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後一晚,最後一次 文 / 雪落微揚
當綺月還是回到了婦產科醫院時,看著外面排隊等待的准媽媽們,她站在外面,忽然有些情怯。舒孽信鉞
她們身材豐腴,臉上紛紛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哪怕都是來做產檢的,可她們臉上初為人母的喜悅卻是那麼真切,眸光柔和,神態輕鬆,反倒是玻璃境內的自己,一臉的艷羨。
綺月捏著排隊的號碼單,捏得很緊,一個人坐在最外面的椅子上。
輪到她時,例行檢查。
醫生問,「幾周了?愀」
「快六周了……」
「那去做個b超吧,前面左轉就是b超室!」
醫生低著頭,刷刷的在病歷上寫著什麼,狹小的診室內,哪怕周圍都是粉紅的色調,可綺月卻一點也沒有安心下來,她有些緊張的說,「醫生,這個孩子我不想要,可不可以給我做手術?嵬」
「不想要?」醫生抬頭,低了抵鼻樑上的眼鏡,打量著綺月,看著綺月殷切的目光,她這才低下頭,目光落在綺月的年齡上,「喲,二十八歲了呢,這是第幾個寶寶了?」
「我這是第一個!」綺月咬著雙唇說著,一說,心內就有些緊張,臉頰也紅了,畢竟這個孩子,他來得,並非那麼光明正大。
醫生皺起眉頭,語氣有些冷,「第一個孩子啊,那流掉就可惜了,你要不要再想想,你這個年紀,不比人家小姑娘,我勸你還是生下來吧!」
「不——」綺月急忙搖頭。
「醫生,這個孩子我不能要,我……我沒有能力養他……」綺月聲音越說越小,最後是將聲音全部壓下,只剩下微喘的鼻息。
醫生歎氣,看著綺月搖了搖頭,「哎,想當年,我生了三個,那時候可也是什麼都沒有,現在還不是將我那三個孩子給拉扯大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只喜歡自己放縱,只貪圖自己好的物質生活,其實啊,孩子生下來,有錢人有有錢人的帶法,窮人家哪怕是過窮日子,這孩子還是能拉扯大,就看做父母的,能不能負起這個責任了!」
一席話,說得綺月無地自容,她低著頭,坐在醫生對面,連頭都不敢抬,更不敢接話答了。
醫生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這樣的事情看得多了,她也習慣了,於是,她開了幾張單子出來,推到綺月面前,並交代道,「還是先去做個b超,瞭解一下寶寶的情況,我再給你安排手術!」
「嗯,謝謝你,醫生,太謝謝你了……」
「去吧——」
做b超的時候,綺月躺在那裡,有些緊張的望著醫生。
「醫生,我的寶寶她情況好不好?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綺月見醫生臉色並不好,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雖然,她已經鐵了心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突然躺下來查看寶寶的情況時,她的內心忽然泛起一抹異樣,好似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瀰漫著她的身心,讓她忽然有了一些莫名的期待。
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她的腹中,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這是多麼奇妙的感覺。
「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個子宮裡面好像並沒有發現有孕囊啊!」醫生怪異的話讓綺月心口一顫。
沒有孕囊,那是什麼意思?
「醫生,什麼叫沒有孕囊?」綺月抓著床沿,有些緊張。
醫生摘下口罩,更靠近屏幕,睜大著眼睛觀察著,好像生怕自己看錯一樣。
「一般精子和卵子結合後都會在子宮裡著床,但是你的子宮裡好像沒有看到有孕囊的存在,倒是……」
「倒是什麼?」
「倒好像孕囊還停留在輸卵管內,你等等,朝我這邊側一下,我再看仔細一點!」
聽到醫生的話,綺月快速將身體側了側,她還沒有反應過醫生的話來,只看著醫生那越來越嚴肅的表情和那緊皺的眉頭,她恍若好像明白了一些。
「糟了,你可要盡快做手術了,你這是宮外孕,你的孕囊發育在輸卵管內,不在子宮內!」
醫生扯出幾張紙扔給綺月,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著。
綺月坐起來,有些口齒哆嗦的問,「醫生,宮外孕嚴重嗎?」
「非常嚴重,若不早做手術,大人將會有很大的危險!」醫生將打開的病歷遞給綺月,然後交代道,「盡快來做手術,不要再拖了!」
綺月點頭,捏著病歷重新回到診室內時,她的腳步像是灌鉛了一般的沉重,明明這個孩子是自己不想要留下來的,可是當他真的無法留下來之後,綺月卻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放鬆,反而,她覺得好難過。
診室的醫生看了綺月b超檢查的結果,簡直嚇一跳,看著綺月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她直接說,「明天來做手術,千萬不能拖了,你這個檢查的結果顯示,情況還不算嚴重!」
「醫生,宮外孕手術後會影響以後的懷孕嗎?」綺月忽然問,雙手攪在一起,難受得要死。
醫生點頭,「當然會有影響,但是你若是這段時間能好好調養,以後應該還有機會懷孕……」
「只是還有機會嗎?機會有多少?」綺月俯身,迫切的問。
醫生看了她一眼,似乎被她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得有些不忍,於是,她站起來,拍了拍綺月的肩膀,慈眉善目的安慰她,「沒關係的,很多女人也會遇到宮外孕的情況,但她們後來同樣能生出健康的寶寶,你這個情況,只是最輕微的那一種,加上發現得早,不影響你以後的生育!」
綺月喘了一口氣,醫生又說了一些要做手術注意的事項,最重要的一件是,明天需要家人過來陪伴和簽字。
家人?她找誰來陪伴?誰有時間來陪她?找向城?怕是不可能了?
綺月捏著病歷,神色恍惚的朝外走去,醫院外的陽光特別的刺眼,可明明才是深秋,可太陽一點都不溫暖,綺月感覺到的,只是冷風刺骨的殘忍。
宮外孕,只怕這就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吧,以前媽媽在的時候,總是說,信仰上帝的家庭,是不能違背神的旨意和他們做出**之事的,或許,這就是她沒有潔身自好而受到的最大的懲罰。
綺月站在醫院的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居然,她發現周圍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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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電話給茉莉,茉莉電話一直是關機,打電話去她辦公室,辦公室的同事卻告知茉莉早已休假,去向不明。
連茉莉都不在了,我該找誰簽字?綺月喃喃的訴說著,有計程車駛到面前,她神情呆滯的坐進了車裡。
回到家後,她開始上網找茉莉,各種聊天工具上,茉莉的頭像都是灰色的。
而綺月終於放棄了,鼠標重重一甩,她自己悶悶的倒在了床上。
手裡還抓著電話,她閉上眼睛想了想,她的世界,還有誰,可以幫她簽字做手術的。
很多模糊的人影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終於,她卻是能想起的,卻又好像忘記了名字,能叫得出名字的,卻也沒有到這樣開口的地步,她自從和鄭佑東結婚後,就一直和同學鮮少有來往了,玩得來的,就是茉莉和聶婷,如今茉莉消失不見,聶婷又常住香港,如今的自己,身邊竟是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
而和鄭佑東一起的那些同學,更是無法開口請別人幫忙,或許,她離婚的事情,應該在班級的群裡都傳開了,她若是再去流掉一個孩子,那在別人眼中口裡,那就成了真正的飯後談資了。
躺在床上的綺月,內心湧起一抹強烈的挫敗感,她不知道,原來,自己的人生失敗到了這樣的地步。
綺月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很久,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為自己簽字,她想起了為自己診治的醫生,或許,她能看在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的份上,可以幫她簽字吧,或者,她說服她,她一個人簽下手術書就可以了,她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負責,只要她自己負責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綺月的心才稍微平靜下來,折騰一天,有些睏意了,可身上在醫院出來時染上的那種消毒水的味道,卻總有讓她反胃的感覺。
於是,她提著乾淨的浴袍進了浴室內,放了溫暖的一池水,她懶懶的將自己泡在裡面。
「叮咚——」
突然響起的一陣門鈴聲讓舒服得差點睡著的綺月忍不住顰起了她那娟秀的黛眉,她緩緩睜開雙眼,清潤的眸子泛著薄薄的水霧,帶著一絲疑惑,對於半夜按自己門鈴的行為,她並不想理睬。
也許是按錯門鈴的鄰居,就當她不在好了!
還沒泡夠澡的綺月根本就不想起身去開門,但門外的人似乎好像很倔強,不肯罷休並不間斷的一直猛按著門鈴,吵得綺月不得不快速站了起來,擦乾身體後套了條裙子頂著一張素淨白皙的臉就出去了。
從貓眼裡望去,看到的只是一團黑色的頭髮,看不清來人的臉,綺月疑惑的拉開門,探出頭去,正在她準備開口時,卻意外的看見一張她無比熟悉的臉。
辛迪墨見到綺月,純淨的瞳孔頓時開始被放大,緊接著,他帥氣的臉頰上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他的臉頰泛紅,一開口,綺月便聞到了一些熏人的酒氣。
他,喝酒了?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回來了的?
綺月怔怔的望著眼前的辛迪墨,他第一次,穿了淺藍色羅馬條紋的襯衫,胸前三顆紐扣給扯開,露出一截蜜色的肌膚,而下面則是筆挺的長褲和錚亮的皮鞋,看上去,雖然還是那麼帥氣逼人,卻還是多了一分難得的成熟與英氣,看得綺月心神都不自覺的恍惚起來。
要不是那雙眸子,還是一如既然的清澈純淨,綺月還真的誤會,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那個少年的親兄長,而不是他本人了。
正在綺月疑惑時,辛迪墨興奮的說,「姐姐,你果真回來了……」
「是啊,有事情嗎?」綺月半靠在門框上,扯動嘴角假笑的望著他。
辛迪墨看出來,高興得似乎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裡面,低聲沙啞著嗓音道,「姐姐,方便不方便,我進去坐一下!」
綺月微怔,然後搖頭,「不好意思,不方便,你就這樣說吧,有事情嗎,來找我!」
她的語氣,陌生得讓辛迪墨有些詫異,而她淡漠的表情,幾乎也都可以將他欣喜的表情給凝固住,見綺月如此,辛迪墨忽然用深邃的黑眸揪著她,然後略帶傷感的說,「姐姐,我明天要走了,要出國讀書了,晚上和小傑他們喝酒的時候,他們說你回來了,我就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你!」
有多久沒見到他了,綺月沒有算過,只是,看著他現在越來越冷靜的表情,她知道,他也應該漸漸的認清了事實,這樣,也好!
只是,為什麼聽到他就要離開的消息,綺月的心忽然沉了沉。
在辛迪墨漸漸變得炙熱而不捨的眸光裡,綺月揚起一抹微笑,若無其事的說,「好啊,挺好的,去國外讀書,祝你一帆風順吧!」
辛迪墨凝著她的眼神漸漸的也有了一些失落,其實,想要來道別,並不是希望聽到如此祝福的話語的,更多的,離開,只是想要被需要和被挽留,儘管,他知道,這不可能了,可他還是帶著這樣卑微而不可能的希望前來。
在短暫的對視中,兩人紛紛將目光給移開。
辛迪墨忽然低著頭笑了起來,綺月詫異的望著他,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姐姐,你不是和舅舅去了國外嗎?怎麼又回來了?」
綺月表情有些僵硬,她佇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回答,直到辛迪墨的笑容轉為疑惑,她才訕訕的勾起唇,聲音低低的說,「是啊,我提前回來籌備婚禮的,我們,馬上要結婚了……」
「是嗎?那我也恭喜你……」他凝著她的臉,明明是那麼不捨,卻還是不得不說出那樣違心的話。
綺月唇角的肌肉幾乎都有些抽搐著,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不過,也好,他就要走了,至於她到底有沒有結婚,他知道後,應該已經是在異國了,所以,就當這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吧!
「嗯,謝謝你!」於是,她淡淡的笑,笑容背後,是難言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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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迪墨站在那裡,像是有好多話要說,綺月已經無法面對,她不想讓自己想起一個難以面對的事實,就是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年。
她眸光四處閃爍著,連笑容,都有些言不由衷,「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也要睡覺了……」
她單薄的身體朝後退了一步,然後試圖關上房間的門。
四周還縈繞著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充斥著辛迪墨的酒氣,他頭有些暈眩,在綺月正要關門時,猛地,他手臂一橫,直接將門給抵開了。
綺月一陣慌亂,對上他炙熱的眼神,她忍不住怒斥道,「墨仔,你是想做什麼,我這裡不歡迎你!」
她一用力的抵著門,不讓他進來,可辛迪墨的動作卻又快又急,伸進一隻腳就往門縫裡擠了進來,全然不顧他腳上的那只看上去價值不菲的皮鞋會變形。
綺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使勁的抵著門,就是不讓他進來。
而辛迪墨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沖昏了頭腦,他居然紋絲不動的站在門口,而在他堅定的表情下,他忽然用極為低沉的聲線和緩慢的語速說了三個字,「我想你——」
綺月的心彷彿一下就被他這聽上去可憐兮兮的聲音給擊中,她心臟縮了縮,感覺到一絲疼痛。
沒有再進行著這樣讓彼此臉紅脖子粗的拉鋸戰,綺月想,他是鐵定了要進來的,她就算擋著門,他也不會放棄,於是,她鬆了手,站在門後面,勾唇,淡淡的說,「還有什麼好看的,這裡已經沒有了你的東西……」
只是沒想到的是,辛迪墨一進門後就立即大膽的將綺月摟在了懷裡。
「喂……你要幹什麼?」綺月惱了,想推他,卻被他圈在懷裡,直接抵在了牆上。
他純淨的眸子在昏暗的客廳裡幾乎都可以看到那炙熱的熊熊火光,而他摟著她纖腰的雙手也許是因為太激動而在那顫抖著。
該死,這小子,是想做什麼?
「姐姐,我想你,我想你,特別的想你……」
他的氣息越來越灼熱,最後全部噴在她的臉色,很快,沒有給綺月半點反應的空間,他霸道而滾燙的唇就霸道的堵了上來,綺月還來不及緊閉牙關,他就已經靈巧的竄進了她的口中,帶電的大手更是緊緊按住她的纖腰,低下頭,他微瞇著雙眸熱切的吸,吮著她那勾人的清甜香舌。
男女力量的懸殊,已經讓綺月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她只好瞪著眼睛唬著他,可辛迪墨根本就不看她的表情,他早已閉上了雙眼,表情投入的和她唇舌交纏著。
她一定不知道,他是有多麼的想她,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喜歡的東西得不到,如今,他喜歡她,她卻成為了舅舅的女人,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痛苦與不甘。
含著她整張小嘴,他的牙齒一點一點的摩挲著她嬌嫩的香舌,將節奏放慢的纏綿,他只是想更真實的回味著擁有她的美好感覺,哪怕是飲鴆止渴,他也想讓這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
綺月眉心緊皺,臉頰變得酡紅,趁他陶醉得有些忘形時,她用力咬住他的舌頭,終於,辛迪墨吃痛的離開了她被咬被啃得紅腫的唇瓣,綺月推開他,憤怒的吼了一句,「辛迪墨,你瘋了……」
辛迪墨站在那,表情平靜,眸光逐漸深邃,卻帶著濃重的***,他突然長臂一伸直接將綺月拉進了懷裡,雙手更是迫不及待的撕扯著她的睡裙,性感而滾燙的唇更是爬上她敏感而優雅的頸項,在那細緻的肌膚上猛地吸,吮和啃噬起來。
「辛迪墨……你快放開我……唔……」
綺月拚命地掙扎著,可這小子卻是力量強大得有些驚人,她完全受制於他,嬌弱的柔背被他緊緊抵在牆壁上,她根本就掙脫不了,只好在他狂熱的挑,逗與熱切的渴望著喘息尖叫著。
當她的睡衣被他給用力剝了下來然後輕飄飄的滑到了腳踝下時,綺月羞紅了臉,而辛迪墨的眸子則一下就變得猩紅起來。
他的喉結翻滾著,發出粗噶的音符,他看得連呼吸都快不穩了,她居然全身裸著,剛才的裙子裡,是什麼都沒有穿。
不一會兒,他滾燙的掌心就包裹住了她胸前的嬌嫩,並用力的揉捏著,當綺月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時,他忽然低頭,將它猛地含住。
「啊……別……」
「放開我……」
感覺到身體敏感的悸動,綺月本能的發出一絲顫音,她伸手,捶打著他的肩膀,用力推他,他是無動於衷。
「姐姐,最後一晚,最後一次,給我,好不好?」他濕熱的吻漸漸的向上,咬著她敏感的耳垂,在那熱切而心醉的乞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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