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九九章 兩名義軍小兵的光榮歷史 文 / 大蘋果作品集
十月二十九,已入隆冬季節,天氣愈發的寒冷,清晨的湖面在陽光照耀之下蒸騰起漫天的白霧,頗有如夢似幻之感。
微山島南面的簡易工事後方,守夜的賊兵抖抖索索的從熄滅的火堆邊起身,跺腳縮頭搓手準備迎接白日換班之人,夜間的寒冷讓他們身子麻木,全身冰冷,急需要換班回到營房喝上一碗熱粥,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賊兵張二毛和賊兵張狗剩兩人是同鄉同村,他們都是靜海縣張家屯人,兩人是發小,成人後也都在靜海縣做拉車的車伕;安縣賊兵攻下靜海之時,這兩人和其他城中百姓一樣沒來得及逃脫,或者說他們和很多人一樣根本沒打算逃走。
當時城中的百姓都管劉六他們是義軍,義軍攻打靜海之時,不少靜海縣縣城內的百姓主動為內應,開了西城門讓義軍進城;劉六的義軍在破了靜海之後在城中搭台招兵,幾十名大嗓門的義軍在台上高聲叫嚷著說:「參加義軍之後,每攻下一處官府,所得的銀子女人大家都會平分,什麼官家小姐什麼富家千金,只要誰想要,直接抓來當老婆便是。」
這些話對包括張二毛和張狗剩在內的所有百姓的誘惑力是巨大的,這些都在生死線上掙扎的百姓們,何曾有過這樣的放縱恣意的憧憬,平日裡混口飯吃都不容易,根本連女人的衣角都沒碰過,手中的閒錢都沒超過一兩銀子,更別談有機會分銀子分女人了。
於是張二毛和張狗剩商量了一下,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兩人便報名參加了義軍。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兩人始料不及,由於大多數百姓不願意主動參加義軍,佔領靜海縣兩日後,謠傳官兵大軍即將來征剿,義軍士兵們接到命令,在城內城外開始拉民夫入軍,搜刮所有的糧食財物帶走。
於是噩夢開始了,滿城義軍開始在城中大肆行動起來,剛開始還沒出人命,不從的百姓只是被毒打一頓強行拉走便罷,但當第一條人命出現後,城中頓時成了地獄一般,義軍們就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稍有反抗便砍殺百姓,同時眾多的禽獸之行也在城中上演,城中女子不管是官家小姐還是富家千金還是尋常百姓的妻女,被賊兵看上了,當街便數人一起扒光衣服淫辱。
張二毛和張狗剩起初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們便加入其中,沉浸在無法無天的凌虐他人的快感之中,那種掌握他人命運的感覺真是爽快,誰跟不從便大棒子敲上去,敲他個稀巴爛;那些白花花衣不蔽體的女子,平日在街上看都不敢看一眼,此刻可以為所欲為,隨意的發洩獸慾,兩人沉淪其中,不可自拔,或說也壓根的不想自拔。
義軍從靜海縣開拔之時,張二毛和張狗剩已經是兩名小旗官了,手下也帶著十多被逼加入的百姓,而在張二毛和張狗剩的調教之下,這些傢伙們很快也進入了角色,姦淫劫掠上手的飛快。
大軍開拔路過靜海縣南郊,張二毛和張狗剩幾乎忘了他們的老家張家屯便在南郊的大道旁,直到聽見有人說沿途洗劫了幾個村落,這兩人才忽然警覺起來,只是強忍沒去屯子裡看看,只能暗自祈禱家人平安。
當晚宿營後,上頭的一名劉千戶叫了手下的眾百戶旗官去營帳裡喝酒,還說要犒賞手下的兄弟們,接下來的那一幕張狗剩和張二毛畢生難忘,被扒光衣服推到帳篷裡的光溜溜的十幾名女子當中,張狗剩的姐姐赫然在內,張二毛的母親也在其中,張狗剩和張二毛差點掉了下巴。
兩人趕忙哀求劉千戶放過那兩名女子,誰知劉千戶噴著酒氣笑道:「你們兩個玩別人妻女母親的時候怎麼那麼快活?既然是你二人的姐姐和母親,你們兩可以迴避,但可別耽誤了兄弟們快活。」
兩人百般哀求,劉千戶大怒,命親兵將兩人拖出帳去狠狠暴打了一頓,兩人在帳外被打得血肉模糊,耳朵裡傳來的是帳內女子們的尖叫和哭泣,以及眾軍官哈哈的大笑聲。
張狗剩和張二毛永遠忘不了那個晚上,營帳內的狂歡結束過後,兩名女子逃出營帳的情景,張狗剩和張二毛拖著血肉模糊的身子欲上前替她們遮住**的身子,兩個女子眼神嚇人,直盯的張二毛和張狗剩毛骨悚然,大哭大笑過後之後雙雙投身入營前的篝火之中。
兩人怒吼著咆哮著要和營帳內的百戶旗官們拚命,卻如何能得逞。因意圖加害上官,兩人也丟了小旗官的官職,不過這兩人也不在乎了,兩人只想趕緊逃脫這個魔窟之中,對過去的所做所為也悔的腸子都青了。
然而數次逃脫未果,兩人跟眾多想逃走卻被抓回來的人一樣被安排在最前方充當炮灰,大小十幾次戰鬥中,身邊人死了無數,可張二毛和張狗剩卻像是受了詛咒一般,想死都死不了。
隨著戰事的進行,兩人跟隨劉六大軍來到了微山島上,守夜這等最辛苦的差事自然也是兩人包攬,不過這兩個傢伙已經像是麻木癡呆之人,自從那日之後,兩人便已經很少說話,連笑容也一次沒有綻放過。
寒冷的一夜過去,張二毛和張狗剩像是兩具行屍走肉,默默的從篝火邊起身,他們看守的是島東南的一片淺灘,這裡是東面峭壁和南邊淺灘的結合部,按理來說不是官兵進攻的最佳地點,所以長官才命這兩個呆頭呆腦的傢伙守著。
湖面的白霧裡傳來嘩啦嘩啦輕微的水聲,本已起身往數百步外的簡易營寨方向走去的張二毛停下腳步,彎腰瞇眼從樹叢的間隙往水面上看,不多時,霧氣中,十幾個官兵的身影出現在水中,他們站在齊胸深的水中,對抗者水中尖刺的荷葉莖稈,還要提防著發出大的聲響,所以臉上一片緊張。
張二毛下意識的看了看張狗剩,發現他也正盯著那些站在齊胸深的冰水中的官兵,張二毛伸手朝上方工事處看了一眼,他知道只需一聲呼喊,那工事後面的一隊弓箭手便會冒出頭來,居高臨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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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湖水中偷偷摸近的官兵盡數射殺;不過他看懂了張狗剩眼中的意思,兩人的眼中都帶著一絲殘忍和快意,幾乎同時相互間都明白了對方了用意。
兩人起身便往回走,越過簡易工事之時,一大隊弓箭手斜靠在挖開的斜坡上曬著太陽,一名百戶見兩人走來喝問道:「可有情況?」
兩人停步恭謹的行禮,默默的搖了頭。
那百戶擺手道:「滾吧,兩個白癡。」
周圍的弓箭手一陣哄笑,看著兩人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厭惡,這兩人的故事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
眾人看著兩人默默的往上走,忽然有人看見張二毛回頭笑了一下,這一笑讓眾人毛骨悚然,就見張二毛和張狗剩腳下生風,迅速的消失在樹叢之後。
「嘿,這白癡還會笑呢,真虧他能笑的出來,要是那件事發生在我身上,老子早一頭撞死了。」一名弓箭手啐了口吐沫罵道。
「噓噓,別出聲。」身旁有人急促的道。
眾人趕緊靜了下來,寂靜中便聽到似乎有嘩啦啦的蹚水聲,眾人大驚,那百戶探頭出去往下看,這一看魂飛天外,之間下方的淺灘上,密密麻麻足有數百官兵蹚水而來,有數十官兵已經踏上了島邊的泥地。
「了不得,官兵偷襲!快射箭。」百戶一聲大喝,眾弓箭手嚇得一哆嗦,不過卻臨危不亂,迅速弓箭上弦探出頭來,那百戶一聲放箭的命令尚未出口,便聽見尖嘯之聲刺耳過後,轟隆一聲巨響,那百戶的身子飛上半空中碎成數截,身旁的幾名弓箭手也是同樣的命運。
島邊的淺灘上,七八門盞口將軍炮被安裝在巨大的木製基座上,發射後的炮口還冒著青煙,發射後後坐力在水面掀起巨大的波紋蕩漾開去,旁邊站在齊腰深水中的十幾名神機營兵士手忙腳亂的將其穩住,在水面上發射大炮還是頭一遭呢。
在盞口大炮的周圍,黑壓壓的官兵從數百艘船隻上躍下水去,裹著厚厚的枯草的腿部依舊抵擋不住刺莖的割裂,但他們渾然不顧,一個個吶喊著奮力蹚過冰冷的湖水往島上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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