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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一百零三、再見,再也不見 文 / 妖妖妖精

    「好了,別哭了,傻瓜……」他費力地睜開眼睛,蒼白的臉上依然帶著清淺的微笑。殢殩獍曉

    彷彿真的很快樂,就快要死了,他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望著女孩臉上洶湧不息的淚水,平生第一次,沒有為她的眼淚感到心痛,有的只是,淺淺的溫暖,淡淡的滿足。

    「肩膀借我一下。」他讓自己語氣輕鬆。

    蘇卿荷終於止住了哭泣,抽抽搭搭、淚眼朦朧地望著他,乖乖地把肩膀靠了過去。他扶著她的肩膀,費力地站起身來。

    一股疼痛自肩膀傳來,蘇卿荷的心剎那間疼痛難忍,雖然能夠感覺他在竭力控制著力道,她仍然覺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捏碎了。

    她於是不敢想像,他的傷到底有多重,又到底有多痛?他到底在怎樣一邊不動聲色地承受著劇痛,一邊固執霸道地向她索取著溫柔?

    「幫我穿衣服。」他在沙發上邊站定,命令的語氣。

    切,跩什麼跩?蘇卿荷滿臉黑線。可是,依然乖乖地去衣櫃裡拿了一套衣服過來。話說,上一次幫他脫衣服,一不小心就被他吃了個乾乾淨淨,所以現在……

    她猶豫著,狠狠地別過頭去,不讓自己去看那健碩的,令人血脈噴張的身體。

    「又想什麼好事呢?」頭頂飄來陰森森的一句,蘇卿荷立刻羞得滿臉通紅。

    「穿衣服,不是脫衣服,笨蛋。」他輕笑,「再說,你剛才已經餵飽了我。」

    啊啊啊啊……

    這個皮厚的傢伙!12bBd。

    蘇卿荷愈發囧得不行。

    「你如果不介意別的女人覬覦你老公的美色,我更加不介意,那就這樣吧。」他一臉壞笑,「去開門,讓他們進來。」

    啊?!

    蘇卿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們?難道有人一直守在門外?還有女人?!

    蘇卿荷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憤憤地拿起衣服為他穿上。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對老公這個稱呼竟沒有半點抗拒和反感。

    似乎那原本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似乎,他一直就是她的老公,而她對他的霸佔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惡狠狠地把他的襯衣紐扣扣到了最上面一粒,她發誓她要把他捂得嚴嚴的,堅決不吮許別的女人窺視半點惷光。

    因為她的反應,某人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他極其配合地穿好了衣服,伸手寵溺地拍了怕她的腦袋,「去吧,讓他們進來,看看你可憐的舌頭殘了沒有。」

    蘇卿荷於是更加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滿腹狐疑地打開門,然後,目瞪口呆地定格在那裡。

    因為,她無比錯愕地看到,門外竟然畢恭畢敬地站著一群穿白大褂的醫生!

    她的心裡頃刻間掠過一陣驚喜,然後,下一秒,又立刻氣得渾身發抖。

    可惡的大BT,他,他竟然放著一大群醫生在幾步之遙的門外,讓自己在房間裡痛得幾度昏死過去?!

    放眼全人類,全世界,全宇宙,還能不能再找到一個比他更加BT更加腦殘的人啊啊啊啊?!

    再回頭,望著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優雅高貴神采奕奕的男人,她可憐的單細胞腦袋再一次狠狠地恍惚了一下。話說,剛剛他到底是演戲還是真的啊啊啊啊?

    「少爺!」蕭逸軒一臉焦灼地望著沙發上臉上蒼白的男人,一顆心頃刻間痛到窒息。

    他今天原本就應該換藥,再加上為救蘇卿荷劇烈的打鬥,所以非常擔心他傷口開裂,可是,卻不曾料到,竟會是這麼慘烈的局面。

    地毯上,床上,到處是血,他手上的紗布早已經被紅色浸染,而他剛剛換上的白色襯衫,胳膊上、肩上、背上早已經迅速暈紅了一片!

    他到底,流了多少血啊?!

    不懂事的丫頭,你竟然可以這樣漠視他的生命!你可知道,別說一滴血,他就算輕輕咳嗽一聲,老總裁也會緊張到讓整個皇家醫院集體出動。

    可是,讓他更加大跌眼鏡的是,沙發上強自支撐的某人笑得一臉陽光,「逸軒,快去看看她的舌頭,看看殘了沒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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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逸軒渾身冷汗淋漓,拜託,少爺,您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啊!

    可是,這個笑得陽光燦爛的男人,真的是那個冷漠疏離的冰山太子嗎?

    「是,少爺。」蕭逸軒恭敬地頷首,轉身對一旁張牙舞爪的女孩輕聲說,「蘇小姐,請張開嘴巴。」

    就算再焦急,他也不敢忤逆他的命令。

    「我沒事……你,你別聽他瞎說!」蘇卿荷臉狠狠地瞪了慕君彥一眼,「大夫,你趕緊幫他檢查一下,他流了好多血,我擔心他快死了……」

    「你最好乖乖聽話。」沙發上的某人陰著臉威脅,聲音裡卻滿滿的寵溺。

    蘇卿荷滿臉黑線,可是,卻乖乖地張開了嘴巴,因為知道拗不過他,而且,再耗下去,她擔心他很快就會再一次暈倒。

    蕭逸軒滿腹狐疑地望著女孩丁香小舌上紫色的牙印,這丫頭到底在幹什麼?竟然發瘋到對自己的舌頭下毒手?還是說,這是少爺的牙印?

    蕭逸軒在心底默默地打了個哆嗦,強忍著笑意,對身後的女孩說,「小七,幫蘇小姐的舌頭上點藥。」

    然後轉身急切地命令,「九兒,幫少爺脫去上衣!十一,急救箱,速度!」

    蘇卿荷眼冒金星地望著身後千嬌百媚的白衣天使風情萬種地朝沙發上的某人走去,畢恭畢敬地在他面前跪下來,動作熟練地去解他的上衣。

    「九兒,不可以當著我老婆的面非禮我。」慕君彥一臉戲謔。

    蕭九月渾身冷汗淋漓,話說,少爺今天吃錯藥了嗎?竟然會開如此肉麻的玩笑?!

    「我來。」蘇卿荷立刻推開小七,飛快地撲過來,迅速而嫻熟地將她剛剛穿上的衣服再次脫了下來。

    「呵……」慕君彥輕笑著,一把把她拉到了懷裡,「老婆真乖,過來抱抱。」

    %¥#&*%¥#……

    一撥人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話說,這個一臉邪惡,笑容輕浮的傢伙,真的是他們高貴優雅冷漠疏離的少爺嗎?

    了別開感睛。「你,你放開我……」蘇卿荷囧得滿臉通紅。

    拜託,這裡這麼多人啊啊啊啊!

    「再動一下,就地正法。」他俯身親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低威脅。

    蘇卿荷立刻就乖乖地停止了掙扎。閉上眼睛,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不敢去看背後那些震驚的目光。

    他的任性和BT,她早有領教,所以,不敢再有絲毫冒險。

    而且,他剛剛說過,她是他的止疼藥。不管是真是假,對她來說都是最至高無上的讚美。她寧願閉著眼睛相信那是真的,雖然很不能確定地說。

    如果不是太不好意思,她真的寧願寸步不離地陪著他,陪著他經歷所有的疼痛,不管能不能真的給他溫暖,至少好過像上一次那樣被冷漠的驅逐,然後放任他一個人去墓地,找那個早已經不在人世的「愛妻」尋求安撫。

    蕭逸軒哭笑不得地望著眼前一臉溫柔的男人,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歎息。

    少爺,您這麼快就原諒了?這麼快,就又跟她如膠似漆了?您到底有沒有一點骨氣,到底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桀驁狠絕的慕君彥啊?

    可是,那張冷漠的臉上好不容易出現的笑容,他孤寂的生命裡好不容易出現的溫情,他不忍心,也沒有理由去打破。

    「九兒,先幫少爺止血,快。」他回頭對身後目瞪口呆的助手急促地命令,「小七,消炎!十一,工具!」

    七錦,九月,十一,她們都姓蕭,是蕭逸軒的得力助手,更是訓練有素的御前侍衛。皇太子的隱形侍衛裡,十個至少有八個姓蕭。因為他們全都師出同門。

    平時精明幹練的美女醫生今天之所以會目光呆滯、行為失常,完完全全是被這個從不曾見過的太子臀下給徹底雷倒了。

    「少爺,您要不要去床上躺下來?」蕭九月面無表情地問,「您背上的傷不好處理。」沉默,慕君彥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冰冷的眸子裡明顯地寫著被打擾的不悅。

    「九兒!」蕭逸軒連忙低低地呵斥。少爺的脾氣,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他想坐著,那就堅決不會躺著。而他從來就不願意乖乖地躺在病床上,他痛恨像病號一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可是,背上的傷口真的不好處理。」蕭九月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話說,他們在門外膽戰心驚、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等了幾個小時,該死的丫頭,她竟然把少爺弄成這個樣子!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少爺身上的傷,哪一處不是因為她?

    他們一直那麼小心翼翼呵護在手心裡,不分晝夜捨命去保護的人,她憑什麼說傷害就傷害?她憑什麼把一個如此金貴的人傷害成這種地步,卻還可以恬不知恥地賴在他懷裡?憑什麼?!

    少爺,他們心中像神一樣尊貴完美的存在,為什麼一遇到這個該死的女人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打架鬥毆、爭風吃醋,跟普通男人有什麼區別?15297583

    「夠了!」蕭逸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回頭膽戰心驚地望著沙發上的某人,發現那張臉早已經陰雲密佈。

    「我實事求是。」蕭九月今天發誓要固執到底。

    她從來沒有奢望過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能夠看她一眼,可是,卻不能容忍他把傷害他的女人寶貝一樣抱在懷裡。天知道為了什麼,她就是看不慣,氣不過,她就是氣不過。

    「出去。」他終於還是發怒了,終於還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給激怒了,「都給我滾出去。」

    都?!

    蕭逸軒渾身冷汗淋漓。

    拜託,如果都出去,您,您是真打算不要命了?

    蘇卿荷愕然地抬頭,望著眼前陰雲密佈的變臉先生。話說,一分鐘前還好好的,現在這是怎麼了?不就是讓他去床上躺著嗎?這也值得發那麼大脾氣嗎?

    回頭,就迎上了蕭逸軒求救的目光。

    「九兒姐姐說得對呀。」微笑,她讓自己語氣輕柔,「你到底為什麼又亂發脾氣?你這樣子很恐怖知不知道?」

    「我有嗎?」他挑眉,聲音裡依然滿滿的憤怒,「是他們太不可理喻。不過是處理一下傷口,哪來這麼多要求?」

    #¥%&%¥#……

    蘇卿荷滿眼星星。拜託,這樣還算沒有?人家咋就不可理喻了?

    「你這叫做諱疾忌醫,懂不懂?不乖乖聽醫生的話,那才叫不可理喻。」她板著臉嗔怪道。

    「你在教訓我?」他瞬間冷了面孔。

    一旁的蕭逸軒聽得心驚膽戰。拜託,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哄他一下嗎?

    「我哪有?」蘇卿荷連忙換上笑臉,一臉嫵媚地說,「親愛的,我陪你一起好不好?你乖乖到床上躺著,我陪你一起。」

    額,這話如此熟悉?醫院的一幕在眼前重現,蘇卿荷暗自懊悔。

    果然,因為這句話,他的臉色愈發陰鬱,「陪我一起?你還敢說?」

    「對不起,上次是我不好,這次不會了,我保證。」蘇卿荷忙不迭地保證。

    「你沒法保證。」他冷笑,忽然莫名地煩躁,「都給我出去,你也滾出去。」

    蘇卿荷滿臉黑線。深呼吸,她讓自己微笑,「真的,這次堅決不會了。我發誓……」

    「你的誓言更不足信。」他悶悶地說。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啊?我能不能拜託你不要再任性,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蘇卿荷欲哭無淚。

    「死?」他臉色鐵青,「死也好過一次一次被你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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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卿荷滿眼星星。原來,他一直耿耿於懷!可是,有這樣賭氣的嗎?還敢不敢再BT一點?!

    「你非要把自己痛死才甘心嗎?你非要折磨我才開心嗎?」忽然莫名地心痛,莫名地憤怒,莫名地控制不住自己,「你是怎麼都不肯聽話是吧?那好,我不管你了,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痛死活該!我走了,再見!不對,你反正是要死了,那就,再也不見!」

    惡狠狠地說完,惡狠狠地掙脫他的手,閉上眼睛不顧一切地朝外衝去。

    他早已經沒有力氣,只輕輕一掙扎,就輕易掙脫了,蘇卿荷的心裡漫過難言的疼痛,卻讓自己狠著心,不去回頭,不顧一切地衝出門去。

    「你還可以再無情一點……」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微弱的,受傷的,帶著竭力控制的顫音,「那好,那就再也不見……」

    蘇卿荷的眼淚靜靜地流了下來。

    「少爺!」身後傳來急促的呼聲,蕭逸軒的聲音帶著難以言說的憤怒和焦灼,「快,氧氣!」

    然後,是一陣手忙腳亂。

    蘇卿荷的身子直直地定格在那裡,不敢回頭,她不敢回頭,就這樣任無邊的淚水和疼痛呼嘯著,洶湧著,將自己淹沒。

    他終於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再一次昏迷,蕭逸軒一邊急救一邊對蕭九月憤怒地大吼,「看看你幹的好事!」

    「對不起……」蕭九月也慌了,她怎麼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她怎麼能夠想到,一直身體狀況良好的少爺竟會虛弱到如此境地?

    心裡既愧疚又心疼,愈發對那個折磨得他死去活來的小女人恨之入骨。

    「對不起管屁用!」一向沉著冷靜的蕭院長竟忍不住爆粗口,蕭九月於是知道,這次自己的禍實在是闖大了。

    可是,這怎麼能全怪她呢?真正的罪魁禍首就在門外,她竟然一直在門外不肯進來看哪怕一眼?她的心事鐵做的嗎?

    該死!還真是無法無天了,不能仗著少爺寵她就任她繼續胡作非為下去吧?瞧瞧一股狐狸精的魅惑勁兒,跟禍國殃民的蘇妲己有什麼兩樣?

    這才幾天啊,就把少爺折磨成這樣,再繼續縱容下去,少爺早晚死在她手上。

    「你是死人嗎?」蕭逸軒對這個在如此緊要關頭兀自發呆的女人實在忍無可忍。

    蕭九月終於從混沌中驚醒,手忙腳亂地去幫忙,可是,在看到床上某人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孔之後,終於忍不住渾身顫抖,砰一聲丟下手中的器械,不顧一切的衝出門去。

    一把抓住門外兀自發呆的小女人,不顧一切就往裡拖,「你給我過來,看看你做的好事!」

    氣急之下,竟然重複了一遍蕭逸軒的責罵。習武之人原本就性格剛烈,愛憎分明,眼睛了容不下一粒沙子,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更不會語氣委婉動聽。

    蘇卿荷原本就強自支撐著,現在被她這麼一拖一罵,再看到床上插了氧氣的某人,終於身體軟軟地跌坐在地上,淚水洶湧著,鋪天蓋地地將整個世界淹沒。

    「如果少爺有什麼意外,我一定第一時間殺了你。」蕭九月咬牙切齒地說。

    「對不起……」蘇卿荷兀自哭得說不出話來,「對不起……」

    「蕭九月!」蕭逸軒終於忍無可忍,「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你懂什麼叫做以下犯上嗎?如果她少一根汗毛,信不信少爺第一時間廢了你?出去面壁,聽候發落。」

    「院長,現在人手不夠,讓她留下來幫忙吧,等少爺脫離危險再說。」蕭七錦連忙過來打圓場,「九兒,快來幫我。蘇小姐,您先請出去。」

    「院長,不好了,血漿不夠!」蕭十一急切地匯報。

    「你們到底怎麼做事的?」蕭逸軒莫名地火大,「打電話給血庫,火速!」

    「打過了,沒有。」蕭九月悶悶地說,她擔心少爺失血過多,一早就打過電話,也所以,她會如此心急。

    「誰是o型血?快點!」蕭逸軒急得兩眼通紅。

    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人。

    這裡只有四個人,再加上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位,一共不過五個大人。

    慕君彥的血型是RH陰性,十分罕見。因為他從小到大從不曾輸過血,所以大家一時疏忽了,誰也不曾料到這一次會需要這麼多!

    即便是o型,也必須是RH陰性o型才行啊!情況如此緊急,要到哪裡去找?

    「我是。」背後忽然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蘇卿荷默默地舉著手,像犯錯的小學生,弱弱地說,「我是RH陰性,o型。」

    大家再一次面面相覷。該怎麼相信?如果敢相信?這到底是什麼緣分?!

    「你確定?」蕭逸軒不敢置信地問。

    「我確定。」蘇卿荷鄭重點頭,她曾經不止一次為小墨魚輸血。RH陰性o型,雖然極其罕見,卻是真正的萬能輸血者。

    「太好了!」蕭七錦激動地熱淚盈眶,「謝天謝地!謝天謝地!九兒,準備為蘇小姐抽血,快點!」

    蕭九月再也顧不得生氣,迅速將蘇卿荷從地上拽起來,一把按在了沙發上。

    「稍等。」蕭逸軒忽然制止,「不可以,蘇小姐有嚴重貧血。」

    幾天前才剛剛暈倒過,現在也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忽然想起那天在醫院裡少爺的火爆脾氣。如果因為救他讓這個女孩涉險,他醒來一定會首先把他們統統給廢了。

    「可是,現在十萬火急!」蕭十一焦急地說。

    「那也不行,太危險。少爺不會同意的。」蕭逸軒陰著臉說。

    他一定是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會同意的。

    「我可以。」蘇卿荷急切地說,「我真的可以,請放心抽吧,多少都沒關係,我求求你!快點,我求求你!」

    「……」蕭逸軒從不曾這麼為難過。

    「九兒姐姐,我求求你……求求你……」見他一直沉默,蘇卿荷回過頭求蕭九月。

    「你不後悔?」蕭九月悶聲問。

    「有什麼好後悔的?把我的血都抽完也沒關係,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他到底有多危險?是不是快要死了?我不要他死!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蘇卿荷真的急哭了,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潸然滑落,一顆一顆,滴落在蕭九月握著她胳膊的那隻手上,一點一點,慢慢灼痛了她的心。

    「那好。我答應你。所有的後果我獨自承擔。」她啞聲說,竭力擯退洶湧而至的淚水,迅速那橡皮條繫住她的手臂,利落地將針管扎進了她幾不可見的血管。

    蒼白的臉上綻放欣慰的笑容,蘇卿荷感激地望著蕭九月,「謝謝你,九兒姐姐,你會有好報的。」

    「她會被處死的。」蕭七錦在心裡默默地說。可是,因為這件事,她發現九兒望向她的目光終於難得的少了幾分怨恨,多了一絲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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