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4節:至尊子之謎【3】 文 / 晚煙曉寒

    一彎新月冉冉升起，像只玉琢的香蕉嵌在天幕上，漾著碧輝，雲絮輕撫。

    月光如水，星輝閃爍，這是冬夜裡難得的晴夜。

    皇宮多處依舊是燈火闌珊，遙月宮卻已然一片寂靜，大部分的侍女和太監都已沉睡夢鄉。

    「公主，天色很晚了，天寒地凍的趕緊歇下吧。」侍女雪沅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遍催促面前的兗芳離，「再不睡，當心手腳要凍傷的。」

    「雪沅，我沒事，我就看看這書，快好了，馬上結尾了。」芳離說著反而催促雪沅趕緊回房休息，「我再坐一會兒，就睡了，別擔心，你趕緊去睡吧。」

    雪沅不肯走，卻終究拗不過芳離，臨關門前，還不忘記囑咐她一句，「早些休息，快深夜了，天冷。對了公主，翡書宮傳來消息，淑妃娘娘傍晚時分自盡了。」

    芳離一愣，黯然許久沒有說話，「倘若我是她，沒了容顏，斷然在這深宮也是活不了了的。」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微微點都，「去吧，快去睡吧。」

    雪沅不放心地回房去，芳離逼迫自己強裝笑顏，，卻在房門掩上的剎那，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她的手中，赫然是一本《天舞太后傳》，這真是司馬皓澤今日給她的書。

    這正是當年在宮廷大火中失傳的那本書，上面清晰記載著一代賢後嬰雪舞的生平，乃是朝廷對於這位傳奇女子的正史記錄。

    「倘若我當真是嬰雪舞轉世，那哲現在究竟在哪？」芳離合上書本，面容憔悴地望著搖曳的燭火，「哲，倘若你真是神仙，今世的你究竟遭遇了怎樣的挫折？為什麼你化名為御靖卓，那時的你是否真的殞命於車輪之下，還是你根本就不曾出現在我的面前？」

    過去的這一切，難道都是她的夢麼？可這夢，分明如此真實。

    想起今日被淑妃羞辱，她當堂磕了數十個頭，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心底的那片傷，無處可去。唯有選擇傷害自己，讓自己痛到昏過去，就什麼都不會在想了。

    可她，卻硬是沒有昏過去，卻疼得自己眼冒金星欲哭無淚。

    「哲，倘若你的前世能那麼無怨無悔地守候嬰雪舞六十載，那麼今世，芳離也會無怨無悔地等你，等你回到我的身邊。」既然他是神仙，那麼他一定會回來的。

    芳離這麼想著，終於說服自己擦去淚水，對著那皓月露出一絲艱難的微笑，「哲，我等你，一定要回來，好不好……求求你了……」

    「芳離，你若想知道凌哲究竟發生了何事，現在我帶你去那紙張上所寫的地方吧！」沈天朗從天而降，手裡是一件柔軟的披風，「你是該知道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