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邪靈教影蹤 文 / 南無袈裟理科佛
藍盈盈的光華兜頭照去,彷彿實質一般地凝結在了牛頭魔怪的表皮之處,那些翻滾不休的蟲子在這光華的照耀下,瞬間停止所有的動作,然後表面開始結晶,並且繼續朝著身子其餘的地方蔓延而來,我感覺束縛住自己身子的力量正在迅速衰弱,立刻使勁兒一伸展,那人便直接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我有點兒擔心那牛頭魔怪會繼續追來,滾落地上之後,一個蹬腿,人便直接衝到了十米之外,這才回過頭來,瞧見那巨物整個兒都化作了一尊巨大的藍色水晶雕塑,僵立當場,活靈活現,然而卻沒有半點兒生機,冰棍兒一般,不知道是被封印住了,還是被直接將靈魂湮滅。
瞧見這副場景,我不由得感到一陣無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將震鏡放在手中來仔細端詳。
這東西依舊還是原來那般簡樸的古鏡模樣,上面由雜毛小道紋繪的破地獄咒因為時間太久了,顯得有些模糊,鏡面之上洋溢著一股濃烈的藍色光華,見我仔細端量,水波蕩漾,竟然浮現出了一張端莊嫵媚的女人面孔來。
不知道是不是環境的緣故,人妻鏡靈給我的感覺可比以前要強大許多,她雖然不能說話,但是眼神之間卻多了幾分雀躍之感,也頗為得意——不過能夠將這樣的牛頭魔怪冰鎮當場,她得意也是正常的事情,我正想給她一點兒鼓勵什麼的,突然感覺到身下的土地正在不斷地顫抖,地上的泥塊跳動。
我心中一緊,知道這牛頭魔怪的同夥過來了。
一個牛頭我都耍弄不得,要是來一堆,我可真的要跪了。想到這裡,我也沒有再多言,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朝著林子深處跑去。
在危機的逼迫下,我身輕如燕,急速飛掠而過,逃離了剛才戰鬥的現場,一路疾行,發現我身處的這樹林十分詭異,那些樹木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模樣,豎直朝上,幾乎連彼此之間的間距都差不多,而且地上也基本沒有什麼雜草,四處都是一片灰濛濛的,潮濕陰暗,越往裡面走,那光線便越加的黯淡。
我能夠感應得到這林子裡面有許多強大的陰魂存在,面對這些東西我或許不會恐懼,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憑著氣場接觸,輕輕一試探,立刻遠遠避開。
不知道跑了多遠,突然我的身邊一空,竟然衝出了密林的範圍來,左右前後一打量,居然是遼闊的荒野,一望無際的戈壁,大片大片的灰積石,遠處似乎有高山,而且還是頂上有火焰的活火山,不過這些景象都被灰濛濛的一切給遮掩住了,放目看去,天際寥廓,無端生出了許多蒼涼之感來。
我來不及欣賞這種色調晦暗的風景,也不敢朝著那看著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處行進,於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去。
為了維持體力,我在一個方向上保持同一頻率的高速跑動,黑暗將我掩藏,而遁世環則使得我如同一滴水般融入了海水中,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覺地皮的震動漸漸遠去,這情形讓我的神經稍微地輕鬆一點兒,不過也不敢停止腳步,不斷奔走,又跑了許久,感覺黑黢黢的前方似乎出現了一絲亮光。
這亮光在天地一暗的情形下顯得是那麼的耀眼,就彷彿燈塔一般,出於對光明的嚮往,雖然我曉得那兒危險性會更大,但終於還是厭倦了那讓人絕望的黑暗,於是快步朝著那兒出發。
我離得遠,所以只能瞧見一丁點兒亮光,然而足足在曠野裡疾奔了一個多鐘頭之後,這才發現並不僅僅只是一點亮光,而是一處繁華的聚集場所。
有了光,便有了色彩,世間再也不是一片黑暗,而我眼中的景色也不再是一片灰色,我瞧見了那是一個荒野中的小城鎮,有高高的樓閣,也有一片又一片低矮的棚子,似乎還有街道和牌樓,最外面還用一排籬笆圍著——當然,我這兒所隔甚遠,只能瞧到一個大概,細節方面並不是很清楚。
我不曉得自己到底是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態,此情此景已經完全顛覆了我所有的世界觀和價值觀,讓我根本就難以去相信這是真事的,或者僅僅只是洛十八弄出來的一個幻境,不過萬事需謹慎,我從最寂靜的邊緣靠近了這個聚集地,瞧見鎮口處掛著氣死風燈,吊在豎桿下不斷搖晃,而那陣子裡似乎還蠻有生氣的,人來人往,不過瞧著那些人古色古香的打扮,我的心中駭然,使勁兒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哎喲我去,疼!
這鎮子有說不出來的詭異,我緩慢靠近,一直來到了籬笆之外,隔著空隙瞧了過去,好像走到了一處熱鬧而古老的旅遊景點一般,裡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在這兒行走、歡笑,討價還價,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唯一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的,是不時有一隊穿著黑色盔甲的士兵從街道處穿行而過。
我仔細地盯著那些士兵,並沒有瞧見面盔之下的臉,過了一會兒我終於想起來,這東西,是符靈陰兵。
既然如此,那麼這裡就是流傳已久的鬼城,或者說鬼鎮。
沒有人曉得幽府的情形是怎麼樣的,即便是像虎皮貓大人這樣能夠去而復返的角色,每次提起此事的時候,總是避而不談,彷彿裡面有大恐怖,不過除了幽府之外,無論是民間傳說,還是道家典籍,或者雜談異志之中,都說起過鬼鎮(又作鬼城、**),這東西是靈魂停留的居所,很多強大的鬼魂和妖異,都會在這裡生存,這裡有秩序、有法則,也有強權,就彷彿古代中國和北方異族的互市,即使明令禁止,也偶爾會有存在。
我怎麼回來到這裡,難道我已經死了,又或者我被洛十八給流放到了這兒來?
我心中無數的疑問,不過腳步不停,直接一個助沖翻騰,那人便落進了鬼鎮裡面,我沿著籬笆附近低矮的房子緩慢前行,在陰影中行走,然後看著寬闊的街市,幾次想要走出去,拉一個人過來問詢一番,然而直覺告訴我這樣子是不行的,作為一個外來闖入者的我一旦貿然出現,必然會冒著巨大的風險,而此刻的我,已然承擔不起了。
我用遁世環將自己的氣息小心收斂,在角落中觀察了外間許久,腦子有點兒亂,鬧哄哄的,突然聽到遠方傳來了巨大的震動,我扭頭看去,但見視線的盡頭出現了一排高大的身影,那影影憧憧之上,皆是尖銳的牛角。
追來了!我的背上猛地一下靠住牆壁,一滴冷汗從鼻翼間滑落下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巷道旁邊突然異動,整個人就像彈簧一般跳了起來,朝著那便衝了過去,當我的一雙手朝著那邊突然出現的一個黑影子抓去的時候,那兒卻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來:「陸左,怎麼是你?」
我渾身一震,去勢停頓了下來,瞧見黑暗中突然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孔來,下意識地低聲喊道:「許鳴?」
那人稍微走近了一些,果真是消失了很久的許鳴,他打量了我一番,又扭頭看向了地平線處的黑影,沉聲說道:「呃,那些靈魂巡獵者是衝著你來的?」我曉得他所說的「靈魂巡獵者」就是我所遇見的牛頭,於是點了點頭,說是。許鳴並沒有再多問我,而是朝著我一招手,低聲說道:「這裡不安全,跟我來。」
說完這句話,他回身便帶著我往巷道裡面走去,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上了他。
許鳴是佛爺堂的人,按理說我們見面應該就會直接掐起來的,不過在這個讓人絕望的地方,能夠見到一個熟人,儘管他的身份還是敵對的,我都沒有理會,跟著許鳴七轉八轉,最後來到了一個小院子前,許鳴先是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下,這才推門而入,然後招呼我進去。
進了院子,又直接進了房子裡面,裡面沒有人,佈置很簡單,桌椅床榻,如此而已,許鳴將門關上,轉過頭來問我,說陸左,你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我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語,而是將一直憋在心裡面最大的疑問說了出來:「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許鳴顯得有些好笑,說你都已經來到了這兒,難道不曉得這是哪裡呢?我搖頭,說是,我不曉得,莫名其妙就出現在這兒了,到現在腦子裡面還是亂糟糟的呢。許鳴見我的表情並未作假,摸了摸唇上的鬍鬚,正要回答,突然臉色一變,拉著我就往床榻旁邊的一個木櫃子裡面推,我不解其意,然而這個時候院子裡卻響起了一聲喊話來:「許鳴,你在裡面麼?」
許鳴將我藏好,這才扭頭過去回答,說我在呢,進來吧。
聽到這聲音,藏身在木櫃子裡面的我身子一僵,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這聲音,分明就是邪靈教地魔。
說:
今天早上的更新,我看到了很多讀者的批評,或者說是善意的提醒,心中有些惶恐。
很久沒有看到大家這麼一致性的批評了,驟然看到,誠惶誠恐,想著有必要解釋兩句,後來又覺得這樣子也許會提前劇透了,所以懇求我親愛的讀者朋友們,給小佛一些時間,讓我們慢慢來看,好麼?
請相信我,我是最重視你們意見的作者,不過也有一些自己的思路和要表達的東西。
希望與你們同在,你們是我最珍惜的人,每一個,我都不願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