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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崛起 96章 不會消失的部落 文 / 夭水無邪

    章節名:96章不會消失的部落

    阿笨拉幾乎是同手同腳走到吳熙月面前,他的眼裡不在有之前的浮躁,黑色偏棕的瞳仁裡多了沉穩。%&*";

    強壯結實的身材能給人很穩定的感覺。

    吳熙月在心裡暗地點頭了下,這樣的阿笨拉比以前好多了。沒有了浮華,沉甸了穩重。難怪他越來越讓密索族人聽他的話。

    指了下旁邊是常用來休息的石頭,道:「坐,我們好好了聊了聊。」

    順從坐下來,阿笨拉不會像以前那樣會直視著吳熙月,而是很自然地將眼簾垂下,露出對眼前人的恭敬。

    想讓臣服一個人不是說光靠威肋就足夠,而是讓要那個人整個身心都是心甘情願臣服才行。

    只有這樣,才不會經常擔心對方會不會再次背叛。

    經歷過密索部落族人輕易背叛的事情,吳熙月自然是反醒了許多。她明白過來正是因為之前的平順,也讓密索部落族人並不是真心臣服。

    以後再要收服一支部落,最好的辦法是細火慢熬,讓他們嘗盡辛苦方知道什麼是最好。就像是換鹽人,她不開口說讓他們成為蒼措部落的族人,只說是讓他們留下來。

    再慢慢地讓他們知道蒼措部落的強大與富足,還要讓他們知道所有的一切憑自己的努力才能得來,如此一來,不愁已經太多風霜的換鹽人不忠心。

    她坐在阿笨拉的對面,黑眸淡淡地看著他,慢悠著道:「說說你現在是怎麼樣的?放心的說,我不會怪人你。」

    ……

    兩人沉默了會,阿笨拉很堅定地搖搖頭,道:「沒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挺好。有吃的,有住的,我們很滿意了。」

    這麼說,他們是徹底把以前過往放開了?

    吳熙月很淺地笑了下,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頭很輕地叩了三下,熟悉她的人很清楚這麼個習慣性動作代表什麼。

    聽到她說:「哦,這麼來說你們都不打算要自己的領地了?」是代表著她還會繼續試探下去。

    「密索部落的領地早在被囚鷹部落搶走後就不是我們的領地了。」阿笨拉說出這句話時,竟有一種如釋重放的輕鬆感。

    這句話他早應該說出來才對,也早應該想通才對。不過,現在說明白,想清楚也為時不晚。

    最少,吳熙月是沒有想過要放棄他們。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了,密索部落早就沒有了領地,而你們早就不是那個在蒼山山脈裡威風過的強大部落的。」吳熙月露出很淺的笑容,這是在滿意阿笨拉的回答,「我可以告訴你,用不了多久,這片領地將不在是任何一個部落的領地。所以……」

    她故意頓了下,看到阿笨拉完全沒有半意情緒外露時,吳熙月輕輕地鬆了口氣,至少目前看來,他是真沒有再說什麼奪回領地的想法了。

    嘴邊的笑意深了許多,口氣自然是熟稔起來,「所以,你不用再擔心曾經的領地將會怎麼樣,曾經的密索族人還能不能再奪回領地了。」

    阿笨拉對領地一事真是放淡了,在他的心裡是徹底沒有了想法。

    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巫師月會說過不了多久,這裡將不再是任何一個部落的領地?阿笨拉張了下嘴,謹慎問道:「是不是因為沒有下雨的原因?」

    除了這個,他想不出別的什麼原因了。

    吳熙月哂笑,確實是變聰許多了。點點頭,目光收斂道:「嗯,需要離開了。連我們都需要離開了,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留下來也可以,甚至在我離開的時候,我還可以把喇達烏拉山送給你。」

    「不,我們不會單獨留下來。」阿笨拉一驚,驟地驚覺過來……原來巫師月還是在試探自己,這更讓他小心著回答了,「雖然我們不是蒼措部落族人,可我們不會離開蒼措部落。喇達烏拉山最好,我們也不能要。」

    不知道這樣的回答,巫師月滿意不滿意。

    吳熙月細細地看了對方好幾眼,好看比以前成熟了許多,眉目間沒有了有霍加庇佑時的青澀,半年時間讓一個青澀硬朗的男人變成一個成熟型的男人了。

    「好,我知道了。」吳熙月點了下頭,就說這麼一句話。很短,但是讓阿笨拉一下子將繃緊了許多的肩膀放鬆了下來。

    他的膝蓋有些軟,所以,當她站起身來他卻沒有辦法送一程。

    吳熙月可以看到他激動到發抖的手指頭,抿抿嘴角,微微笑道:「僅是對你。」說得沒頭沒尾的,挺讓人不明白。

    阿笨拉穩好心神,咬了下舌尖才讓自己站起來,他重重地點了下頭,如似保證般的道:「巫師月,我可以代表這些族人發誓,我們早就沒有任何想法了。」

    很好,直接是這些族人,而不是動不動說什麼我們密索部落的族人了。說明,晾了大半年,成果明顯是顯著的。

    「不急,我再慢慢看著。」沒有打算所有人直接原諒的吳熙月露出蒙麗娜莎般的微笑,神秘莫測,瞧久了又覺得她的笑容冰冷,其實只是微扯嘴角,內心跟本沒有微笑。

    阿笨拉似是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明白。

    等吳熙月走了很久後,怔忡的他返回小麥地裡,桑日拉最先跑過來,臉上儘是驚喜道:「你跟巫師月說了什麼?是不是她已經原諒我們了?」

    看著女人透著小心的笑容,阿笨拉扯扯嘴角,露出一記苦笑道:「沒有,她沒有原諒我們。」如果真是原諒會讓所有族人都得到原諒,而不是指他單獨一個人。

    聞言,桑日拉臉上的笑瞬間掛不住,跟破碎的玻璃一樣碎了一地,失望著嚅嚅道:「我以為,原諒我們了。」

    她雙手摀住的曬到黑黝的臉,肩膀一聳一聳地小聲著哭泣起來,她哭的聲音很小,卻又是那麼的委屈。

    「怎麼還是一樣,我已經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

    「知道自己錯了,我改了啊。怎麼還是一樣呢?」

    「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原諒,我錯了,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她抽泣著,泣不成聲地說著,好幾次都是打著哽說話。真心誠意悔過的人才會哭到這麼的無聲,依舊能讓人感覺到她認錯的態度。

    阿笨拉輕地拍了下桑日拉的肩膀,是笑道:「別太傷心了,我們現在不還是在蒼措部落裡嗎?想想之前吧,現在的我們要慶幸留了下來。」

    他這麼一入桑日拉緩過氣來了,也是哦,之前連峽谷都不能靠近呢。比起以前來,現在確實好了許多。

    連桑日拉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其他的族人更加了。

    而幾個換鹽人則是像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短短的功夫他們已經翻出一大片地出來。

    「前面有塊石頭擋住,要不要搬開?」一個頭個偏高,小手指頭缺了截的換鹽人輕聲問起一旁邊的男人,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只能是這麼說話了。

    男人直起腰,朝換鹽人笑了笑道:「我叫瓦牙,你們翻得很快,有石頭的地方不需要再翻下去。i^」

    他回頭朝阿笨拉道:「這裡有塊石頭擋住,不用再翻下去了吧。」

    「不用,前面還有土的話繞過石頭,沒有的話就翻旁邊的地方。」阿笨拉示意女人快去幹活,他剛是跑來看看是怎樣個情況。

    小麥地有換鹽人,阿笨拉等族人一起勤勞耕種,吳熙月是基本不去理會的。

    她要在這幾天裡燒出一批新的陶器出來才行,陶罐用量很大,用來盛水,裝東西都挺方便。

    還有母巴,亞莫兩個部落也是時不時要來換一批新的陶器,吳熙月清楚他們把陶器還回去後還有倒轉手給別的小部落去。

    因為有石林的兩口水井存在,亞莫,母巴兩個部落一直都是平平安安,沒有被人偷襲什麼的。

    她雖然不管外面的事情,但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她卻是都清楚。有母巴部落族人,亞莫部落族人經常過來,自然知道有些什麼事情發生。

    現在說得最多的不是落庚部落,反而是月孜部落與囚鷹部落。

    兩個本是聯姻部落因為爭取水源鬧到現在各不相讓,稍有不合便直接打起來的惡化場面。交換到各自部落的女人也是奇葩,沒有調解部落關係就算了,竟然都是各自跑回各自的部落,有的女人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這更促化兩個部落關係惡化,換做任何人心裡都有個疙瘩。養了這麼久的女人到頭還是覺得自己以前的部落重新,能不讓人生氣嗎?

    對這類的事情,吳熙月通常是很隨意地聽過,等到一個人的時候再慢慢細想著。

    為什麼關係到僵惡到如此地步呢,連表面功夫都不去做的呢?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在的人性沒有壞,也沒有奸詐,他們是直來直往的,想到什麼就去幹什麼,雖然也會細思量,但絕對會老謀深算。

    這人啊,懂得越多,學得越知道越會讓人性變得複雜起來。這也是為什麼人越變越聰明,世界反而越來越複雜。

    在吳熙月燒製陶器時,扎西勒這些換鹽人是過著相當忐忑不安的日子,每過一天都是在掰著手指頭算。

    他們是在算自己什麼時候會被趕走呢。

    堯勒經常會來找自己的阿父來玩,至於阿母是誰他並不知道,也許是死了。

    面對阿父們不安的面孔,小小年紀的堯勒在吳熙月大半年教養下已是相當早慧了,他會板著小臉嚴肅地勸起父輩們,「你們別要總想許多,巫師月說留下你們肯定不會輕易說讓你們離開,除非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又會說:「想讓自己安全心留下來,最好是多找些事情來做。巫師月一直在尋找可以自己種在地下,又能自己吃的食物,你們真是不安心的話不如去替巫師月尋找這些有用的東西,換來可以留下的條件?」

    還真是如醍醐灌頂,瞬間讓扎西勒看到一條光明大道了。

    他急急地找上了燒陶燒熱到臉上都在冒熱氣的吳熙月,他說明了來意後,吳熙月很爽快答應下來,並且特意放下手中活專門畫出在《徽農要記》上看到的各類農作物讓扎西勒去尋找。

    便在第二天,扎西勒便帶著部份換鹽人離開的部落,替吳熙月尋找新的農作物,他的意思是等他們回來後,留下的換鹽人再次出發。

    這樣一樣是等於換到了留下來的機會,這在舉動不可謂不聰明,簡直是太聰明靈活了。目送他們離開的吳熙月嘴邊噙著笑,對扎西勒的安排相當滿意。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吳熙月摸了摸堯勒的頭頂,笑瞇瞇道:「小傢伙出馬真有效果啊,不錯,以後跟換鹽人之間的交易就由你來出面了。」

    「好啊,我也是希望阿父們不要再這麼辛苦。他們都是很好的族人,不應該有這樣的辛苦。」堯勒小臉滿是肅穆,表情嚴肅到讓吳熙月都為之一愣。

    這個小屁孩……倒讓她感到非池中物了。

    捏了下他的小臉蛋肉,妹紙笑起來,「有抱負的小子,換鹽人的命運就交到你手裡了。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只是隨便說說,哪裡真指望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有什麼作為。

    帶他回到屋子,吳熙月為最後一批陶器而奮鬥了。

    此時,山的外面又發生了件大事情,囚鷹部落首領囚意外死亡。吳熙月看著風塵僕僕趕過來的囚鷹部落族人,頗為疑惑道:「你們首領死亡我除了感到遺憾外,不需要勞煩你們特意跑過來通知我一聲吧。」

    特意趕過來的囚鷹部落族人低下頭,姿態放得相當低下人,他說:「烏朵雲想請巫師月過去見證囚鷹部落下任首領成為一位真正的部落首領。」

    哦,這跟莫河一帶叢林裡新首領繼位是一樣了,都需要有位巫師在才行。

    「你們不是離石林最近嗎?為什麼不去找石林裡的大巫師呢?」明知道石林裡已經沒有了巫師存在,她還是明知故問才行。

    尼瑪的!總不能讓人看出來她早知道石林裡沒有巫師存在了吧!

    對方皺起了眉頭,十分為難道:「我們在石林外面等了好幾天,一直沒有等到大巫師出現。烏朵雲說估計大巫師離開的石林。」

    而要來告訴吳熙月小麥苗長出來的阿笨拉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面色瞬間難看起來。

    覺察到他異樣的歸阿問他,「怎麼不走了?」

    烏朵雲……,阿笨拉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時,不止是臉色難看起來,眼裡更有著戾氣盤踞起來。

    他咬牙切齒道:「烏朵雲就是聯合囚鷹部落現在的首領一起滅掉以前的密索部落族人。她……竟然還沒有死!」

    跟過來的老人都死了,怎麼她就沒有死呢!

    歸阿瞭然,沉吟會道:「要不,你等會過去找巫師月?」

    這個時候,不太好出面呢。

    阿笨拉目光森寒看了屋子一眼,沉默地點點頭,沒有進去轉身離開。這個時候進去,他很有可能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給對方幾個拳頭。

    走近來的歸阿打斷了囚鷹部落族人的說話,他走到吳熙月身邊附下身子輕輕地說了些什麼。

    瞳孔有些收緊的吳熙月嘴角抿了下,對歸阿道:「你去告訴他,有事情不用他來提醒,我也會知道怎麼做。」

    霍加,我不能為你奪回領地,但是可以為你做一件事情,也是最後為曾經的密索部落做一件事情了。

    在對方乞求的目光下,吳熙月點點頭,道:「什麼時候舉行首領繼位典禮?」

    「只要你過去立馬舉行。」是不是答應了?男人一下子欣喜起來,回答得也是非常快。真要答應的話,烏朵雲還不得樂瘋。

    嘖嘖嘖,那個老女人夠瘋狂的。

    吳熙月哂然一笑,「你們都拿出了誠意,我再不去的話就不近人情的。正好,我離開石林這麼久了,去看看你們也好,順便去石林看看大巫師有沒有在。」

    原始部落產首領是如何繼承首領之位是分好幾個時期的;在最原始的黑暗時代,部落首領是以力量與體型來決定。

    進入母系社會才是以女性來承擔,誰生得多誰就是這個族群的首領。

    苦逼的是,她穿越過來的原始社會並沒有經歷母系社會,是一個剛經歷父系社會,又有著巫師的複雜時代。

    弄得她也是糊里糊塗不明白自己倒底是穿越到一個什麼樣的時代。

    正常的天朝原始時代應該是起源於一百七十多萬年前的元謀人,到公元前二十一世紀夏王朝的建立。

    經歷了原始人社與氏族公社兩個時代,而氏族公社是又經歷母系氏公社與父系氏族公社。

    現在,父系氏族公社快要結束,按理來說是要封建王朝的,可是這裡尼瑪的偏了史軌!需值得提醒的是,中國是沒有奴隸社會。

    這個問題在很長一段時間是讓吳熙月糾結的,後來直到母系氏族建立,她才徹底明白過來。

    不是沒有按歷史軌跡而走,而是一切都是剛剛開始。

    而她的到來甚至是打破了應該有的軌跡,把本應該是屬於母系社會的新石器時代帶入了蒼措部落,以至於後來加快母系氏族社會的步腳。

    囚鷹部落大首領死亡,以世襲制繼承就是他的兒子最有資格。

    吳熙月準備次日後前去石林,當晚上阿笨拉找到了她。

    「你說,你想跟我過去?為什麼?」她不過才原諒他一個人不久,怎麼……,吳熙月有些笑不出來的,目光很冷地盯著阿笨拉,這個男人在打什麼主意?

    才得到原諒就知道提要求了,呵,是不是因為她太爽快了?

    阿笨拉低下頭,口氣裡甚至帶了乞求,「烏雲朵曾經是霍加的女人,也是她勾結囚鷹部落害得整個密索部落滅亡。我要回去,親手殺了這個女人。」

    這是不共戴天之仇了,吳熙月沉默了許多,想到了那個白髮蒼蒼,一直不忘記收復領地的老人,默了默道:「過去後只能是你自己解決,不要求到我身上來。」

    「不會,這是密索部落與囚鷹部落的仇恨,與蒼措部落沒有關係。我只需要做成這件事情,從此以後密索部落跟我再也沒有關係了。」阿笨拉緩緩地抬起了頭,目光筆直又著對過後絕然的態度,他唇瓣偏厚的嘴唇只是微微的動著,聲音卻是那麼的宏亮,「我會放下過去,不會再記下密索部落以前的榮耀。」

    斜著頭的吳熙月緩緩笑了起來,連疊數聲道:「好,很好。」清澈如水的黑眸含著淺笑看著他,緩慢道:「有一樣很重要東西需要給你,……不,不是一件東西,而是一個人,跟著人至親關係,至親至血關係的人。」

    一直阿笨拉手裡捧著一個泛著竹斑,一看就知道有一定日子的竹罐,他瞬間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這麼說了。

    在這裡,男人同樣是不會輕易流淚,更不會當著一個女人的面流眼淚。而阿笨拉喉嚨裡發出如野獸受般的傷吼,虎目裡的淚水是根本沒有辦法忍住洶湧而出流。

    吳熙月抿著嘴角,眼裡微有傷感道:「這裡是霍加的骨灰,我去了孤島,帶回了霍加也帶回了小麥種。阿笨拉你們是幸運的,擁有一個臨死都替你們打算的首領,你們這一生都是幸運。」

    淚水是一滴接一滴落在竹罐上面,泣不成聲的阿笨拉雙手不停地磨挲著竹罐,他時而搖頭,時而點頭整個人的情緒已經沒有辦法再自控。

    「霍加的心願是什麼你知道了吧,不要我再多說。這次答應讓你過去,所有的危險就當是你替霍加同囚鷹部落做個了斷。領地,不要再想了,再過一年,所有人都會離開。不會再存在領地。」吳熙月輕慢地的說著,每一句話都會準確無誤地落在阿笨拉的心間裡。

    他一直哭,芒進來的時候讓阿笨拉的哭聲下了大跳。修眉微地擰了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大男人嗷嗷哭丟不丟人?」

    「他手上捧著是霍加的骨灰。」吳熙月說。

    芒立馬噤聲了,如玉般有著淺淺潤色俊顏出現難道的尷尬,他拍了還在或低或淺哭著的阿笨拉,醞釀了一翻才道:「別哭了,我看到自己的阿父,阿母死在眼前也沒有像你這麼哭過;霍加是個老人,又不是說直接被人殺死,你有必要哭到跟自己要死了一樣嗎?」

    再怎麼看上去溫潤如玉,不像這個時代的男人一開口立馬是破功,一眼就能瞧出來是壓根沒有一點文化底蘊,連安慰人都不會。

    吳熙月想:這屋子今晚大概只能是給阿笨拉住。

    當妹紙扯著芒出現在啼的門口,還真把啼給足足愣了下。這是女人頭一回扯著芒晚上到他的屋子裡來。

    在沒有其他節目的原始社會,白日裡怎麼清冷如雪山的男人也會不想起淫思想來,啼直接是想歪了。

    走近屋子芒接到啼的目光,神秘莫測地笑了笑,也不說話。

    吳熙月倒是看到啼準備了許多乾糧,都是一些風吹乾漿果,還有一些曬成硬條的熟食干,另外就是許多葫蘆。

    「這是明天出發要帶上的食物,水。」啼站在她身邊,手臂自然地抬起攬過女人的肩膀,他清冷中又似團火的寒眸很細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彎了彎道:「這麼晚怎麼還過來?」

    今晚是輪到芒跟她一起住了呢。

    吳熙月揉了下額角,道:「我把霍加的骨灰還給了阿笨拉,現在他在我屋子裡嗷嗷哭,我跟芒是沒有地方住了。」

    也就是說他想偏了?啼不動聲色道:「我去把獸皮鋪好,晚上更冷了,還需要生火才行。你去休息,交給我跟芒就行。」

    在那邊坐著的芒是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到吳熙月是莫名其妙,大半夜的裝狼嚎啊。這一晚上挺平靜的渡過,誰都知道她明天還要前往石林,兩個男人再怎麼重欲也會很好克制住自己。

    會讓憐愛凌駕在**之上,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真的愛戀。

    次日出發,阿笨拉是密索族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著吳熙月一道離開,他們不知道阿笨拉這次去是注定充滿的危險,他很有可能是直接死在囚鷹部落族人手上。如果幸運,他還會活著回來。這些,都不是密索族人所知道的。

    大半年沒有離開過部落的吳熙月走出自己的領地,踏上另一片叢林時,吳熙月是狠地驚了下。

    這裡哪裡是以前的青山綠水,以前的叢林就是一個生機勃勃青年,現在看到的叢林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在喘延著最後的生命。

    前來接她的囚鷹部落族人亦是露出傷感,沮喪道:「這裡還算好,離莫河最近的地方許多的樹已經枯死了,幾個首領為了讓剩下的野獸有水喝,不會離開叢林不得不把井口挖出一條水溝出來,養清一片叢林,還讓留下來的野獸有水喝,讓我們自己也有食物吃。」

    「你們這樣做很危險,野獸會多上來,吃人的兇猛野獸也會越來越多。」吳熙月似乎已經看到石林周圍的危險了,不但有來自部落族人的危險,還有來自野獸身上的危險。

    他們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經常會發生大貓,獵豹,大熊吃死某個族人的事情。有時候他們看到這些兇猛的傢伙在吃族人的身體時,不會出去在制止,而是等它們吃到興頭上的時候,會用長矛殺死它們。

    這也算是食物的來源。

    二十多天的時間,吳熙月看到是成片成片半死不活的叢林,那些樹梢高聳入雲的大樹基本是全部枯死,反且是矮小的灌木叢依舊是綠意盈盈。

    這無疑是給了野雉,野兔,獾子等這些東西很好的生存空間,再少了它們的天敵,這些小東西反而是隨處可見。

    囚鷹部落的男人是打趣著說他們在外面基本都是吃這些飽肚子。

    吳熙月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有吃就不錯了,還挑剔什麼呢?」卻沒有說出來他們是到了需要離開的時候。

    一路上,阿笨拉是最為沉默的男人,他的沉默沒有引起囚鷹部落的注意,誰也不知道這個男子竟然是要去部落裡殺死烏雲朵的密索部落男人。

    不光如此,囚鷹部落的族人至今都不知道密索部落的族人又回到了這片領上面,還準備要殺死烏雲朵。

    走了很久,吳熙月他們只找到一處水源,取開裝灌滿水又再次出發。

    地下暗河的水只怕是快要用光了,而她只需要等到部落裡其中一口水井乾枯後,便立馬帶著族人起程離開。

    而在另一個叢林裡,古巴拉族人終於開始起啟要離開生活了許多的地方,他們要跟著薩萊一起走,在老首領的帶領下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讓他們無數族人很年輕死去的地方。

    站在那個已經落了許多灰塵,石縫裡甚至長出雜草出來的巨石邊,薩萊出神了看著也不知道站了許多。

    這個岩石就是擋住通往石林的入口,他要離開了……,這一次的離開是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

    忠實的黑豹站在他跟前,時不時會伸出舌頭舔一舔他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慰他。

    「黑杜,你說我之前是不是錯了?」薩萊彎下腰,雙手一下沒一下的撫著黑豹的豹首,目光由為的複雜。

    「其實,我只要把這塊巨石搬開就可以到石林裡坐一坐對吧。」

    「過去很久了,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呢。」

    「要不,我們先回血巫族,看看水有沒有幹掉。沒有幹掉就讓阿米他們暫時休息幾天,然後再離開也是可以對吧。」

    「這樣,我不就可以回石林看一看了嗎?」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竟沒有發現一位老人站了許多,把他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到了耳裡。這孩子啊,一向都是喜歡委屈自己,哪怕是半夜委屈到哭,清早起來又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外面的事情都沒有解決,怎麼就不想著回去看一眼再走呢?

    既然有那位女巫師留在石林,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需要留在石林裡吧。蒼吉拉瑪走近了一點點,在薩萊手下安靜的黑豹一下子炸毛起來,在它的眼裡別的人都是屬於食物。

    薩萊驚醒過來,看到是他最尊敬的阿米,連忙起身喝退黑豹,「快回去。」等黑豹矯健離開,他才走到老人身人,伸手攙住步伐越來越蹣跚的老人,「怎麼一個人到這裡來了,吸血蝙蝠還有,小心咬到。」

    他說到吸血蝙蝠時,肩膀很小的瑟縮了下。

    這麼小弧度的動作蒼吉拉瑪沒有發現,而是拍了下他的手背,目光慈善地看著他,歎道:「孩子,外面的事情都沒有解決,你怎麼能陪我們到現在呢。」

    他留意到薩萊的表情閃過絲彆扭,蒼吉拉瑪有些不解起來,「外面是不是有你也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呢?這有什麼好怕的,你是外面部落族人眼裡最信服的大巫師,再大的困難也不能難倒你。」

    「阿米,我……」薩萊扶著老人一起坐下來,許多的話沒有個頭緒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才能說開來,抿了下艷如血滴的嘴唇,道:「我先送你們到血巫族以前的居住地方,再回石林一次,把事情解決完再過來。」

    一直沒有下雨,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解決掉。這樣的災難,不是說能解決就能解決。就算是他回去其實也沒有多大用處。

    只是,不回去他有些不放心。

    他必須得承認,他不太放心那個時而陰險,時而又善良的女人。

    蒼吉拉瑪笑了起來,「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也沒有關係,去一個陌生地方再等你,我還不太習慣呢。」

    「不是陌生地方……。」薩萊垂了垂眼簾,輕聲道:「是古巴拉族人很久很久以前生活過的領地,那裡有一個湖,是阿米說過的月亮湖。彎彎的,就像是天上的月亮。」

    「有時候我坐在湖邊想,如果沒有巫師的到來,古巴拉族人怎麼可能捨得離開那麼漂亮的月亮湖呢?」

    蒼吉拉瑪身體一顫,過了許多才緩道:「原來是月亮湖啊……,我也沒有見過月亮湖是什麼樣子,去看看,也好。」

    是祖輩們生活過的地方,他就算再不喜歡巫師也想去看一看。

    當薩萊將古巴拉族人送到那個曾經也是古巴拉族人生活的月亮湖邊,看到那一彎水還在閃爍著**粼光,薩萊騎著黑豹很放心地離開。

    彼時,正是吳熙月到達亞莫部落山洞的時候,央羅非常盛情地接待了蒼措部落族人,又很可惜道為什麼沒有帶來陶器。

    吳熙月是笑哈哈道:「好處都被你們賺盡了,我得留著一點才行,日後還同要用得上呢。」她早就想好了,陶器絕對不能做太多,日後離開這裡還是需要用陶器做為交換物呢。

    「小氣的巫師月呢。」央羅也不介意,笑聲相當朗朗如日輝,他揮起大手,豪爽道:「把大貓肉給烤了,我跟巫師月一起吃大貓肉。」

    也就是老虎肉了,在蒼措部落裡是很少吃這些大型貓科動物的肉,是相當難吃。

    男人們就喜歡這虎肉,肉緊又結實,咬到腮幫子鼓鼓的相當過癮。

    只在亞莫部落休息了一晚上,亞莫不放心她去石林,乾脆吩咐族人帶上水,帶上食物一起跟著去。

    「那地方跟以前不一樣的,到了晚上都不能隨便走到叢林裡,說不準就有個大東西搭在你肩膀上,等你一回頭直接把脖子咬斷。」在路上,央羅為了要讓吳熙月提防提防再提防,不斷地說著,頗有一種父親照顧女兒的意思。

    吳熙月也是認真的聽著,在外面她是需要多聽聽央羅的意見才行。

    「新上來的首領你認識嗎?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吳熙月跟央羅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說起來,「囚的精神比月沙遜還要好,又年輕許多怎麼可能會突然間暴死?我都懷疑是有人殺掉了他。」

    這樣的事情在原始社會裡真要瞞下來,也是瞞得住的。說是暴死也不會有人去追究什麼的。

    央羅虛起了精光閃動的雙眸,冷地笑了下,道:「他也是活該,當時得到領地就是憑女人,現在死也是死在女人手下。嘿,早跟他說過那女人不是個好東西,一直留到現在。」

    「女人?烏雲朵?」吳熙月挑了眉頭,這女人也是個梟雄啊,成也是她,敗也是她。說要滅掉一個部落就滅掉,說要殺掉一個首領就殺掉了。

    央羅啐了口,譏笑聲更大了,「不就是這個女人,厲害啊,兩個大首領都是死在她手上,毒蛇一樣的女人早應該除掉了。」

    對付自己的部落算什麼,對付別的部落有這樣的手段是整個部落的幸運。

    「是厲害,把密索部落幹掉,臨老了又幹掉曾經一手扶上去的男人。這女人,是石頭做成的。」吳熙月嘖嘖嘖地贊服起來,烏去朵是真的厲害。

    ……努力調整早8點更新,嗯,筒子們知道的……,總要緩個幾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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