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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崛起 75章 狂犬病的出現 文 / 夭水無邪

    在男人們眼裡打女人可不是件光榮的事情,打陌生女人打完還能跑,也不知道是誰打的。舒榒駑襻但打自己認識的女人,這事情可就大了。

    當薩萊朝吳熙月攻擊過去,除了一個男人看住山洞口外,其三個男人立馬就跑來阻止。他們臉上有些驚恐,似乎是因為薩萊的變化。

    在古巴拉族人們的眼裡,薩萊對族人們是很好很好,哪怕他成為外面哪些部落眼裡最厲害的大巫師,可在古巴拉族人的眼裡,他還是他沒有一點變化。

    吳熙月身手靈活閃躲過薩萊又一次的拳頭出擊,目光凜冽看著眼前這個一直是壓抑著自己,當某點瀕臨邊緣一下子失去理智的大巫師,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很了,想打架就好好打一場,這樣的日子她也受夠了!尼瑪的,姐兒在蒼措部落生活得多幸福,有了領地,有了男人,有了房子,只剩一個食物問題需要解決。

    結果呢,被眼前這廝弄到血巫族去不說,尼瑪還是一路驚險,不是差點被淹死就是被蝙蝠給嚇死。

    堂堂正正打一架,正好讓姐兒也出口惡氣。

    吳熙月本身也是個彪悍妹紙,來到原始社會又有意鍛煉自己的體能,防身術,跟暴憤中的薩萊幾個眨眼便已經過了好幾招。

    薩萊的攻擊是沒有套路,拳頭想揮到哪裡就是朝哪裡揮過去,完全沒說一個目標性都是在憑感覺來打。

    而吳熙月是有套路有目標性,筆直修長的雙腿已經狠狠踹了大巫師數下,踹到趕過來的男人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還可以跟男人們打架。

    還打到薩萊還沒有什麼交架之力,難怪是薩萊帶回來女人,果然是厲害。都不用他們去救就可以跟薩萊打起架來。

    「算了,讓他們打,打到沒有力氣了肯定會停下來。」

    「薩萊怎麼突然想到要打女人了呢,以前……沒有見他這麼凶狠過啊,好奇怪。怎麼突然連女人都打呢。」

    「唉,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女巫醫說嗎?她說阿媽爺跟山洞裡的小孩都沒有救了…。薩萊那麼關心阿媽爺,心裡肯定是不高興女巫醫這麼說。」

    「我也聽到了,但是……想想讓他們每天這麼尖叫,讓自己受傷,還不如早點死去。太痛苦了,前幾天死去的女人還不就是因為太痛苦,醒過來的時候直接一頭撞死。」

    男人們還沒有察覺出來打架的兩人對彼些都是動了殺意,陷入自己的悲傷裡;反正兩個人看上去都差不多厲害,打一打……有時候會讓心裡舒服一點。

    薩萊就如一頭受傷的猛獸,嘶吼著出拳閃電不是往吳熙月的臉上,就是胸是揍去。細長修目裡血紅暴漲,整個人完全是被憤怒支配,已經不是那個冷靜自持還有些傲氣的大巫師了。

    吳熙月的胸部被了給擦揍到,抽倒了口冷氣連連退後數步,尼瑪的!真痛,肋骨都要被揍斷。

    一個是要發洩壓仰已久的悲傷,一個是要發洩憋了好些天的惡氣,打到最後兩人都失了章法,衝上來不是肉博就是摔狠跤;你不讓我,我也不能讓你,打到整個山谷裡都是兩個的嘶吼聲。

    男人們看到這兩人是真發狠了,膽顫心驚地摸過去,瞄準機會一個撲向吳熙月,一個撲向薩萊。

    打了這麼久兩個的力氣也消耗得厲害,男人們給抱住後除了吳熙月不死心抬起腿又踹了薩萊幾下這才停下折騰上男人把她抱到一邊去。

    吳熙月嘴邊有一塊很大的青傷,唇角還有血絲隱隱滲出。朝地下啐口帶血的腥水,吳熙月抹了下嘴唇目光狠而冷凜看著大巫師。

    丫的!真tmd夠兒,她身上最少被他揍了五六下,第一下都是十足十的力氣,一拳湊要不是她這身板還壯實,準會被他給揍飛。

    從後面抱制住她的男人一直抱了有段距離離才鬆開,還有些笑意道:「女巫醫,你可真夠厲害的啊,薩萊的身手在我們古巴拉族裡沒有幾個男人能打贏他。」

    「你別看他白得跟撥了毛的野雉一樣,其實他就是一隻喜歡在黑暗中出行的豹子,把爪子亮出來趁你沒有注意直接把你的喉嚨給咬斷。」

    吳熙月被他的話給逗笑了,撥了毛的雞……,還真像啊。

    嘴角一扯,吳熙月沒敢笑出來,火辣辣的痛呢。

    男人見此,倒有些不了意思起來,「你還好吧,要不我扶你到女人們的山洞裡休息一會兒?薩萊平時不是這樣,對女人們很好呢。」

    吳熙月痛了嘴角又痛了胸口,抬手揉著揍痛的胸口,沒好聲氣道:「他是對你們古巴拉的女人們很好,對外面的女人,這傢伙一向是很狠心。」

    「也沒有吧,薩萊是……」

    男人還想替大巫遇說話,吳熙月揮手不耐煩打斷,「行了行了,你們也別替他說話了。現在這傢伙沒資格再跟我說話,你帶我去找蒼吉拉瑪,我有事情要跟他說。」

    在古巴拉族裡,巫醫反而比巫師更受尊敬。

    男人聞言,面色一肅道:「好,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薩萊交給我們就行,你放心。我們會很好照顧他。」

    「他不關我的事情,你們愛怎麼照顧就怎麼照顧,不要問我的意見。」吳熙月一聽大巫師的名字都覺得心裡厭惡。

    她只是在說清楚一個事實,而且是完全站在醫生角度綱為患者考慮,可這貨一聽沒得救了,跟得了失心瘋一樣,鄙視,嚴重鄙視!

    為個人憤怒患失患得的人,她一貫是瞧不上。

    男人見女巫醫態度很強硬,對薩萊並不放在心裡,暗自歎口氣也沒有再說什麼。好不容易看到薩萊帶個女人回來,他們都以為女人是薩萊看中的呢。

    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嘿嘿笑幾下便帶吳熙月離開。

    等他們倆個離開,制住薩萊的兩個男人才鬆手,兩個都是滿頭大汗的,對薩萊道:「你帶回來的女人真是凶,都抱開了還要踹你幾腳,再踹上一點,你這鳥兒也踹腫了。」

    「我說兄弟,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想到對一個女人下手呢?她還是巫醫呢,又是你自己請回來的,再怎麼樣你也要好好招待才行吧。」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勸了起來,薩萊失去集聚的目光才慢慢收回來,細目裡的光彩也漸漸回來。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良久後吐出口氣,無奈道:「在她面前,我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由其是聽到她說阿媽爺跟幾個小孩沒得救,只能等死,我一下子就憤怒了。」

    「你這小子,我們早就接受這樣沒有停止的懲罰了。」說話的男人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膀,笑容苦澀道:「早就習慣了,每隔不了多久就會有小孩,老人,女人犯病;我們古巴拉的族人是越來越少了。」

    另一個男人接過口,笑容是比哭還要難看:「你也別傷心了,這都是古巴拉族人的厄運,是沒有辦法解決。」

    「是啊,傷心也是沒有用,你把女人給惹毛的,現在還有趕緊去看看她,請她得到原諒才行。要是阿米你連女人都敢打,他會當著女人的面狠狠教訓你呢。」

    薩萊嘴角動了動,站起身來,「你們看緊一點,我去看看。」被阿米打一次倒也沒有什麼,但如果是當著巫師月的面打……,他還是有些掛不住面子。

    他是追跑著過去,沒有一會就追上還沒有到達山洞的吳熙月。

    「薩萊,你來得正好,女巫醫要去找阿米,你帶她過去,我回去陪著孩子們。」男人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追上來的薩萊,直接就把吳熙月給推了出去,不給倆人說話機會,兔子似的跑了。

    吳熙月就跟沒有看到這個人似的,直接是朝前面走。

    「對不起。」薩萊見到女人面鐵青,是動了真怒,心裡也是有些懊惱,怎麼樣,他也不能出手打她。

    吳熙月抬頭看看如碧洗的藍天,他剛說了什麼?哦,她沒有聽見呢。

    薩萊腮幫子咬緊,走到她身邊又說了句,「對不起,剛才是我不應該出手跟你打架。」

    還是沒有反應,薩萊細目裡劃過一道暗芒,伸手拉住呼呼向前衝的女人,被吳熙月湊到臉腫的湊過來,指著自己的傷口,道:「你自己看看剛才你有多狠心了,我牙齒都差點被你給打碎。你還有什麼好生氣,我身上,大腿,屁股上哪裡沒有被你踹過了?肩膀都被你給劈了下。」

    「我說你這個女人的身子怎麼這麼軟,一個彎腰下去不會摔跤,跳起來還能用後腳跟把我給踏到……。還有,你怎麼可以踩著我膝蓋跳下去把我肩膀給劈傷?」

    吳熙月冷不丁地看到一張五顏六色跟開顏料鋪子一樣的包子臉,沒有忍住……咧了下嘴角又痛到她倒吸了數口冷氣。

    薩萊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接住她的手停下來,整張臉湊得更近了,「你看看你,就是嘴角邊被我揍傷了,還有挺多就是胸口被我打了一拳。雖然說剛才是我先出手,可下狠手往死裡揍的人是你吧。」

    「我都沒有生氣,你還有什麼好氣呢?你瞧瞧,我臉上,胸口上到外都要青傷!很痛很痛!」

    細細碎碎的陽光落在了他的細目裡,閃爍著如明珠一樣的光芒。如果這張臉沒有被她揍到五顏六色,倒是極為賞心悅目的。

    吳熙月心眼兒小著呢,憑什麼他想憤怒就對她憤怒?憑什麼他說對不起,她就要選擇原驚呢?

    眼角微微斜挑,皮笑肉不笑道:「我尊敬的大巫師,你是大人物,我是小人物。咱們呢以後少說話,多幹事行不?你走你的獨木橋千萬別把我也給拉上去。我的男人,我的蒼措部落格裡部落裡的族人還等著我回去一起走陽光大道。」

    「道歉也不用了,做為一名巫醫,我見多了病人沒得救,親人就拿醫生當出氣筒。你也別提什麼不是有心不有心的,反正打也打了,吼了吼了,我們倆的交情本來就是跟樹葉子一樣薄,沒什麼傷感情之類的事情。」

    「現在,我要去找蒼吉拉瑪,我得跟他說他這些族人為什麼會得病才行。你不愛聽,自然有人愛聽。當然,如果你們都不愛聽,呵,我可不會死皮賴臉貼上去怎麼怎麼地。」

    她的話是夾槍帶棒,奈何大巫師文化有限,硬是沒有聽出來她面的譏言諷語,只是感覺她口氣不善猜著應該也不是什麼好話。

    畢竟,她也是巫師,又是名巫醫跟別的族人是不一樣,傲是傲了點但人家是有本事傲起來。

    薩萊也不由放低身段,抿著嘴道:「你要說什麼,我聽著。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再次向你道歉。請不要因為我而不出手醫治古巴拉的族人,這些族人是蒼山山脈最後一支有著自己神靈的部落,他們比外面哪些部落族人不知道善良多少。」

    「而且他們從來不爭領地,只要有一個地方居住就行。巫師月,也許你不知道,以很久很久以前的蒼山山脈,古巴拉的族人才是這裡唯一的部落。」

    吳熙月挑眉,似笑非笑道:「大巫師,你不覺得自己進入這片叢林就開始變得天真了許多嗎?」

    「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唯一,也沒有永遠的光環。古巴拉族人以前如何如何那都是過去。現在別說是我不知道古巴拉族以前是如何,央羅他們這些大首領也未必知道吧。」

    「一個選擇隱居世外的部落要麼就是永遠退出爭奪的紛爭,要不就是為了以後而儲存力量。古巴拉族人是選擇那一種呢?退出?隱忍?大巫師,你認為他們這麼與世隔絕生活著對嗎?真的是為了後世著想嗎?」

    吳熙月的咄咄逼人讓大巫師頃刻間有些難接受住,他微地皺了眉頭,包子臉上閃過一絲不確定的神色。

    她說的話他似乎明白,似乎又不明白。

    不過,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古巴拉族得病的族人還有沒有得治。其餘事情,暫時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艷色嘴唇因被吳熙月報復性的打了一拳,下嘴唇被磕破,說話的時候還隱隱有些血絲滲出來,也腫得比較厲害。

    他慢慢道:「我還沒有想太久,現在只是想知道你之前到底要跟我說些什麼。」

    「很重要的話,但你不配合;所以,現在我不想跟你說,我要去找蒼吉拉瑪。警告你,不要再惹我生氣,不然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這什麼這些族人會得病,而是是世代都有!」

    聞言,薩萊精神一振,眸色也凝重了許多,「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不停有族人得病?」這怎麼可能!古巴拉族人可不是現在才有族人發病,在好久以前就有了!

    「有些苗頭,還是可以看出來他們為什麼世代都有族人犯病,你也別在這裡跟我磨嘰,快帶我去的蒼吉拉瑪。在這裡多住一天就多一個族人也許某一天也會犯上這種病。」目光掃被他抓緊的手腕,吳熙月目色冷下,淡道:「你可以鬆手了,我自己會走路。」

    她的目光比以前更加寒冷,對自己似乎……也更加討厭了。薩萊神色一怔,倒也很快鬆手,「我帶你過去,阿米現在應該是陪著阿媽爺說話。」

    「陪著說話也是沒有用了,犯病的族人最少還能跑,有的人犯上這種病直接是不能走路,只能是躺在獸皮上。」

    手腕一鬆開,吳熙月回頭睨望了眼豎洞的方向,那個豎洞要堵住也是可以,但是誰又知道外面沒有吸血蝙蝠存在呢?

    過去後,白花蒼蒼的蒼吉拉瑪確實是陪著阿媽爺在說話,不停的說話,是在回憶起他們年輕時候的事情。

    吳熙月在外面站了一會才跟進去,年少相知相愛,年老攜手共回憶……這便是最簡單又幸福的事情。

    但願她在這片土地上老了以後,身邊也有這麼一位癡心不改的愛人陪著。

    「阿米,我們來看阿媽爺了。」薩萊輕輕走過去,很輕的說話生怕驚擾到安靜下來的阿媽爺。

    山洞很暗,為保持通亮在山洞深處生了篝火,紅亮亮的火光映照著讓每個人的表情都渲染出淡淡地暖色。

    蒼吉拉瑪回過頭,噓了聲,「我們到外面說,你阿媽爺睡覺了。這次犯病是最快安靜下來的一次,謝謝你女巫醫。我是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天色已經漸漸黑暗了下來,黑暗是瞬間古巴拉部落吞噬。

    吳熙月搖頭,「不用客氣,我是巫醫,有些事情是我應該做的。」哦丫的,虛偽到自己噁心到自己了。

    視線在老婦人的臉上微微停留一會,往下垂看,看到她腳上是綁著一塊獸皮……,這是防止她跑出來吧。

    從山洞裡出來,空地上面已有篝火升起,吳熙月直截了當道:「蒼吉拉瑪,你們除了這片領地可以生存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領地可以去?」

    「什麼意思?」他反應很快,一下子嗅出吳熙月話裡的不平常出來,「女巫醫,你是不是想說我現在這片領地有些不好?」

    吳熙月也是驚訝老人的敏銳,如此,更不需要藏著掩著說了,點點頭,「沒錯,你們現在住的這片領地不太平。在這裡,有一種是吸血的蝙蝠生存,相信你們也是見過了對吧。」

    領地不太平跟吸血蝙蝠有什麼關係?

    「這種小東西我們經常見,偶爾還會落在族人們身上吸些血走。但是很少發生,它們怕火光,一般是很少靠近族人們身邊。小孩子的話……就會多一些,他們還小沒有大人那麼機警,被咬傷的機會很大。」

    蒼吉拉瑪並沒有立馬問為什麼提到蝙蝠,而是先告訴了吳熙月這些事情。

    吳熙月聞言,臉色微暗道:「你們認為這裡沒有外族人打擾就是安全?,都錯了。就算這裡沒有外族人打擾,你們世代都不會安全下去。」

    「別看吸血蝙蝠的咬傷很輕,可是,這種蝙蝠嘴裡有一種巨毒。」

    她還沒有說完,兩個凝神細聽的老少已是臉色大變,「蝙蝠有毒?這……這怎麼可能。有毒的東西咬傷族人一般很快會讓族人死去啊。」蒼吉拉瑪臉色變了好幾變,但情緒控制得很好,「女巫醫,能不能說詳細一點。我有些不太明白?」

    會不會搞錯了?

    「吸血蝙蝠的毒不像毒蛇一樣,把族人咬傷就可以讓人死掉。這個毒是有潛伏期的,嗯,也就是說被吸傷的族人當時不會死,會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行。有的咬傷後要好十幾年,有的則是幾十天就可以。」

    吳熙月盡量說簡白一點,無奈他們對幾十天,十幾年的概念完全不清楚,只好拿年輕,中年,老年做了個比方才讓他們明白過來。

    「我是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說犯病的族人都是被吸血蝙蝠咬傷,前面是還好,到後期你說的那個狂犬毒會慢慢爆發出來,族人們就是中毒死去是吧。」薩萊梳理了下,便條理清皙把吳熙月所要說的全部理解通透。

    吳熙月嚴肅道:「是的,所以你們這支部落不是說遭受到神靈懲罰,而是這些小蝙蝠搞得鬼,想要族人們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悲劇,蒼吉拉瑪,我是建議你們立馬換新的領地,新的居住地,這裡……不要再住了。」

    再住下去,古巴拉族就算是最古的民族也是要絕種的。

    生活了這麼久的地方說換……談何容易。

    他們兩個都陷入了沉默中,許久,蒼吉拉瑪道:「女巫醫,我想讓你看看幾個小孩,他們是不是也被蝙蝠咬傷過。他們年輕小,……就算是有被咬傷過身上還是有傷疤的。」

    吳熙月沉呤道:「可以,只要你們能把這些小孩看住。他們身上也帶了毒,如果有族人被他們咬傷,這種毒……一樣會傳染給別的族人。」

    她說到這裡,蒼吉拉瑪眼裡是一片死灰,他顫顫道:「有好幾個男人,女人都被小孩子咬傷過……。」

    「有沒有流血?」吳熙月心裡一緊,但並沒有驚訝,因為這樣的事情是絕對存在的。一個部落裡有這麼多的狂犬病患者,肯定是有族人曾經被咬傷過。

    薩萊的臉色更是刷地一下變得慘白慘白,細目裡的光彩好像一下子的抽空,整個人就丟去了生氣,「阿……阿米,阿媽巴在很久以前……很久以前為了救我被一個也是犯病的女人咬傷過……。」

    「別說這樣的話,你阿媽巴犯病不關你的事情。在你沒有來之前,她就有被蝙蝠咬傷過。」蒼吉拉瑪一下子驚醒過來,立馬斥責薩萊是多想了。

    吳熙月由著他們說來說去,眼睛看著被磨破出一個口子獸皮靴子,看來呆會要找找女人,看看她們能不能給自己一塊獸皮。

    到了入夜,幾個男人在吳熙月的吩咐下全身上下都包著獸皮進了山洞,把幾個安靜下來的小孩子給抱出來。

    吳熙月看到這四個小孩,……眼裡閃過不忍。

    他們身上都有傷痕,是發病的時候彼此咬傷,抓傷的,全身都是血污有剛沾的,還有已乾涸的。

    「你們先用清水把他們身上擦一擦,我仔細看看能不能找到傷疤。」含著聲音,吳熙月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殘酷的時代,真的只有勇者才有活下去。

    在給小孩清洗的過程中,一個小孩突然間全身痙攣,四肢劇烈抽搐著,他的不是握緊,而是抽攣到十指張開,骨頭猙獰。

    喉嚨裡不停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眼球往上翻轉,只看到眼白已看到眼珠。

    男人們開始吼叫起來,女人旁邊把拳頭在嘴邊死咬,那樣的悲傷如此的無奈。他們知道,這個小孩快不行了,很快就要離開他們了。

    孩子的阿母發瘋地尖叫著要去抱自己的小孩,幾個男人死死控住她,大吼,「你過去做什麼!過去了他就能活過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女人不停掙扎,雙眼腥紅腥紅是恨不得代替孩子死去。「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陪著他,我要陪著他!」

    還有的女人直接跪下來對著上天不停的乞求,乞求讓孩子好好的活下來,不要死去……。

    這一切看在眼裡,吳熙月只覺得心頭沉重。她……確實沒有辦法救起。在現代都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的病情,她只能是看著無能為力的看著。

    夜色都被悲傷籠罩著,小孩抽搐了一會,就在所有古巴拉族人的眼裡慢慢地停止的掙扎,一直到最後安靜了下來。

    他的阿母見此,發出更大一聲悲慘叫聲,兩眼一番直接暈了過去。

    「抬到外面燒了吧。」一直是垂眼的吳熙月抬起眸子,對站在身邊的蒼吉拉瑪道:「看到了吧,如果你不狠心捨棄這裡,以後,你的族人還會出現像今天這樣的事情。」

    「為了領地,蒼吉拉瑪你忍心看到這麼小的小孩子死去嗎?你忍心看到這些族人悲傷到心都碎了嗎?」

    這麼悲傷痛苦的時候,再說這些話,換成任何一個心理上也是難接受。

    蒼吉拉瑪一下子又蒼白了許多歲一樣,他動了動干躁的嘴唇,蒼老的聲音裡充滿的無奈,「女巫醫,我還需要跟族人們商量商量才行。離開了這裡……我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有的,只要你們願意去找,若大個蒼山山脈裡一定會有你們棲住的地方。」沉沉夜色裡,吳熙月的目光是沉著冷靜,已經發生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再改變,然後,知道可以改變以後悲劇重演,就需要立馬做出決斷了。

    蒼吉拉瑪垂下眼垂,溝壑深深的蒼老臉上漸漸平靜了下來,「等今晚過後,我會跟他們說一下。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我會考慮清楚。」

    男人已經抱著小孩離開,另外幾個身子清洗乾淨的小孩也帶到了吳熙月身邊,古巴拉族人臉上悲傷就跟夜色一樣的濃稠,「巫醫月,麻煩你看看這幾個小孩……,是不是曾經被蝙蝠咬傷過。」

    吳熙月讓他們把小孩抱到火堆邊,彎下腰細細檢查起來,吸血蝙蝠的齒是尖銳如刀,咬傷過後會留下兩下各兩牙齒的他傷疤。

    很快,她在一個小孩的小腿上面發生了兩處,指著傷疤對圍攏的族人道:「你們看看這裡,蝙蝠咬傷都是有這樣的傷疤。這小孩應該是最近才咬傷,你們沒有留意到而已。」

    都湊近去看了下,孩子的阿母幾乎快要崩潰掉,抱著已經睡過去的孩子一下子跪在吳熙月前,滿臉淚水乞求起來,「女巫醫,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一個男人也是撲通跪下來,對吳熙月重重嗑起頭,「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你們都起來吧,已經沒有用了,這些傷口只有在咬傷的時候及時用清水處理也許還有可能活命,但現在……不行了。你們都起來吧。」吳熙月彎下腰去拖起女人,那本是睡熟的孩子突地睜開了眼睛。

    在他那黑白分明的眼裡,吳熙月看到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驚恐,女人還沒有發現小孩醒來,吳熙月心中一冽一直接將小孩抱過去,對男人們喝起,「快拿獸皮過來!」

    她已經把小孩雙手按住,單腿壓制住很快陷入瘋狂狀態小孩,沒有一會兒小孩子就開始嗷嗷尖叫起來。

    「把他給我。」腫著臉的大巫師率先衝了出來,他從吳熙月手裡按過小孩,冷靜下來的他目光冷沉,給人一種鎮定感,「你到旁邊去,這裡交給我們就行。」

    小孩犯病的頻率是密的,一個小孩驚恐直來另一個小孩也跟著尖叫。

    狂犬病便是這樣對一點點動靜都敏感,進而是尖叫,驚恐。

    男人們對這類的事情發生已經知道如何去應對,很快把小孩子們都分開,再強按制。儘管他們心裡難受,可還是要這對殘忍地對待小孩。

    沒有受傷的小孩已經讓女人快點帶回山洞裡,以防著被咬傷。

    吳熙月也被女人們拉走,「快走吧,巫醫月,我們回山洞裡去,這裡讓男人們來處理就行。」

    女人們回到山洞開始整出今晚要吃的食物,吳熙月也幫助把早就洗乾淨的生肉叉在了樹枝上面,「這是要拿到外面烤?還是就在山洞裡烤?」

    「到外面去,先把小孩子要吃的肉烤出來才行。」女人紅著眼睛,面對吳熙月時是盡量面對微笑,「是要給犯病的小孩們先吃。」

    吳熙月便把最嫩的肉挑出來,放到事先準備好的樹葉上面,「我先拿出去烤,有一個小孩還沒有犯病,可以讓他在清醒的時候吃飽肚子。」

    有些事情不是說迴避就能當做沒有發生,吳熙月應該是在很殘忍地提醒女人們,也是為了讓她們能狠下心離開這裡。

    拿著肉出去迎面碰上走過來的薩萊,他看了眼吳熙月手上拿著的手,很自然地接過去,「都關回小山洞裡了。」

    沒有了憤怒的聲音聽上去讓吳熙月舒服多了。

    「這幾個小孩沒有幾天活了,以後沒有犯病的時候帶他們出來走走,也許下次的犯病就是像剛才閉上眼睛離開的小孩一樣。」吳熙月把肉遞過去,「這是給小孩子們烤著的,你先拿過去。」

    薩萊抬抬眼,「一起走,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他這麼一說吳熙月倒不太好拒絕了,目光微動了下,道:「好,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你還有什麼疑問需要問的?」

    走出洞口,薩萊才道:「剛才阿米跟我說了,如果不離開就是把暗洞給堵住,這辦法行不行?」

    「你說呢?你確定現在外面沒有吸血蝙蝠?薩萊,你是巫師,你應該知道什麼叫以絕後患!」吳熙月聲色具厲而道:「要是堵住暗洞就可以了事情,我早就跟你們說了!」

    反正,她說的話已經說了,剩下的就是古巴拉族人自己做決定。

    走了幾步,吳熙月停下來冷聲道:「還有,大巫師,你要記住,這次是帶我去血巫族,而不是留下來解決古巴拉族人的問題!我的男人還在外面等著!所以,我不會等你太久。」

    他沒有回答,拿著生肉抿著嘴角朝篝火邊走去。

    男人們的心情都很沉重,平時喜愛說笑的女人更是紅著眼睛坐著一言不發。

    上頭出現了細細碎碎的聲音,所有人都是非常敏感地抬起頭看過,他們看到一隻隻小小個的東西在飛動著……。

    「給我火把!我要燒死它們!我要燒死它們!」好幾個男人一下子蹭地站起來,目光死死盯著蝙蝠,是狠不得把它們全部滅掉。

    女人們一聽直接就把火把拿給男人們,神情猙獰咬牙切齒道:「給,全部燒死一隻也不要留下來。」

    吳熙月指指上空,冷笑道:「看到沒有,就算是把暗洞堵住,這個樹林裡還是有吸血蝙蝠的存在,不想再有族人犯病,還是乖乖的離開才行。」

    夜色下,吸血蝙蝠跟普通蝙蝠差不了多少,但是仔細一看還是可以分辨出來不同。

    薩萊仰首,細目凝重看著上空,精緻近嬈的俊美是看不了原來面貌,臉比白天腫得更大,他抬頭看了一會,才道:「看來只能是走了……,我得想想蒼山山脈裡哪裡還有好的領地才行。」

    「好的領地?我的大巫師啊,你是不是忘記現在外面已經出來旱災了?落庚部落沒有水喝都打到母巴部落裡來了。月孜部落因為沒有水喝也許在開始陡遷新的居住地了。你說,外面還有哪一個地方是適合古巴拉族人生活?」吳熙月皮笑臉不笑看著對方,一針見血指出他的想法完全是自做多情。

    蒼吉拉瑪從另一個火堆走來,他之前是跟那個失去孩子的年輕女人,男人在一起。看到族人揮舉火把要把燒死天上天飛的蝙蝠,他也沒有去阻止。

    「巫醫月,你說得對了。這裡已經不適合我們再生活下去,我會跟族人商議去什麼地方才行。」蒼吉拉瑪儘管不太相信一隻蝙蝠可以讓族人發瘋,但看到小孩身上都有蝙蝠咬傷的傷疤,剛才他又看到是正常小孩身上……確實是沒有被蝙蝠咬傷。

    不管是不是相信,他也不能冒險了。

    吳熙月點頭道:「嗯,你們是要盡快想辦法,但是,帶著犯病的小孩,老人離開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你們還是……」

    有些話是不用完全說出來,對方自然會明白。

    薩萊眸色一暗,抿緊的嘴角……,額角邊青筋暴露,強忍住心裡的悲傷不在臉上表露出來。

    在火光裡,吳熙月似乎看到蒼吉拉瑪的眼角邊有水光劃過,老人目光深沉,歎道:「我知道了。你們倆個明天離開吧。等再回來的時候也許……他們都不在了。」

    還是不忍把生死離別的話說出來,薩萊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指骨關節青白儼然已忍到心裡在陣陣抽痛。

    吳熙月去了山洞裡睡覺,而蒼吉拉瑪,薩萊則是留下來要跟族人們說清楚。

    到了次日清晨吳熙月醒來的時候看到女人早就忙碌了起來,她們的眼睛又紅又腫……滿臉疲倦,看到吳熙月醒來都是強顏歡笑打起招呼,「女巫醫,我們還在準備食物,你到外面等一等,很快就要以了。」

    另一個女人聲音嘶啞道:「給薩萊的大獸皮快點縫好,吃過食物他就要帶女巫醫離開了。」

    ------題外話------

    雲南旅遊中,保持萬更,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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