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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15章 施暴 文 / 夭水無邪

    西部落並不是居住在山洞裡,吳熙月盤腿坐在獸皮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博羅特的獸皮窩棚。

    這是一個早就脫離的穴居已經開始家庭化的部落是太衍山山下面各個部落的縮影,雖然說是一個部落,但是他們打獵,食物的分配都開始了私有制,並沒有公有化。種種表現足已說明,這裡人類進化過程是快過蒼山山脈裡的各個部落。

    在她打量同時,博羅特亦是在打量著她。

    身上的獸皮依舊是很破舊,裡面不知道還穿了什麼讓整個人顯得挺肥壯,異於她族人的眼睛還是跟他第一次看到的一樣,很清澈,像是泉水,又像是看不到底的湖泊。

    雙方都是彼此仔細打量著,擋寒風的獸皮簾掀起來,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急匆匆走進來看到好幾個陌生面孔坐著,眼裡明顯一震。

    「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陪著阿姐嗎?」博羅特朝吳熙月笑了笑,起身抱過女人懷裡的小孩,解釋道:「我的女人烏蘭娃,這是我的小孩子。」

    烏蘭很靦腆地笑了笑,才道:「阿姐讓我過來問問他們怎麼還不回來,這都快要天黑了,再不回來豹狼都要出來覓食了。」

    「你去告訴阿姐我已經派族人去接了,這次發現的野獸比較多,今天沒有回來只怕是要到外面住幾天才行。讓她別擔心,一起去的男人個個都是狩獵好手,不會有事情。」博羅特拍了下自己女人的肩膀,抱在懷裡咯咯笑的孩子遞回她手裡,「快去,我這裡還有事情晚點你們再回來。」

    這是一群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面孔也跟各個部落族人不一樣,鼻樑很高……,眼睛都不是純黑色。倒是中間那個一直面帶著微笑的女人長得漂亮不說,眼睛也是黑黑的很好看。

    他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族人?

    烏蘭娃有些不安心地抱著小孩走出窩棚,也許,她需要告訴西地一聲才行。

    沉默的窩棚裡因為烏蘭娃的進來打破,博羅特坐下來不動聲色問道:「你們這次過來只是換些獸皮回去嗎?沒有別的要求?」

    「你們需要的是我們暫時不缺的,你們缺的想必是你們有得多少。」吳熙月跟繞口令一般的說著,除了博羅特沒有什麼表情外,其餘的男人們皆是嘴角抽了抽默默地看向別的地方。

    女人說話真聽不懂,還不如不聽呢。

    博羅特並不太濃黑的眉峰挑了下,病態的臉色因為火的溫暖染上淡淡紅暈,他笑道:「我們部落最不缺的是獸皮,還不知道你們帶了什麼食物過來,不如,先讓我看看再說?」

    真是食物的話,如果多一點的話……可以讓好幾個有小孩的族人們暫時不要出去打獵了。

    吳熙月沒有急著讓男人們把罩在籠子上面的枯草掀掉,而是問起了交換等價是怎麼樣,「一張獸皮你們是怎麼換了?抱歉,因為我們以前從來不缺獸皮,又沒有山下換過所以不太清楚。」

    一個部落食物短缺是件讓人心蕩亂的大事,博羅特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一般會知道怎麼去處理這類的事情。

    「五張獸皮一般是可以換回兩隻野兔,一隻野雉。如果是大一點的獾子,兩隻就可以換回七張。更大一點的狍子,獐子一隻就可以換回這麼多的獸皮了。」數字概念只到十的博羅特說到最後是雙手靈活在擺動,「如果說你們還帶來了野豬,那更不得了了,你們可以換許多許多的獸皮回去。」

    吳熙月在心裡已經在飛快算起來,以他的說法這次她只能是換回一百張多一點的獸皮。

    尼瑪!一百張獸皮還是太少了。

    博羅特見她沉默,還以為是沒有弄明白具體是怎麼換算,便好心道:「我讓族人們撿些石頭進來,我用石頭跟你說,會讓你更清楚怎麼換獸皮。」

    「不用,不用,我是在想你出的等價太少了,兩隻野兔,一隻野雉只能換五張獸皮,請問一下,你們這五張獸皮一般是什麼獸皮?不會就是野兔皮這些小塊獸皮吧。」說到談生意,講價格吳熙月是絕對比原始初民們要精明許多。

    博羅特怔了下,眼裡都是笑意,「在外面交換的獸皮有好也的壞,最壞的就是你說的是用野兔之類的小野獸獸皮縫製起來,但絕對是可以用。而且一樣是很大。野豬換的獸皮都是非常好的獸皮,整塊整塊,回去讓女人們隨便縫製幾下就能穿。」

    說著,他打量了吳熙月身上好幾眼,虛心請教道:「你們身上這樣子的獸皮是怎麼縫的……,我看著好像很貼身,都不需要走幾步就要把獸皮包攏緊。」他們穿的獸皮還是屬於斜搭,沒有衣,褲成形。

    吳熙月瞇了瞇眼睛,道:「我剛才算了下大約可以到你手上換回一百二十一張獸皮,這樣吧,我再把我們縫製獸皮的方法告訴你們,你再給我加五十張獸皮,如何?」

    這樣一來,加上部落裡還有一些獸皮,唔,可以把整個冬天的獸皮解決了。

    「你能先讓我看看來過來的是什麼野獸嗎?」博羅特看了眼枯草罩得嚴實,完全看不清楚到底帶了什麼食物,……又沒有什麼聲音,真沒有辦法知道。

    吳熙月拍了下手,對男人們道:「掀開關野兔子的枯草。」對博羅特道:「我帶過來的野兔子,野雉,獾子很多,還有許多在水草裡撿回來的蛋類,都煮熟了你們收起來可以直接吃。」

    博羅特已經在想她說的一百二十一張獸皮……到底是有多少了。

    窸窸窣窣的枯草翻動聲過後,弋裡鬆開其中一個竹籠的籐條,直接擰出三隻後腿還在驚恐亂跳的灰毛野兔子,「這個怎麼樣?我們都是撿著肥壯的過來,一隻兔子夠你們兩個女人一個小孩吃完。」

    確實是夠的。博羅特臉上閃過驚醒,他不由側側身體聲音略提高了些,道:「這些我都能看看嗎?是不是都是活著的?」起初,他擔心都是弄死的狩獵,這樣是需要立馬烤熟才行。

    接到吳熙月眼神示意後,男人們才把藏在枯草裡的籠子全部拿出來,吳熙月指著這些都是裝著兔子的籠子道:「這只是裝兔子,野雉跟獾比較吵,我讓幾個族人在外面等著。」

    「你是指……還有族人在外面?」博羅特驚訝問起,他明明收到族人們回話,說外面沒有外族族人了。

    說完,後背都驚出身冷汗出來。還有外族族人在自己領地外面,他們竟然還不知道。

    一道並不算蒼老,但已經有風霜的聲音在外面傳來,「博羅特,遠方來的客人為什麼也不派人來告訴我一聲。」說完,就是一陣咳嗽。

    吳熙月聽到一個女人心痛著勸道:「都說不讓你出來偏偏不吃,瞧,冷風吹過來就咳起。受累的是你自己,又不是我們。」

    「是我阿父,西部落首領西地。」博羅特是急急起身掀起獸皮簾子走出去,沒有一會聽到他說,「阿父,這些交給我跟阿哥來處理就行,你身體不好留在窩棚裡少出來。」

    西地重重地咳嗽一聲,才道:「有客人過來我身邊首領當然要出來交待,他們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助?」聲音漸漸小下來,是壓著嗓子問清楚是怎麼回來。

    「原來是過來換獸皮,這是好事情。」西地鎖緊的眉頭微微展開,在博羅特的攙扶下大步走進來,視線從扎西勒他們臉上掃過時瞳孔微地縮了下,這些人……怎麼跟一個已經死去巫師很像?

    吳熙月發現他的異樣,眸色漸漸沉了下來。怎麼看到男人們感到很錯愕的模樣?……似乎是曾經見過一樣。他的視線在男人們臉上都掃過,不能確定是針對某一個男人。

    西地最後是將視線鎖定在中間那個最年輕的女人身上。眉頭動了下,這個女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她是所有男人中的領頭人。

    女首領……,稀奇了,什麼部落竟然是女人當首領?

    首領過來吳熙月起身,疏離不失讓人好感的禮貌頷首道:「你好,西地首領。」

    「好好好。」西地坐在了博羅特的位置,雖然是病著但儀態威懾,可以看出來這位首領是習慣居於上位,他先是打量了對方一眼,才斯條慢理笑道:「想不到還有一位這麼漂亮的女首領,你要過來換獸皮的事情我聽博羅特說了,現在,他已經去各個窩棚裡收集獸皮,很快就可以交換你手上的食物。」

    讓人誤會是首領吳熙月也沒有解釋,坐上來從容而道:「遠道而來獸皮沒有準備充足,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貴部落換取獸皮。只不過,不知道需要多少才能把獸皮收上來呢?要不,請西地首領清點下我所帶來的獵物有多少,再記個數等獸皮過來我們只需要點一下獸皮數量便行。」

    西地心頭震了下,這個女首領可不像是出自一個野蠻地方的首領。在太衍山下各部落裡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知道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是有一群跟他們不一樣的的部落族人存在,從那位早已經死去的巫師嘴裡知道在那個地方還有一群喜歡居住在山洞,身體非常強壯,不喜歡單獨行動的族人存在。

    「你們來的地方確實是很遙遠,……很久以前,我們這裡也是來了一位巫師,跟你們一樣鼻子很高,眼睛特別深,頭髮也不是黑色。」一個人有沒有惡意從眼睛裡是可以看出來,西地看出來對方的眼裡都是沒有惡意,便願意說出些往事。

    這回是輪到吳熙月心頭一震的,大巫師薩萊曾說過,離開血巫族的巫師都是身上有真本事的巫師,他們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有的會回來,有的從離開後就沒有回來過一次。

    看來,這裡曾經也有血巫族的巫師們來過。

    丫丫的,巫師們還真是足跡遍天涯啊,屬於東方國度的地盤他們也留下足跡。

    不知是在試探還在隨意一提,吳熙月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西地見此,眼裡一道詫異劃過。這女首領倒是挺能沉得往氣,他都這麼說了……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見此,便道:「就我們先清點有多少獵物,我讓族人們用記個數,以好方便接下來清點獸皮。」

    很爽快的作風,吳熙月也不扭捏,等到西部落的兩個族人拿裡拿著好幾串顏色早就灰暗,一眼能看出來經常使用的珠子過來,吳熙月知道這個就是他們的計數方法了。

    在原始社會的計數一般是用石頭,或是把骨頭,珠子,貝殼串成珠子,用「一一對應」的方法計算出計數的物品。

    西部落用的就是一串串骨頭粒來計算。

    這些人看到兔子還是活的個個心裡都高興,蒼措部落男人們每拿一隻出來他們便把骨珠子撥離開一顆。野兔子並不是很多,才撥完一串骨珠就沒有了。

    西地半是高興半是可惜道:「我們部落獸皮很多,就是食物太少了。你這次要多帶些食物過來,我們還可以交換多的東西。」

    「不止這些,還有呢。不過還需要等一下,博羅特應該是派族人過去接了。」吳熙月把野兔子的數量記在心裡,坐回火堆邊撥了些干灰出來,用樹枝在上面寫了一個數。

    等著狼王過來就可以結算清楚了。

    食物是個大問題,博羅特交待族人去各個窩棚裡收集獸皮,自己則是帶著幾個男人去接回還在外面等著的狼王。

    狼王很耐心地等著,直到博羅特過來只不過是點點頭,便讓邪巫們背好竹蔞,男人們挑好竹籠子一道前去小山包。

    中間,無論博羅特怎麼問題,狼王皆是以沉默相對,最多就是一句,「你可以找巫師月。」

    這些族人的嘴巴有多緊……其實早在湖泊邊就見識過,只是沒有想到換了另一批族人還是如此!博羅特也只能是暗歎沒有辦法打聽多些有關於這個陌生部落的事情了。

    西部落族人在博羅特吩咐下,一個窩棚裡有好幾個小孩的男人,女人得到消息後便翻出獸皮趕過來。每一個族人在看到面孔異於常人的陌生人臉上都露出驚慌,還是看到自己的首領神情無異跟陌生說話才稍稍放心下來。

    吳熙月負責把獸皮都清點出來,撿出那些有破洞,不是新獸皮的次品。

    也許是這裡部落進步快,吳熙月挑出不好的還惹是幾個女人在旁邊埋怨。

    幾個抱怨的女人們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不由將目光救助到部落首領身上,男人們都出去打獵,她們只能向首領求助。

    「西地首領,你的族人把壞東西拿過來還抱怨我抽出來,這樣吧,以後這幾個女人們不要把獸皮送過來了。」吳熙月是不會講什麼情面,心軟,對付這些只想占好處的女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斷她們後路。

    西地自然是聽到女人的埋怨,一直沒有吱聲是想看看對方是什麼態度,軟弱一點呢以後還可以把獸皮數量壓低為自己的族人爭取到更多食物。強勢一點呢,他還是可以趁機提要求。

    只是沒有想到,那女首領竟然是不再跟女人們交易,……這可不行啊。她們孩子多,整個下雪天需要的食物比別的族人窩棚都要多呢。

    「他們把食物送過來,你們拿壞東西過來還好意思怪別人挑出來?」西地臉色一沉,一句話就讓女人們都縮起了肩膀,再聽到對方說以後都不再跟她們交換心裡早就後悔起來。

    拿著野兔,野雉,還要好些個熟煮的蛋類低著頭飛快離開。

    戈裡,扎西勒他們幾個把收上來的獸皮一塊一塊整好,疊好速度是飛快常。

    而狼王只要站在身邊,身上散發出來有如野獸般的凶氣讓最後來交換獸皮的西部落族人是大氣也不敢喘,更不用說什麼抱怨吳熙月的挑剔了。

    「都沒有錯,我們換出這麼多的獸皮,得回這麼多的獵物。」負責計算的幾個男人把五串骨珠遞給地西地,畢恭畢敬道:「大首領你再對一下,看看有沒有錯。」

    西地只是睇了一眼,點點頭道:「好了,你們幾個回去吧,辛苦了。」

    男人們連忙搖手表示並不辛苦,再朝吳熙月笑了笑後,帶著骨珠離開。

    「首領月,這些獸皮是我跟你交換,你能不能告訴我的女人烏蘭娃怎麼縫製你身上這樣的獸皮呢。」博羅特是等到吳熙月他們把獸皮都清點,捆紮好才開口,他指了指放在腳邊的獸皮,「你告訴我們怎麼做,這些獸皮全部歸你。」

    西地聞言,特意看了戈裡他們身上的獸皮,……咦,很奇怪的縫製方法,手跟腳都能方便活動,難怪剛才一直覺得他們動作相當快,看到身上的獸皮是一點都沒有給他們帶來麻煩。

    笑道:「是不錯,首領月,你願意告訴我們嗎?」

    狼王確認自己是沒有聽錯了,他的女人在他們嘴裡倒成了首領。聽上去感覺不錯哦……,首領月似乎比巫師月要好聽多了呢。

    「沒有什麼不願意,我看看你的獸皮怎麼樣。」吳熙月心裡樂呵著,面不動聲色開始數起來……。

    博羅特站得很近,他非常想知道對方是怎麼計算。不用骨珠,不用石頭,……也不用串珠直接是這麼地數下來。她能數清楚嗎?

    一共有五十四張獸皮,都是皮毛很厚實的大獸皮。

    「可以告訴你們怎麼做,不過,現在我還需要趕回部落去,我只會畫出來你們讓女人自己學著做就行。」獸皮換回來自然是快點趕回部落了,吳熙月淡淡道:「用畫的辦法也是一樣。」

    ……

    沉默了一會的博羅特開口,「什麼是畫?」

    儘管他們進步要快,但蒼措部落的進步是這些部落所比不上的。吳熙月讓他們拿出一塊獸皮出來,再到火堆裡拿了一根還在燒燃的小木柴,「這就是畫,我會獸皮衣,褲怎麼做分解畫好,木炭火劃過獸皮裡層會讓畫保留更久,只要獸皮沒有破損上面的畫就一直存在。」

    說話間,她已經在獸皮上飛快畫起來。

    小木柴溫度降下來就沒有辦法在獸皮上面烙畫,連續換了好幾根才把衣服,褲子怎麼做的分解圖一一圖出來。

    無論是衣服,褲子,還是吳熙月的計數在西地及他的族人眼裡都是屬於稀奇,都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讓西地有些擔憂起來,他怕這支從遙遠地方過來的部落會像是貼木兒部落那樣強大,會讓平原邊緣邊各個部落的日子更加難過起來。

    博羅特沒有留意到自己阿父有些複雜的視線,等吳熙月畫好後他便迫不急待拿起獸皮,匆匆說了聲「謝謝」後便離開窩棚,他需要讓女人們盡快把獸皮衣,褲縫製出來才行。

    似是想到什麼,眼裡閃過淡淡芒光的西地不經意問了句,「我們這裡的獸皮還算是少,其實你可以去找魯部落。」

    從一開始就拒絕讓她去找魯部落的話,……吳熙月瞇了瞇眼睛,目含審視輕地看了西地一眼,總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太對勁呢。

    沉吟會才笑盈盈回答,「我們不需要太多獸皮,用不著找魯部落。」對狼王他們道:「我畫好了,把獸皮都紮緊了別走到半路上掉了都不知道。」

    「都紮好了,曬得都還不錯直接可以回去讓女人們縫製。」

    男人們的回答讓幾個才把獵物點清楚的女人忍不住道:「我們西部落女人做的獸皮可是最好的,能穿很久呢。」

    扎西勒最不喜歡外族人瞧不起蒼措部落的口氣,直接冷笑道:「那你知道我們身上穿的獸皮有多久了嗎?」

    「一個雪天到第二個樹葉黃,有沒有這麼久?是不是還要短一些呢?」西部落的女人們說話不由笑了起來,那是不屑的笑聲。

    她們說的意思是從冬季到次日的秋天。

    「你們還真說……錯了。」這是泡司開口,他是邪巫走到哪裡只有族人躲的份,哪裡還輪到幾個女人笑,「我們身上的獸皮可是穿了三個下雪天,要不是……」

    吳熙月重重咳了下,泡司反應飛快把到嘴裡的話又嚥回去,改口風道:「要不是我們沒有怎麼愛護,哼,最少還能穿二個下雪天。」

    女人們臉上一呆,反應過來直接是「哼」了一聲離開。誰相信他說的,獸皮要是能穿這麼久,他們還需出來換獸皮回部落?

    吳熙月笑著搖了搖頭,你是來換獸皮又說自己的獸皮穿很久,很自相矛盾呢。

    「首領月,你看天色這麼晚了,要不先到我們部落裡好好休息吧。我們山上面也有山洞,有時候風雪太大我們同樣是需要到山洞裡躲躲才行。」拿著畫有怎麼做衣褲的獸皮出去交給女人的博羅特回來,女人們接過獸皮都驚喜起來,手巧的女人都已經拿著獸皮開始做了。

    吳熙月是情願到外面去夜宿也不願意留在西部落裡,不是說這裡的族人很兇惡,是她不會帶著族人在一個並不熟知的部落裡睡覺。

    笑著拒絕道:「不用了,我的族人身體很強壯,在晚上走路也沒有關係。博羅特,謝謝你的好意。我們需要走了,希望下回還能見面。」

    「你們這些獸皮夠嗎?等到大雪封山太衍山會比我們外面更冷,有時候起來山洞都有可能會被雪封住,到時候你們想出來的獸皮都難。」

    博羅特還想著能換到更多獵物,畢竟,西地部落的獸皮還是挺多的。

    「不用了,我們就是這個下雪天獸皮不夠,以後我們的獸皮還可以拿出來交換別的東西呢。」

    是莫耶當替吳熙月回答,有些話,還不如讓他們來說更合適。

    西地搖搖頭,道:「以後你們也別想到太衍山裡打獵了,魯部落喀什剎前幾天過來說了,以後太衍山我們不能輕易上去,就算要去也需要他們同意才行。首領月,你們只怕是過完這個下雪天就不能留在太衍山了。」

    「太衍山是不是屬於你們的領地,或者說,是屬於魯部落背後的大部落的領地?」吳熙月眉心微微皺了起來,怎麼感覺像遇到地頭蛇了一樣。

    一陣強勁冷風吹起了竄子灌入窩棚裡,西地正好是正面對著入口而坐,冷風是直接灌到胸腔裡,惹得陣陣咳嗽。

    這是季節性咳嗽了,吳熙月垂了垂眼睫。

    在身邊照顧的女人連忙撫順著他後前,柔聲道:「休息一會,你看都快咳到喘不過氣來了。」

    博羅特道:「阿父,你休息一下。我跟首領月再說一會話。」回頭對吳熙月抱歉道:「阿父每天下雪天開始就會咳,我來替他回答。」

    「太衍山不是屬於任何一個部落的領地,因為我們這裡到處都是平平的平地,沒有高山,也沒有很急的河流,太衍山是從我們祖輩從山上遷下來就一直是屬於所有部落的太衍山。」

    「我們會在太陽很大,很熱的時候走過曬乾許多的沼澤地進山狩獵,等到下雨後就很少有族人進山了,會死在沼澤地裡。」

    「自從貼木兒部落過後,派了魯部落守在附近,屬於太衍山邊緣的各個部落是越來越難過,我們需要不停地向貼木兒部落獻上食物,無論任何時候都需要。下雪天本來是我們食物最短缺的時候,連自己都吃不飽還需要進獻獵物上去。」

    吳熙月有些不太理解他們的做法的,「既然他們到來讓你們生活過得很艱難,為什麼不聯起手來反抗呢?」

    「反抗?我們反抗過來……。」

    一直到離開西部落,吳熙月腦海裡依舊是博羅特那蒼白無力的笑容,還有那無可奈何,有著深深悲涼的痛苦。

    不是沒有反抗過,是因為各個部落不齊心,最後的結果是衝在最前面的部落被貼木兒部落滅掉,沖在最後的部落背著聯合起來的部落首領偷偷向貼木兒投降了。

    還沒有一致對外,對內已經是亂如散沙。想要打敗一個強大部落,用亂如散沙的幾個部落去對付……,那是讓族人們去送死呢。

    而在另一個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等到吳熙月他們離開後,才輕輕退離西部落的領地,貓著腰消失在濃濃夜色裡。

    木庫力坐在火堆邊,一個女人跪坐在獸皮墊上為他把整塊烤肉撒成小塊小塊,「……你們說太衍山裡來了一群陌生族人?還跟西部落交換了獸皮?不是你們看錯,就是他們有病了。拿著可以吃的食物用來換獸皮回去?」

    「我們真是看得很清楚,木庫力首領,現在西部落裡可是有許多獵物了呢。我們要不要……告訴喀什剎呢。」無論哪個年代,賊眉鼠眼的人總是存在著。

    獻諂的笑容看著都讓人心裡不舒服。

    木庫力聞言就是重地一「呸」,狠道:「我好不容易殺掉西部落這麼多的族人,結果,喀什剎這個大混蛋才我們一點食物!我還要去告訴他就是腦子有病了。不管了,捨不得拿食物給我們,還讓我們替他去殺,哼!木部落的族人也不是好唬弄。」

    「去去去,滾回你窩棚子裡去,不好好出去打獵整天盯著西部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兄弟打了什麼主意,西地那老傢伙捨得把他女兒給你,我木庫力自己把腦袋擰下來!」

    三個男人一聽眼裡各自閃爍了下,不慌不忙離開。

    「你們三個給我盯緊點,自從喀什剎來過幾回後,這幾個傢伙對西部落是來越來上心了。」木庫力嚼巴兩口,對坐在火堆邊一個眉間陰沉的年輕男人吩咐,「我懷疑他們幾個已經投向喀什剎了,有什麼不對勁不要告訴我,直接殺了正好把肉割下來喂大鷹。」

    眉間陰沉的男人叫古力,他點點頭,道:「殺了他們,我直接拖回自己的窩棚子裡。」

    「行了,知道你要喂大鷹。」木庫力瞧著烤肉也快吃過,伸伸腿懶洋洋道:「我是不管那麼多了,他喀什剎多送食物過來我就多辦事情,少送我就少辦。過兩天你們幾個還是需要帶族人去狩獵才行,太洐山就不用去了,那山木猛獸太多你們別把自己給貼進去。」

    古力就像是沒有看到木庫力趴在女人胸中啃著,陰戾的眉間一動不動道:「弄幾頭野豬回來才行,才下了兩場雪,連大雪都沒有下來,還有很長一段冷。」

    而外面,已成了喀什剎眼線的三兄弟窩在自己的窩棚裡悄聲商量起來,「還真讓喀什剎首領猜對了,他還真是拿了食物不幹事。」

    「他不幹事才有我們的事情幹呢,你說是吧。」

    兩個兄弟把目光都齊集在年長他們的阿日其身上,阿日其陰沉沉地說起來,「既然他不想幹下去,我們就告訴喀什剎,挑壞的說!就說木庫力只想拿著食物,而不想幹任何事情。」

    「嘿嘿,這阿日其你就可以在喀什剎的幫助下成為木部落首領了呢。」

    「沒錯!阿哥這麼厲害不就是因為打獵輸給了木庫力,哼!這回我們一定要把首領之位奪回來才行。」

    三兄弟說了一會便翻出凍到成石頭一樣的生肉,飽吃了一餐想著明天再溜出去找喀什剎。

    木庫力睡到半夜時突然在一屁股坐起來,睡在身邊的女人也跟著驚醒,「怎麼醒來了?聽到動靜了?」

    「你睡,我去找一下古力。」木庫力起身把幾塊厚厚獸皮披起,頭也不回朝外面走去。他還真忘記了件重要事情。

    太衍山裡來了一支外族部落,還出來換食物……,他得去打聽打聽消息才行。

    吳熙月離開部落二十來天過後回到了山洞,族人們看到帶回那麼多的獸皮終於安心了下來。

    有了獸皮就好過冬了。

    邪巫們是頭一回感受到部落族人們的熱情,見到他們所有人都回來,族人們個個都是欣喜到發瘋一樣,不是問有沒有受傷,就是問有沒有遇到危險。

    弄毒草的他們哪裡有過這麼被族人關心的經歷,一時都是手腳無束起來,都不知道回答那個人的好。

    到了晚上,莫耶當對所有邪巫們道:「你們看到了吧,成為蒼措部落族並不是件難事,而且,你們個個臉上都是笑到嘴都咧開。」

    「嘿嘿,他們很熱情呢。」

    「就是,拉著我問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欺負,嗤,從來只有我用毒草欺負別人的份,哪裡輪到被別人欺負?」口氣是很嫌棄,但是……臉上的笑容是更深起來。

    接下來,男人們就是負責打獵儲存食物,女人們開始縫製起獸皮,確保每個男人身上有四件獸皮衣褲,當然,還得加上舊的才行。

    吳熙月把她自己許多沒有拿出來翻曬的中草藥放到火堆邊去潮氣,又撿出了幾味可以預防季節性咳嗽的中草藥,……說不定博羅特還會上來呢。

    等他想起,她可以治病的話,肯定會為了西地而上來。

    此至,邪巫們才知道原來吳熙月也是懂草藥的,難怪……難怪之前有小孩生病就會去找她,……可是,她是讓央姆去抓草藥的!

    一場更大的雪開始降落,一個晚上過去次日起來雪就沒到了小腿下。只是一個晚上就下這麼深的雪,老達告訴吳熙月他們也是頭一回看到。

    吳熙月聞言轉身就對男人們道:「趁現在還能在雪地裡走路,快去多設陷阱,多打獵物回來!」

    原始社會的冬天是漫長,從入冬到開春最少需要經過三個月才行,三個月九十來天……,起碼只有二十天可以出去走動,剩下的就是窩在山洞裡坐吃空山。

    男人們當天便是背著熟肉,拿著長矛,弓箭,石器等工具走近茫茫大山深處。在這裡,他們不會畏懼任何危險,活下去是他們的堅持。

    而狼王帶著野狼在湖泊周圍巡邏一圈,跟哈達他們幾個巡山的男人抓回來四個行蹤詭異的陌生人回來。

    吳熙月指著他們,眉心斂緊道:「你們說他們幾個在我們部落附近轉悠了好幾天了?為什麼不早一點抓回來!」

    「第一天看到他們在叢林裡亂走,手裡拿著長矛似乎是迷了路。第二天看到他們走到了湖泊邊又折了回來,第三天發現他們又繼續往我們湖泊邊走,堯勒帶著小毛蟲,小多利在玩雪,他們幾個還想衝上出去……。」

    哈達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對這幾個男人的行為表示很不恥。

    還想去危險小孩子呢!

    遠目……,他是沒有看到巫師月妹紙也是威脅過小孩子滴。

    「哪個部落的族人?」吳熙月沉聲問起來,目光如刀刃掃過四個男人的身上,有著很強實質感。

    為首的男人中等身材,手骨骨骼粗大可以看出來這是件長年勞作的男人,他眼裡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看上去似乎是在害所……,其實心裡面已經想出無數個主意了。

    他立馬就道:「誤會了,誤會了!我們真是進山來狩獵,結果跟族人們走散迷了路,沒有辦法回去了呢。」

    「附近沒有陌生人。」狼王冷淡回答,他最清楚有沒有什麼陌生族人過來了。

    吳熙月抬了抬眸子,對納雅道:「去,把我們前幾天梢出來的竹刺拿來,不說實話就得遭點罪受了。」

    好吧,她來試試什麼叫做上手刑。用削尖的竹刺一根一根刺進指甲裡,痛也要他們痛到說實話。

    納雅特麼興奮,嗷嗷道:「月,呆會讓我來試,行不?」

    四個男人打了個冷顫,……在看到女人手裡拿著削得尖尖的竹枝過來,聲音脆脆道:「你們幾個把他們按好了!我要試試竹刺刺到指甲裡是什麼滋味才行。」

    「你不知道,是他們才知道。」吳熙月很淡定地糾正。

    納雅不以為然道:「我知道,看他們痛成什麼樣我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不得不說,納雅還挺喜歡在別人身上施虐。

    ……四個男人們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嚇到後背冒冷汗了,說還是不說呢?說了回去沒有辦法向木庫力交待,不說……神靈啊,他們哪裡想到這裡的女人毒到這種地步了!

    ------題外話------

    第四卷就是此文的最後一卷,主講母系社會的掘起與繁榮。

    故事裡將出現些典故出來,都是屬於那個時代才有的典故。

    像就是女媧補天。

    這個極有可能是華夏先民燒瓦覆蓋房防漏措施,反映的是女媧發明瓦的事跡。

    女媧時代正是陶器出來的時代,太量使用是在伏羲時代後期(我一直在想女媧時代極有可能就是母系社會)

    屋頂漏雨給生活帶來不便時,並由此得到啟發,燒製專門用來覆蓋屋頂的陶片,以徹底解決屋頂漏雨問題,從而發明了瓦。

    「瓦」字與「媧」字讀音相同,都是模擬陶器摩擦時發出的「嘎嘎」聲,其實至今在一些地方稱陶片為「瓦片」,以瓦稱呼陶器,如「瓦罐」、「瓦盆」等。

    三百字完全不能把我要說的話說出來!臥槽!下章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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