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妃卿不娶,腹黑太子真難纏

正文 145小雲最愛吃的是人心 文 / 夜三爺

    祁悠然正和韓小染看的認真也看的迷茫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悠然悠然!」

    兩人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祁悠然看到了蘇墨瞳的臉。

    「墨瞳?」祁悠然驚訝的看著她從那馬車隊伍中的一輛車上跳了下來,逕直走到自己的面前。「你怎麼在這兒?窀」

    「去接人啊。」蘇墨瞳理所當然的回答:「悠然你看看,這些給你做嫁妝,夠不夠?我跟你說!我們還有其他準備的!」

    嫁妝……

    祁悠然微窘,表情也有點呆滯。

    「這……」她又扭頭看了看那馬車的隊伍,問蘇墨瞳,「是我的嫁妝?」

    蘇墨瞳的笑容無比的燦爛,「對啊,聽我哥說,這些只是第一批,後面還有呢,估計明天能運送到。」

    街邊也有其他看熱鬧的群眾,蘇墨瞳和祁悠然的一番對話,他們自然也都聽到了耳朵裡去。沒想到祁悠然竟然和四大名家都有關係,而且關係還匪淺,她成親,對方竟這麼大的手筆送了這麼多的東西來。這陣仗,果然要比一同出嫁的戴靈兒大的不是一點兩點啊!

    還有一批……

    祁悠然微微蹙眉,她並沒有別人得到禮物時的那份欣喜若狂,她只是在想,這麼多輛車,裡面裝的到底都是什麼玩意?而且,這四大家的禮可都是人情,人情債是要還的!她以後,要怎麼還?

    祁悠然腦子有些空白的把蘇墨瞳拉回了將軍府,馬車隊伍一過,街上的人們紛紛交頭接耳,談論起祁悠然和戴靈兒的這兩場婚禮。

    雖說兩人的婚禮,皇上都沒有張貼告示告知天下,但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兩人要嫁的都是什麼人,民間早就有傳言了。

    祁悠然要嫁的,不過就是一個沒權沒勢,甚至連話語權都沒有的小皇子罷了。那戴靈兒那嫁的,可是儲君,是未來的皇上。

    所有人都等著看祁悠然的笑話,因為她最近實在是太過風光了。可誰想,笑話沒看到,眼下倒是又看了這麼一場奪人眼球且大開眼界的熱鬧。相比之下,戴靈兒那邊,嫁的可就有點寒蟬了。

    祁悠然回到家時,府上的奴才幾乎全都出動了,正一點一點把車上那些東西往裡面搬。馬車的隊伍,從將軍府的門前一直排出去好遠,祁悠然一路走過來一路迷惑著,因為她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和四大名家有什麼聯繫。

    特意騰出幾間大的屋子來給祁悠然裝東西,祁悠然和蘇墨瞳回了房間後,蘇墨瞳才說出了實話。

    「我們幾家是和你沒什麼關係,但是,我們和太子爺的關係都不一般,所以這大禮,你就當是記在太子爺的賬上好了!」蘇墨瞳一臉的慷慨大氣,好像他們送的那麼多,都是不值一文的破爛似的。「一家出了十車,我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但是,一定會有就是了。」

    祁悠然的臉黑了黑,記在太子爺的賬上?別人的人情債不好還,太子爺的人情債想要還清,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我又不是和他成親!」祁悠然無力的嚷道:「你們幾家是不是送錯了?戴靈兒才是太子妃!」

    「沒送錯沒送錯。」蘇墨瞳心急口快,「反正大少說的是送你……」

    「大少?」祁悠然抓住她話中的重點,「楚大少嗎?」

    蘇墨瞳倒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接著找了個借口就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祁悠然懊惱的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情緒複雜。楚雲逸這算什麼意思?當是自己和他十三弟成親,他送的賀禮嗎?太子爺出手,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方!

    祁悠然拍案而坐,臉色陰沉的,嚇的韓小染不敢大喘氣。就在屋內靜悄悄的時候,楚小白不知死活的從外面跑了回來,嘴裡還嚷嚷著:「我說悠然吶,你這是中大獎了還是怎麼地,咋那麼多東西?」

    楚小白一走進房間才感覺到氣氛不對,收到韓小染給他使的眼色,楚小白稍稍收斂,走到祁悠然面前,把手上拎著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祁悠然看著那一大袋子的葡萄,少說也有二三十斤。

    「你想幹嘛?」祁悠然不解的問。

    「釀葡萄酒!」楚小白想一出是一出,「饞的不行,所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楚小白說完,也忘了自己剛剛都問了祁悠然什麼,拎著他精挑細選的葡萄,猴急的又走了。

    祁悠然頭疼的一拍腦門,一個個,沒有一個靠譜的!

    祁悠然收到好幾十車的嫁妝這事兒,最終還是傳到了戴家去。戴靈兒坐在家中,氣的咬牙切齒。她現在不能出門,在成親之前也不能再和楚雲逸見面。

    明明是個能讓祁悠然抬不起頭來的事,現在卻讓她給佔了上風!戴靈兒氣的在房間裡走了一圈又一圈,腦海裡浮現出祁悠然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來,最後停在了琴桌前。

    看著祁悠然送的那琴,戴靈兒咬牙想要把它砸碎。但最後,還是沒捨得。因為這琴,真的是難得的好東西。

    戴靈兒歎息一口氣,坐到琴前,輕輕撥動琴弦。上一次在宮裡彈奏時劃破的手指,還沒有癒合。戴靈兒並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她只是覺得自己的琴藝有所後退,所以,得繼續練習才行。

    戴靈兒坐在屋內整整一天,她一直在不停的彈著琴,等到天色暗了之後,才起身出門透了口氣。

    「小姐,你沒事吧?」陪在戴靈兒身邊的丫鬟,在看到她的臉色之後關切問道。

    戴靈兒搖搖頭,命奴才去給她弄些愛吃的糕點之後,就坐在院子裡抬頭望著天,心情也好了許多。

    不管怎麼說,都是她贏了。楚雲逸最後還是她的夫君,而非是祁悠然的。

    這麼一想,戴靈兒也就舒服了許多。繼續如往常一樣,安心的等待著自己出嫁的那天到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戴靈兒因為自己即將嫁給楚雲逸而開心。將軍府內,也有很多人為馬上就能把祁悠然這個惹禍精嫁出去,而感到高興。可是……

    祁悠然正坐在房中,拒絕著楚小白的好意。她看著擺在桌子上的那個很醜很醜的碗,搖了搖頭,說:「我不要。」

    「為什麼!」楚小白難過的問:「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你看這兒,這兒還有你的名字呢!」

    楚小白拿起那碗,祁悠然清清楚楚的在碗底看到了「祁悠然專用」幾個字……

    「你是打算讓我哪天出去要飯,用這個碗嗎?」祁悠然冷冷的問,還沒聽到楚小白的回答,房門就被敲響了。

    讓門外的人進來,祁悠然抬眸一看,是柳笙溪。

    「姨娘快坐。」祁悠然熱情的打著招呼,「來找我有什麼事?」

    祁悠然明知故問,祁嫣現在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也真的是僅限於此而已。她完全是植物人的狀態,除了有生命跡象之外,其他什麼都做不了。就算是痛苦也說不出來,只能在沉睡之中緊緊的皺起眉頭。

    柳笙溪不忍看到自己女兒那麼痛苦,也暗中想了很多辦法,請來很多所謂的京城名醫。但結果都是一樣的,祁嫣身上的毒,他們沒有一人能解。

    「姨娘?」祁悠然劍柳笙溪一直不說話,和楚小白相互交換了一下視線,暗中一笑。

    「還有其他的辦法嗎?」柳笙溪也不在乎楚小白是不是在場,因為知道他和祁悠然是一條船上的。「你娘的事情過去了太久,證據都已經找不到,現在想要翻案,實在是有些困難。而且,鄧家在朝廷有權有勢,就算我去報案,說不定也會被壓下來。所以,除了這件事以外,還有其他的辦法,能救嫣兒一條性命嗎?」

    「如果我給你證據,讓你把她搞定呢?」祁悠然微笑的問。

    「你有證據?」柳笙溪疑惑不解,「你既然有證據,為何還要我去對付她?」

    「因為我看你們狗咬狗,開心。」

    祁悠然的回答讓柳笙溪的臉色變了變,接著,她又話鋒一轉,說:「不過,事情也不能說的那麼絕對。姨娘確定,我再換一件你能辦得到的事,你就一定肯辦?」

    柳笙溪毫不猶豫的點頭,並沒有想過,祁悠然接下來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那好。」祁悠然眉毛一挑:「只要你從徐夫人的那條船上,跳到我這兒來,我就幫你救女兒。」

    「徐夫人?」柳笙溪表現得天衣無縫,「你說的誰?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別裝,裝大了,就沒意思了。」祁悠然一臉的無趣,「我又不是沒去過北冥國,沒見過徐夫人和夏東籬,你在我祁府這麼多年,可以說是看著我長大的。雖然不是我娘,但你的輩份在哪裡,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把你逼上絕路。只要你告訴我徐夫人的計劃,我就給你解藥。還幫你做大的,這生意做的一樣划算,你並不吃虧。」

    不光是祁悠然,就連楚小白都看出來了,柳笙溪迷戀在這裡安穩的生活。雖不知她以前在北冥國是什麼身份,可她很享受現在,也希望一直能這樣下去。

    當一個人已經開始想要放棄自己的出身以及最初的目標時,她離轉換陣營,也就不遠了。

    祁悠然看著柳笙溪的臉龐,又說:「我不想聽其他的話,我只想知道,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給你兩天的時間,二皇子手上的藥,也就只夠兩天用的。兩天過後,如果沒有藥維持的話,我保證你的女兒一定會死的很漂亮。渾身開滿紅色的花,這畫面,想必姨娘你此前從來沒有見過,對吧?」

    「你如此蛇蠍心腸,以後,不會有好報應的。」柳笙溪在沉默許久之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祁悠然輕笑出聲來,「報應?如果這有這種玩意的話,那麼最該遭報應的也是你們這群人。有你們給我當墊背的,我怕什麼呢?」

    祁悠然只給她這個選擇,接著,就把她趕了出去。兩天時間,祁悠然等她的回復,也在準備著,去西域一趟。

    不管自己嫁的是不是楚雲逸,祁悠然都不想讓他受蘇安的牽制。祁悠然已經接受了這個在作死的道路上走的越來越遠的自己,結局不管怎麼樣,她都坦然接受!

    兩天時間一過,柳笙溪果然乖乖前來投降。

    就如祁悠然之前所懷疑的一樣,她早就知曉祁悠然「天女」的身份,只不過一直不相信罷了。在祁悠然從北冥那邊回來之後,徐夫人就聯繫到了柳笙溪,並且要了祁悠然詳細的相關資料。至於接下來的指示,現在還沒有傳達給柳笙溪。

    柳笙溪不會武功,當初能夠嫁來祁府,也真的只是靠她的舞技,以及那一身懂得討男人歡心的功夫。

    她在這裡的作用,只是為徐夫人收集情報,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用她做。所以這些年她始終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在之前得知,祁震已經成為徐夫人手下的棋子時,她也沒有現身幫祁震的忙。

    柳笙溪是個矛盾的女子,她已經陷阱了自己的這盤棋裡無法自拔,投進了自己的真感情。否則,她不會為了祁嫣的性命而站出來。畢竟是她的骨肉,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祁嫣死去。

    「我就喜歡像姨娘這種懂得站隊的人。」祁悠然很滿意,說話也很算話。給了柳笙溪她想要的東西,祁悠然說:「三個月之後,記得再來找我。」

    「你不是說是解藥?為何還有三個月後的?」柳笙溪有些微怒。

    「我只說給你解藥,又沒說這解藥能一次性解清你女兒體內的毒。」祁悠然也是無辜,「沒辦法,這毒藥我當初在做的時候就是這麼設計的,姨娘你要是不想要這解藥,那我就收回來好咯。」

    說完,祁悠然收手。

    柳笙溪手疾的搶過她手中的解藥,氣呼呼的走了。祁悠然目送著她離開,淡然一笑。

    祁嫣,是一定要死的。誰叫她當初不知好歹對自己動手呢?柳笙溪,今天說的話也不一定全都是真的。所以這對母女,還有利用的價值。

    祁悠然已經和蘇墨瞳計劃好了,等第二天她就離開京城,動身到西域去一趟。

    這事兒她沒有告訴楚雲逸,也沒讓蘇墨瞳告訴。蘇墨瞳被祁悠然認真的架勢給唬住了,所以就真的沒敢說。於是,祁悠然一個人喬裝打扮,悄悄的離了京,就連楚小白都不知道她走的事兒。

    蘇墨瞳辦成祁悠然的模樣繼續留守在京,心裡卻也是提心吊膽,擔心祁悠然出事。

    祁悠然很順利的就出了京,騎著寶馬出了城,祁悠然一心想著快點見到醉紅妝,問清楚毒蠱的事情,所以日夜兼程,一刻不曾停歇。

    終於到了西域的地帶,祁悠然也能鬆了口氣了。

    時間還很早,天色才濛濛發亮,祁悠然也不想打擾醉紅妝的好覺,於是就找了個地方,打算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再說。

    西域和京城不一樣,這裡時常能看到江湖人士。所以,祁悠然在吃東西的時候,看到喝的醉醺醺,身上還帶著佩劍的男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祁悠然坐著的地方,不過就是街邊的一個小攤子。她要了一碗麵,老闆正在那邊認真的給她煮麵呢。

    那醉鬼也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喊老闆來一碗牛肉麵後,坐到了祁悠然旁邊的座位上。然後才剛剛坐了一下,就又起身,站在那兒,開始脫褲子……

    「老闆。」他一邊脫褲子一邊和老闆搭話,「你說,這男人喝多了,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呢?」

    老闆似乎也是見多了他這種醉鬼,所以也見怪不怪。哈哈笑了兩聲,回道:「男人嘛!可以理解!」

    祁悠然是女扮男裝,那老闆也沒把她當成女人看。只是,在聽到嘩嘩的水流聲音後,他疑惑的轉過頭來,才知道那男人說的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是怎麼個情況……

    穿著黑布衫的醉鬼,衝著老闆嘿嘿的笑。一泡尿全都尿在了他的攤位上,讓祁悠然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

    祁悠然歎了口氣,直接站了起來打算離開。付了牛肉麵的錢,她都已經走遠了,還能聽到那男人和老闆爭辯的聲音。

    「還有誰不服?還有誰!老闆,再給我來一罈酒!」

    「誒呀這位兄台,你看看你都把我的客人給趕走了!快快快,趕緊回家睡覺去吧!」

    那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祁悠然騎馬走了一會兒後,到了五毒山下。

    還記得上山的秘密通道,她把馬安置好之後,就順路上了山。時間雖早,但五毒教的弟子也都起了床。祁悠然撕下臉上的面具,以免被發現之後,造成眾人的惶恐。

    悄悄來到後山,祁悠然就坐在山崖邊,等著醉紅妝起床出來。依靠在樹幹上,祁悠然都等到快要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醉紅妝才現身,問她:「來了怎麼不進去?」

    「怕耽誤師父你睡覺。」祁悠然揉了揉眼睛,一臉疲倦。隔了幾個月沒和醉紅妝見面,再看到她,祁悠然還是覺得神奇。

    這麼小的小東西,怎麼就能是五毒教的掌門人呢?

    醉紅妝把人迎進了屋中,直接開口問她:「好端端的怎麼想起回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祁悠然咬了咬牙,回答:「不瞞師傅說,我這次回來,是想問問師父關於毒蠱的事情的。」

    醉紅妝腳步頓了一下,回眸看了她一眼後,又繼續往前走去。兩人來到醉紅妝的書房,醉紅妝才再次出聲。「怎麼,是遇到了什麼養蠱人嗎?」

    「嗯。」祁悠然輕輕點了下頭,「師父,蠱這東西,好解嗎?」

    醉紅妝冷冷一笑,「我活了這麼多年,養蠱也養了這麼多年,卻依舊不敢說自己玩的通這東西。蠱分那麼多種,隨便拿出來一樣,解決的方法都有所不同。所以你說,好不好解?」

    祁悠然眉頭緊蹙,「那按師父這麼說,如果我想給一人解蠱,就必須得把他人帶來讓師父瞧瞧,然後才能下手?」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沒錯。」醉紅妝點點頭,道:「不過你也可以先說說他的情況,我看看他究竟是中了什麼蠱。」

    祁悠然把楚雲逸的情況和醉紅妝說了說,還有蘇安的。她瞭解到的情況並不多,就算在她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並且暗中調查了一番之後,得到的有用的消息也很少。

    醉紅妝聽完祁悠然的描述,表情變的很嚴肅。

    「你確定,那養蠱人的脖頸上,有紅色的血印?」

    「嗯,對。」

    醉紅妝定定的看了祁悠然一會兒,接著又問:「這中蠱的人到底是誰,值得你特意為他跑一趟?」

    祁悠然也只說謊騙不過醉紅妝,所以乾脆說實話。「是太子。」

    「敢對太子爺下手,這人膽子也是夠大的了。不過……」醉紅妝沉默的看向祁悠然,神情讓祁悠然的心一沉。

    「不過我勸你,還是放棄幫他吧。趁早另尋一人當靠山。」

    「為什麼?!」祁悠然緊張問道:「師父的意思是說,他沒的救了嗎?」

    「如果不出我所料,太子中的是子母血蠱。他體內的子蠱是要受到母蠱的牽制的。而這母蠱,是要以下蠱人的血液為生。你想要幫他除蠱,卻不能殺死下蠱的人。因為母蠱一死,子蠱會隨之暴走,最後連同它的攜帶者一同死去。若是說辦法的話,那就只能將母蠱移出,到另一人體內。蠱這東西,是會按照自己主人的想法去行動的。可是養蠱之人,也一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母蠱得到安穩的環境,使子蠱穩定沉睡之後,過上個兩年左右,子蠱就會完全進入到沉睡期。這時,再想辦法將蠱從他的體內取出,他才能活命。」

    祁悠然明白了醉紅妝的意思,也就是說,想救楚雲逸,只能通過蘇安那一關,是嗎?

    「在體內養母蠱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還沒有見過真人這麼做過。這東西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養的活,身體素質一定要好。所以……」醉紅妝戲謔的笑了笑,「你若真想救他,不如就把那母蠱轉到你體內好了。反正你這丫頭有九條命,一般情況,都折騰不死你。」

    醉紅妝的話是玩笑話,但這玩笑話,卻直入祁悠然的心底。

    為了救楚雲逸,她真的要做到如此地步嗎?她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嗎?

    祁悠然又問了醉紅妝一些事情,得到的答案都是讓她灰心喪氣的。

    沒想到,想救楚雲逸要那麼的艱難。祁悠然一時間有些迷茫,不知自己下一步,到底應該怎麼做。

    祁悠然在山上住下了,打算在這裡待兩天再回京城去。順便也跟著醉紅妝,瞧瞧她在山谷裡養的那些毒蠱。

    她此次到西域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因為她一直沒有再眾人面前露面。但,這事兒也還是被一些意圖不軌的人給察覺到了。

    深夜,不速之客到訪。祁悠然警覺的起身,抓起放在枕邊的劍,聽著外面的腳步聲。

    人數不少,應該有十人左右。

    祁悠然感覺到了這些人,醉紅妝當然也是一樣。她之前被白墨顏傷了之後,心裡的這口氣一直都沒有撒出去。所以再次發生這種事,醉紅妝是很惱火的。

    他們,究竟把五毒山當成什麼地方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祁悠然聽著外面已經傳來了打鬥聲,只好也衝了出去。到了外面時,醉紅妝已經和那些人打成了一片。而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衝著祁悠然來的。因為在祁悠然一現身之後,他們就紛紛轉移了目標,開始圍擊祁悠然。

    這麼一群來者不善的人,而且各個武功非凡。

    祁悠然和醉紅妝聯手迎敵,並且目光銳利的打量著這些人的身手以及著裝。最後,她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頗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人的一雙眼睛裡,是充滿了厭惡和恨意的。祁悠然確定,自己之前一定在哪裡見過它。

    祁悠然想了想,想到了這雙眼睛的主人。是白楚顏……

    她終於忍不住,要親自動手殺了自己嗎?

    祁悠然怒了,要和楚雲逸成親的人又不是自己,她總追在自己屁股後面找茬是做什麼!

    「師父!」祁悠然開口,手一伸,指向了白楚顏。「上次就是她傷你的,殺了她!」

    祁悠然的話一說出,白楚顏的眼底瞬間劃過一抹不屑的光芒。祁悠然卻是不在乎,知道她瞧不起自己想要借醉紅妝之手除掉她的想法,可,她除了瞧不起自己外,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

    醉紅妝聽了祁悠然的話,自然是緊緊盯住白楚顏不放手。祁悠然一人對付著其他幾人,說是從容不迫,有點騙人。但至少,她也沒有落入下風,有生命危險。

    幾個黑衣人對祁悠然步步緊逼,招式也是愈發的陰狠毒辣,招招襲向祁悠然的命脈。

    祁悠然眼中的情緒在一點一點發生著變化,從最初的平靜,到之後的陰沉,再到最後的爆發。

    這些人,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祁悠然握緊劍的手,猛地一用力。劍身沒有碰觸到任何人,但是那處於她身前的男子,身上卻多了一道血痕。

    這樣的突變,讓其他人都愣了愣神。也讓那白楚顏和醉紅妝發覺到了不對勁。

    祁悠然反客為主,不再後退,而是直面迎上。她手中握著的,是楚雲逸的那柄劍。劍身倒映著清冷的月光,那上面的血滴在快速的消失不見。沒有流到地上,也沒有被風吹散。

    這樣詭異的畫面,依然在繼續。祁悠然想著蘇安和白楚顏的狼狽為奸,想著她們不殺死自己就絕不會收斂的惡行,一瞬間,很多事情都想開了。

    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呢?

    楊震天說的沒錯,祁悠然,是個練武天才。縱使她沒有在楊震天的手下或者是醉紅妝這裡,經過長時間的一對一訓練,但是,她的成長速度,卻依舊足矣秒殺掉其他的人。

    將自己體內的氣纏繞在劍身上,祁悠然不必靠近敵人,一樣可以取他們的性命!鋒利的長劍在她的手中,如游龍一樣自由,祁悠然的劍勢快狠準,她毫不留情的殺死那些人,沒有一絲的猶豫。

    「連主子都分不清的***才,我留你們又有何用?」祁悠然站在屍體中間,冷冷開口。接著手腕一動,手中的長劍挑起,對準了白楚顏。

    「想殺我,儘管放馬過來。我祁悠然賤命一條,只是看你有沒有能耐拿走罷了!」

    白楚顏和醉紅妝打的不分上下,面對祁悠然的挑釁,白楚顏當然也是憤怒的。但她擺脫不掉醉紅妝,醉紅妝也不打算放過她。

    再拖延下去,對白楚顏只會越來越不利。所以她很快就決定撤退,這一次想要殺死祁悠然的機會,也宣佈失敗。

    白楚顏逃走,醉紅妝走到祁悠然的面前,盯著她手上的長劍,幽幽歎道:「真是把奇怪的劍,你從哪得來的?」

    祁悠然也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劍,剛剛殺了那麼多的人,沾了那麼多的血,可是那血,在碰到劍身的一霎那,似乎就全都融進了劍體,不見了蹤影。

    「太子給的。」祁悠然皺眉研究著劍,也沒發現醉紅妝看向她的奇怪眼神。

    經過一場廝殺,把幾具屍體扔下山谷,祁悠然和醉紅妝繼續回去睡覺,第二天一大早,祁悠然就被醉紅妝帶著,到了山谷裡。

    祁悠然這是第一次見到醉紅妝養的那些寶貝,在看到它們的一瞬間,祁悠然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知怎麼形容,總之在沒見到之前,祁悠然是真的不會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會有長的這麼奇怪的生物……

    本是一條蛇,卻長出了雞的腦袋。本是一條蜈蚣,身上卻又有很多本不屬於它的刺。

    那麼多的小怪物放在一起,祁悠然不自覺的嚥了嚥唾液,覺得自己以後,真的還是少惹醉紅妝為妙。

    「這些都還只是半成品,走,我帶你去見見好東西。」

    祁悠然跟著醉紅妝的腳步,又走了很遠之後,來到了一個山洞口。站在山洞外,祁悠然就聞到了裡面腐屍的氣味。那味道很大,絕不是一具兩具屍體能夠達到的。

    走進陰森森的山洞後,祁悠然一路上見到了很多的白骨。沒有意料中的大怪獸,走到最裡面,祁悠然只發現了幾個木質的盒子擺放在那裡。

    「過去打開看看。」

    祁悠然瞄了醉紅妝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打開其中一個盒子後,立刻倒吸一口氣。

    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在她打開盒子的一瞬間,全都不見了。速度快的,甚至讓祁悠然有些懷疑,剛剛她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盒子裡剩下的,只是一隻黑色的小蟲子。它究竟小到什麼地步呢?祁悠然看了看,是和自己的拇指差不多大的。

    它黝黑的眼睛在緊緊地盯著祁悠然看,那小眼神,竟然看的祁悠然膽顫了。

    祁悠然趕緊合上了盒子,往後退了一步。渾身不舒服,感覺像是有蟲子在爬一樣。

    祁悠然深吸一口氣,又走到了旁邊另一個盒子的前面。這次她沒有看到剛剛那樣神奇的畫面,在盒子裡面,只有一條小巧的小白蛇躺在那裡。它只有一個人手掌長度的大小,讓祁悠然有些懷疑,它真的也是毒蠱嗎?

    就在祁悠然懷疑它身份的時候,它突然張開了口……

    祁悠然的呼吸再次停頓了,她看著那小白蛇的身子都快裂開了,體內有無數個小而尖銳的利齒之後,再次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觀。

    這個世界,還是很奇妙的……

    「師父。」祁悠然已經不想打開剩下的兩個盒子了。她重新走回到醉紅妝的身邊,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虛。「這些東西,平時都吃什麼?」

    「人。」醉紅妝回答的很乾脆,「它們都是我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絕品。但是……」

    醉紅妝抬頭看向祁悠然,問:「你可知我這麼多年來,最為喜歡,也最為自豪的作品,是哪一件?」

    祁悠然想了想,指了指其中一個盒子,醉紅妝搖了搖頭,給了她,讓她後怕的答案。

    「是你帶出去的那條蛇。它不是毒蛇,而是毒蠱。」

    醉紅妝的話一直在祁悠然的腦海裡盤旋,小雲,是毒蠱?她怎麼沒發現!它明明溫順的像一直小狗一樣!雖然,只是對她而言。

    「那小雲吃什麼?」

    「它最喜歡吃的,是人心。」

    醉紅妝嘴角的笑容詭異,大熱的天,祁悠然覺得身邊的空氣是冷颼颼的。

    她的小雲,給什麼吃什麼,最喜歡趴在她衣服裡睡覺的小雲,最喜歡吃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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