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8節:十日換一生【8】 文 / 晚煙曉寒

    凌哲被她如此激烈的反應深深刺痛，他從未想過一向乖巧的芳離竟然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是他的錯麼？可他根本無心如此傷害她的啊，她所受的痛苦，他寧可百倍千倍的加諸於自己的身上，也不希望她受到分毫的痛。

    「為什麼會弄成這樣，為什麼……」凌哲癱坐在芳離身邊不遠處，追悔莫及地凝視她，卻不敢動手為她療傷。

    因為他很清楚，她既然能傷害自己一次，就會傷害自己第二次，如果不能斷了她心裡頭自殘的念頭，她隨時可以傷害她自己。

    任何人傷害了兗芳離，他凌哲都可以為她報仇，唯獨她自己傷了自己，他對此無可奈何，因為他不可能打她，他心如刀割，聲音無限淒涼地哽咽著，「寶貝，不要這樣，我求求你……」

    「芳離……」玄武才碰到她，卻被芳離狠狠地拍開了，同時她大吼著，「滾，全都滾，全都給我滾！我不要你們同情我，不要你們可憐我，你們都滾，滾得遠遠的。滾啊！」

    御靖卓拉開寧玄武，心口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死死忍下痛苦，卻不敢靠近芳離，「芳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做出這麼痛苦的自殘舉動，你知道這要傷害多少人的心！你可以不顧凌哲的疼，你可以不顧我們這些關心你的朋友，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爹娘，想過你的天下！你爹娘將你帶到這個世上，不是讓你如此傷害自己，若是他們看見了，該有多傷心。」

    「不許提我的爹娘！」芳離歇斯底里地吼著，「不准提，誰也不准提！」

    「我偏要提！」御靖卓無懼她的怒吼，「你母親十月懷胎生的你，你就是她的心頭寶，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你告訴我，誰欺負了你，我這個鎮國大將軍替你出氣！你是我的公主，保護你是我的職責，你告訴我，究竟是誰欺負了你，把你氣到這個地步！」

    芳離一聲不吭地蜷縮在角落裡，雙眼裡突然流出兩道血淚，她使勁搖著頭，「沒有人欺負我，是我兗芳離自己賤，是我自己犯的賤！」

    「芳離！」宗北寧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抱住她，「你不能這麼說，你是堂堂一國公主，身份何其尊貴，你怎麼能說自己賤！我是北寧，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御靖卓說的對，你這樣對，你怎麼對得起為你而死的人們？你難道忘記了，你出生那年的宮廷血案，整個天下都知道，皇宮裡多少人為了你而失去生命，他們的家人從此失去了親人，你即使不為自己想，你也要為這些失去親人的人們而好好活著不是！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啊……」

    宗北寧說著，淚如雨下，她曾經很討厭這個公主兗芳離，因為她一直以為是這兗芳離搶了沈天朗，可事到如今她才發現，這世上比她更苦的人，就是這芳離了。

    芳離沒有推開北寧，而是突然抱著她，哭得讓所有在場的人揪心無比，「我那麼愛他，可是他卻說我無恥，他說我無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