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六ま六章 雙重誓言 文 / 一碗星辰
江海潮表情有些得意：「呵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怎麼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段天涯苦笑幾聲，故意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好，好！我就知道天涯你是聰明人。」江海潮臉上露出喜色，「你答應了就好，我們還是師兄弟，你還是海天門第一長老，諸仙盟的第二把手！」
「把散功丸的解藥給我，還有，解開這鎖鏈。」
「沒問題，完全沒問題！你先立下靈魂誓約，我立刻給你解藥，也會幫你解開『晃金鎖鏈』。」江海潮滿口答應。
又要立下靈魂誓約，段天涯猶豫了。
林風現在感覺也怪怪的，有點好笑，還有一點點的擔心。因為段天涯已經立下靈魂誓約，幫林風對付江海潮在先了，如果他再立下靈魂誓約忠於江海潮，這會出現什麼情況？
前後矛盾的靈魂誓約，林風可從來都沒聽說過，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就不好了。可是如果段天涯不立誓，很難過眼前這一關。
段天涯也是林風的重要敵人，死了就死了，林風是一點也不會心疼的。但是他現在也是用來對付江海潮的一個重要棋子，死了有些可惜了……
「怎麼天涯，還猶豫什麼？你要是不立誓那就算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江海潮背轉身去，假裝要離開了。
林風突然將聲音彙集成束，對段天涯悄悄道：「你可以立誓效忠海天門，騙過江海潮。」
他這一提醒，段天涯立刻會意。之前段天涯答應林風的時候，就說只反對江海潮，但不背叛海天門，這麼一來，兩個誓言內容不違背。
「什麼聲音？」江海潮突然轉頭環顧四周，厲喝道，「還有誰在這裡？」
他竟然有所察覺？厲害啊！林風也承認，江海潮確實是高手，一點不摻假的。林風已經很小心了，這麼一點點聲音，竟然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林風做好了動手的打算，如果江海潮開始搜索，那就突然發作，先下手為強！
這時候段天涯故意道：「哪有什麼人在這裡啊？江海潮你是不是太多疑了？總是疑神疑鬼的？」
江海潮轉過身來，冷冷一笑：「多疑？呵呵，多疑並不是壞習慣。在這世上想要生存，不小心點怎麼行？就像你天涯，就是最好的教訓！怎麼了，你到底立誓，還是不立誓？」
江海潮有些狐疑地看著底艙各處，看起來真像是要搜索什麼。
段天涯連忙道：「好，我現在就立誓！段天涯在此發誓，絕對效忠於海天門……」
江海潮本來也不是真的發現了林風，粗略看一眼沒發現什麼，又被段天涯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放棄了繼續搜索。「不行，你要說效忠於我！」江海潮糾正道。
段天涯和林風都是一怔，這江海潮的多疑和謹慎，也是非同尋常啊，立刻就能聽出誓言的問題來！
段天涯堅持道：「我段天涯只忠於海天門，誰對海天門貢獻最大，是最有資格當上門主位置的，我就聽誰的！」
「你！」江海潮有些怒了，「你難道認為，我江海潮沒資格當門主？我江海潮將會開創海天門萬古未有之偉業！古往今來，歷任門主，又有誰比我更有資格？」
「我的誓言已經立下，你也要說話算數！」段天涯也是當機立斷，直接立下靈魂誓約。他的額頭上，飄出了一些白色的光亮。它們慢慢凝聚成了一片亮晶晶的碎片。
連續兩次立下靈魂誓約，兩次分出靈魂碎片，讓段天涯靈魂嚴重受創。現在段天涯非常痛苦，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人也顯得十分萎靡。
但在江海潮看來，這就好像是段天涯功力沒有恢復，所以才會很虛弱。
江海潮隨手抓過那靈魂碎片，看了看。那靈魂碎片就是誓言的映像，和誓言完全一樣。段天涯的誓言裡面對江海潮這個人還有些牴觸，但既然段天涯明確說了效忠海天門，江海潮還是認可了。
因為在江海潮心裡，海天門就是自己，自己就是海天門！這就好比關羽說自己只投降漢朝，不投降曹操，曹操也會接受，一樣的道理。
江海潮又看了段天涯虛弱的樣子，暫時也應該沒能力再次立下靈魂誓約了。於是江海潮收了那靈魂碎片，淡淡道：「行了，那就這樣吧，等我滅了林風，滅了那幫叛逆，大事可定。」
江海潮又揮揮手，那捆綁住段天涯的「晃金鎖鏈」自動鬆綁，飛回了他手裡，那本身就是江海潮的一件法寶。
接著，他又取出一枚仙丹，遞給段天涯：「這是解藥。」
段天涯二話沒說，直接將那仙丹吞服下去。
「好了天涯，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恢復點力氣，等下過來找我。我們要討論下，能不能將這雲天車也改用周天聚靈小陣來驅動。」江海潮轉過身，慢慢走出了船艙，「唉，可惜天雲不在了，以後這些東西都得讓你來管了。」
直到江海潮的腳步聲消失不見，氣息也感覺不到了，林風才又一次出現。
「哈哈哈哈……」憋了好久的林風，才總算笑了出來。
段天涯怒道：「笑什麼？都是你害的！」
「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哈哈，我真不笑了……咳……對了老段啊，原來江海潮來這裡找你，是為了那個雲天車啊？」
段天涯依然十分虛弱，也沒力氣和林風吵架，慢慢說：「雲天車是風天雲所創，威力極大，但消耗玄晶巨大。風天雲原本也想要將它改造成可以自動吸收天地靈氣，還沒來得及……他就死了。」
「哈……」林風又一次笑了起來。
段天涯無奈道：「你別笑了，再笑我喊人了。」
林風搖搖手：「好好，別喊別喊。對了老段，這改造雲天車的任務，你可要好好做，具體怎麼做你應該清楚，不用我說了吧？」
段天涯頹然地點點頭，林風的意思很明白，讓他破壞雲天車。但是要在江海潮眼皮底下搞破壞，這難度可想而知，也非常危險。段天涯現在是身不由己，根本沒有辦法。
看著段天涯神情萎靡不振，林風取出一枚圓覺丹：「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算了我再出點血吧。這是九品仙丹圓覺丹，可以凝神靜氣，對你的靈魂受損有些好處。」
段天涯露出訝色，又盯著那圓覺丹看了一眼：「你，會好心給我這麼寶貴的東西？」
「其實我人真的不壞。」林風將那圓覺丹塞給了段天涯，也不想再說什麼話，直接轉身離去。敵人就是敵人，他也不想太同情段天涯了。圓覺丹實在太寶貴了，要不是因為段天涯還有用，需要他搞內部破壞，林風還捨不得給他呢。
身後，傳來段天涯驚訝的聲音，又追問道：「圓覺丹不是八品的麼？這真的是九品仙丹？」
「不是跟你說過了麼，神秘煉丹師的傳說。」林風聳聳肩，離開了。
趁著漆黑的夜色，林風悄悄摸回了盆地內。
無論是諸仙盟，還是天地盟，雙方幾十萬人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知道，林風一個人去了敵營一趟。
第二天，段天涯果然重新露面，又一次出現在了諸仙盟的主船上，就在江海潮的身邊，看起來還是諸仙盟的第二把手，地位很高。主船在盆地的防護大陣光罩子外慢悠悠飛行著，猶如巡視戰場一般。
江海潮神色之間頗為得意，顯得挺高興的。
當然，林風心裡比他還高興……
今天諸仙盟破天荒地沒有使用雲天車和鍛天錘來撞擊防護大陣，雲天車也被搬走了，鍛天錘同樣休整了一天，也讓天地盟的人，難得安穩了一天。防護大陣也在快速恢復中。
林風也很清楚，這肯定是江海潮讓段天涯，在改進雲天車。
江海潮也就派了一些先鋒小隊，在盆地外耀武揚威。天地盟的人和諸仙盟的人，隔著光罩子展開了好幾次罵戰，十分熱鬧。但雙方誰都沒有真的動手，諸仙盟不敢衝陣，天地盟也不會衝出去拚命。
如此又過了兩天。雲天車重新架設起來，依然還在老地方，距離要塞門口兩千米。
江海潮那艘豪華的主船飛到了要塞附近，甚至還不到三百米的距離。主船上的幾十個人，都是諸仙盟精銳中的精銳，高手中的高手。
晃悠了一陣之後，江海潮開口了：「林風，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趕緊自己破掉大陣，出來投降，我可以讓你們天地盟的人一條生路。不然的話，等我破掉你這大陣，我這虎狼之師衝進盆地，那就不能保證會有什麼後果了，說不定會將你們男女老幼，全部都殺掉……唉，我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慘劇啊。」
林風只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了雲天車，只有一個鍛天錘，想破陣沒那麼容易。
孟起已經破口大罵起來：「你個江海龜，少廢話了。吹牛誰不會啊？」
「孟爺爺，您不行，看我的。」余維志從林風身後探出頭來，衝著對面大喊道：「從前有只龜，長在江裡面。生來眼睛瞎，抬頭不見天。別的本事沒，成天就會吹。跟人說起來，自己住海邊。你問它是誰？它叫江海龜！」
「噗——」旁邊的一群人都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