地方,不能浪費了。」

    楚雲逸說的好地方,其實就是個地廣人稀,偏僻的荒野而已。不過,想在這兒殺人滅口的話,倒的確真是個好地方。

    楚雲逸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楊震天起了疑,他們兩個之前是交過手的,而且時間不算長。楊震天並不覺得,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楚雲逸的功力就會大漲,甚至到了,能殺死自己的地步。

    楚雲逸手中的利劍出鞘,從一開始,他就是十分認真的。

    風雲動,沙塵起。楊震天眉頭一皺,趕緊用手中的枴杖擋住楚雲逸的攻擊。毫無懸念,他手中的木棍沒抵過兩招,就再無用處了。楊震天側身躍起,翻身後移,然後趁機將那邊被楚雲逸遺留在地上的劍鞘撿了起來,當作武器。

    楊震天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目光陰沉不定的望著那邊從容不迫的楚雲逸。

    「丐幫幫主聞名江湖,靠的,可不應該是這逃跑的功夫吧?」楚雲逸負手而立,一手執劍,慢慢挑起,直指向楊震天。「今晚,我有大把的時間用在你身上。楊老前輩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罷手的。」

    「那老夫就來見識見識逍遙閣閣主,究竟像不像外人口中所傳的那樣,會讓人聞風喪膽。」

    逍遙閣閣主雲長卿,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同樣是一個傳說。當年,在逍遙閣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的規模之時,雲長卿可謂是一人殺遍了天下。

    最初入逍遙閣的,大多都是衝著雲長卿的名氣而去。那時的雲長卿,是很多人的惡夢,因為一遇上他,就代表著小命休矣。而隨著他漸漸的隱退,現在的人在提起雲長卿的時候,也總會有些恍惚,甚至懷疑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人們口口相傳之後,最後轉變出來的謠言。

    楊震天想了想,其實雲長卿這三個字名震江湖的時間,距離現在也不過只有五六年而已。那時的楚雲逸……是怎麼做到的?

    楚

    雲逸的步步追擊,讓楊震天再也分不出心思去想以前的事情。論體力,他要輸楚雲逸一大截,所以這一場比試輸贏的關鍵點,在於速度。

    破空飛去,楊震天直奔楚雲逸的方向。俯身下衝,手上的劍鞘猛地打向楚雲逸的手腕。

    楚雲逸見此情況,乾脆將手中利劍凌空一扔,隨後左手拽住那劍鞘不放,扯向自己的方向,右手順勢打向了楊震天的咽喉。

    楊震天抬腿踢去,保持著和楚雲逸之間的距離。兩人拳腳相加,最後同時猛地翻身,楊震天手中的劍鞘,就被楚雲逸打飛出去,落到很遠的地方。

    短短的時間內,兩人是分不出勝負來的。但楊震天看楚雲逸的樣子,卻依舊是胸有成竹。不像上一次,彷彿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連招式都有些慌亂。

    楚雲逸氣息平穩,他不給楊震天任何的喘息時間。今天出來的目的只有,就是將楊震天生擒回去。

    真氣遊走遍全身,這種感覺是楚雲逸久違了的。而他之所以能恢復成這樣,正是因為他體內的毒蠱已經完全除去。

    是的,他現在體內,已經沒有毒蠱了。蘇安再也無法控制不了他,所以只能另尋其他的辦法,來讓他不得不聽從她的話。

    一直以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陷阱。是楚雲逸的疏忽大意,才讓他和祁悠然都掉進了這個陷阱裡面。在知道了真相後,楚雲逸不得不說,是他過於天真了,蘇安早在發現他對祁悠然和其他人不同之時,就想好了要利用祁悠然,來要挾他的計劃。

    很多人,很多事,都變成了蘇安的墊腳石。包括那死去的戴靈兒,也是在蘇安的計劃之中的。

    蘇安曾經力捧戴靈兒,她也讓祁悠然誤以為,她是想給戴靈兒還有楚雲逸下情蠱的。正是那一次,蘇安拿到了祁悠然的血,也順利,在祁悠然體內種下了蠱。

    蘇安早就想好了讓祁悠然幫她將體內的那只毒蠱除去,那一隻母蠱已經在蘇安體內十幾年了,再留下去,蘇安就要承受著被它反噬的危險。

    毒蠱這東西是很奇妙的,它也許會乖乖潛伏在你體內十幾年,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聽你的話。但,它永遠不會安份,說不定在你不經意放鬆之時,就會想要將你整個人都吞噬掉,成為它體內的一部分。

    蘇安正是遇到了這種情況,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危險,所以,才想著要給那毒蠱重新找一個主人,而那個人,則是非祁悠然莫屬。

    本是母蠱的毒蟲,在蘇安的一番精心策劃之下,成了祁悠然體內的子蠱。而如今,祁悠然正體會著楚雲逸這些年所經歷的一切,受著蘇安的威脅,卻渾然不知她究竟有多麼危險。而楚雲逸體內的子蠱,因為母蠱不復存在,蠱咒也就失去了效果。楚雲逸這些年因為它的困擾,被封住的真正實力,如今,也終於得以發揮了。

    楚雲逸暗中去過西域,因為那邊的人最懂蠱。他們都說,子母蠱是最危險也最傷人身的,因為子母二蠱,一旦有一個危在旦夕,另外一個也不會好到哪去。

    楚雲逸太瞭解蘇安那個人了,她從小養蠱,祁悠然在這上面,是玩不過她的。她在給祁悠然下蠱之前,也一定想好了對策自救。而在子蠱進入祁悠然體內的頭兩年裡,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能把它取出來。因為剛換了新的主人,轉變了新的身份,它的警惕性以及毒性,是處於巔峰的。這時候動它,擺明了就是要祁悠然的命。

    蘇安當初和楚雲逸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讓祁悠然離開。她知道,楚雲逸不可能捨得殺死祁悠然。而只要讓祁悠然離開楚雲逸的身邊,蘇安也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再慢慢地,重新的把楚雲逸掌控在手中。

    祁悠然是楚雲逸不聽話的最根本的原因,這是蘇安心裡一直以來的想法。對於當初蘇安所說的那番話,楚雲逸是並不相信的。可是最後,他卻不得不相信祁悠然真的被下了蠱,因為她的後背上,已經出現了毒蠱的痕跡。

    那一天在東宮,他拖她下水,為的,就是驗證蘇安的話是真是假。那觸目驚心的印跡讓楚雲逸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因為他當年在中蠱的時候,背上就有一摸一樣的痕跡。

    這事不能讓祁悠然知道,因為祁悠然是不可能會向蘇安低頭的。楚雲逸的身邊,早在不知不覺中都被蘇安插滿了人手,他太弱了,祁悠然也是一樣。他不能保證讓祁悠然繼續留下來,還會受到什麼樣的痛苦,所以不如,乾脆讓她離開。

    祁悠然不喜歡皇宮,不喜歡那深宮高院。她說住在宮裡,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兒,飛不出去,憋得慌。

    楚雲逸一直記得這話,同樣,他也一直記得自己那十幾年中受過的苦。太刻骨銘心,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同樣的辦法是不可能在蘇安的身上用第二次的,所以祁悠然身上的蠱,自然也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樣清除。在沒有剷除掉身邊的敵人以及找到救她的辦法時,楚雲逸是不會再和她見面的。

    一想到祁悠然,楚雲逸眼中的光芒,也隨著變的尖銳起來。他這輩子沒什麼缺的東西,也沒遇到過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惟獨遇見這麼個人,卻是想要要不得,說他會甘心,可能嗎?!

    楚雲逸突然間加快了速度,身子鬼魅的消失在了那裡,下一秒,出現在了楊震天的身旁。

    拉過楊震天的胳膊,側身旋踢,被楊震天反手抓住了腳踝。楚雲逸凌空躍起,帶著楊震天的身子向後倒去。

    一腳穩穩落在地上,楚雲逸另一隻腳,踩在楊震天的手上。

    「誒,別亂動。」楚雲逸警告著想要起身的楊震天,不過楊震天沒聽他這岔,用另一隻自由的手用力一拍地面,身子立了起來,雙腳踹向了楚雲逸。

    「人老還不聽話,真是沒救了。」

    楚雲逸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陷入了和楊震天的糾纏之中。

    一個半時辰,這是楊震天的極限了。面對著緊追不捨的楚雲逸,他最終,還是落在了楚雲逸的手裡。

    被楚雲逸擒住,楊震天氣喘吁吁。有些時候,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沒想到皇上竟有這樣的好身手。」楊震天深吸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呼吸之後,看向楚雲逸問:「既然如此,怎麼還會讓悠然那丫頭離開呢?把她留在身邊,如果是皇上你的話,應該會保她平安無事的吧?」

    楚雲逸微微一笑,沒回答楊震天的問題。他的內力是這幾日才剛剛恢復的,若是那時的他有這樣的功力,一定不會讓楊震天活到現在的。不過……就算他那時能打的過楊震天,應該也一樣還是會讓祁悠然離開。

    「我只問前輩一個問題。」楚雲逸拽著楊震天的衣襟,十分不解的問:「堂堂丐幫幫主,為何會願意當一個女人的走狗?」

    這是讓楚雲逸十分疑惑的,難道說楊震天也是因為同樣的事情才會被蘇安所控制?可他無牽無掛,一個人已經年紀這麼大了,還顧慮什麼呢?生又何歡死又何懼?沒理由會為蘇安做那麼多的事情才對。

    「皇上殺了祁悠然,我就告訴你原因,如何?」楊震天的穴道已經被楚雲逸封住,他有氣無力的看著楚雲逸,說。

    「難怪剛剛就聞到臭味,原來是你這張嘴在作怪。」楚雲逸眉目清冷,不再多言,直接將楊震天打暈,帶回了宮裡。

    楚雲逸是深夜回去的,當蘇卿看到他把楊震天也帶回來了後,十分震驚。

    「你……?!」

    繞著楚雲逸轉了一圈,發現楚雲逸雖然有點狼狽,但還真的沒受什麼大傷。

    「怎麼做到的?」

    楚雲逸瞥了他一眼,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打開密道的機關,在他的床下,出現了一個小的入口。

    楚雲逸帶著楊震天進了密室,蘇卿想了想,也跟著進了去。這才發現,原來這皇宮還真是別有洞天。

    楚雲逸把楊震天放置到床上後,斷了他的幾根筋脈。蘇卿站在一旁觀看,然後隨著楚雲逸出了密室。

    楚雲逸把密室的門關上後,這才算是鬆了口氣。挽起衣袖看了看,滿是瘀傷。被楊震天打的那幾拳也挺嚴重,不過不是外傷,修養個把月的時間也就痊癒了。

    「你這是打算幹什麼?」蘇卿有點沒明白楚雲逸的意思,「你要把楊震天關在這裡?」

    「有什麼不妥嗎?」楚雲逸喝了口水,抬頭看他。「這皇宮,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楚雲逸的話是說的沒錯,可是,他好好的抓楊震天回來幹什麼?

    蘇卿不知曉楊震天和蘇安之間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明白楚雲逸這麼做的目的所在。楚雲逸神秘的笑了笑,和蘇卿說了會兒話後,直接安排蘇卿在宮裡住下了。回來後,他躺在床上,想到今後行動可能會自由一些之後,有點開心。

    蘇安手下的雜魚可能有很多,但絕不是每一個都像楊震天這樣難對付的。楚雲逸暗中觀察調查了那麼久,他發現,楊震天主要是負責

    為蘇安搜尋有關北冥國那邊的消息的。這些年楊震天遊蕩在外,行蹤飄渺,他正是利用自己乞丐的身份,在各地為蘇安辦事。

    祁悠然離開北冥去了耀明的事一定不能讓蘇安知道,而且少了楊震天這個麻煩,其他的人,楚雲逸自然更不放在眼裡。以後沒有楊震天看盯,楚雲逸想,自己或是離開或是暗地裡做些什麼,也都會方便很多。他今天不殺楊震天,是因為他還沒弄清楚楊震天和蘇安之間有什麼關聯,想著也許今後還能從楊震天的嘴裡挖出來些有用的消息,以及把他作為人質,到關鍵時刻能用得上。

    楚雲逸翻了個身,後背疼的他一皺眉頭。心想著這楊震天還好年紀已經大了,不然今天這一仗,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誰勝誰負,也就不一定了。

    抓住楊震天,楚雲逸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派人去西域。而這件事,自然還是要交給蘇卿。

    蘇卿作為蘇家的繼承人,會一直跟在楚雲逸身邊做牛做馬,是因為兩人多年前的一次交手。那時的楚雲逸還是雲長卿,而蘇卿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毛頭小子。倆人打的昏天暗地,不過最後獲勝的自然還是楚雲逸。

    作為戰敗者,蘇卿簽下了忍辱負重的不平等條約,不過楚雲逸那時候開除的條件也的確誘人,讓蘇卿沒考慮太多,就答應了和他一起做事。沒想到一晃就過去了這麼多年,後來在得知楚雲逸的真正身份時,蘇卿驚訝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從來沒想過楚雲逸會是齊墓王朝的太子爺,更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蘇峰這幾年有意讓蘇卿接手蘇家的生意,不過蘇卿打著想在江湖闖蕩幾年,也順便結交一些朋友的借口,一直混在外面。好在他和楚雲逸這幾年認識的那些人,都是能堵得住蘇卿的嘴的。一個蘇卿,一個侗良辰,一個歐陽雨辰,已經習慣性的把對方當成擋箭牌,作為自己在外面的理由。

    西域,五毒教那邊,蘇墨瞳現在正在那裡。所以讓蘇卿過去,再好不過。楚雲逸很擔心,自己要是讓其他人去的話,會被蘇墨瞳給直接殺死的。

    蘇墨瞳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都很喜歡祁悠然。楚雲逸對祁悠然的所作所為,也傳到了消息靈通的蘇大小姐耳朵裡。她已經派人不止一次的帶話給楚雲逸,警告楚雲逸要是不把實情告訴他的話,她就讓他好看云云之類的話。

    「幫我把這信交給墨瞳,就說我有件事情求她幫忙調查。」楚雲逸把信交到了蘇卿的手上,苦笑說道:「至於報酬,她隨便開。」

    「這麼大方?」蘇卿對著陽光看了看信,可惜看不清一個字。「什麼事兒,我能插一腳不?」

    楚雲逸搖搖頭,給了他回答。蘇卿不屑的轉身,說:「送完信我就回家了,老爺子下個月生日,不回去以後都不用回去了。」

    「路上小心。」

    「對了。」蘇卿轉過身來,眼神瞥了瞥楚雲逸的床鋪,提醒他說:「別讓他跑了,否則就真的壞事了。」

    「放心,絕對不會。」

    楚雲逸為了以防意外,已經在楊震天昏睡之時,廢了他的經脈。不過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功力也消耗了幾成,少說也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夠恢復。

    楊震天除了每晚在楚雲逸去密室中見他的時候,為他解開穴道外,其他的一切時間,都是處在昏迷之中的。對於一個習武多年的老人來說,對於自己身體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就算楚雲逸沒告訴他,他的武功已經被廢了的事情,楊震天自己也是有所感覺的。

    「皇上廢我武功卻不殺我,不知是還想留我這把老骨頭做什麼?」

    楊震天坐起身來,聲音沙啞的問著楚雲逸。

    「皇上為了廢我,自己也應該浪費了不少功力吧?這麼做,真的值嗎?」

    「廢你自然是為了殺你,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而已。」楚雲逸冷眼看著楊震天吃下東西喝下水,說:「你黑白不辨,混濁不分,一把年紀了還跑來朝廷湊熱鬧,幫著太后助紂為虐。為了朕的江山,也不得不除你。」

    「除了我,皇上就能贏得過太后了嗎?」楊震天笑了笑,問。

    「一個女人,你當真覺得她能做的了主,稱的了王嗎?」楚雲逸站起身來,低頭看著楊震天,說:「齊墓沒有二主,不管是誰,只要意圖讓齊墓易主,朕都一定會除之以快。」

    「哦?」楊震天沒想到楚雲逸會這麼說。「就算那個人,是你親生母親?」

    楚雲逸沉默了一下,但還

    是很堅定的回答了他這個問題。「沒錯,就算是朕的親生母親。」

    「沒想到太后竟然養了個野獸在身邊。」楊震天輕笑出聲,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出來。

    楚雲逸點了楊震天的穴道後,走出密室。楊震天的口風很緊,不管他怎麼問,都不肯說出為何會與蘇安聯手做事。

    走到窗邊,楚雲逸推開窗戶抬頭看了看天,有些泛陰。

    天氣越來越涼,不知她現在,過的是否還好……?

    祁悠然這些天一直在趕路,身邊除了韓小染三個之外,姬千尋也一直跟隨著。對於這個突然間出來的陌生人,所有人都心生警惕。奈何他卻表現的十分友好,一路上對祁悠然關愛有加,動機何在,引人深思。

    這天晚上,祁悠然趁著睡不著,就跳下了車想到外面走走。眼尖的發現姬千尋也沒有睡,正坐在不遠處的樹下仰頭望著天,她想了想,走了過去,和姬千尋說起了話來。

    「怎麼不睡?」祁悠然問。

    「睡不著,你呢?」姬千尋看著祁悠然坐到自己身邊,問:「也是一樣?」

    祁悠然輕輕點了點頭,其實是因為自己這肚子的原因。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祁悠然越來越能感覺得到,自己作為一個孕婦在身體上所發生的變化。

    困的時候恨不得睡上一天一夜,不困的時候就連躺在那裡都煩的抓心撓肝。祁悠然一直都很忌諱自己成為其他人的累贅,從小就是如此,爸媽死在戰場上,她被祁墨帶回去住進了軍營。在那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她懂得了應該要怎麼生存下去。而祁墨,也因為她的不懂事而被其他人打了幾次。

    事到如今,祁悠然還是覺得自己肚子裡這個,不能留。她一直記得姬千尋和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她側過頭看向姬千尋,問他:「你為什麼要幫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我應該回答過你吧?」姬千尋手肘撐在自己的腿上,手掌拖著自己的側臉,微笑看她:「我要你肚子裡的孩子。」

    「所以,原因呢?你生不出來嗎?」祁悠然這個問題問的很直接,也不是一般女人能問的出來的。

    姬千尋被她問的啞口無言,最後苦笑了一下,回答:「其實……我告訴你個秘密。不過你得保證,不能說下去。」

    祁悠然輕佻眉尖,點了點頭。

    「其實我喜歡男人。」

    祁悠然頭一歪,愣住了。「啥?」她犯傻的問:「喜歡男人?」

    這次換姬千尋點頭了,姬千尋的面色籠罩著一層陰鬱,他垂眸看著地面,緩緩對祁悠然說:「所謂的花名在外,都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我對女人不感興趣,這輩子,我只喜歡過一個人,就是夏東籬。」

    姬千尋說出來的真相,讓祁悠然有點措手不及。她想起東方輕染和自己說過的一些事情,愣了有一會兒後,問:「那……你當初抓走那個郡主,也是因為夏東籬?」

    「嗯對。」姬千尋只對那麼一個郡主下過手,所以很快就想起了祁悠然說的是誰。「不過就是一個突然間上了位,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的女人而已,是她想要勾、引夏東籬,不過夏東籬倒是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依你看,夏東籬對我,是有意思還是沒意思?」祁悠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姬千尋,又問:「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應該想要殺了我才對,為何還會護我周全?幫我逃到耀明去?」

    「只要你留在北冥,他就一定會找到你。只要你在他身邊,他眼睛裡就看不下其他的人。」姬千尋很痛快的給了祁悠然答案,「我如果殺了你,他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真相,我不想讓他恨我。」

    祁悠然覺得世界有點奇妙,竟然什麼古怪的事情都讓她給撞到了。「那……你要我肚子裡的孩子幹什麼?」

    「我想養個孩子,別人家的我都看不上,正好你有一個,又不想要,就給我好了。」姬千尋的表情十分的誠懇,但祁悠然在聽了他那些話後,又怎麼可能會答應?而且,她一開始也沒打算要答應的。

    祁悠然站起了身子,拍了拍姬千尋的肩膀,安慰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相信我,你會遇到比夏東籬更好的男人的。到了耀明以後,我幫你找!」

    祁悠然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馬車,爬進車廂裡睡覺了。姬千尋目送著她遠去,等看不見她以後,拍了拍自己的臉,笑了笑,有點佩服自己。

    姬千尋的話祁悠然是不可能全信的,但也沒理由一點都不信。因為如果沒有任何原因,他不可能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走。

    遠離京城以後,這一路上走的都算平穩,無驚無險。除了有些勞累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沒有人追殺,沒有人算計,祁悠然很久沒有過過這麼安定的生活了。可越是如此,就讓她越是不能忘記自己身上都背負了些什麼。

    「三姐,你看看,咱們已經走到這兒了。」韓小染拿來一張地圖打開給祁悠然看,「大哥說,咱們走出一半了。」

    「嗯。」祁悠然輕瞥一眼那地圖,摸了摸韓小染的頭髮,說:「這些天辛苦你了。」

    「瞧你這話說的。」韓小染扯下祁悠然的手,瞪了她一眼,說:「你要是再說這麼客套的話,我可就生氣了我告訴你。」

    「好,不說就是了。」祁悠然微微一笑,不再言語。心底深處稍稍起了一絲波瀾,有了一點暖意,但這點點暖意,卻遠不足以將她那顆已經落入冰潭的心溫暖。

    「姐,你說到了耀明以後咱們都要做點什麼呢?」韓小染對未來的新生活充滿了希望。

    「看情況吧,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做生意。」

    祁悠然的回答出乎韓小染的意外,「我還以為你會回答說,咱們直接闖江湖去呢!」韓小染一臉驚訝的看著祁悠然說。

    「闖江湖?怎麼闖,咱們這老弱病殘的。」祁悠然笑意浮現在眼底,說:「咱們初到耀明,在沒摸清那裡的情況之前,最好不要與任何人為敵。況且憑咱們現在的身手,就算是闖江湖,估計也是被打的那一夥,有什麼好闖的。」

    韓小染吐了吐舌頭,祁悠然說的沒錯,雖然不願意承認,可自己的功夫和別人比起來要差太多,韓小染自己也知道。

    一路向前,祁悠然在整個過程中都是很少言寡語的。韓小染整日和她待在一起,但真正看到她笑,卻少之又少。

    祁悠然大多數時間都在一個人發呆,韓小染記得她以前明明是一個很愛說笑的人,可現在,她的眼睛裡卻總是裝滿了恨意和哀傷。

    他們都懂祁悠然的恨和傷,可是,卻都沒有能力為她撫平那傷痕。祁悠然說過,她一定還會再回齊墓王朝的,那時,就是她找楚雲逸報仇的時候。可韓小染現在卻很迷茫,她不知道祁悠然殺了楚雲逸以後,會不會就會解脫了。如果生下了孩子,以後再殺死了楚雲逸,那祁悠然……豈不是一輩子都緩不過來了?

    韓小染越想越覺得不妥,她找到韓正宇,說出自己的擔心。

    「大哥,等到了地方以後,讓三姐把孩子打掉好不好?」她小聲建議道。

    「為什麼?」韓正宇沒想到韓小染會來找自己說這件事情。

    「因為……那孩子是楚雲逸的啊。」韓小染一提起楚雲逸,也是恨得咬牙切齒。「三姐一見到孩子,肯定就會想起楚雲逸來的。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韓正宇沉默半晌,對韓小染說:「有時殘忍,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孩子會提醒她,也會提醒咱們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想對付楚雲逸,想要回齊墓,想要報仇,我們大家都不得不過的殘忍一些。你記得看住她,別讓她做什麼傻事,一旦有什麼不對的舉動,就立刻來告訴我,明白嗎?」

    韓小染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裡還是覺得這樣不妥。說服韓正宇失敗,韓小染垂頭喪氣的回去。看到祁悠然後,勉強的笑了笑,卻不知自己的笑容是有多麼的牽強。

    「幹嘛去了?」祁悠然問。

    「沒幹嘛,去大哥那兒了。」韓小染坐了下來給祁悠然拿了個水果,然後和她聊起天來。「三姐,你說,咱們得幾年才能回齊墓?」

    「嗯……」祁悠然認真的想了想她這個問題,然後回答:「至少幾年吧,怎麼了,不捨得了?」

    「哪能呢!」韓小染連忙搖頭,說:「我是覺得,如果幾年的話,那……」

    那說不定你心裡的恨也就沒了,咱們不回去,是不是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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