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健康教育」課程 文 / 雪落微揚
臭小子,身材還越來越男人了呢!綺月眨著一雙俏眸不斷的在他胸肌上流轉著。舒殘顎副
「既然你沒有話好說,那就輪到我表現,如何?」辛迪墨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大掌捻起她一束黑髮,感受著那束青絲的柔軟。
他想要她!這幾天一直忙著銀行的事情,她還以為他是在生那悶氣呢,不過索性他也不解釋了,由著她生悶氣了。
「喜歡嗎?」他掀起一抹微笑,大掌強行抓著她柔嫩的小手,強迫她更進一步地貼近自己。
「才不喜歡,沒有某人的胸肌發達!」綺月故意頂他灞。
辛迪墨輕輕笑了起來,她可愛又任性的答案倒沒覺得好生氣,反而教他覺得有趣,教他不太介意親身替她上一堂「健康教育」課程,好讓她更明白他和其他的男人之間更大的不同。
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頷,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嬌嫩玫瑰,沒有經過任何污染與摧殘,透出鮮艷欲滴的甜美氣息,教人忍不住想要吸,吮品嚐,一探究竟。
「唔……潸」
綺月細細地嚶嚀出聲,彷彿想要說話,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修健有力的長臂鎖住了她的腰,她隱隱約約地可以感受到源源不絕的熱力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辛迪墨強壯的身軀一絲不掛地覆上她的,長腰一挺,昂揚的前端已經進入她的體內,他悶吭了聲,就像一隻負傷的巨獸般苦悶地嘶吼了聲。
「痛……」她感覺到體內一陣撕扯,教她忍不住痛叫了出來。
臭小子,一點前xi都沒有,居然就這樣刺進來了!
好痛!綺月皺起了眉頭。
雖然開始有些痛苦,但她還是緊緊地抱住他,尋求他強壯的依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感到痛徹心扉,愉悅的快感取代痛苦充滿了她全身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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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涼,風清清,沾著露水的空氣之中不斷地傳來清脆的鳥鳴聲,完全就是一幅美好的春日早晨風情畫,只不過,在這清晨的某個角落,正有一股不尋常的風暴在醞釀著,一觸即發。
「向──綺──月!」
石破天驚的吼聲徹底打亂了清晨的寧靜,傭人們不知道在這吼聲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唯一可以想見的是情況不妙,因為,這個男人很生氣。
不敢置信!
辛迪墨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有種腦袋缺氧的休克前症狀,他的臉……他那張不算難看,甚至於是俊美迷人的臉上竟然被畫了一隻大王八!
如果……只是如果,這個被畫王八的人不是他自己的話,他會哈哈大笑,並且稱讚那個畫圖的人技術不錯,用色豐富,不過……
見鬼的!現在被畫成大花臉的人是他!他竟然還有心情去稱讚那個將他畫成這副德行的人?
不!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一件生平最想做的事情……辛迪墨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想,這件事情他非做不可。
「向綺月!你現在是無法無天了!!」
……
在這個世界上最會虛張聲勢的人大概莫過於辛迪墨了!坐在沙發上的殷傑看著傭人端著新鮮的生菜沙拉上桌時,心裡忽然有所感觸。
雖然口口聲聲說想要好好重振夫綱,不過事實證明,他的女人目前此刻正坐在餐桌前享用美味的早餐,完全無視樓上的那個他似乎正想要她的命。
「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呢?我只不過是用了水彩。」綺月感到不解,聰明的人都知道,水彩的顏色一洗就掉了!
「喔?照你這麼說,我應該要感謝你嗎?」辛迪墨冷笑的嗓音從餐廳門口傳來,一臉陰沉地瞪著她。
「不客氣。」沒想到他真是有禮貌呀!她衝著他展開一抹甜美的微笑,存心火上加油。
「哼!」這小女人真的以為他在感謝她嗎?辛迪墨悶吭了聲,一語不發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是很難有好臉色面對她。
她怎麼可能以為他在感謝她呢?綺月撇了撇紅嫩的小嘴,心想她又不是智商負二十的白癡,才不可能那麼天真呢!
她停下了刀叉,端起盤子準備起身,這個舉動教辛迪墨看了覺得不解,忍不住隨口問道:「怎麼不多吃一點?」
「我不想和你一起吃早餐,行嗎?」
「你要去哪裡?」他不願意承認,在她剛才端著盤子想要離開的那一刻,他才發現這別墅的餐桌太大、太空蕩了!
原來,這就是孤單的感覺?辛迪墨一思及此,忽然問胃口全失,強烈的厭惡感教他幾欲反胃。
「為了今天有個好心情,我打算去廚房吃飯,至於這裡,就全部留給你吧……」
「不用解釋那麼多,既然你的早餐已經在這裡開動了,就在這裡把它吃完。」他喝著提神的咖啡,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用了,我……」
「你今天早上肚子會那麼餓,我也有一份責任,坐下。」他不動聲色地命令,不想被知道是他想要把她留下來。
聞言,綺月俏臉泛起羞人的紅暈,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好乖乖坐下,安靜了半晌,才終於忍不住道:「你把畫和字都洗掉了嗎?」
「對,你在我臉上畫的王八,還有胸口寫的色鬼、色狼,我都洗掉了,就如同你剛才說的,水性的,很好洗。」他撕了片麵包,放進嘴裡咀嚼,眼光依舊漫不經心地放在報紙上。
綺月朝他吐了吐舌頭,耳邊聽到殷傑坐在沙發上發出的忍俊不禁的笑聲,她訕訕的揚了揚唇,熱絡的說,「殷傑,你這麼早過來,一起吃早餐吧!」
「我才不要介入你們夫妻的戰爭!」殷傑坐在沙發上,嬉笑著連忙招手。
「呃……」綺月點頭,回頭又偷偷瞄了一眼辛迪墨古怪的表情,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而她則是一副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怎麼了?」他狐疑地瞥了她一眼。
「其實……還有。」她深吸了口氣,端起盤子,挪離他兩個位置。
「你說還有什麼?」他心裡泛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時候,我很氣你……」她很小聲、很小聲地闡述一個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在他的瞪視之下,巴下得能夠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一顆豆子般大小。
「然後呢?」他腦海中的警鐘大作,心裡非常明白這個女人一旦狠起來,簡直就是不擇手段!
「誰教你對我那樣!要不是你先動手,我也不會……也不會……」
他幹嘛那麼凶的瞪她啦!綺月心裡委屈地想,她又不是想要惡人先告狀,只不過想要說些話勾動他的罪惡感罷了!而且,這整件事情的「惡人」到底是誰,只怕都還說不清楚呢!
「你到底在我身上又幹了什麼?」他壓沉了嗓音,一臉陰沉地逼問道。
「其實,不只有『色鬼』、『色狼』,還有一個『大色魔』。」她一口氣說完,立刻又把盤子挪移了一個位置,還不忘在伸手可及之處拿了一顆紅蘋果,以防等會兒事情有變,她可以有逃命的糧食。
她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逃得掉嗎?辛迪墨低聲問,「我想,那三個字一定在背上吧?」
要不然,早在他剛才晨浴時,應該就已經看見了才對!辛迪墨立刻就做出不合理的推斷。
「對……」她點了點頭。
他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得正著!綺月正在考慮是否應該拍手為他喝采,不過,她馬上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只為了不讓自己死得更慘烈。
「應該也很容易洗掉吧?」他不確定地問道。
「不,那是用大簽字筆……寫的。」吞著口水說完最後兩個字,綺月已經準備拔腿就跑,不過,她立刻就被人用狠厲的目光給逮住,身子僵硬得不知道該如何動彈。
「簽字筆?」辛迪墨惡狠狠地瞇起黑眸,語氣透出不善,「你不是說自己只用了水性的顏料嗎?」
「人家剛才忘記說了嘛!」
「向綺月!你這個……」他陰霾的神情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
「我已經跟你道歉了呀!」綺月朝他悶悶的揚了揚最近,嘀咕道,「斤斤計較,小氣鬼!」
「什麼時候的事情?」辛迪墨拿冷眼睨著她,心想,她打算就這樣跟他矇混過去嗎?
「呃……現在。」仔細想想,她好像真的沒有道歉,綺月心想換個說法,他應該會比較容易接受才對。
「我沒聽見。」不,應該說他是壓根兒沒聽過才對。
「對……不起。」她低著頭,很小聲地說。
「我還是沒聽見!」他大爺就是存心跟她過不去,怎樣?
臭小子,他跩什麼啦!綺月氣得差點跳起來,「喂!你不要得了便宜又賣乖喔!告訴你,寫這幾個字還是便宜你了呢!下次就不會讓你那麼好過了!」
聽到她這個說法,辛迪墨一雙黑眸之中忽然盛滿了邪惡的笑意,不懷好意地瞅著她,「想必我昨晚應該讓你很滿足才對,否則,你也不會現在就開始想咱們的『下次』是什麼時候了吧!」
「我哪有?你不要胡說喔!」綺月整個人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片刻不能反應過來,小手握成了拳頭,不知所措地抵住紅潤的小嘴,完全不復剛才潑辣的模樣,反而更像個嬌羞的新娘。
看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絲被壓抑許久的愛憐冷不防沁入他的心扉,他的目光沉了沉,絲毫不理會還有人在旁邊瞪大著雙眼忍著笑意看著他們。
綺月沒發現他的不對勁,被拳頭摀住的小嘴兀自喃喃念道:「沒關係,你儘管欺負我吧!反正,你背後用簽字筆所寫的大色魔保證三天洗不掉,哼,看誰比較厲害……」
聞言,辛迪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眸,心想他竟然還為她感到懊惱,簡直就是白癡行徑,「向綺月!」
這時,遠在廚房的傭人們都可以聽到主人咆哮的聲音,無不提心吊膽,深恐這一波危險風暴會波及到自己。
「殷先生,怎……怎麼辦?不會出事吧?」
「放心吧!沒事的。」殷傑一副神閒氣定的模樣安慰著辛迪墨家的老管家。
「你就這麼肯定嗎?我看先生都沒有和太太翻過臉呢!」
「如果會出事的話,早就已經出事了,根本就不可能到現在還好好的,別管那麼多,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聽殷傑這麼說,眾人雖然心裡還是怕怕的,不過,最後還是各自回去工作,唯一教他們心驚膽跳的,就是他們的先生不時會發出生氣的低吼,以及太太不服輸的叫囂聲。
但,就真的如殷傑所說的,一直到他們用餐結束之時,桌上的杯盤刀叉都還很安分地被擱在原位,沒被當成武器使用……
…………
開完了一場冗長的會議,辛迪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簽完了一份急件,立刻就召來秘書下達命令,「這個月十二號那一天幫我空出來,無論任何事情都一律當掉。」
「是的。」秘書立刻就知道那一天的重要性,並沒有多加阻止,就在行程薄上做了記號。
「十二號那天我將不進公司,有什麼事情就等我回來再說吧!」說完,辛迪墨揚了揚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不過,卻又像忽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喚住了他,沉聲道:「小鄧,你說太愛一個女人了她會不會變得不珍惜了?」
「這個屬下並不是很清楚,如果總裁想要知道答案的話,我可以替您去查查資料。」秘書並不是很清楚老闆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只是身為貼身秘書,他有義務要做好份內的工作。
辛迪墨不語,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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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月曾經發誓要做出最新的甜點,關於這件事情,綺月一直都有在努力,只是一直成果不彰就是了!
在廚房裡忙了一整天,綺月好不容易覺得總算有一點成果,卻發現辛迪墨一進門臉就臭臭的,根本就不想理她。
真是一個彆扭的臭小子,竟然不理她,綺月不死心,拔腿想要再度追上他的腳步,「喂……」
老管家眼明手快地將她捉回來,「太太,你還是別接近先生了吧,他看上去好像心情很不好,我看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為什麼?他心情不好?」難道,他還在記恨她用簽字筆在他的背後寫下「大色魔」三個字嗎?
真是小心眼!綺月望著他的背影,俏皮地聳了聳肩,心想如果真是加此,她還是不要招惹他比較好。
不過,老管家接下來的話卻立刻否定了她的猜想,「心情不好?可以算是吧!每年的這個時候,他的心情都不太好。」
「心情不好還有週期性的啊?真是奇怪。」她只聽說過女人會有週期性的「不順」,可從來沒有聽過男人也有這種狀況!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主人還是沒有忘記她。」說著,老管家不由得輕歎了口氣。
「忘了誰?」
「一個他最心愛的女人。」
「他……心愛的女人?」沒來由地,她的心悶悶地一抽,泛疼了起來,「我聽說……,他沒有喜歡的人呀!」
「現在沒有,不過,很多年前曾經有過,只不過她已經死了。」
「所以,他在想她嗎?」為什麼……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抽痛了一下?綺月怔怔的站在那,對自己的心情感到迷惑。
「應該是吧!」老管家聳了聳肩,留下綺月一個人在長廊上,自己回去廚房工作了。
而綺月一個人咬著唇,站在長廊上許久不動,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顆心好悶、很悶,悶得她慌極了,慌得想哭……
老管家一直在辛迪家做事,應該說,他是看著辛迪墨長大的,自從他和綺月搬進了海景別墅後,家裡缺少打理花園的傭人,辛迪墨就直接將以前家裡的傭人全部請過來了。
「喂……」綺月輕轉了門把,發現沒鎖之後,悄悄地推門而入。
聞聲,辛迪墨轉頭望向來人,他冷淡地投給她一瞥,似乎以眼神代替言語詢問她要幹什麼。
「墨仔,你上次不是說要教我游泳嗎?都這麼久了,你是不是忘記了?」瞭解她個性的人,都會明白這只是她趁機找他的借口。
「現在沒心情。」他回過頭,反應冷淡地拋給她這句話。
「你說這是什麼話?你明明說好了要教我的,你怎麼能反悔?」她還以為他會很高興呢!她故意找這個借口來給彼此台階下。
「因為,我現在突然不想游泳了。」辛迪墨轉眸望著眼前的她,微微一笑,神情卻像是停留在遙遠的回憶之中,「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所以我不想做任何的事情,我只想安靜的一個人靜一靜!」
「我是你老婆,難道連我都不肯教嗎?」她像是要賭一口氣般,說得很生氣。
「我知道,但是我今天真的沒心情,老——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房裡坐坐,什麼話都不想說,誰也不想見。」
「我也是你不想見的人嗎?」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沉靜了片刻,看著她屏息等待他的答案,神情是如此認真,他卻仍舊狠心讓她失望。
「對,就算是你也一樣。」
「我知道了。」
「如果你已經知道的話,門在那邊,請你自己出去吧!」
「不用你趕,我自己也會走。」綺月轉頭走出去,忍不住在出門時,用力地將門甩上。
她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她會哭!此刻,充斥在她心裡的,是一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悲傷。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難過……可是,真正教她悲傷的是,能夠安慰他的不是她!他所需要的人也不是她!
她一直以為自己始終是他的唯一,他的第一次,初吻,初戀,初夜,她都以為是給了他,但是最後,她卻才知道,他心裡還有個人?
是秦芳如?還是是他們分開五年裡的時候另外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孩?
不是她的。
在這個男人的眼底,心中,甚至於是流淌的血液裡,都藏著一個女人,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刻上了這個女人的名字,他的愛、他的憐、還有全副的心緒,都懸掛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她就算想奪,也奪不走。
因為,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對於一個連名字都喚不出來的敵人,就像在與空氣打架一樣,卯足了力氣,卻拳拳落空。
這教她的心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焦躁,不是她的……
當他注視著她時,眼底有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往往就連他的微笑,都透出令人難堪的敷衍。
他既然有喜歡的女人,為什麼還要給她布下這麼多甜蜜的陷阱,甚至還要捆綁著他們的一生?難道真的是因為年輕的時候迷戀她的身體嗎?
臭小子,說了要保護她一輩子,說了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可還是要這樣欺負她?
他就真的以為她這麼好欺負嗎?綺月越想心裡越不甘心,可是,這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只能悶在心裡難過。
「太太,我試了一款新口味的焦糖布丁,你替我嘗嘗吧!」老管家端著一盤飄著濃濃巧克力香的甜點走過來。
「我吃不下。」她搖了搖頭,柔嫩的小嘴抿得緊緊的。
「我在裡面添加了榛果,還有……什麼?你吃不下?」
老管家曾經在英國待過,最愛做的就是各種甜品,這正好和綺月有了共同的愛好,雖然他年紀有些大了反應也稍微慢了一大拍,但他還是發現事情不對勁?
一下喜歡和他探討甜品的太太,竟然會吃不下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老管家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心裡有種詭異的感覺。
「太太,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老管家放下盤子,慈眉目善的問。
「我很好。」
「可是……」
還有可是?!綺月咬著雙唇,淚水盈眸,看起來就像快要哭出來一樣,「我說自己很好,你就相信嘛!你都不信了,教我怎麼說服自己?」
呃……天底下有這種說法嗎?老管家決定當一個識相的人,「好好好,你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行嗎?」
「還沒到那種程度啦!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說服一下自己好了,秦伯,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
「當然可以。」點頭說完,老管家識趣地告退,就算她不說,他也可以猜到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十之八,九與先生有關。
綺月垂頭喪氣地坐在原位沉思,忽然想起她和辛迪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起過去的種種美好是多麼歷經艱辛才能擁有的,而現在的辛迪墨,竟然有了可以想念的另一個女人,她的心就是一陣抽搐,發疼得厲害!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那天,他似乎把話說得太絕情,看著她想哭又哭不出來的神情,一瞬間,陌生已久的心疼湧上了胸口,教他只想把話收回來,隨便她怎麼在他身邊鬧騰,只要她開心就好!
他真的見不得她流淚!
這天,辛迪墨決定提早回家,他特意買了一束綺月最喜歡的風信子,正準備出辦公室,沒想到卻看到殷傑急沖沖的闖了進來。
「墨仔,不好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慌張?」辛迪墨立即站了起來。
「你叔叔辛迪瑾修今天已經失蹤了!」殷傑低聲道。
「失蹤?怎麼會?」辛迪墨覺得這個玩笑似乎開得有些過分了。
殷傑扯了扯領帶,一臉焦躁的坐在辛迪墨辦公室的沙發上,語氣急促的說,「消息千真萬確,他名下的財產也轉移了,連同黎茉莉也不見了,不,黎茉莉唯一的大哥大嫂也好像誒送出國了!」
「有這樣的事情?」辛迪墨一聽,頓時警覺了!
「當然,我的消息絕對沒有錯!」殷傑面露肅穆之色,看上去,並不像是在撒謊。
辛迪墨目光忽然落在他對面這幾天一直緊閉著的總裁辦公室的門上,他忍不住朝那邁出步伐,並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他怎麼會失蹤呢?他不是一直想要將銀行私有化嗎?現在,他這麼雄偉的事業都沒有完成,他怎麼想到走?」
辛迪瑾修辦公室的門被辛迪墨重重的給推開了,竟然都沒有上鎖,辛迪墨還一直以為他現在在蜜月期,一定是將他的辦公室緊緊鎖住的!
迎面而來的氣息還是有些陰冷和沉重,但是,放眼望去,文件整理得平整而整齊,偌大的辦公桌乾淨得一塵不染,辛迪墨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光潔的檯面,指腹捏了捏染上的輕塵,當他的目光緩緩落在辛迪瑾修辦公室的壁櫃內時,他眉頭頓時一皺。
壁櫃的門一拉開,裡面三個長方形的保險櫃的門已經微微敞開著,辛迪墨斂住神色,俯身輕輕拉開,果然,裡面全部空了。
頓時,他腦中警鈴大作!
「快,立刻報警,他有可能收到風逃走了!「辛迪墨低聲一吼,殷傑一聽,立即低頭準備撥電話。
兩人急沖沖的準備朝警局趕去,沒想到剛到電梯口出,隨著「叮……」的一聲貴賓專屬電梯門敞開,辛迪墨一抬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小媽——怎麼是你?」
辛迪墨無比詫異的看著從電梯裡出來的厲如菲,她挽著幹練的黑髮,一襲剪裁良好的深色套裝完全拉開了她和辛迪墨的距離,眼前的她,再也不是辛迪家族背後的女人,而是一個幹練和犀利的職場女人。
她身後站著的是厲凌禹,還有兩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辛迪墨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疑惑。
「舅舅?」他低低的稱呼厲凌禹,但厲凌禹只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厲如菲並沒有理會辛迪墨,她只是淡淡的勾唇笑了笑,便徑直帶著身後的人朝銀行內走去了。
「很奇怪,他們怎麼會來銀行?」辛迪墨看著他們的背影,再一次疑惑的皺起了濃眉。
「開會啦,所有員工到會議室開會了,總裁行政命令第19號——」
當頭頂的女聲婉轉的傳達著總裁室的消息時,辛迪墨和殷傑的目光再次撞到了一起。
「去看看吧!」殷傑低聲提醒了一句。
辛迪墨點頭,兩人便很快也隨著去了會議室。
果然,辛迪墨想得沒有錯,辛迪瑾修這隻老狐狸不但將銀行全部賣給了外國的大財團,而他也真實的在三天前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以後,厲如菲女士就是東華銀行的董事會主席,她將全權代表遠在美國的肯迪財團在銀行行駛最高權力,希望各位股東各位同事充分的配合厲女士的工作,大家合作愉快!「
戴眼鏡男子的話音一落,會議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為什麼會這樣?「辛迪墨才不管是誰在這裡做老大,他冷冷的質問了一句,瞬間就劃破了周圍的肅靜。
大家的目光齊齊的又落在辛迪墨的身上,迎著所有人不解的目光,辛迪墨緩緩走向厲如菲。
「小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既然要做東華銀行的新任主席,你是不是應該將所有的真相公諸於眾?「
厲如菲聽罷,只是淡淡的笑。
她揚手,身後的律師就上前,將隨身帶過來的碟片放進了投影器內。
很快,投影屏幕上就看到了辛迪瑾修在國外和人簽約的場景,已經國外財團董事鄭重推薦厲如菲出任東華銀行董事的一幕。
辛迪墨幾乎看傻眼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辛迪瑾修會和厲如菲在一起?
不,他們根本不在一起,但是事情的前因後果卻將他們聯繫在了一起。
辛迪墨有些懵了,會議室其他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散去了,辛迪墨和殷傑還站在那,面面相覷,似乎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尤其是辛迪墨,他臉色沉得像是快要凝固住了一樣,還有眼眸裡深藏不見的悔恨。
如果那天,他沒有聽綺月的話,直接在辛迪瑾修的婚禮上帶了警察過去,那麼,也不會有此時這樣的追悔莫及了。
厲如菲走過來,只是目光淡漠的看了辛迪墨一眼,這才漫不經心的道,「怎麼?你以為我永遠只能在你們辛迪家出頭嗎?是不是你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沒關係,一點都不要覺得奇怪,因為這是你父親欠我的,我只是來討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是,我爸爸是對不起你,但是你為什麼會和辛迪瑾修在一起?他……」
厲如菲用一聲清冷而有些絕望的笑聲打斷了辛迪墨要說出口的話,她清冷的眸子裡再也沒有往日裡如慈母一般的疼愛,反而是陌生的殘忍,甚至,還有一絲報復的情愫溢出。
「和誰合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是否有一致的敵人和目標!」
辛迪墨只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翛然一冷,厲如菲沒再看他,只是低頭朝一直安靜站在她身後的厲凌禹淡聲道,「弟弟,我們該走了!」
「嗯!」厲凌禹點了點頭,上前攬住她的肩頭,逕直帶她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電梯內,厲如菲的肩頭還有些顫抖,最終,她還是倒在了厲凌禹的懷裡。
「姐姐,既然開始了,就勇敢的走下去吧,不管怎麼樣,我都站在你身後支持你!」
「我還是感覺到好心痛,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場景,可它還是逼著我來面對了!凌禹,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堅持到最後!」
厲凌禹低頭看著她,目光閃過一絲淡淡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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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新鮮的空氣之中,飄滿了顏料刺鼻的味道,辛迪墨被這味道擾醒,一起身,就看見某個女人身上只圍著一件白色的大床單,盤腿坐在一面大牆的中央,不斷地揮動著畫筆。
他隨手撈過一件長褲套上,不掩高大偉岸的赤,裸胸膛,輕聲慢步地走到綺月身後,「你在畫什麼?」
她回眸望了他一眼,然後又將視線挪回畫滿顏色的牆壁上,「一隻長了翅膀的大貓,不過,它還是飛不上去。」
「你怎麼知道它飛不上天空呢?」他盯著牆壁上的畫面,似乎為她這個說法感到好笑。
不過,她卻不在意他近似嘲笑的問話,很認真地解釋道:「因為,人們覺得長了翅膀的大貓太過稀奇,所以,他們用籠子、用鐵練牢牢地將它捆綁住,怕它跑掉。」
「我沒看見籠子。」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我們也在籠子裡,當然看不見。」
聞言,辛迪墨一怔,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個聽起來像玩笑的說法觸動了他內心某處柔軟,「你這個說法很奇怪,不過,非常有趣。」
他還笑?難道沒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嗎?她決定好心提醒他一下,「你不生氣嗎?房間牆壁都被我畫滿了,你說讓我沒事學畫畫的,我只好變成這樣了!」
她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事實嗎?辛迪墨無奈地笑瞪了她一眼,「沒關係,你多畫一點,我可以幫你開個展。」
「在你的房間?」綺月質疑地挑起眉梢,露出一副「臭小子你大爺今天到底是哪裡有毛病」的表情。
「是啊,無所謂啊!」他聳了聳肩,表示不在意。
辛迪墨說完,站起來利落的穿衣服,然後鑽進了浴室內。
綺月看著他的背影,又看著手中的畫筆,最後訕訕的勾了勾唇,悻悻的將畫筆扔在一旁。
這個臭小子,越來越不對勁了,她每天都為他在改變,但是最後,他卻對她,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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