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節:尋尋又覓覓【1】 文 / 晚煙曉寒

    「我的衣服呢？」芳離撲過去，作勢要抓住小二問個明白。

    「客官，您的衣服，小店已經作為廢棄物處置了啊！現在，只怕是已經……」小二看了看鴻睿，又看了看芳離，吞吞吐吐地說了這些。他的話還沒說話，芳離整個人癱坐在床邊，悵然不已，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丟了，丟了……」

    「芳離，怎麼了？」寧玄武見不得她如此傷心，眉頭一皺，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那已經渾身哆嗦的店小二，「快說，衣服究竟已經怎麼樣了？」

    好心辦了壞事的司馬鴻睿，也不敢懈怠，「快說，衣服上哪去了？」

    「怕是已經入海了吧。」店小二硬著頭皮說著，「店裡客官們使用過的廢棄物件，我們都統一置到一處，讓專門的人拉到海邊丟棄，直接流入大海的。」

    「芳離！」玄武呼喚不及，芳離已經奪門而出。

    半個時辰後，寒風呼嘯的海邊，一對拾破爛的祖孫倆，正沿著海邊的沙灘步履蹣跚地走著，邊走邊搜尋著，期望能覓到些值錢的東西。

    「姥姥你看！」十歲的小丫頭，似乎踩到了什麼，她低頭一看，撿起一根木製的髮簪，掩飾不住滿臉的笑意，「姥姥，看我拾到個髮簪！」

    「喲！」老人一臉慈祥地笑著，「好好好，給咱們雪風丫頭戴，好看，好看！」說著，她用自己那蒼老粗糙的手，小心擦拭已經弄髒的木簪，然後給丫頭插到青絲上，「美，真美。」

    孩童那被寒風吹得已經有些龜裂的臉龐上，浮現出大大的笑臉，銀鈴般的笑聲，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動聽。

    遠處傳來急促的鈴鐺聲，祖孫倆下意識循聲望去，一匹高頭大馬正狂奔而來。

    「小心啊！」老人心急地將孩子往自己的懷中拉，她早已經見識到京城馬匹的厲害之處，踩死人那是白踩，誰讓窮人的命還不及富人的馬命值錢呢。

    「吁！」寧玄武拉緊韁繩，在距離祖孫倆不到半丈的地方，將馬停住。

    他環顧四周後，二話不說便飛身下馬，老少二人這才發現，他的身後還坐著一位女子，正一臉焦急的神色。

    不消說，狂奔而來的兩個人就是芳離和寧玄武。

    當女子看見小雪風頭上的髮簪時，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她頭上的髮簪，是我的！」

    寧玄武鐵青著臉一看，二話不說就將雪風頭上的髮簪奪了回來，交到芳離的手中。

    「姥姥！」雪風見自己才撿到的髮簪，被人生生奪了去，心頭一疼，忍不住撲到老人的懷中，放聲哭開了腔，「那是我的。」

    「這……」老人為難地將外孫女攬入懷中，她一眼就能知道那寧玄武一身的錦衣綢緞，絕非是泛泛之輩，尤其是自己這些人永遠得罪不起的，「孩子，咱們回家，姥姥給你買新的，乖，聽話。」

    雪風哭著回頭，看著已經被芳離拿在手中的簪子，淚如雨下，然後又看看一臉凶相的寧玄武，懂事地點點頭，「姥姥，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