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 坑深600米:除了愛我,你沒別的出路 文 / 巫山浮雲
小諾抬手把落下來的碎發撥到耳後,側臉朝她露出明媚的笑顏,「他啊,」美麗的女人笑容很懶散,「可能是捨不得我吧。」
她在笑,可是這笑意始終不達眼底,無憂有些怔怔的。
馬路的綠燈亮了,無憂走在她的身側,忽然聽到小諾輕飄飄的開口,「無憂,你和顧睿現在怎麼樣了?」
「嗯,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並肩而立,無憂亦是淡淡的,「只是他是瞳瞳的爸爸,瞳瞳這麼小,我們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
顧睿是在想方設法的跟她相處吧,小諾沒有直接說,無憂要是想知道自己是知道的,不想知道便自動的忽視了,她只是局外人自然不好勸什麼,感情的事情終究是兩個人的事情,別人都顯得多餘。
車輛都停住了,小諾又問道,「無憂,你跟顧睿結婚後悔嗎?」
無憂抬起眼眸,「小諾。」她想了想,輕輕的道,「如果你不確定的話,那就不要這麼快下決定,很多事情我們都預料不到,也許到頭來會想像中還要慘淡。」
畢竟愛情和人心都不是人力所為,愛還是不愛,多愛一分還是少愛一分,都不是我們自己想操控就能控制的。
「小諾,感情更像是泥沼,一腳踩進去沒來得及收回腳,當第二腳跟著踩進去的時候,就只會越陷越深。」
「是啊,一點都沒錯,」她笑笑,「可是萬一有人非拉著你下去呢?」
無憂陪著小諾買完粥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只剩下顧睿在等無憂了,穿著病號服的男人瞇著眼睛盯著銀白色的筆記本,見女人進來,眼神便變得深沉複雜起來。
顧睿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一樣,說了幾句話便帶著無憂離開了,小諾把粥倒在精緻的小碗裡,親自用勺子餵他,「你放的消息?」
「嗯,喜歡我的人那麼多,結婚自然要大家一起為我高興。」
「你不要婚禮?」
「不要婚禮。」
「在所有人的眼裡,你配得起這個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禮,」他的語氣半認真半玩味,「報紙上曾經說,給不起你英國皇室格局婚禮的男人不配娶你。」
神情寡淡的女人忽然眉眼彎彎的看著他笑,一本正經的模樣,「凱撒,從今往後我開始信仰上帝,所以我不要婚禮。」
她不要婚禮,因為不想在她最新的信仰前,說謊。
「上帝?」他咀嚼著這兩個字。
「唔,」懶散的語調很隨意,也聽不出真假,「聽說有信仰的人比較不孤獨。」
他低著腦袋喝著她餵過來的粥,香甜軟濡,但是吃了幾口就開始皺眉頭,「味道很淡,」他抬著俊美的臉瞧她,「有沒有別的?」
唐小諾皮笑肉不笑,「沒有,都是你自找的。」
傷得這麼重當然吃得清淡才有助於傷口的恢復,她一勺一勺的餵著雖然臉上的神情很淡,但是動作是十足的溫柔,語調涼涼的宣佈,「這一個月你都只能喝粥,哦放心,我會學著開始熬湯給你補充營養。」
凱撒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為他開始學熬湯聽著畢竟是件可心的事情,只不過第二天她端著新學的雞湯過來再餵給他的時候他就不這麼想了。
男人精緻妖孽的眉目滿滿都是狐疑,「你是不是把刷鍋的水當**湯給我盛過來了?還是……」他瞧著她一本正經期待的模樣,「你在存心虐待我?」
路卡在後邊兒,聞言瞟了一眼被倒到碗裡的雞湯,默默的同情的看了自家二公子一眼。
應該是特意端來的刷鍋水吧,有句諺語說蛇蠍美人。
是不是越是美人越蛇蠍?
唐小諾不滿的看著他,捲起毛衣的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上面一片紅彤彤的印子,柳眉橫豎,「這都是油濺上去的,你說我的是刷鍋水?」
她舀了一口出來喂到他的唇邊,「不吃?你還想不想結婚了?」
凱撒閉了閉眼,手握著她被燙紅的手腕,指尖按著,女人立即低叫,「你幹什麼,很疼的。」
她向來是嬌貴的美人溫蒂,他看著那道紅色的印子,想起第一次在格鬥場他把她摔在地上,她疼得一張臉都皺起來了,當時她躺在地上一邊揉著被摔疼的地方一邊說,她說她最怕疼,所以只受過心傷。
他張口,把勺子裡的清湯寡水不知道是什麼反正看不出湯的東西喝了下去,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
唐小諾眨巴著眼睛,「開始可能有點兒難喝,過兩天應該就好了。」
凱撒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薄唇扯著淡笑,「我受得住。」
路卡待了一會兒就出去了,喝完湯,男人深邃的眼神鎖著女人精緻的五官,不顧自己受傷的身子一下就靠了過來,啞著嗓音低聲問道,「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嗯?」
眸深似海,覆著淡笑的探究。
她的手指捲起自己的長髮,笑瞇瞇的看著他,凱撒俯身,她撐著下巴仰臉瞧著他,十分曖/昧的姿勢,傾城的無邪,白皙的臉蛋染著狀似嬌羞的紅暈,「唔,我發現你器大活好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她彷彿在認真的思考,眼睛骨碌碌的轉悠著,「跟誰過不是過,你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逼我留下來,那我就留下來。」
她看著他微微變化的眸色,主動的把自己的臉蛋湊了上去,眼睛裡都是笑意,「你非要我承認你和那個一心一意愛我的男人無法重合,你也做到了,凱撒,你徹徹底底的毀了我兩段愛情,」
男人黑色的瞳眸內倒映著她笑瞇瞇的一字一頓的道,「所以除了愛我,你沒有別的出路,這輩子……你都不要妄想跟你的小青梅有復合的那一天。」
成全的事情她已經做了一次,再不會做第二次。
…………
乾淨冷貴得彷彿沒有人氣的客廳,亞瑟的手指摩擦著黑色的鑽戒,另一隻手的手臂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微微低頭,短髮下是深邃的眉目和高挺的鼻樑,菲薄的唇瓣愈發的冷漠無情,姿勢優雅。
布魯莫名的緊張,「大公子,您有什麼吩咐?」
亞瑟喉結滾動,低醇的嗓音徐徐響起,「婚禮提前,派人把教堂那邊和賓客來單處理好。」
「是,待會兒馬上吩咐下去。」布魯稍微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微微的鬆懈開,「我們必須搶在二公子的前面把婚禮辦了,大公子,您沒事的話我現在立即去辦。」
男人幽深淡然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布魯莫名的毛骨悚然,「大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布魯,你跟了我多久了?」
「七八年了吧,」布魯開始沁出冷汗。
男人薄唇勾出笑意,淡淡然的問道,「那她人呢?」
布魯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背脊的汗迅速的溢出,他低著腦袋,維持著平穩的聲音,「大公子指的她是?」
男人很平淡,「前幾天被你和柳嫣然從我的臥室裡弄出去的女人,」他眉梢挑起,不溫不火的道,「看來我給你的權利太大了,讓你有膽子插手我的事情。」
他的身子微微的倚著沙發的靠背,「給你一次機會,她在哪裡。」
布魯倒吸了一口涼氣,硬著頭皮道,「大公子,你不是已經決定要跟柳小姐結婚了嗎?那位小姐……」
亞瑟抬手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淡淡道,「如果需要我親自去找,那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說呢?」
「顧小姐和顧睿在一起,您查顧睿的下榻的酒店應該就能找到。」
亞瑟眉心皺起,「顧睿?」
「您不知道顧小姐的身份嗎?她是顧睿的妹妹,顧安西。」
羅馬某著名酒店。
黑色的加長型林肯,俊美的男人側臉如雕塑,乾淨冷硬,處處利落得恰到好處,透過黑色的車玻璃,亞瑟指間夾著一根煙,薄唇吐出一個煙圈,青白的煙霧在車內散開。
酒店的門口,穿著淺色調紫白格子呢子衣的年輕女孩從裡面走出來,清秀的五官配上細軟的眉目,手臂提著同款的包包。
亞瑟眼眸深沉,一動不動的盯著撩著自己長髮的女孩,手握在門把上正準備下車,看見她忽然伸手朝某個方向招手,臉上露出笑容。
他調整視線看了過去,身形修長而顯得瘦削的男人朝她奔去。
亞瑟止住手裡的動作,一雙眸開始翻滾。
安西抬頭看著穿著的灰色西裝的易北站到自己的面前,淡淡的笑,「你怎麼來這裡了……」
男人沒有說話,直接俯身抱住了她,「安西,」他低低喊她的名字,「我想清楚了,也等不及讓你回去所以找過來了。」
他低頭注視她的容顏,「安西,你說過我等我想清楚了我們還能重新開始是不是?」
女孩的模樣沒什麼很大的變化,反倒是不斷地想要往後退從他的懷裡出去,易北急急的解釋,「安西,小溪她是我爸抱回來的孩子……我很早就知道她不是我親妹妹……我保證,我和她以後絕不會有任何超越普通兄妹該有的感情,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