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坑深203米：唐慕凡，你已經輸了 文 / 巫山浮雲
千素素看了她一會兒，方道，「嫂嫂，我這輩子待得最好的地方不是孤兒院，是戰家。」
她既然已經進來了，那就絕不會允許自己再出去。
戰墨謙想趕她走又怎麼樣，有乾媽維護她。
他總是不能忤逆自己殘疾的母親的，何況還是唐樂樂這個毀了乾媽一輩子的女人。
她的心思，唐樂樂自然一眼就看了出來。
如果說千素素最初來戰家的時候還是笑盈盈，雖然偶爾看得出來有點小心思，但是痕跡並不重。
如今，倒是已經躍躍欲試似乎時間越長她就越是等不了了。
她覺得自己身體裡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做什麼都沒有，那個男人已經打定主意了。
她被放在床上坐著，心臟是陣陣的疼痛，一抽一抽的，跟著呼吸一樣跳動在心臟上。
唐樂樂咬牙切齒的想要詛咒他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可是每當這個念頭一想起，她的心亦是會痛。
他死了，就代表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會失去父親。
直到這一刻，她才隨著如心跳起伏的痛楚清晰的認知到，從當初在法院跟他回來開始，她拒絕也好，冷漠也好，也許真的只是在她的心底希望他們可以有機會重新開始……
尤其是知道有了孩子之後，她迷茫，卻也鬆了一口氣。
可是，他總是讓她這麼失望……
離婚的那一次也是……
現在也是……不，現在她已經絕望了。
她垂首坐在床頭，半響才道，「千素素，戰墨謙的鑰匙在書房，你去幫我拿過來。」
她說得平靜，既不是請求，也不是命令，更像是在沒陌路上萍水相逢而遇到的陌生人，請對方做的舉手之勞。
她抬頭看著千素素，「你應該知道，他留著我，可不是為了做他的傭人或者是做他的妹妹，是為了讓我做他的女人。」
千素素的神色微變，卻還是笑道，「嫂嫂，我知道墨謙哥哥還是很喜歡你的，可是他再怎麼樣也得顧及著乾媽，」頓了頓，她的臉上染上笑容，「他已經因為你讓乾媽失去一個女兒了，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我相信。」
就算她的身份只是千素素，除非真的戰素素回來，她永遠都會是戰家的二小姐。
唐樂樂抬起眼皮，難怪，這就是她有恃無恐的理由。
葉秋在戰家護著她，那麼就算是戰墨謙要趕她走，他恐怕也沒有辦法。
只不過……真是好笑。
直到中午的時候，千素素才聽命於戰墨謙之前的吩咐從廚房端了飯菜上來，唐樂樂睜開眼睛，視線落在白色的瓷碗上。
千素素先是把飯菜放在床頭，然後轉身準備去找一個床上桌方便讓她吃飯，到底是戰墨謙吩咐她做的事情，雖然唐樂樂傷了自己的手她沒辦法，但是讓她吃飯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讓外面的傭人送了張小桌上上來，放在床上讓她吃飯正合適，她只有一隻手被拷在床頭以免逃跑，另一隻手還是可以自由行動的，所以千素素放好後就道，「嫂嫂，你應該可以自己吃吧？」
話還沒有說完，她只感覺到一陣凌厲的冷風而過，下一秒，劇痛傳遍她整個手臂，痛得她整張臉都扭曲了。
瓷器砸碎的聲音，千素素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推到在床上，脖子的動脈處被粗糲的東西抵著，還有一股菜香的味道。
「千素素，」唐樂樂的聲線清冷，「叫傭人過來，否則我殺了你。」
她單手制住她，用腳踩住她的膝蓋，騰出手砸碎了瓷碗，用瓷片當成了武器。
千素素第一次遇見這麼危險的事情，雖然只是瓷器，但是要人的命絕對綽綽有餘，尤其是唐樂樂現在的情緒極其的不穩定。
她不敢亂動，「嫂嫂，你不會殺人的，殺了我，你就等於殺了戰家另一個女兒，別說乾媽不會罷休，墨謙哥哥也不會原諒你的。」
唐樂樂嗤笑，「千素素，我雖然覺得你還不至於要死在我的手上，可是，如果有必要，就算犧牲你我也不會手軟」她的手指動了動，那粗糲的瓷器在千素素的脖子處游弋著，「至於你說的那些，你覺得重要麼？我如今，不需要他們的原諒。」
到底是誰要原諒誰，呵~~
千素素有點慌了，唐樂樂的手一下輕一下重，給她一種她隨時都會用力一下下來的錯覺。
「還不出聲麼？」唐樂樂聲線涼薄，「不見血，你覺得我在跟你玩？」話音落，千素素只覺得脖子處涼意劃過，然後溫熱的液體就順著自己的脖子緩緩的流著。
她被嚇得瞪大了眼睛，聲音也提高了，「唐樂樂！」
「我讓你叫傭人不是讓你叫我！」唐樂樂瞇著眼睛，沒有血色的臉十分的蒼白如紙，「馬上，否則……」
她的手用力，第二下跟著劃了下去……痛楚劃開皮膚。
千素素瞬間明白眼前的女人真的不知是說說，她因為她哥哥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就算真的殺了她……未必做不出。
畢竟，她小小年紀就會殺人放火了。
一念極此，她就忍不住尖聲叫了出來，「來人！」
海邊。
這是z國唯一靠海的地方，天色陰沉，風刮得尤其的大。
唐慕凡看著五米之外的男人，西蒙站在他的身後，不知為何莫名的有種陣陣的不安的感覺。
戰墨謙帶了很多人，但是他們的人也不少。
唐慕凡妖美的眸慵懶的抬起，「戰墨謙，我妹妹呢？」
戰墨謙跟他比全身上下只剩下了冷漠和肅殺，「我媽呢？」
「你媽啊，」他漫不經心，極大的風揚起他的發，「你把樂樂叫出來，她自然就回去了。」
戰墨謙重重的冷笑，「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她是我的女人，這輩子只能跟著我。」
唐慕凡聞言就笑了，眉眼邪魅，「戰墨謙，你那個媽，幾次三番的傷害樂樂，我要殺她不過一個念頭的事情，你……殺得了樂樂嗎？」
他搖了搖頭，淡淡的笑，「你看著樂樂長大的，從小喜歡她過來的，你好像還是不清楚……你能失去她失去到什麼樣的地步……」
他徐徐的道，海風吹得他的大衣獵獵作響，「她肯跟著你回去……其實是抱了點希望的……你連這也不懂麼？」
戰墨謙有一個瞬間的晃神，眼前浮現出唐樂樂求他時的模樣。
「戰少，」就這點出神的時間，一大批穿著綠色迷你服的男人從四面八方的躥了出來，溫潤卻陰冷的聲音跟著響起。
戰墨謙瞇著眼睛，冷漠的眼神打量著湧入出現的一大批特種兵。
秦軒幾乎集結了右影幾乎所有的人。
唇勾出嘲諷的弧度，他是鐵了心的要置唐慕凡於死地，只不過……他們交易的地點，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黑暗的色澤從他的眼中濃濃的滑過，眼底鋪敘著巨大的殺意。
西蒙臉色一邊，勉強維持著冷靜，「老大，戰墨謙算計我們。」
西蒙知道的事實，唐慕凡自然也都全部看見了。
他妖孽俊美的容顏連抹意外的神色都沒有露出來，就連出現的秦軒，他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曾瞟過。
唐慕凡低低的笑，「看來這一次，我們是誰都贏不了了。」西蒙唯一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來的，就是淡淡的遺憾。
只不過，這種情況了，他在遺憾什麼？
秦軒冷嘲道，「唐慕凡，你已經輸了，又一次。」
不管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他最後都功虧一簣，輸的人，永遠是唐慕凡，而這一次，他要徹底的結束，他們之間的戰爭。
只不過，唐慕凡並沒有看他，似乎連他的到來都無關緊要。
這樣的感覺讓他有種莫名深刻的挫敗與折辱，以及憤怒。
他窮盡一生想要打敗的對手，到了最後一步，卻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即便知道是對方的心理戰術，他也止不住的憤怒。
戰墨謙目光冷然，「所以我說，讓你帶著你的女人早點滾。」
秦軒舉槍對準了唐慕凡的胸前，正中心臟的位置，他冷冰冰的開口，「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翻身的機會了……包括蘇綰，你這輩子，也就只能……擁有過她而已。」
西蒙一貫溫和斯文的神情已經只剩下了一片肅殺，他早在秦軒舉槍的瞬間，亦同時舉起了手槍。
戰墨謙冷漠而不屑的聲音夾在大風裡響起，「秦軒，把你的槍放下，你還不夠格殺他。」
秦軒不滿戰墨謙如此的語氣，唐慕凡一死，他這輩子唯一的對手就只剩下了戰墨謙……他比唐慕凡更加不屑於他。
「戰墨謙，」唐慕凡低低的嗓音帶著似笑非笑，兩人的再次拿槍對準了對方，精準的死亡位置，「你說，我們的槍，誰會更快……」
戰墨謙的右手受傷了，他怎麼可能快得過唐慕凡……
秦軒身上的手機響起，他的眼中掠過幾分亮色，極快的接了下來，「唐慕凡，你不在乎蘇綰，你連唐樂樂都已經不在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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