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替你爹娘教訓你 文 / 連城月
慕容子弘面露悲色,奮力掙扎著起來,咚地一聲跪在地上,戚聲道:「父皇,兒臣有罪……」
「說(一品凰妃:王爺,別太壞239章節)。」皇帝的聲音有壓抑不住的顫抖。
「父皇,靜玉也不知受了墨傾顏什麼蠱惑,竟不惜將天牢中的守衛盡數殺死,將墨傾顏救出,可她竟不知感恩,趁靜玉備之時不知用什麼方法傷了靜玉,妄圖獨自逃走,恰巧被兒臣撞見……」
「哧……」一聲輕笑,在這寂靜得只有慕容子弘的說話聲的空間裡,出現得猶顯不合時宜。
眾人回頭,但見書顏一臉不屑,嘴角的譏諷表露無遺鬮。
她怎能不笑,如此黑白顛倒的話他也真能說得出口,當真不愧為太子爺。
只是藍伽,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竟有這等能耐。
感覺到旁邊一直有一道目光定在她身上,她沒有回頭,那是慕容子淵,她知道哦。
她已經不想去看了,至於他的眸光中蘊含著怎樣的意味,她也不想再去深究。
「接著說。」皇帝的怒意已瀕臨爆發的邊緣。
「是,父皇(一品凰妃:王爺,別太壞239章節)。」慕容子弘的眼梢掠過書顏,唇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語調依舊沉痛,「兒臣一時情急,為救靜玉便向墨傾顏出了手,未料這時五弟突然出現,替墨傾顏受了這一掌,兒臣萬萬沒有想到會打在五弟身上,因當時情急之下出手頗重,五弟,五弟……是兒臣害了五弟……」
說著,慕容子弘連連磕頭,聲淚俱下,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禍水……禍水哪……」皇帝氣怒交加,渾身發抖,一雙利目直直射向書顏。
四周唏噓之聲不斷,指責,震驚,憤怒,不可置信,各種情緒交雜的目光皆落在臉色平靜的書顏身上。
書顏只是微微抬頭望著漆黑的天空,淡然安靜的臉龐有著超脫塵世的美,閒適淡定得彷彿此事與她毫無關係,她不過是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而已。
「皇上,此事雖為殿下出手導致,但歸根結底還是由於這前朝餘孽,還望皇上能夠予以嚴懲。」畢相略一沉吟,率先出聲。
「還望皇上嚴懲。」畢相話語一落,其他大臣頓時齊聲奏請。
蘇合臉色大變,剛剛在攬月殿內,皇帝並未直言拒絕他的請求,如今此事是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抱著靜玉的慕容子祺亦是急切地望向慕容子淵,唯有寶音恨恨地望著書顏,巴望著皇帝能夠殺了她,方能解心頭之恨。
洛書顏害死了她視為大哥的彥齊,害得諾敏失去了至愛的人,又勾走了蘇合的心,還牽扯著她所愛的慕容子淵,這樣的一個女人,還留在這個世上做什麼。
「前朝餘孽墨傾顏,禍害公主,媚惑皇子,其罪當誅。」皇帝沉冷怒斥的聲音直衝耳際,「明日午時處以火刑,由瑾王親自監刑。」
「火刑?!」蘇合脫口驚呼(一品凰妃:王爺,別太壞第二百三十九章:替你爹娘教訓你內容)。
就連他這個不是東宸之人也知道,火刑是東宸最為殘酷的刑罰。
其他人亦是神色微變。
皇帝的眼睛咄咄逼人地盯著慕容子淵,他的遲遲不應令皇帝本就怒火充盈的胸腔起伏得更為厲害。
「兒臣,遵旨。」慕容子淵將慕容子修的軀體交於蘇合,薄唇一抿,跪拜領旨。
「六哥。」慕容子祺急得冷汗直冒,慕容子修的死讓他亦是極為傷心,然而他相信這與書顏無關,他怎麼也不信她會做出傷害靜玉之事。
慕容子淵緩緩起身,仿若沒有聽到他的叫喚,只是默立於一邊。
慕容子祺一咬牙,抱著靜玉重重跪在皇帝面前,「父皇,此事尚有不明之處,六嫂本就體弱,與靜玉又向來修好,不可能做出傷害靜玉之舉,此事又無旁人可證,不能憑三哥一人所言便定了六嫂的罪啊。」
五哥已死,靜玉昏迷不醒,六哥又什麼都沒有說,能開口的也只有他了。
「你的意思是,你三哥還能誣陷了她不成?」皇帝大怒,抬腿便踹了他一腳,慕容子祺不敢躲,生生受了這一下,皇
帝卻還不解怒,道,「你五哥屍骨未寒,你卻幫著這妖女說話,這叫你五哥怎能瞑目?誰都不許為這妖女求情,誰若敢多說一句,便與她同等下場。」
同等下場,書顏一笑,收回望著天空的視線,眸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之前還齊聲請求皇帝嚴懲她的眾大臣,在她似譏似笑,淡然無波的眼神掃視下,竟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她相接觸。
她對上了慕容子祺歉疚的眼眸,微微一笑(一品凰妃:王爺,別太壞239章節)。
子祺,不必內疚,這個時候誰求情都沒有用,可是我還是要謝謝你,你是唯一一個敢在此時此刻冒死為我求情的人,僅這份心意就已經足夠。
欠你們的,今世我是無法回報了,但求來生。
眼眸轉向慕容子弘,他眼中的神情只有她懂,有口難辯,有冤不能訴,面臨極刑的恐懼,他定然認為她極為痛苦吧。
可是,藍伽,你可知我現在已是莫瑤,不再是書顏,死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解脫,是一種重生。
欠我的,我會加倍讓你償還,不急,這筆帳慢慢算。
「將墨傾顏押入死牢,嚴加看管,不得出一絲差錯。」皇帝沉著臉下了嚴令,然後衝她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一干人等緊隨皇帝身後,片刻之間,此處已陷入了之前的冷清,十數名禁軍持槍指著書顏,欲將她帶入牢房。
「阿顏,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救你。」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在她胸前拂過,在她身體恢復自由之時,耳邊響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說熟悉,那是因為這個聲音她聽了將近一年,不,早在千年之前她便是深刻在心。
說陌生,卻是因為他已有一月未曾對她說過話,如今乍然一聽,竟有了絲疏離,甚至,排斥。
緩緩地起身,推開他欲扶她的手,她淡笑,「六爺,我擔不起。」
「阿顏……」慕容子淵的手定在半空中,慢慢收緊成拳,眸中的堅冰終於破碎,逸出一絲痛苦。
「你真是不知好歹……」寶音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