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7你比之前來朕這兒的時候瘦了不少 文 / 夜三爺

    楚小白說話沒個正行，是真是假祁悠然也無法分辨。目光陰沉的看了他半晌，祁悠然長歎一口氣，道：「懶得管你，我回去睡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說是睡，其實祁悠然躺在床上，一直輾轉反側，就算是閉上眼睛也根本沒有睡意。就這樣，昏昏沉沉的到了天亮，她抱著被子坐了起來，扭頭去看外面，心中暗想，這夜晚過的還真是漫長旆。

    有奴才過來服侍，夏黎笙的準備工作做的很好。祁悠然在少吃了一些東西後，就被奴才帶去見了夏黎笙。房間內，兩人坐在桌子的兩邊，四目相對。

    「徐夫人神機妙算，早就算到我會有這一天？」祁悠然開口問道。

    夏黎笙搖搖頭，說：「你是個神奇的人，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窠」

    神奇，夏黎笙她竟然用了這麼一個詞。這話聽在祁悠然耳中，是很諷刺的。

    祁悠然被她逗樂，說：「看來，我演的這齣戲很合你們的胃口。我還有個問題，在徐夫人眼裡，現在的我，也依舊是天女嗎？」

    「天女的身份是不能被改變的。」夏黎笙很認真的看著祁悠然，說：「我們需要你。」

    祁悠然沒說話，因為就算是楚雲逸，曾經也是需要過她的。不過，那也只是曾經而已。

    「不論我是真命天女也好，還是假的，總之我們現在的目標一致，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開口。」祁悠然表明自己的態度，對夏黎笙說：「只要能贏楚雲逸，能毀齊墓，我祁悠然，在所不惜。」

    夏黎笙微笑點了點頭，對祁悠然能有這樣的決心，是很滿意的。

    「晚些時候隨我進宮去見皇上吧，皇上說，他想見你。」

    夏黎笙提到了夏東籬，讓祁悠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她當初可算是落跑的皇妃，肯定要夏東籬失盡了面子。那時祁悠然也沒有想過會再和夏東籬打交道，所以什麼事情都做的很絕。現在到了兩人再次見面的時候，祁悠然不免有些惆悵。早知如此，當初也就給自己留點後路了。

    「皇上他不會砍我的腦袋吧？」祁悠然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問：「徐夫人確定我去這一趟，是能安安全全回來的？」

    「你多慮了。皇上他可是一直都很想念你的。」

    夏黎笙這句話讓祁悠然心中的不安更加明顯幾分，這兄妹二人聯手，還真是讓她有點膽怵。但不管怎麼樣，祁悠然最後，還是跟隨夏黎笙進了宮，去見了那許久沒見的北冥國皇上，夏東籬。

    再次見面，夏東籬看祁悠然的目光也有些複雜。

    「皇上，我已把人帶了過來，先行告退了。」夏黎笙把祁悠然扔在了這兒，她好像一向都很忙。

    「草民祁悠然，參見皇上。」祁悠然嘴角一翹，對夏東籬說：「皇上別來無恙？」

    「瘦了。」夏東籬在看了祁悠然許久之後，說：「你比之前來朕這兒的時候，瘦了不少。」

    沒想到夏東籬會以這樣的話作為開場白，祁悠然定定的望著他，等著他說後面的話。

    「齊墓王朝的皇后，比朕這兒的，要好當嗎？」

    果不其然，夏東籬還是提起了這件事。

    「事實證明，只要是皇后，都是不好當的。」祁悠然平靜的回答：「之前的事情，皇上想怎麼責罰都成，我沒有任何的怨言。」

    「那朕若是要你再當皇后呢？」

    「皇上……」祁悠然眉頭緊蹙，和他對視，說：「我已不是完璧之身，皇上何必因為所謂的『天女』二字，而讓自己委屈呢？北冥國好的姑娘多的是，願意嫁給皇上成為皇后的也是如此。我已沒資格再成你的皇后，所以這事，今後還是不要再提了吧。」

    祁悠然對皇宮，對那深宮高牆已經厭倦夠了。一次教訓對她而言，也是可以了，她不想讓自己第二次再陷入到這種地方裡。

    「我會盡我所能，助皇上吞併齊墓。不用鄉導者，不能得地利。我是個地地道道的齊墓人，用我來對付齊墓，再好不過。」

    「人雖瘦了，嘴還是靈的。」夏東籬起身走向了她，說：「陪朕下盤棋吧。」

    祁悠然跟在夏東籬的身後，一撇嘴。夏東籬雖看不見，可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問：「你不願意？」

    「沒，怎麼會？」祁悠然搖搖頭，道：「能陪皇上下棋，是我的榮幸。」

    到了棋桌旁，兩人分別坐下。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你來我往，全都試圖吃掉對方的地盤。夏東籬的棋藝有所見長，但在祁悠然面前，自然還是手下敗將的。

    夏東籬若有所思的看著棋盤，而後抬眸看了看祁悠然，問她：「你在齊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楓樺在回來後，並未將祁悠然的事情全都說給他聽。只是告訴他，祁悠然不會再回齊墓就是了。而夏黎笙那邊，別人口中無所不能的徐夫人，也並不是事事具知的。她是人，不是仙，所以對於祁悠然的遭遇，夏東籬很是好奇。

    「皇上為什麼會為什麼問？」

    「能讓你受傷的人，不簡單。」夏東籬輕瞥一眼祁悠然的手腕，緩緩說道：「而且，你以前陪朕下棋都是喜歡設圈套布陷阱，慢慢將朕的棋子吃光。但這一次，你是直面而來，以勢不可擋的氣勢，掃了我大半個棋面。」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的時候，其實設不設圈套後果都是一樣的。反正都是要贏，為什麼不贏的乾脆一點呢？」

    祁悠然拾回棋子，順便也幫夏東籬把他那為數不多的白子給收了回去。

    「皇上棋藝大為長進，想必在不久以後，一定會贏過我的。」

    祁悠然在宮裡呆了一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陪夏東籬下棋聊天。而所聊內容，也不是和齊墓那邊有多大關係的。

    夏東籬好像並不急著對齊墓下手，甚至在天暗了下來後，還留祁悠然在宮裡吃飯。

    祁悠然一想到那些油膩膩的肥肉，便微笑的拒絕了。

    「皇上想見我的話，明日我再進宮來。不過我有一些朋友現在還住在徐夫人府中，他們都身受重傷，我得回去為他們換藥才行。還有，楚雲逸在北冥國有安排人手，為了表達我的誠意，這兩天我會設法把他的人抓來送給皇上，就當是我們再次見面的見面禮。」

    夏東籬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好，朕就等你的大禮。」

    祁悠然走出夏東籬的視線後，不由得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皇上。身上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是無法讓人忽視的。在他面前，祁悠然始終無法放鬆。留在這兒吃飯過夜，簡直就是受罪一樣。

    離開皇宮，回到夏黎笙給安排的住處。祁悠然看著齊聚一屋，在自己房中的楚小白等人，愣了一下。

    「你們幹什麼？」祁悠然推開門，站在門口，就被這幾人給鎮住了。

    「等你。」楚小白躺在床上，抱著她的枕頭，笑瞇瞇的說：「悠然，你的床比我的好睡，今晚我睡這裡好不好？」

    祁悠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這岔，直接無視進了房間，坐在桌邊，看向韓正宇幾人，問：「大哥，有事嗎？」

    韓正宇三兄妹身上的傷也還沒完全康復，不過，他們比楚小白要好很多，至少可以下地行走。

    「沒事，只是聽說你進宮去了，有些擔心而已。」

    「姐，你下次去哪兒，帶上我不成嗎？」韓正宇的話音剛落，韓小染就迫不及待的說，「看不見你，我心慌。」

    祁悠然摸了摸她的頭，順口應下，說：「好，下次帶你。」

    「皇上他說了什麼？」韓正宇問起正事，「我們千里迢迢來到這兒，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韓正宇是韓家三兄妹中最沉穩最聰明的一個，也是最懂祁悠然心思的一個。祁悠然一直覺得他很適合為官，而且，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官，所以當初才會將他推薦給蕭子緗，弄到刑部去。

    「大哥說的沒錯，閒了這麼多天，咱們應該有所行動了。」祁悠然和他們說起了自己的計劃。「你們應該知道，楚雲逸的人脈是十分廣的。在齊墓王朝，各地都有他的眼線，而在這北冥，也有他的人在。我們現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的人抓住，而且，還不能動下面的人。」

    「什麼意思？說明白點。」韓正軒聽的有點糊塗。

    「在北冥這邊，有一個地方名叫『沁歡樓』，是很受歡迎的。皇上當初生辰宴的時候，沁歡樓的人還特意被邀請過來，為皇上慶生。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地兒吧？」祁悠然看向楚小白，問道。

    楚小白理所當然的點頭，答：「肯定知道，沁歡樓其實和飄香苑的性質差不多，姑娘們都是只賣藝不賣身的。不過，這沁歡樓姑娘的藝妓要更勝一籌，在那兒見到達官貴人，是很常見的事。你別告訴我說，這地方其實是楚雲逸開的。」

    「就是這樣，沁歡樓的確就是楚雲逸的地盤。」祁悠然說了句讓楚小白皺眉頭的話。

    「沒看出來，他還真是好這口。」楚小白譏笑說道：「在齊墓有個滿花樓，在北冥有個沁歡樓。改日把這兩個地方的的姑娘都弄到他後宮去，那後宮也就熱鬧了。」

    楚小白口無遮攔，毫不避諱的說起楚雲逸的事情，讓其他幾人都聽的心驚膽顫，不時用眼神瞥向祁悠然，觀察祁悠然的神情變化。

    「沁歡樓這邊是有兩個人在負責的，東方輕染和東方凌溪是一對兄妹，也是楚雲逸手下的人，我們這次的目標就是他們。」祁悠然在楚小白說完之後，繼續說道：「關於我的事情，他們有沒有得到消息我還不能確定，所以這一次我們要做兩手準備。但最後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只抓他們倆，剩下的沁歡樓的人，我們一律不動。」

    「為什麼？」韓小染不解的問道。

    「我需要知道她們平日裡都是在為楚雲逸收集什麼樣的消息，以及都知道些什麼關於北冥國的秘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些人留在我們手下，會有用處的。」

    「既然是楚雲逸的手下，那麼身手肯定不差吧？」楚小白也難得正經起來。「你看咱們這滿屋子的老弱病殘，哪個能幫得上忙？」

    「不是還有一個好的嗎？」祁悠然微笑看了黎景熙一眼，道：「景熙受到特殊訓練，跟我合作起來會很合拍。剩下的人手，我去找徐夫人要。我們現在是為她賣命，總不能讓她什麼都不做，坐享其成。這種好事，在我這兒可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