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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坑深215米:唐樂樂,你比我狠 文 / 巫山浮雲

    就為了離開他,她不惜殺了孩子,不惜自毀名譽。

    唐樂樂側開視線,清淡的開口,「戰墨謙,你不用這麼憤怒,這個骨肉是從我的身體裡拿走的,我比你痛一萬倍。」

    「孩子是我殺的,我沒有做母親的資格,所以以後,我都不會再懷孕,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他幾乎要被緊攥的心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唐樂樂……」

    「我不是為了千素素拿掉孩子的,她不夠格,」她靜靜的道,「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媽和她的主意,當然,你媽她也不夠格。」

    戰墨謙閉著眼睛,愈發失控的手幾乎要捏碎她手臂上的骨頭,他低頭,一字一頓的道,「就是為了報復我,讓我的孩子給你哥償命。」

    唐樂樂想也不想的吐出五個字,「你也不夠格。」

    戰墨謙眸色極深,翻滾著巨大的黑色暗湧。

    她沒有血色的臉龐露出淡淡的笑意,「我不是一個特別有血性的人,平心而論,除去你是我丈夫這一點,你殺了我哥,實在不算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畢竟大家說得對,你是兵他是賊,我沒有道理找你無理取鬧的恨不得讓你去死。」

    戰墨謙不自覺的握住她的肩膀,「我沒有想過要殺他……」

    「我現在不想報仇,也不想折磨任何人,戰墨謙,我只想求一個了斷,只要我們以後沒有任何關係,橋歸橋,路歸路。」

    他的眼中開始逐漸明白過來,「你拿掉那個孩子,是為了斬斷我們之間最後的關係,因為你怕你會為了這個孩子心軟……」

    是這樣的,唐樂樂這樣的人,她不可能為了不關緊要的人和理由做出這麼狠心傷人傷己的事情。

    唐樂樂沒有否認,笑意寡淡,「所以我說我沒有血性啊,沒有血性的人會懶得記仇,若非深仇大恨的事情,我不會一直掛在心頭,所以你以前怎麼傷害我,你都有辦法讓我心軟,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那次在法院我就該讓我哥哥送我離開,那麼這些都不會發生了。」

    所以她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了斷。

    「唐樂樂,」男人捏著她肩膀上的骨頭,唐樂樂明明覺得自己痛到極致,卻又沒有感覺,眼睛充血的猩紅色,「你好,你比我狠。」

    能做到這一步,能對自己狠到這一步,她比他狠。

    同樣的事情,她能做得比她狠得太多。

    「是,我比你狠,」唐樂樂淡漠的看他,「我不想像你對我一樣,在仇恨中對你念念不忘十多年,那樣太累了,所以我這麼做了。」

    他們之間,到此為止,真的足夠了。

    她臉龐靜靜的,「所以戰墨謙,我們好聚好散,離婚吧,結束這個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婚姻。」她勾唇,無謂的自嘲,「其實早該結束了,是麼?」

    她為了愛這樣一個男人,付出的代價已經夠了。

    十三年的青春與全心全意的愛戀,一段失敗的婚姻,她唯一的親人,她唯一的孩子。

    她不想知道他在她哥哥的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她也不想知道千素素和葉秋從中作梗佔據了多少因素,她現在只求一個句號。

    「呵,結束,」戰墨謙咀嚼著這兩個字,喉間溢出低笑,俊美的臉龐因為極致的憤怒極盡猙獰,「唐樂樂,從我們結婚開始,我就告訴過你,到最後,後悔的那個人一定是你,果然是你麼。」

    他的手指往上,扣著她的下巴,唇靠在她的耳邊一字一頓的道,「你想結婚的時候就逼我結婚,你想離婚了就什麼髒水什麼狠毒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唐樂樂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人,不管是曾經還是以後,所以你想走,除非我死了。」

    他站直了身體,修長挺拔的身形背光而立,俊美的容顏已經恢復了平靜,「等你出院了我們搬出戰家,你不喜歡的話,我們也可以離開z國,去哪裡都可以。」

    「孩子你不願意生了,我們就不生了,反正我也不是那麼喜歡孩子,但是,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

    他用了陳述句這種最篤定的語氣。

    唐樂樂幽幽的笑著,聲音低得幾乎低喃,「艷/照門的事情你也不在乎麼?戰少,你身居高位,一輩子扣著這麼一頂綠帽子,不甩了我,你以後怎麼見人啊?」

    就算他封殺了所有的媒體,因為照片上的男主角是安白,如今整個z國,乃至國外的媒體,有誰沒有見過媒體聽到那幾張照片的存在?

    戰墨謙面無表情,「我會讓敢說這些東西的人消失。」

    他腳步往外走,他甚至忘了這個點她還沒有吃晚餐,帶來的那一盆雛菊也被他砸碎了。

    他不會跟唐樂樂離婚,也不會因為她折騰出來的這些事情而對她怎麼樣,以後該怎麼寵繼續怎麼寵,該愛的他也沒有辦法不愛。

    只是現在,他要靜一靜,心上的痛楚傳染到神經,他現在整個神經系統都在隱隱作痛。

    「有件事一直忘記跟你說了,」輕飄飄的事情從後面傳來,唐樂樂不怎麼在意一般的隨口道,「你妹妹不是我燒死的。」

    站在門口的男人止住了腳步。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軀重重的一震。

    她話裡自嘲的意味極其的濃厚,「原本想把這兩件事情一起告訴你,作為我們重修於好的禮物,只不過你先在此之前給我了一個天大的禮物,所以一直忘記跟你說了。」

    她的眼睛微微的瞇起,淡淡的笑,「當初我確實是有那麼一股想殺了唐寧暖他媽媽的恨意,也確實一個人拿了打火機去點火了,不過燒了那麼幾根草火就滅了,後來我還把打火機掉水裡了想再點也沒有點燃,所以你妹妹死的那場大火,跟我沒有關係。」

    她說得輕描淡寫,好似這已經是昨日黃花並不重要的事情,而她不過是突然想起來,隨口一提。

    而聽在戰墨謙的耳裡,卻是被扔了一顆炸彈。

    「在我去醫院檢查出身孕的時候,我就去找心理醫生幫我把當年催眠忘記的記憶找回來了,火勢與我無關。」

    他妹妹不是她害死的。

    最開始,他的腦海中就只有這樣的淡淡的一個念頭,彷彿有一個聲音輕聲在他的耳邊說這一句話,隨即,這個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有無數人在說話,嘈雜的聲音淹沒所有的感官。

    所以,他為了這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他原本應該愛著的女孩放逐在自己的世界外那麼多年,直至現在,已經在最邊緣的地帶搖搖欲墜。

    呵,低低的自嘲的聲音笑聲在心底響起,如一滴墨迅速的染黑一碗清水。

    輪椅移動的聲音戛然的止在病房的門口。

    葉秋此時的模樣,唐樂樂無法找出準確的形容詞形容,說實話,她現在也沒有這個興致了。

    葉秋的手落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睛直直的看著輕描淡寫的唐樂樂,聲音輕的不可思議,「你剛才說什麼?」

    唐樂樂歪著頭,「這麼意外做什麼?七歲的小屁孩能燃上那麼一大場火,戰夫人當年都沒覺得意外,如今應該更加不用意外吧。」

    那年她哥哥和戰墨謙一樣,只有十一歲,唐家的人又不管她,她哥哥雖然早熟,但是除了那麼大的事情,除了把事情壓下去,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讓她忘記那場夢魘。

    事實上,她之所以會不記得著火的過程,那是因為催眠師把她媽媽自殺的事情從她的腦海中淡化了,所以連著相關的事情,她也忘記了。

    葉秋用力的抓著自己膝蓋上的薄毯,「你是在騙墨謙,你是想讓他後悔,所以才會這麼說。」

    唐樂樂聞言就笑了,她瞇著眼睛,「事到如今,你們還有這個價值讓我騙麼?」

    …………

    鋪天蓋地的新聞在熱鬧了短短幾個小時之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冷卻,電視新聞網絡上很快找不到半點相關的消息,就連已經發行的報紙都被收購回去。

    如此雷厲風行的手段,除了最新上位的戰家大少,京城都找不出還有其他人有這樣的身份和魄力了。

    艷照門的風聲還沒有完全被壓下去,京城右影首領被告的新聞以同樣的速度席捲各大頭版頭條。

    尤其原告和被告的身份同樣都撩撥著大眾那根蠢蠢欲動的神經,雖然比不上艷照門那麼轟動,但同樣傳遍整個z國。

    秦軒在開庭前打電話給戰墨謙,冷笑連連,「自己被女人在背後捅了一刀,然後用我的事給你被戴了綠帽子來轉移視線,戰墨謙,這種事也只有你做得出來。」

    戰墨謙知道秦軒打電話來的目的不是這麼簡單,他只說了一句,冷漠裡多了幾分魔魅般的低笑,「被自己的女人捅上一刀的確難受得很,總得有人比我更難受,我心裡才能舒服一點。」

    「我當初說了,你們非要拉上我,後悔的只會是你們自己。」

    說完,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俊美的側臉散發著泠泠的冷光,如果不是他們,他和唐樂樂,就不必走到這一步。

    ——不想說人倒霉能到什麼地步,在之前的幾個小時我的電腦一直藍頻,身為電子白癡的我居然被逼著自己修復了……,可是時間浪費了,今晚會熬夜更新,最後兩天求票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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