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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崛起 27章 人是被逼出來的 文 / 夭水無邪

    霍加他們回來吳熙月正給灑種在地裡的小麥施肥,肥料是從樹林子裡,草地裡撿來的鳥屎;二十一天過去,小麥哪裡可能再放在竹罐裡,芒回來的第二天她就跟幾個女人開墾了這塊土地,把發了嫩草的小麥灑下去,**天的精心照顧,小麥苗的長勢相當討人喜。舒殘顎副

    自然,這討人喜是對吳熙月個人而已,原始初民們只是好好奇巫師月怎麼對這些草上心到跟照顧小毛蟲一樣。

    孤島上最不肥的就是肥料,全都是鳥糞,日積月累的鳥糞厚厚一層;由其是男人們經常去射殺飛鳥的林子裡,幾乎是一腳下去便是踩在鳥糞裡。吳熙月沒有要最上面那一層的鳥糞,而是把最下面那層肥土給先挖了灑在開墾出來的地裡,再把小麥芽灑上去夯土。

    有了這層肥土的滋潤,灑下去的小就以看得見的速度迅度生長,發芽,抽莖。

    幾天後又下了一場春雨,都說春雨貴如油這話確實不錯,淋了一場春雨小麥芽是全部成活了下來,放眼看去,綠油油的讓吳熙月好似看到的日後的收割。

    鳥屎施下去,吳熙月擦擦額頭上面都忙出來的汗水就坐在土梁邊休息起來。飛鳥可以說是幫了她一個大忙,沒有肥料她這塊小麥地的長勢肯定不會這麼好。但也讓她很頭痛,這些飛鳥特麼喜歡飛到小麥土裡吃土裡爬出來的小蟲子。

    不一小心就會把小麥苗都給啄死,部落裡的女人在她的吩咐下每天輪流坐在土梁邊,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樹枝驅鳥。

    吃了口裝在葫蘆裡的水,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聽到英子的興奮的叫喚聲,「月,月,我們首領回來了,我們首領回來了啊。霍加,阿笨拉他們都回來!」她搖著手一路跑過來,繫在身上的獸皮也跟著飄動起來。

    霍加他們回來了?

    吳熙月丟下驅鳥的樹枝跑過去,「都回來了嗎?」她問的是有沒有人受傷或是死亡。

    「都回來了,出去的族人們都回來了呢。」英子兩眼閃動著光芒,太陽下,棕褐色的瞳仁流光溢彩,由裡至外都揚溢著喜歡。能不喜歡嗎?另外兩個部落的首領們都回來了,獨獨就是密索部落的首領跟族人們沒有回來。等到他們都快要以為是不是遇上危險,很有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再回來時,霍加他們回來了!

    整個密索部落族人臉是一掃之前的灰暗,個個都是喜悅無比接迎首領同年輕族人們的回歸。

    吳熙月也笑了起來,沉在心裡的石頭總於可以搬開了,「去,一起回去看看。等了這麼久還能回來,這是神靈在保佑你們密索部落的族人呢。」

    對呢,族人們也說這都是神靈的保佑,在巫師月在神靈面前向密索部落乞福了呢。若是在以前,部落族人離開這麼久,肯定是不指望還能活著回來。

    見到霍加,吳熙月大感詫異。老了,霍加真的……老了。時隔二十一天,霍加竟然老到一看就好像個行木將死之人啊。

    他的腰板雖然還是挺得筆直筆直,說話時聲音還是洪亮,卻在落音後有短促喘息,真正中氣十足的老人是不會有這麼片刻的喘息出來。眼睛沒有離開前的矍鑠,灰濁了很多,全然沒有第一次見面的那種凌厲氣勢在裡面。

    霍加,他的生命怕是要走到盡頭了。

    這麼個念頭在吳熙月腦海裡倏地劃過,連她自己都有些驚了下。她真的感覺到霍加的性命活不長了。

    跟留守的族人們相聚說笑了一會,霍加的臉上就出現的倦意,他對還圍著他說話的族人笑道:「都去忙自己的活,我跟巫師月還些事情要說呢。」好多事情需要跟巫師月說清楚才行,再晚點他怕自己沒有時間了啊。

    目光若有所感地抬了抬,便與吳熙月微有探究的視線對上,霍加朝她點點頭笑了笑。

    巫師月,她是他所見過的巫師中最善良的巫師,讓阿笨拉站在她身邊……,霍加的笑意更深了許多,讓阿笨拉站在她身邊密索部落的族人都不會受到蒼措,格裡部落族人們的排擠。

    這是他臨死前為部落最後的打算了,很清楚自己是沒有辦法再堅持到看見領地奪回來的那天,他只能是先把他們送到莫河外面,這……是他最後能為他們做的事情。

    首領回來就是部落裡的主心骨回來了,慌了許久的密索部落族人這下可真是鬆了口氣,聞言,都是笑哈哈離開忙著自己的事情。

    英子對阿笨拉道:「我給你做了件飛鳥羽毛做的衣服,等你忙完後我給你穿上。很漂亮,比獸皮還要漂亮許多。」

    一個男人要什麼漂亮,阿笨拉心裡暗想,嘴裡卻是笑道:「嗯,你去忙,我呆會過來找你。」笑容裡有些暗淡,隱藏很好沒有讓女人發現。他真沒有心情去看什麼比獸皮還要漂亮的衣服。

    啼跟芒他們走了遠一點的地方射殺飛鳥,附近的飛鳥受到驚嚇數量少了許多,他們現在需要到遠一點的地方輪著狩獵才行。

    「霍加,歡迎你平安回歸。」吳熙月沒有讓這位壽年將盡的老人走過來,他還是坐下來說話吧,白花蒼蒼的老人是需要得到年輕人的尊敬。霍加,是位值得讓族人們敬重的首領,他把自己畢生精力都獻給了部落,一直到死亡來臨她相當,他心裡裝著的還是部落。

    族人們一走,阿笨拉的臉色便暗淡了許多。

    攙扶著精力以不如從前的霍加,他走到吳熙月身邊,黯然神傷道:「巫師月,霍加的身體不行了。」他已經知道以後需要站靠的眼前的巫師身邊,有一些事情從現在開始起就不能隱瞞對方才行。

    「嗯,我看出來來。」吳熙月秀眉不能著痕跡揚了下,怎麼感覺……阿笨拉好像特別信任自己呢?指著老達他們做的樹墩凳子,笑道:「來,到這裡坐會,我去給你們拿些食物來吃。」

    都是烤好的河螺,螃蟹,鳥蛋這類的食物。

    坐下來的霍加看到這些東西心裡更放心了許多,他就知道巫師月一定有辦法替族人們解決食物的問題。鳥蛋能吃他當然知道,這一路上他們就是吃鳥蛋過來。可另外的東西就不知道了,

    只要能吃就不會餓肚子!祖輩們還說天上沒有一滴雨下的時候,他們連樹葉,草皮都吃。

    霍加撿了螃蟹,皺紋褶褶的老臉笑了起來,「我離開這麼久從來沒有為留下來的族人們擔心,在發現沒有野獸可以獵到也沒有為他們擔心。」把螃蟹放到嘴裡,這些小東西在河邊經常看到,可誰也沒有想到還能吃。

    有些拿不定他們將要做什麼的吳熙月只是挑挑秀眉,抿嘴淺笑並不多話什麼。把族人們都的摒退,應該是有話需要對她說才是。

    脆殼在牙齒的咀嚼中發現卡嚓卡嚓的聲音,對這些東西抱著只是填填肚子並不好吃的想法,霍加只是嚼動幾下灰濁的眼裡閃過一絲暗芒。瞇起眼睛點頭道:「確實很好吃,最主要是有鹽味在裡面。」

    「嗯,這些螃觸個頭雖然小,但含鹽量確實是很大,還有許多你可以多吃一點補充鹽份。現在還沒有烤肉吃,啼,芒帶著族人去遠一點的地方打鳥了,需要晚一點才行回來。」吳熙月笑容不變徐徐而道,精緻的眉目有著一股別的女人不曾有的端麗秀斂在內。

    霍加再次點點頭,也不知是認為螃蟹確實好吃,還是對吳熙月的能力再次認可。

    走了二十一天,阿笨拉他們除了吃蛋還是吃蛋,吃到這幾個男人現在看到蛋就想吐。阿笨拉只撿了河螺跟螃蟹吃,裝在用草籐編織的盤子裡的這些食物很快便見了底。

    墊了下肚子,阿笨拉才感覺出肚子沒有那麼餓。

    霍加表面上看不出來不吃與吃完有什麼二樣,實則上他心裡還是知道嘴裡吃了有鹽味的食物,說話也有些力氣了。他拍了阿笨拉的肩膀,沒有任何鋪墊直接切入正題對吳熙月鄭重道:「巫師月,你剛才也是看出來我這個老人沒有多少天能活了,所以,現在我想把阿笨拉交到你的手上。」

    ……

    這話搞毛聽著好奇亦呢?把阿笨拉交到她手上來?吳熙月心思轉了幾下,就有些驚悚鳥。那什麼的,那什麼的……霍加不會是想讓阿笨拉成為她的男人吧吧吧。

    噗……,他有女人,她也有男人了好伐。

    「阿笨拉雖然沒有啼,芒那麼聰明,但他有一身好力氣,腦子也轉得快。我是希望巫師月你能讓他帶著族人們站在你身邊。以後有什麼事情也需要你提醒提醒他才行。」霍加還不知道對方心裡已經想偏,一口氣說了許多話氣息又出現短促起來。

    吳熙月抬抬手打斷他的話,「霍加首領,你說的話我有些太明白。能不能說仔細一點呢?阿笨拉我早知道他是你們密索部落下任首領人選,你怎麼……又突然想到讓他站在我身邊來呢?這我就不明白了。」

    給霍加順氣的阿笨拉張了張嘴,臉上閃過一絲剛硬,艱難開口,「霍加是擔心我沒有足夠本事帶領族人們好好生存下去。」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個打擊,在沒有看到啼,芒之前他也認為自己有足夠的本事成為一個部落首領,然後再到他們後,所有的信心是每天都是掉一點掉一點,現在,他自己都意識到沒有能力帶領一個部落很好地生存下去。

    更不要說奪回領地了。

    「霍加,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吳熙月雙目微地虛虛瞇了下,心裡的算盤開始在劈里啪啦打響著,霍加的意思難道是想?是想……?臥勒個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要把原密索部落的領土奪回來,就是成了蒼措部落的領地了?

    霍加重重歎口氣,「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又自嘲地笑了下,「從來沒有想到我的部落也會有這麼一天來臨,這樣的決定卻是目前最好的決定。阿笨的啊,他做個小頭領還是不錯,但要做一名還需要奪回領地的首領,他不夠啊。」

    「所以,巫師月,我把我的族人都交給你的;希望在我死後,你能好好帶領他們活下去。領地要是奪了回來,阿笨拉也不會是那片翎領地的首領,如果說啼,芒他們同意,我希望那片領地的首領是你,是你巫師月。」

    讓另外兩個男人成為首領他還太放心,要是讓巫師月成為首領,他則是相當放心。

    誰叫他們倆人如此的喜歡巫師月,他們的族人又是那麼的敬畏巫師月。更重要的是,巫師月的智慧是這兩個男人沒有辦法比得上,遠遠超過於他們,隱隱中……,她的威望早就馭駕在首領們的威望這上了。

    吳熙月沒有立刻讓天下掉下的餡餅給砸暈了腦子,她嘴角微抿,沉吟道:「你說的我還需要考慮才行,這不光是你的事情,也是整個密索部落族人的事情。阿笨拉也並沒有你所說的沒有足夠能力成為首領,他還是相當不差,只是差了一些鍛煉,到日後他還是能為一名很厲害的首領。」

    「是啊,你也說他還差了一些鍛煉,需要日後才能成為一名首領。我們沒有太多的日子等他成為一名很厲害的首領了,已經離開了莫河一帶,只能是往前走。而我不能再活著跟族人們一起前進,也看不到阿笨拉成為厲害首領的那一天的。」霍加搖搖頭,頗為無奈的苦笑起來。

    抬起灰濁的眼睛,說了這麼久的話霍加亦感到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把最後想要說的話說出來,「密索部落可以為成蒼措部落的族人,但是,我希望如果有一天阿笨拉想帶著族人離開,巫師月,你能同意他的要求。」

    也就是說,霍加是希望暫時性成為蒼措部落的族人,但沒有想過永遠成為。

    本來就是在考慮的吳熙月現在更要考慮了,淺淺地笑起來,「你的要求讓我很難做,這樣吧,你先好好休息,自己再好好想清楚點。我們都不急著離開,你把身體養好就行。」

    不急著離開?

    霍加心裡一急,「為什麼不急著離開?我們現在呆的地方根本不是莫河岸邊啊。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不可能啊,以他們幾個的聰明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這件事情他想的很久也沒有想明白,看好是莫河對岸,為什麼到最後是登上一座孤山。

    「納雅生了小孩,還需要休養才行。歸阿骨折了,也還需要休養才行。我種的一些東西目前還處在觀察期同樣不能立馬離開。現在,加上你霍加,已經很累了亦是要需要休養好才行。還有哦,對岸的火山還沒有安靜下來,我們也沒有辦法過河再找地方到莫河岸邊去。當時過河的竹筏我們沒有拖上岸被河水沖上,要重新做好才能過去。」吳熙月把不能立馬離開的理由一一說出來,總之就是,你別急著過河,著急也沒有用。

    出去尋找竹子的狼王也沒有消息,做河要用的工具都沒有備齊,過個毛的河啊。

    這麼幾點說出來霍加也是知道真不能急著過河了,歎口氣沒有再說明話。

    見他是需要好好睡一覺,吳熙月安慰著笑道:「你別太著急,春暖花開正是需要把精神養好的時季,戰爭開始前也是需要有準備才行,不能說走就走。當時我們離領地那時因為有災難來臨,而現在你也知道這座孤島上沒有一個外族部落,族人們又有吃有喝的,把身體養好養壯才能開始下一次的旅途呢。」

    阿笨拉擔心立馬走會讓霍加更加吃不消,聞言便也勸起霍加來,「巫師月說得很有道理,霍加,你還需要帶著我們去領地,要是現在累倒誰帶我們過去?聽巫師月我的,留下來把力氣養回來再走也沒有關係!」

    外去狩獵的男人們回來了,嗷嗷的叫吼聲一聽就知道這次出去又是收穫良多。

    「好了阿笨拉,你陪著霍加先休息一會,我去看看他們獵回來多少隻鳥,今晚可以烤肉給你們吃了。好好睡一覺,辛苦了幾十天把失去的力氣都要養回來才行。」吳熙月邊說著起了身,目光微地掃過眉目都是倦意的霍加,心中暗暗歎口氣。

    她轉身離開,霍加便對阿笨拉歎道:「看到了沒有,這就是巫師月的聰明啊,沒有立馬拒絕我,還讓我再好好考慮清楚。她是不同意到時候你們離開蒼措部落,不同意我最後提出來的條件。」

    換成誰也不能答應吧。

    阿笨拉沒有說出來,只是笑道:「不會立馬離開,我們也不急。就考慮吧。你是這段日子裡累壞了,休息幾天說不定還是跟以前一樣呢。」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霍加。

    祖孫倆都是各自是暗處歎氣,都有各自的擔心。

    一個是為了部落前途擔憂,一個是為了霍加的身體而擔憂。

    霍加的回來讓所有族人們都放心了下來,莫河水中的這孤島成了族人的樂地,白天狩獵尋找食物,晚上坐在火堆邊吃著一天收穫回來的食物,說著自己以前遇到過的奇怪事情,談著女人,逗著小孩日子便是一天一天的過去。

    他們的樂觀並沒有影響到吳熙月,每天清早有一件她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便是要去偷偷看看河水又漲了多少。

    「月又一個人跑到河岸邊去看了嗎?」芒走到肩膀,頭髮上沾了許多露水的啼身邊,玉色的眸子微微沉斂著,「我去看過,那裡並沒有什麼值得月天天跑過看的東西方。」

    之前,他還以為是狼王的地盤,看了後才知道地方就是他跟啼他們一起登岸的地方。

    啼拭去濕發上滴下來的露水,淡淡道:「每一天都會去看,可能那裡是她跟狼王約好見面的地方吧。」好久了,月都沒有再晚上出去,換成了大清早連男人們都沒有醒來跑到一個地方靜靜坐著。

    是很想等人的表情。

    「狼王去了哪裡?孤島也只有這麼一大點,都快三十天了,他也該回來了吧。」芒疑惑起來,眼裡還多了些對狼王的擔心,「這麼久都沒有出現,我們要不要跟月說一下乾脆去找他?」

    「找?我們能找到他嗎?」

    「……」芒憋氣了,溫潤的聲音也斂緊了許多,「總會能找到吧,月天天等著,你沒有發現她都瘦了許多嗎?」

    倆人談話太過投機都沒有留意到吳熙月已經站在不遠的地方,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聽到耳朵裡。

    天氣又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雨,春季裡的雨水就是這樣,晚上春雷陣陣,白天細雨濛濛;不大,但也可以把身上的獸皮打濕。

    等他們說話,吳熙月才淡淡地開口,「不是在等狼王,我是在觀察水位變化。」清冽如水的聲音驟然而來,把兩個說話的兩人都嚇了跳。

    「觀察水位?」啼轉過身,冷峻的臉上並沒有被抓到時的尷尬,很鎮定地抓住重點問起來。

    吳熙月揉了下眉頭,水位又漲了許多,再這麼一天一天的漲還真不知道這孤山會不會被水淹沒呢。芒走來窩心地替她揉起額角,溫柔道:「我們在擔心你心裡是不是藏了不好的事情,狼王這麼久沒有看到,我跟啼也很擔心。」

    如是不擔心,他剛才就不會提議去找狼王了。吳熙月拍了拍他的手,表示自己是知道。

    「莫河的河水是有潮起潮落,水位最高的時候都漲到我們以前去捕魚的河岸邊的樹上面,只差現在居住的高坡沒有淹沒。我說的水位就是看莫河水有沒有高出原來的河岸。」她秀眉輕輕蹙起來,「從我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起我就擔心河水會不會漲起,每天過來看看是想知道一點訊息,好來做好應對準備。」

    修長溫暖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揉著脹痛的額角,吳熙月蹙起的秀眉開始舒展開來。

    啼的修眉則是擰了起來,寒眸裡眸光微微動起,「你的意思是想說,如果河水漲上來這座孤島會沉到水裡去?」

    按著她額角上的手指頓了下,芒沉聲道:「這麼說,我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其實也並不安全?」

    很好,她只是說一說他們都抓住要點。吳熙月抿著嘴角,目光冷凝地看著目前還是平靜的河水,「你們都說對了,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狼王已經去尋找竹子,等他找到竹子,對岸的火山要是平靜下來我們就會離開。」

    別的事情都好說,離開後,她的小麥只能是種在這裡了。

    三人都沉默下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行。

    狼王離開了許多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回來,能不能找到竹子還是個問題。若真像月所說,河水很有可能漲上來,到時候……族人們往哪裡逃呢?又能逃去哪裡呢?

    眸色深深看著還在冒著濃煙的對岸,快三十天了,莫河一帶叢林裡的大火還是沒有熄滅,細細的雨水落到火海裡就跟沒有下雨一樣,起不了一點作用。站在這裡,還能看到一座不停噴著濃煙火山口。

    山口裡噴出來的灰塵偶爾會飄到他們這邊,岩漿倒是沒有再湧出來,只要沒有爆發岩漿是沒有辦法流到莫河水裡來。

    還了孤山離火山有距離,不然,族人們天天是在吃灰塵,沒病的也要惹出病來。

    清冷地聲音打破平靜,啼回頭看了眼有人跑來的灌木林,「有族人過來了,我們先回去。只要河水還沒有漲上來,我們還是很安全。先別告訴族人們,以免都慌張不安。」

    「霍加那裡,更需要隱瞞才行。以他著急想去莫河外面的心情,怕是會借這次機會機我們立馬離開。」

    芒頷首,認同道:「沒錯,霍加是很精明的一個老人,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還想著把部落交到月手裡,呵,這傢伙,確實是相當厲害。還好,他老了……。」還好他老了,不再是他們的危脅,若是跟他們一樣年輕,會是很麻煩的一個人。

    沒有說完的話大家都明白,啼輕地點了下頭,確實如此,還好霍加已經老了。

    其實,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霍加年輕的時候也並沒有現在的厲害,若是厲害也不至於被自己的女人跟外族男人聯手把老窩都踹了。

    「巫師月,不好了,不好了!」是密索部落族人的聲音,三人飛快互視一眼,從灌木林裡走出來,那男人一見他們都在,更是飛快跑過來,「巫師月,霍加暈到了,暈到了,你快去看一看……。」

    他很著急地飛快說著,連口氣的功夫都沒有。跑得快,說得快,能把一句說表達清楚已經很不錯了。

    三人心裡同時沉了下,吳熙月雙目微地瞇了起,眼簾低垂的時候把眸底的暗芒很好藏。暈倒了,……是在說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極限了嗎?

    「暈倒後有沒有別的動靜?比如說暈倒後身體還在抽搐。」不排除別的問題,吳熙月飛快走著問起男人來,「把事情的經過跟我仔細說一遍。」

    男人幹幹嚥了下喉嚨,所有密索部落族人都嚇壞了,阿笨拉這會應該把霍加背回來等著巫師月回去看。

    「我們是在河邊翻螃蟹,霍加走在我們中間,說著話就突然間栽倒在地面,沒有抽搐就直接暈過去。英子她們怎麼拍也沒有把霍加拍醒,是阿笨拉提醒我們說巫師月懂得醫治病人,我才立馬跑過來找你。」男人說話的速度很快,著急的神色裡顯得無助。

    人老了中風也是很正常,霍加休息幾天精神比以前是好多了,生病應該不太可能,估計是中風了。

    走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現在才反應過來,如果霍加病倒,密索部落的族人怕是真的只能是加入到蒼措部落裡來了。霍加是不會冒險把部落交到一個處在弱處裡裡的阿笨拉手裡。

    他要是聰明的話,是會直讓月……

    清冽的寒眸更加幽深冷暗起來,啼對芒沉聲道:「霍加會把密索部落交到月手裡,而月是蒼措部落的巫師,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好辦了芒。」

    「你是擔心月會成為密索部落的首領?」芒怔了下,「不會,月不會成為密索部落的族人,也不會成為他們的首領。上回,她跟我們說到霍加的意思,我瞧著月好像是希望密索部落成為蒼措部落族人。」

    關心則亂,啼是擔心過頭就沒有留意別的細枝末節。

    仔細回想了下,月說過是因為霍加最後提出來的條件,才說要暫時拖著不能回答。

    一拖,倒是把霍加給拖倒了。

    吳熙月過去,英子她們幾個女人哭到快要斷氣了般,幾個男人也陪著低聲抽哽著。見此,吳熙月快步走過,冷厲道:「哭什麼!現在是哭的時候嗎?」

    她一聲厲喝,一下子就把這些哭的族人給鎮住。英子她們紅著眼睛站在各自男人身邊,不敢再哭出聲音,低低的抽泣,淚水都抹不及。

    是中風了……,霍加的嘴角都抽到斜到了一邊,手掌更是往外翻,手臂上的肌肉偶爾還在抽搐幾下。

    霍加會生病密索部落除了阿笨拉不感到意外,別的族人都是驚到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他們把希望放在了吳熙月身上,希望這位厲害的巫師可以把霍加救醒。

    中風,以現代醫療技術都是個很難攻克的難題,在原始社會……更加是不可能了。面對眼時充滿希冀的族人,吳熙月歎氣道:「他的病很特殊,並不是草藥就能治好。能不能醒來我都不知道,你們幾個過來。」

    她指著阿笨拉等幾個男人,「他的肌肉在抽搐,你們給他把氣血順通些,在霍加雙手雙腿上面來回按動。能不能醒來,我是沒有辦法保證。」

    「得病了不就是要喂草藥嗎?月,霍加就是生病了啊,不喂草藥怎麼行?」幾個密索部落族人抹著眼淚,急到聲音都是嘶啞著。

    「有些病是連草藥都沒有辦法,霍加得的就是這種病。」沒有辦法對他們解釋清楚中風是什麼病,吳熙月只得是直接告訴他們,霍加的病是沒有草藥可以醫治好,還有一點就是這山裡怕是沒有大蒜,松毛,當歸,荊芥,細辛這類的中藥草存在。

    不對,大蒜是沒有,但是野蒜子還是有的!

    「你們先推拿他的肌肉,我去找一樣草藥回來!」吳熙月匆匆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去找野蒜子。這類的野菜到處可以看到,野蒜子又喜歡生長在水岸邊,只要到河邊就可以挖回來大把。

    當歸,荊條這類的不用想了,肯定是沒有。

    一聽巫師月是去找草藥,密索部落族人便以為霍加有救了。

    吳熙月離開沒有一會,霍加便暈沉沉的睜開了眼睛。他能看清楚族人們,但卻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回,所有人都發現霍加的不對勁了,由其是他的嘴巴全部歪到了一邊不受控制一會兒就抽搐一下,手臂也是不是的抽擅著。

    怎麼……怎麼……怎麼會這樣子。

    看到霍加這樣子,最心酸的莫過於老達他們這些老人了。

    吳熙月回來時所有人都是在沉默地坐一邊,阿笨拉扶著霍加坐著,低著頭沒有半句話。所有族人都在安靜,氣氛壓仰到空氣都是凝結,厚在心頭上面喘都喘不過氣來。

    禁泥搗爛如泥。塗於牙根部可以治中風不語,這是民間偏風但有沒有效果她是沒有辦法知道。

    把已經發了芽的野蒜子搗爛,吳熙月端過來阿笨拉道:「把霍加的頭扶好,再把這些蒜泥塗到他牙根部落上面,看看能不能讓他先說話。」蒜泥有宣竅通閉,偏方上是可以治中風不語。

    霍加現在這樣子,怕是不能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是大蒜,塗到霍加滿嘴都的氣味刺鼻的蒜味也沒有讓他開口說話,倒是讓他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出來。

    沒有效果,她也沒有辦法了。

    吳熙月眉心鎖緊,都站在一邊的看著的族人輕聲道:「都散開吧,讓他們陪陪霍加。」

    「月,真的沒有辦法治好霍加了嗎?」英子抹著眼睛不死心再次問起來,霍加很少生病啊,怎麼就突然間就病倒了呢?而且連話都不能說。

    吳熙月搖頭,「這種不是族人常得的病,我們哪裡老人一旦得了這種病是說明他們這裡……」抬手頭了下自己的腦袋,「這裡出了問題,沒有辦法醫治好。英子,想開一點,霍加年紀大了,再加上這次沒有到達莫河外面,他心思加重才讓病情跟著加重。你們多陪陪他,沒有多少日子了。」

    有的老人中風癱瘓還可以拖很久,霍加是不會,他不會允許自己拖累族人們。

    想到這裡,吳熙月沉著聲音提醒英子,「你們要多注意霍加,我怕他自己會想不開。」

    連巫師都說沒有辦法……,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密索部落族人在吳熙月轉身離開的瞬間,個個都是抱頭大哭起來。嗚嗚的哭裡充滿了讓人心醒的悲傷。

    支起密索部落的重梁塌倒了,吳熙月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一個人找了個地方安安靜靜的躺著,不許任何人過來打擾。到了入晚,沒有男人,女人能笑出聲來,對蒼措,格裡部落的族人來說,外族部落首領有沒有生病真跟他們沒有多大關係。

    不過,大家相處也有一定時間,心裡也是有些傷感。

    吃過烤肉,吳熙月便聽到遠入隱隱約約傳來狼嘯聲,不光是他聽到,好些個男人都聽到了。

    啼寒眸微動,狼王回來了,……月今天晚上會去找狼王問問竹子的事情,以他的本事應該沒有讓自己受傷吧?要不要陪著月一起去看一看呢?

    「狼王回來了,我們呆會跟月一起過去看看。他也是為了我們到處奔跑,又是月的男人,我們應該去看看他才對。」芒碰了下啼的手臂,映著火光的俊顏表情溫暖,提到狼王時,看似溫和實則疏冷地眸子裡閃過一絲暖意。

    對狼王,他最初不接受今天的接受,這個過程的變化並沒有多久。

    啼下意識看了女人一眼,抿著薄唇輕聲道:「問問月,看她同不同意我們一起過去。」

    細雨打濕的灌木林並不太好走,穿上獸皮長褲又感覺很熱,若是換上短褲又會讓一些毛毛蟲蟄到。吳熙月最後還是挑了件獸皮長褲穿著上去,熱一下總好過被蟲子蟄到。

    穿上褲子,卻見啼,芒倆人一起走過來。

    「你們想去看一看?」丫的,轉性了不成?還知道主動去關心狼王有沒有受傷鳥。吳熙月秀眉一挑,笑起來,「也好,你們三個是要多增加增加友情才對。走吧,離我跟狼王約好的地方有些距離呢。」

    找來了阿笨拉,他現在密索部落為首的男人,吳熙月他們三個離開需要跟他說一聲才行。

    再來,也是告訴密索部落族人,就算是霍加病倒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會因為換成阿笨拉是為首的男人,巫師月,啼,芒就會排斥,打些不好的主意。

    阿笨拉等他們三個離開還有暈乎暈乎,巫師月她說……她說……,他離開後這幾個部落的事情就交給他來處理了。

    神靈啊,他他他……他現在為了霍加的事情已經很頭痛的,還處理別的部落事情?

    又坐到不能說話的霍加身邊,阿笨拉把剛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他習慣自己每做一件事情都會跟霍加說。

    嘴角歪斜的霍加雖然不能說話,可腦子裡還是很清楚。聽完後,灰濁的眼裡有了笑意,這渾小子還沒有想到這是巫師月在告訴他蒼措,格裡部落的首領是相信他阿笨拉呢。

    不能說話心裡是很急沒錯,但,知道啼,芒兩個首領的意思,霍加心裡又舒坦了許多。

    到了半夜,尿急的霍加一下子睜開眼睛,忘記自己不能開口不能站起來的他雙手突地撐了地面坐起來,「阿笨拉,外面的雨下大了……。」

    一說完,霍加驟地睜大眼睛,他……他能說話了?

    驚喜的他想到要站起來……,試了幾次,他的雙腿沒有一點感覺。

    ------題外話------

    汗,都說最近的標題有些猥瑣,老邪自己也沒有想到上面去……。好久沒有更新兩萬,昨天碼到老邪手抽筋。今天,萬更走起。

    月底了,月票給力給力啊,更新會給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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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穿而來,替了那倒霉的蕭家嫡小姐活,可沒說要替她嚥了那些個莫名其妙的氣…

    煞氣太重,所以養在庵堂,請佛祖化去她滿身煞氣?

    呸!沒人來接,姑奶奶倒樂得自在,可走之前卻定要放把火燒了那庵堂裡睜眼瞎的佛祖!

    孿生姐姐?

    很好很好,不是生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姐還禍害不了她的名聲,然,姐姐你可知,壞我名聲是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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