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 坑深689米：我答應過，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文 / 巫山浮雲
「你專程打電話給他的？」
「是他專程打電話吩咐我來接駕的。」無憂是自己開車過來的，西蒙微微低頭頷首，將行李箱放到車子的後備箱之後，便替兩人拉開車門，最後才自己上了駕駛座，她用帶著點嗔意的嗓音道，「我把你叫過來凱撒公子是不是很怨我？」
唐小諾的五官很是明艷，抿唇笑著，「他怎麼會，他忙得早晚看不見人。」
「他怎麼不會，表姐夫一點兒都不委婉呢，他叫我轉告你，三天之內必須回去。」內容像是在吐槽，但是說出來更多的是揶揄。
這話哪裡是要她轉告小諾，分明是在提醒她不要留人太久。
西蒙在前面禮貌的問道，「戰小姐，是直接開車去戰家別墅還是其他的地方。」
「回戰家吧，瞳瞳在我爸媽哪兒，小諾這幾天也住戰家，我媽已經安排好房間就等著你過來了。」
唐小諾點頭，沒有異議。
兩個女人，一個女兒一歲一個正在懷孕，光繞著孩子的話題就有說不完的話兒，正聊在興頭上無憂的手機在包裡震動。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唐小諾無意間側頭就看到上面的名字，顧睿。
無憂沒什麼很特別的反應，很自然的接了電話，「顧睿，有什麼事嗎？」她的態度不親近也不冷漠，溫溫的語調。
「無憂，」男人的聲音很低沉，「媽告訴我瞳瞳生日你邀請他們去戰家。」
「是啊，」女人眉目溫靜，沒有任何的陰霾和怨恨，「她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了，謝謝你從國外找回來的醫生。」
顧睿沉默了一會兒，電話裡只有靜靜的呼吸。
無憂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她說話，於是問道，「顧睿，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事嗎？」
「如果我過來。」他似乎是在慢慢的斟酌著用詞，說話也十分的緩慢，低低的，「無憂，你會不會不高興？」
她微微一怔，隨即答道，「怎麼會，」女人微笑，「你是瞳瞳的爸爸，你回來她也會很高興，只是我之前打電話邀請你爸爸的時候他說你在英國可能會抽不來身，我就沒有打擾你了。」
「我有空。」男人幾乎是半絲縫隙都沒有接著她的話說的，一直都在小心斟酌的聲音也終於覆上了微微的愉悅，「我今天就回來，」他繼續問道，「晚上可以去看你們嗎？」
無憂微微的蹙眉。
「無憂？」顧睿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他穿著深藍色的襯衫，聽著電話裡的呼吸微微懊惱，他很快用平穩的聲音道，「那天我會到場。」
「顧睿，」無憂打斷了他，低低的聲音很靜，帶著點笑意，「我應該跟你說過，你是瞳瞳的爸爸你有權力隨時看她，我不介意，你不用因為我們之前的事情顧忌什麼，那些都是過去了，那時我情緒激動可能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如今也忘得差不多了。」
顧睿的手裡握著手機，他站在寫字樓頂端，看著下面渺小如螞蟻一般過往的行人和車輛，心臟忽然被重重的扯痛，一下竟然有著無法呼吸的錯覺。
正在想要說點什麼，又聽到她溫婉的聲音，「顧睿，」她似乎有些遲疑，「你遲遲在國外沒有回來是因為我嗎？」
他的喉間晦澀，低聲淡淡道，「我答應過，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無憂怔了會兒，隨即溫聲道，「你回來吧，顧氏帝國的總部在京城，你又是顧氏的少東家，你不在你爸會累很多，你媽媽也很想你，你真的不用顧忌我。」
男人的眸底微微釀出光線，「你希望我回去嗎？」
「一座城市這麼大，兩個人無故遇到的機會不會很大，而且，」她道，「再過一個月我就要離開京城了，三五年內不會回來。」
她的聲音帶著歉意，「對不起，我會把瞳瞳帶在身邊。」
顧睿耳邊不斷迴響著這句話，三五年內不會回來。
其實應該是一樣的，她在京城，他從羅馬到倫敦，他們都不在一座城市。
又或者，即便她在京城，他也在京城，也仍舊是一樣的，他已經從她的世界被驅逐出去了。
又是哪裡不一樣，她離開京城，他覺得她真的離開他的世界。
一股深而長的無力感重重的攥住他整個人，從心臟蔓延至每一處神經末梢。
她是沒有痊癒的抑鬱症患者，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挽留，他不能他也不敢。
無憂在這邊等著他說話，等到的卻是電話掛掉的聲音，她愣了下，沒有在意。
…………
到戰家正好是吃晚餐的時間，連戰墨謙也提前回來了，晚飯落座的時候，她低頭的瞬間眉梢那處淺淺的疤暴露了出來，戰墨謙眉頭一皺，沉聲道，「你嫁的男人有錢得可以燒鈔票取暖，你的疤留著是準備做紀念嗎？」
這話一出，唐樂樂，戰左野，無憂，以及努力的在裝淑女的卓暖同時看了過來，目光也全都聚集在她的眉梢道。
卓暖年輕又最心直口快，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瞧著她，「是誒，溫蒂美人你為什麼要留著疤？媒體說你有全世界最漂亮之一的臉蛋，你的真人比照片還要好看，留著疤做特色嗎？」
戰左野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眼神清晰傳達著兩個字，閉嘴。
卓暖訕訕的閉嘴，低頭把扒飯。
唐小諾握著筷子很自然的夾菜放進自己的碗裡，不在意的道，「沒啊，只是那段時間一直在住院，聞夠了消毒水的味道，什麼時候想去就可以去。」
她的笑容坦然明艷，態度明顯的只是在說件不重要的事情。
戰墨謙和唐樂樂相視一眼，無憂溫靜的笑，「小諾最近懷孕祛疤的事情等孩子出生後再去就是了，反正醫生都在那裡，隨時都可以手術。」
扒飯的卓暖再度弱弱出聲，眼睛裡冒著紅心，「溫蒂美人，為什麼你老公沒一起來啊，我聽無憂說你老公的顏值爆表我最喜歡看俊男了，好想親眼看看。」
小女生雙手合十，巴巴的看著她。
身側的男人冷冷瞥過去，「呵。」
卓暖，「……」好像不小心說錯話了。
她迅速調整好臉上的表情，秒秒鐘化身忠貞的戰士，莊嚴起誓，「老公表吃醋，我看俊男和看美人的心情是一樣的，我看美人的心情和看鮮花的心情也是一樣，只欣賞絕不垂涎，我愛你的心就像是太陽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那樣永恆不變，麼麼噠。」
餐桌上片刻的寂靜。
「咳。」戰墨謙剛餵了自己一口湯，就這麼嗆進了氣管。
唐樂樂忙著給自己被嗆著的男人倒水順氣。
唐小諾和無憂莞爾失笑，同時笑了出來。
「左野，」唐小諾笑瞇瞇的調侃，「你在軍隊整天在跟一群爺們混在一起，什麼時候勾到這麼軟萌的姑娘？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卓暖蘋果兒似的臉蛋紅彤彤的，埋頭給自己扒飯，掩飾自己的烏龍。
嗚，她總是說些蠢話給人看笑話。
唐樂樂涼涼的，「結婚啊，戰哥哥最近可矜持了，再等他矜持一陣兒媳婦兒快跑了估計就結婚了。」
戰左野，「……」
他耳根微紅，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吃不吃飯？多事。」
唐小諾剎那間笑得更厲害了，她朝著卓暖眨眨眼，「你戰哥哥害羞了，他可能從小沒跟什麼女孩子打過交道所以很純情，你還得再主動點兒，大家都說女追男隔層紗，脫了那層紗就大功告成了。」
戰左野怒瞪之，惱怒，「唐小諾！」
「我是你表姐！」
無憂悶聲笑著，「小諾別惹他了，我哥是比較純情，談戀愛結婚都得循序漸進，我們惹他回頭吃苦的還是嫂子。」
從卓暖被帶回戰家，無憂就自動默認她為嫂子了。
她每聽一次就覺得羞答答甜蜜蜜的。
她睜著眼睛可勁兒的瞧著唐小諾，大眼睛巴巴的寫著三個字，真的嗎真的嗎？
唐小諾忍住笑，點著腦袋，「他不主動你就主動點兒。」
無憂也安慰，「沒事兒，我們全家都站在你這邊兒。」
戰少爺惱羞成怒，一個兩個逮著尋開心很有意思？！
唐樂樂慢斯條理的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吞嚥下去，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男人，評價了一句，「果然是你的兒子。」
；；戰墨謙一眼瞥過去，「難不成還是撿的的？」
唐樂樂，「……」戰哥哥果然永遠不懂幽默，兩個都一樣。
吃完飯在客廳聊了會兒，因為唐小諾坐了一天的飛機加上懷著孕本來就容易勞累，所以唐樂樂讓她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她握著手機算了算時差，現在羅馬時間應該是七點左右，他應該剛剛起床，撇撇嘴，這總歸沒有打擾他的工作吧？
電話撥了過去，久久沒有人接。
她不解，這個時候他剛剛起床啊，怎麼會沒有人接電話？
尋思著他可能在洗漱，她等了將近五分鐘再撥第二個過去，一邊等著接通一邊不滿，她下飛機到現在他都沒有打電話給她，連他發的短信都沒。
——三更比較晚，明天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