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他的女人 文 / 雪落微揚
內疚?原來她是不想讓自己內疚,辛迪墨的心好像就這樣被劃破了一個缺口,他有些疼,甚至,有些無助。舒孽信鉞
厲凌禹不想讓自己去猜測這其中她和辛迪墨的關係,就算她們之間的眼神,讓他這個外人分外的覺得不對勁,但厲凌禹還是控制著自己多疑的心,試圖讓自己用輕鬆而自信的姿態處理這件事情,畢竟,墨仔在他心裡,只是一個孩子,而綺月,是他的女人。
於是,厲凌禹低頭,將溫熱的吻落在綺月的額頭上,在辛迪墨直愣愣的目光下,綺月的身體明顯的一怔,厲凌禹感覺到,並沒有在意,只是淡淡的安慰著她,「你不要擔心,墨仔會沒事,你也會沒事!」
說完,他拍了拍辛迪墨的肩膀,安慰道,「相信舅舅,你會沒事的!」
辛迪墨擠出一絲微笑,很牽強,他想說謝謝的,可他卻說不出口,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綺月小鳥依人的靠在自己舅舅懷裡,他的眼眶突然濕了餿。
厲凌禹感覺到,以為他是害怕,立即鼓勵道,「別害怕,堅強一點,舅舅說沒事就會沒事的!」
這一說,辛迪墨的心只覺得有東西在轟然倒塌,他突然眼眶一熱,竟然站在那,當著所有的人流下了眼淚。
「墨仔!」厲凌禹沒想到這麼嚴重,他放開綺月,試圖將辛迪墨摟在懷裡,這是他經常安慰他的方式,可是,可是辛迪墨卻很用力的將他推開了圪。
厲凌禹退了一步,濃眉皺起,眸心處滑過一絲疑惑。
「墨仔,你到底怎麼了?」
辛迪墨直愣愣的看著目光有些閃爍的綺月,倔強的說,「舅舅,謝謝你,我不怕,我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坐牢,我也不會後悔!!!」
綺月翛然抬起眼眸,撞上辛迪墨的眼神,他的倔強和無辜,讓她似乎懂了,綺月試圖笑了笑,佯裝輕鬆的說,「墨仔,別說傻話,你不會坐牢的!」
辛迪墨別過身去,不看他們,自己一個人站在那,倔強的背影,讓綺月的心都開始不安起來。
正在三人有些僵持時,厲如菲高跟鞋的聲音傳來,一見綺月,她頓時眼眸裡就迸射出厭惡的光芒。
果然是這個女人,長得一臉狐媚相,不僅纏著她弟弟,現在居然還要連累她的兒子,一想到這裡,厲如菲就覺得自己,怎麼會這樣討厭這個女人!
猝不及防的,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厲如菲已經衝了上來,狠狠的抽了綺月一個耳光。
綺月捂著自己的臉,頓時踉蹌著退了好幾步,被身後的椅子給絆倒,她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向綺月……你到底是哪裡來的掃把星……」
「綺月……」
「姐姐……」
在厲如菲終於要撕破臉罵綺月時,她身邊已經有兩道黑影刷的一下衝了過去,倒是她自己,一句話卡在那裡,結果,被這兩道黑影活生生的給堵了回去。
兩隻寬厚的大手同時扶住了綺月的肩膀,厲凌禹一抬頭,就看到辛迪墨焦急的神色,他沒有管顧周圍有誰,他的表情那麼急切,他的眼神那麼擔憂,滿滿的,都落在綺月的臉上。
這一刻,厲凌禹的心裡,忽然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你沒事吧!」辛迪墨低聲問。
綺月沒有看他,只是抓住了厲凌禹的手,然後用力的站了起來,而後,在厲如菲咄咄逼人的目光裡,綺月也被迫和厲凌禹拉開了距離。
「小媽,你是做什麼?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失態?」辛迪墨轉過身來,毫不掩飾自己現在的憤怒。
綺月頓時就呆住了,表情簡直可以用木然來形容,原來,原來墨仔居然是厲如菲的兒子!!
在綺月怔松得幾乎想要逃離這樣的場面時,身邊的厲凌禹卻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綺月攬進了懷裡,看著她泛紅的臉,他關切的問,「沒事吧!」
「沒事,不要這樣……」綺月用手抵了抵厲凌禹,不想再生事端的想要和他保持著距離。
厲如菲這下,簡直是氣得要吐血,她就是打了那個女人一巴掌而已,現在,自己的兒子居然氣沖沖的來質問自己,而自己的弟弟,對她則是呵護有加,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眼睛瞎掉,她怎麼會看到這樣的一幕,太不可思議,太扯淡了!!
厲如菲氣得沒辦法,只好自己順了一口氣,直接盯著辛迪墨,一字一頓的問,「墨仔,你和這個女人很熟?」
綺月抬起頭,有些慌亂的咬著自己的雙唇,再不懂的人情世故的她現在也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是這麼的討厭自己,尤其是,自己居然還和她的弟弟她的兒子糾葛在一起。
辛迪墨回頭看了綺月一眼,目光比起剛才,他冷漠了許多,翹起嘴角,他拽拽的說,「我和她雖然不熟,但是你這樣失態的對人家,我會很沒面子!!!」
「墨仔,你……你居然這麼跟我說話?」厲如菲震驚,尷尬,更重要的是,她無法相信,她最疼愛的兒子,怎麼能說出這樣鄙夷她的話來。
一時之間,厲如菲忽然覺得有些暈眩,她退了一步,扶著牆壁,看著辛迪墨的固執的表情,她忽然失落的笑了起來,「墨仔,小媽的關心你都看不見,你看到的只是小媽的失態,是不是?」
辛迪墨目光迥異,他開口,卻是一聲悶雷砸在厲如菲的心上。
「小媽,我不希望你以愛我的名義作出傷害我的事情!」
這句話,好像不止是對厲如菲說的,好像是對綺月,好像是對厲凌禹,總之,空氣在這一刻,都變得凝固起來,忽然,壓抑和沉悶全部壓在所有人的心尖上,教人無比難受。
辛迪墨說完,就走了,誰也沒有再看一眼,固執的少年,總是有自己獨有的方式守護著自己的驕傲,他知道沒有人懂他,而他,也不需要有人能懂他。
「墨仔……」厲如菲帶著哭腔嘶聲叫他,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這樣子的他,難道不知道她很心疼他嗎?
綺月忽然就落下淚來,她消瘦的雙肩顫抖著,恍然間,原來才明白過來,她已經走進了深沉的迷霧中,周圍有無數的人在拉扯著她,她頻頻回頭張望,可看到的卻都是幻影,最後,剩下的卻只是自己。還有墨仔,為什麼剛才自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會覺得難受,甚至是想哭,這個孩子,什麼時候起,她已經這樣擔心他了,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厲凌禹一直凝視著綺月,不明白她會為何落淚,只是,剛才的種種情況,他似乎又明白了一些,看到了一些自己不曾想像的東西。
「沒事,會過去的!」他只能這樣安慰著綺月。
厲如菲站在那,失魂落魄的,可當她一回頭,看到綺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時,她的目光裡,又是充滿著那麼多,那麼多的恨意。
綺月掙脫開厲凌禹的懷抱,一個人低著頭,黯然的也在警察的護送下結束了這短暫的探視。
只是,剩下了的厲凌禹和厲如菲,卻是相對無言,尤其是厲如菲,對自己弟弟,如今真是又愛又恨。
終於,她還是沒能忍住,呵斥了坐在長椅上抽煙的厲凌禹一句,「多少優秀的女人,你居然會看上她?凌禹,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都是小三!!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你簡直是自降身價,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執意和她在一起,爸媽是不會同意的,你別讓他們還為了你這樣的事情趕回國!!」
「姐姐……」厲凌禹抬起眼眸深深的望了厲如菲一眼,隨後,便是沙啞著嗓音說,「或許,我們都應該更關心墨仔一些,你不覺得,他已經變了?」
厲如菲僵住,她慌亂的朝辛迪墨離開的樓道望去,無奈,彷徨,還有內疚,各種情緒壓上心頭,使得上一秒還義正言辭的厲如菲這下好像是身體的力氣被抽空了一眼,她頹然的跌在了長椅上。
「我這是不敢讓齊修知道,如果齊修知道墨仔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和齊修也完了……」
「我已經告訴姐夫了!」厲凌禹沉聲說。
厲如菲猛然抬頭,眼眸裡滑出一絲恐慌,她急切的抓著厲凌禹的手,惱怒的質問他,「誰要你多事的,你不是說,墨仔會沒事嗎?沒事的話就不需要告訴他爸爸了,凌禹,你這是在害我!!」
「沒事的,你冷靜,姐夫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非不分!!」厲凌禹按住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冷靜一些。
厲如菲卻是真的害怕了,她害怕看到辛迪齊修望著自己時失望的眼神,不要,她才不要!
說曹操,曹操就到,辛迪齊修在警署高級督察的陪同下,面色冷凝的已經出現在了厲如菲和厲凌禹面前,厲如菲慌亂間站了起來,充滿怯意的看著這個冷漠如神抵一樣的男人。
辛迪齊修開口了,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如菲,你和我進來!」
「噢……」厲如菲點頭,這才跟了上去。
厲凌禹直挺挺的坐在長椅上,他突然昂起頭,定定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剛才的一幕,那麼清晰而真切,墨仔是一個不會掩藏自己情緒的孩子,這麼多年來,他也看著他長大的,可是第一次,他好像在自己外甥的眼睛裡看到了對自己不該有的敵意。
剛才,他一直試圖想要將這抹不快給隱去,可是,如今,人都散去,這種感覺卻是如此真切。
墨仔和綺月,為什麼,他總是覺得他們之間會有很多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尤其是墨仔,他這麼緊張一個人,是前所未有的,而他在家裡,素來最聽厲如菲的話,也最不會出言傷害厲如菲,可是剛才,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說出來的話,著實讓他的心一驚。
還有綺月,她害怕墨仔坐牢,雖然,作為一個成年人對一個孩子的關愛,這對善良的綺月來說,並不足為意,可該死的,自己怎麼會越想越複雜。
厲凌禹緩緩閉上眼簾,濃密的長睫下忽而掠過一大抹黑影,濃郁而深沉。
厲如菲和辛迪齊修出來時,臉上的表情總算沒有那麼沉重了,厲凌禹略顯疲憊的迎上去,沙啞著嗓音問,「姐夫,怎麼說?」
辛迪齊修緊抿唇角,沉聲道,「對方只是流血過多昏厥了,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但是根據在醫院做筆錄的警察說,對方不會起訴墨仔,因為是他先試圖將攝像機安裝在房間,結果被向小姐發現,在兩人爭執期間,他才差點錯手殺人,幸好墨仔來的及時。」
厲凌禹聽到這番話,頓時懸著的一顆心就落了下來,謝天謝地,總算沒事了,這傻小子,到底是要多少人為他操心才是。
「墨仔今天就可以走了!但是,向小姐因為涉嫌作偽證,可能暫時還要留在這裡,可能會執行社會服務令!」
「社會服務令?可她也是受害者!」厲凌禹急了。
身後有督察出來,他語氣輕鬆的說,「這件事情,若彼此雙方能和解,那是最好的,至於向小姐試圖隱瞞辛迪墨的事情,鑒於她也情有可原,所以,我們也打算不訴至法庭,今天晚上,你們都可以離開了!」
「那甄是太好了!」厲凌禹緊繃的表情這才徹底放鬆下來,一場虛驚,只要她沒事就好。
「但是,厲先生,麻煩你跟我來下辦公室!」
督察似乎還有事情要問,直接將厲凌禹叫進了辦公室。
辛迪齊修鷹銳的目光定定的鎖住厲如菲的臉,害得她的目光都有些不敢正視,只能低聲道歉,「對不起,齊修,我沒有照顧好墨仔!」
「呼……」的一聲,辛迪齊修吐出一口冷氣,他目光轉而落在走廊盡頭,伸手,攬過厲如菲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能每時每刻都跟在他旁邊,無須自責,沒事就好!」
「齊修……」厲如菲聲音有些哽咽,她以為,經過這件事,辛迪齊修肯定會對她更加冷淡和漠視,但是,居然沒有。
厲如菲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她慌亂的低頭,伸手擦著自己的眼淚,這才哽咽著說,「那我帶你現在去接墨仔!「走吧!」
辛迪墨看到自己父親,目光尷尬得閃了閃,辛迪齊修低咳了一聲,冷冷道,「還坐在這裡,捨不得回去了?」
「墨仔,可以走了!」厲如菲進來,溫柔的說。
辛迪墨詫異,不解的看著自己父親,「我可以走了?」
辛迪齊修不說話,只是冷然轉過身,大步邁了出去。
辛迪墨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開心,他快速追了上去,和自己父親並排走著,一直沒有看到向綺月,他內心有些忐忑,目光在走廊的辦公室裡到處穿梭著,卻始終沒有見到綺月的身影了。
「爸——」辛迪墨叫了一聲,不高不低似乎又有些不情願的嗓音,卻直接落進了辛迪齊修的耳朵裡。
「你說!」
「那個……向小姐有沒有事情?」他有些靦腆的終於問出來了,帥氣的臉頰有些發燙。
辛迪齊修突然停住腳步,鷹隼的眸光一瞬不瞬的打量著自己兒子,厲如菲走過來,有些不滿道,「墨仔,你關心那女人做什麼……」
「畢竟她也是無辜的,如果我沒事了,那她更應該沒事,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辛迪墨說完,偷偷的望了自己父親一眼。
辛迪齊修只是緊抿著唇角,表情有些冷凝,他收回目光,沒有再說話,只是大步朝前走去。
辛迪墨心裡有些悶,只是一抬頭,就看到綺月從對面的房間裡出來,她旁邊站著的高大身影,正是自己的舅舅。
「綺月,這是我姐夫,這次多虧了他!」厲凌禹附在綺月耳邊,低聲道。
綺月恍然抬頭,終於看到了墨仔的父親,他身影很高大,表情冷酷中卻又透出一絲儒雅的氣質,那鷹隼的目光,看似不經意的在自己身上流轉而過,不知為何,卻讓綺月有種心生懼意的錯覺,眼前這個不苟言笑,大家長范十足的男人,也就是聶婷喜歡的?
綺月或許是被他的凜然氣質駭到,在他目光的打量下,她有些害怕的昂起頭,逼迫自己微笑,「謝謝你,辛迪先生!」
「不客氣,或許你應該謝謝的是我們墨仔!」
沒想到,辛迪齊修居然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將墨仔推到了綺月面前,墨仔還有些羞澀,但看到她沒事,安好無恙的模樣,他也顧不了那麼多,對著綺月,他還是有些緊張的問,「你還好吧?」
「我沒事,墨仔,謝謝你!」綺月伸出手,禮貌的微笑,清澈而透明的眸光,像是蓄了一汪白月光,或許別人看到的,是她大眼睛的美,可辛迪墨心卻微微沉了沉,他看到的是,一抹欲說還休的無奈。
有些人說,要試探對方所說的話是否屬實,只需要一直看著她的眼睛就好了,因為眼睛裡流露出的真情和虛偽,是不會遮掩,更無從逃避的。
所以,這一刻,辛迪墨的目光與綺月的目光短暫的相撞之後,似乎,便懂了許多。
於是,他便一改剛才的沉悶,調皮的揚起一抹帥氣的微笑,很自然的伸出手,輕輕捏著綺月的手,揚高著聲調說,「不客氣,我很榮幸能救我的小舅媽,不然,如果錯過了,我會後悔的!」
綺月表示錯愕,辛迪墨則是挑了挑他那桀驁的眉,沖站在一旁的厲凌禹笑道,「我後悔是害怕我舅舅會揍我!」
「是嗎?「綺月望了一眼一旁的厲凌禹,淡淡的笑。
「你這臭小子,簡直想嚇死我們這些長輩,是不是?」厲凌禹揍了一拳過來,辛迪墨身板擋住,難得輕鬆的笑了起來。
綺月偷偷的看了辛迪墨一眼,笑容伏在唇角邊,有些只有自己才能感知的僵硬。
兩個人越來越陌生,她的笑容也越來越生疏,這,讓辛迪墨很難過。
辛迪齊修和厲如菲帶辛迪墨先離開,厲凌禹攬著綺月的肩膀,似乎已經在自己姐夫姐姐面前承認了自己和綺月的關係,只是,辛迪墨一直沒有回頭看,他戴著耳塞,雙手抱肩的靠在軟椅上,只是目光卻一直盯著後視鏡內的那道黑影,看她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身邊,越來越模糊。
原本幻想著美好的七天假期,居然就這樣破滅成幻影了,隨著厲凌禹回s城的航班上,綺月始終都沒有說話,因為,她實在是想不通,到底為什麼那個人要在自己房間裡裝攝像頭。
莫非,是厲凌禹欠下的風流債?
想到這裡,敏感的綺月猛地抬頭,潑墨一般水潤的眸子緊緊盯著厲凌禹,並困惑的問,「凌禹,你說,是不是有人要跟蹤你,所以才會在我們房間裡裝攝像頭?」
「這……」正在看報紙的厲凌禹翛然抬起頭,挑起修眉,他有些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因為不會是要跟蹤我……」
「那你的意思是是跟蹤我的?」綺月追著問。
厲凌禹笑了笑,伸手將綺月攬進懷裡,並低聲道,「別擔心,這些警察已經在查去了,我保證你以後一定會很安全的!」
綺月聽著這樣的話,原本應該很開心的,可是,她卻開心不起來,她彆扭的從厲凌禹的懷裡鑽了出來,自己坐到了他的對面。
厲凌禹手臂還呈著擁抱她的姿勢,這下身體一下就空了,他只能訕訕的將自己的手臂給垂了下來。
狹窄的頭等艙內,那鑲嵌在頭頂的精緻燈光有些正散發著安靜的燈光,那如瀑的青絲下,像是被踱上了一層橙金色的光芒,柔柔的,卻又閃亮,綺月歪著頭,定定的望著機窗外瞬間穿過的夜色,什麼話也沒有說。
看著滿腹心思的綺月,厲凌禹俯身坐了過去,他修長的手臂強勢的將她攬進了懷裡,綺月要掙扎,厲凌禹卻是緊緊摟著她,附在她耳邊啞聲道,「不要擔心,是我沒有安排好,對不起,讓你受到驚嚇了!」
「凌禹,先不要這樣,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綺月用力的推開厲凌禹,長髮凌亂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慌亂的別過頭去,微微喘息著。
兩人沒有再說話,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變得冷凝起來,厲凌禹靠在沙發上,目光深沉。月坐在那裡,忽然就吸起了鼻子,她鼻尖泛酸,想著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她沒來由的,就覺得好難過。
她只是想重新開始愛一個男人,可為什麼偏偏就要這麼難?
一想到厲如菲那鄙夷自己的眼神,還有她說的那些刺耳的話,綺月無不覺得,自己和厲凌禹的距離,其實遠遠都不是雲泥能形容的。
她自己這個蠢女人,在做什麼夢?只怕是真的該醒了!
「綺月,我們結婚吧,只要你願意,我們馬上可以結婚!」厲凌禹忽然沉聲說,急促的語氣似乎很迫不及待,可為什麼在綺月聽得心一顫時,更多的感覺卻是沒來由的無奈。
她抬起頭,水潤的眸子裡泛過薄如淺霧一般的迷濛亮光,在這迷濛的視線裡,她看到的是,厲凌禹冷峻的臉頰上佈滿的認真,綺月不敢讓自己多看一眼,快速別過頭去,哽咽著道,「對不起,我不想要你同情我!」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誠意?」厲凌禹壓低著聲線,有些惱怒的問。
「我無法相信你的誠意,因為,我在你眼中看到的是同情和憐憫!」綺月別過頭來,熠熠的目光中,含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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