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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十五章 文 / 孟珂冰

    這次從北京回來,關濤真是連家門都沒進,下了飛機就先去了錢春秋哪裡,私下先匯報了一下具體情況,看得出來錢春秋對他這個舉動,還是很滿意的,一直囑咐他,注意休息,工作要緊,但也不能太忘我,云云。

    從錢春秋那兒出來,夜已經深了,關濤長長舒了口氣。

    「關局!」

    「嗯。」

    司機看他出來,神色充滿敬畏的趕緊給打開了車門兒,對這位從來就不對下手發火做事雷厲風行的,手腕頗高的大局長,他是心裡服氣。

    神色疲憊的關濤側身閃進車子,車子沒做絲毫停留的離去。袖口緊致的紐扣閃動,關濤頭向後靠躺著,威嚴的雙眸緊閉,手摸索著解開領口的扣子,放鬆一下。

    有陸小滿從中牽線,錢春秋很賞識他的做事幹練沉穩,他得好好表現啊。

    宦海沉浮,當官的愛的就是權力,因為領導能力的大小,是要通過權力來體現的,你的潛能再大,不賦予你絕對的權利,你的構思也絕難實現。

    而官場上的步步高陞,單有背景是不夠的,還要會結交人脈,上下溝通,他雖說有能力,但他才當了幾天官了,依他的資歷,自然沒有混跡官場幾十年的錢春秋來的人脈廣。

    錢春秋在江浙一帶呆了一輩子,從一個機關小嘍囉,混到現在一個直轄市市委書記一把手的位置,調來調去的位置換了不少,就是沒出過江南,盤踞這裡根深蒂固,在這裡儼然他就是一個土皇帝,沒兩把刷子,誰能做到像他那樣。

    加上手眼通天的後起之秀陸小滿一直以錢家人自居,錢春秋可謂是如虎添翼,位高權重,京城裡的人也買他的帳。

    當然錢春秋在工作中的神謨遠算,明銳,果敢大膽,令關濤很深刻,同時從錢春秋身上,關濤看都了他自身和權利合二為一,給一個男人所帶來的威勢的強大,那絕對是追逐權利的人的最高境界。

    關濤自己心裡也明白,他已經是國內副部級高官中,年紀最輕的一個了,即使野心再大,能力再強,如果不是有特別突出的政績,想要擔任過高的位置,沒個三五年的時間,他想坐也不現實。

    不過上面有秦忠仁暗中給他使力,加上有錢春秋這個大後台,身兼數職的他,破格提拔做個市長,市委組織部長還是有希望的。

    車窗外的s市,路邊亮著五顏六色的燈光,公交站牌,綠化帶,電線樁,水果攤,各色風味的小吃攤,在大聲小呵的叫賣,形形色色的人群,城市具體一角的縮影…

    遠處一棟棟的高大建築物上裝點著金碧輝煌的燈火,繁華奪目,一座現代化的都市呈現在眼前。

    關濤坐起身體靜靜的望著外面,作為造福一方的父母官,面對如此繁華的景象,一股自豪感,悠然而生,風流瀟灑,他功不可沒。細想自身,年輕有為事業有成,再娶一個漂亮乖巧的老婆,官場情場,都如他所願的向好的方向發展,可謂春風得意。

    想起家裡傻傻等待的人兒。

    關濤嘴角微微向上,心頭柔柔的一片,車子裡的光線影影綽綽,睿智的黑眸明滅,收斂心神把視線緩緩再度轉向窗外。

    電梯上的樓層數字閃了一下,電梯門兒應聲而開,關濤信步走出電梯。

    裝潢高檔的樓道裡靜悄悄的,出於謹慎和職業習慣關濤習慣性的往旁邊瞅了瞅,才抬手按鎖,觸摸到第一個數字時,他又停住了,抬手掃一眼腕表上的時間,眼眸流轉,輕笑一聲,昨天還發微信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說是要請他吃飯,還有禮物要送給他,弄的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她搞什麼鬼。

    這會兒看她半夜突然回來,不知道會樂成什麼樣。

    邊想著露露那明朗的毫不掩飾的笑臉,骨節分明的大手指按向了門鈴。

    「叮咚,叮咚…」關濤期待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防盜門。

    響亮悅耳的鈴聲響完,門卻沒如他所願的打開,更別提期待中的某人睡意朦朧帶著驚喜的俏臉了。關濤臉色沉下了幾分,「豬啊,睡這麼死!」像是在給自己一個台階似的自語了一聲,手不死心的又按了一下。

    「叮咚,叮咚叮咚…」

    響的格外鬧心的鈴聲停止,關濤臉色陰了下來,不耐煩的幾下按開了密碼鎖,「搞什麼呢。」

    順手關上門兒,開了大燈,敏感的他,抬頭掃視了一眼家裡,還是自己樣板間一樣的家,沒有一絲凌亂,也沒有一點不妥,卻冷清寂靜的沒有一點氣息。

    關濤神色油然轉冷,鞋子也沒脫的大步就往露露的臥室奔去,房門沒鎖,他轉動門把,推門而入,透過外面照射進來的光線,可以看見床鋪的整整齊齊。

    關濤不死心的打開了燈,在臥室裡轉了一圈兒,臉上的怒意越來越濃,手插著腰就出來了。

    生氣的來回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在對待男女問題上,他一直是理智的,從來就沒為女人上過心了,這次可好開會他都沒開心淨過,晚上心心唸唸的老是想她,還以為人家會巴巴的在家等著他,盼他回來呢,風塵僕僕的趕回來,結果空歡喜一場,人家不辭而別了。

    關鍵問題是大半夜的她一個女人去哪兒了,不是已經分手了嗎,想想她有可能和誰在一起,關濤心裡就冒著酸水,這是他的自尊心所不能容忍的。

    「呵…」關濤停下腳步,好像是他太自作多情了,巨大的落大反差,令關濤帶著惱羞成怒的自嘲的冷笑一聲。

    「喂…」

    羅露露睡意朦朧的撈起她要是不接就絕不罷休的電話。

    「家裡亂的豬窩似的,你不收拾,大半夜的跑哪兒了!」關濤嚴厲的聲音隱含著怒氣,隔著電話傳來。

    冷的羅露露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眨巴眨巴惺忪的眼睛,想了半天才回了一句「關濤,今天阿姨是不是沒打掃衛生啊,要不我明天幫你打掃去。」

    「…不行,家裡太髒了,我睡不著。」關濤沒有一點商量餘地的道。她遲鈍的真能氣死人。

    「你就將就一夜唄,大半夜的我都睡下了,挺遠的,怎麼幫你去收拾房間啊。」知道關濤很龜毛,羅露露耐心的解釋道。

    「你在哪兒?」

    「我在家啊!」露露理所當然的說道。

    「在家?」關濤有點沒明白,她有家嗎?他怎麼不知道。

    「哦,我前天買了一套小房子,已經搬過來住了,正好你去開會,所以也沒來得及給你說,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家了,不用再麻煩你了,怎麼樣,祝賀我吧,給你買的襯衣看到沒有,這些天謝謝我,嘿嘿…」黑暗了露露睜著眼高興的解釋說道。

    有錢好辦事,人家著急賣,她著急買,還真是瞌睡碰見枕頭了,第一天看房,雙一商量,第二天上午過戶。

    下午她就帶著自己的行李直接入住了,反正是二手房,床,沙發,什麼的一切家居齊全,雖然小了點,但住她一個人正好。

    關濤盯著電話,半天沒說出話來,這就是她給自己的驚喜,好好,你給我等著,……

    露露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大堆,關濤那邊也不吭聲「喂,關濤…」

    看看手機是在通話中,那邊卻沒人應聲,她狐疑的自語道「咦,這個人,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睡著了。」

    也沒在意的掛上電話,她下床,喝了杯水,被關濤這麼一攪和,一點睡意也沒了,就躺在床上玩手機。

    「篤篤…」

    深夜裡突來的敲門聲,總是令人驚悸,露露馬上就繃緊了身體,驚恐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一動不動,耳朵專注的聽著動靜,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篤篤…羅露露,開門!」關濤的聲音隔著門板清晰的傳來。

    如驚弓之鳥的羅露露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一下子癱在了床上,手腳發軟,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怎麼跑來了,不是成心嚇人嗎。

    「露露,篤篤…快開門兒。」關濤低沉穩重的聲音中帶著一點不耐的催促道。

    「誒,知道了,馬上啊!」

    繃緊的神經一鬆懈下來,羅露露把關濤都給忘了,聽到他喊,才想起來,趕緊從床上下來,一邊過來開門,一邊應聲道。

    「你別著急啊,我正開著呢,已經開到第三號了。」羅露露拿著一長串的鑰匙,挨著號的開著,不算防盜門兒,她一共加了六道鎖,怕搞混,鑰匙她都編了號。

    「你搞什麼鬼啊,開門還要開半天。」關濤聽她裡面嘩嘩啦啦的鑰匙聲,皺眉問道。

    「嘿嘿…安全起見,鎖的結實了點,誰讓你來的不是時候,你要白天來,我就不會上這麼多道鎖了。」隔著防盜門,迎出頭髮披散的露露,她扭了幾下防盜門上的鎖,推開防盜門,「進來吧!半夜的你怎麼過來了。」

    「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在為,現在社會治安這麼亂,我不放心,你這弄的都什麼啊,開旅館啊…」

    關濤總算能進門了,跨步進來,站在哪兒,瞧一眼不修邊幅的露露,視線落在她手裡拿著的一長串的鑰匙,挑眉問道。

    「不是,我鎖門的鑰匙,萬一碰見了壞人,開鎖也要累死他不是,嘿嘿…放心吧,我有獨立生存的能力。」

    聽關濤這麼說,露露心裡暖暖的,感激的看著關濤,輕帶上門,把裡面的門兒也鎖了,有關濤這個警察在,她相信即使有壞人也不敢過來的。

    關濤撇了她一眼,沒理會,就她的這道木頭門,薄的都經不起腳踹,人家直接把門砸了就是了,還犯得著費力氣的開鎖,真是的。

    穿過玄關處直接向裡走去,一眼就看見房間裡擺放的一張一米五床的床,一抬落地扇對著床呼呼的扇著,床上有些亂,橫躺著一隻大毛絨玩具,一條窘吧在一起的新毛巾被,手機,枕頭,扇子,一本雜誌,衣服,床頭櫃上還卷放好她織的活。

    關濤把自己的公文包隨手扔在床上,走過去拉開檔在床頭的簾子瞅了一眼,後面是個陽台,上面還晾著衣服,又拉了回去。

    「臥室和陽台是連著的得,開著窗戶睡可涼快了,不過陽台沒加防盜窗,我怕不安全,沒敢開。」露露順手把關濤的公文包和自己的包包掛在一起,把地上的鞋子踢進床下,趕緊收拾起床上的東西,尷尬的說道。

    房間裡太亂了,地上扔的瓜子皮,還沒掃呢。

    關濤面無表情的在房間裡,上上下下,角角落落的看,用他偵破過很多大案要案的銳利眼眸搜索了整個房間。

    「怎麼樣,還可以吧,住一個人正好!」羅露露大呵呵道,如果不是清楚關濤不喜歡自己,她還真以為他是來捉姦的。

    「嗯,格局還湊合。」

    房子小的可憐,還沒他的臥室大,一居室,進門右拐的就是一廚一衛,廚房在陽台上,看樣子客廳就是餐廳臥室就是一體的,家裡的傢俱也都是簡簡單單的老式傢俱,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原來不是房主自己居住的房子,肯定是出租房。

    他在間裡轉了一圈回來,露露已經把自己臥室裡大概收拾了一下,地也掃了,床上疊的規規矩矩的,她的布娃娃也很乖巧的坐在床頭。

    「你啥時候回來的,我昨天問,你還說不知道呢?」露露偷瞧了一下關濤陰沉的臉色,小心問道,她心裡有點緊張,不知道自己自作主張買的房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妥,關濤的神色看著有幾分凝重。

    「開完會就趕回來了,我今天不走了,就住這兒!」關濤走過來,坐在床上,直接就命令道,說著也不管露露同意不同意就順勢斜著往她床上一躺。

    「那我怎麼辦?」露露脫口道,他不走,她住哪兒啊?家裡就一個臥室,而且就一張床,怎麼住啊。總不能讓她睡廁所吧。

    「沙發!」他簡單的吐出倆字兒。

    「我…是不是我房子有問題啊?」羅露露猜測道。

    「明天再說!…出差真叫一個累啊,好像有點想感冒,家裡有吃的嗎,我從中午在飛機上吃了一點,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關濤聲音疲憊無力的緩緩道,電風扇吹著關濤的頭髮一翹一翹的動,手向後撈了一下,把頭部墊高。

    「……」

    望著他困頓的儒雅臉龐,眉心的位置好像不舒服的微擰著。

    露露眼睛閃動,所有不情願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想想人家關濤工作這麼辛苦,大半夜的還過來關心自己,這段時間她遇到困難,對她好的更是沒說的,很夠朋友。看他現在太累了,不過就是想住一晚,她要是說不同意,好像太小氣了。

    也罷了,自己在沙發上湊合一夜就是了,她同情的瞅著被關濤的腦袋壓得很慘的寶貝兒女兒,她囔囔的說了一句「家裡就有泡麵和牛奶,你要不要吃?」

    「嗯,將就著吧,弄好了叫我。」關濤的眼睛也沒睜,聲音聽起來有點昏昏欲睡,側翻了一下身體。

    「感冒了,你還對著風扇吹。」羅露露嘟囔了一句,走過去,把電風扇的檔位調低,換成擺風狀態,扯過毛巾被稍微搭著他的肚子,自己就去了廚房。

    早上起來,司機發來短信,說在樓下等他,關濤看看上面的時間都八點多了,穿過窗簾的透進來的光,他望一眼蜷縮在沙發上發出熟睡鼻息的人兒,動靜一點都不小的從床上起來,刷的一下拉開窗簾,早上明媚充滿無比熱情的陽光瞬間鋪滿整個房間,露露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沒有醒。

    陽台上收拾的很乾淨,放著兩盆小盆栽,陽台上的玻璃擦的格外的乾淨明亮,關濤拉開了玻璃,給房間裡透透氣。

    往遠處望去,映入視野的是滿目蒼松,充滿濃郁書香氣息的大學校園。卸去一切心防,單純的瞇起眼眸仰望藍天,人的整個胸懷都變的清澈開闊舒展。

    她還真會選,房子雖說老舊,但視野不錯,周圍的環境也不錯。

    關濤獨自在陽台上站欣賞了一會兒風景,轉身走回臥室裡,露露抱著她的貝兒,正呼呼大睡,額頭上一層薄汗。

    「露露,快起來!」關濤把她裹在身上的床單扯下來拋在床上,她也不嫌熱。

    「都九點了,快點,…」

    「再睡會兒。」露露聲音慵懶的翻了個身,蜷縮著,鴕鳥似的把頭埋在了布娃娃獨自下面,絲毫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

    看的關濤好氣又好笑,惹的自己生了一肚子的悶氣,還害的他澡也沒洗,衣服也沒換的在這種地方窩了一個晚上,還想睡大覺,門兒都沒有,他可沒打算就這麼善良的放過她。

    「羅露露,趕緊起床!」關濤站直了身體,聲音一沉的威嚴的喝道。

    正睡的濃的露露幾乎就是反射性的,刷的一下就直愣愣的坐了起來,瞪著惺忪無辜的烏黑大眼睛看著他,意識還沒回到狀態中去。

    關濤瞪了一眼,「趕緊起來,我一會兒還要上班!」扔下一句就關上臥室的門兒走開了。後面的意思就是,你趕緊起來弄早餐。

    「啊啊…」羅露露盯著關上的房門,抓狂的對著沙發垂了幾下,低吼了幾聲。

    簡直要瘋了,他還讓不讓人活了。

    昨晚關濤真是折騰的她一夜都沒睡好。

    剛開始是他在睡覺,她睡不著,看了一會兒手機,剛培養出來一點睡的意思,關濤就喊她,說,他好像在發燒,非要找點藥吃,結果一量體溫,三十六度五,燒個屁啊。

    一看沒事,人家又呼呼的睡了,她培養出來的那點睡意,又沒了,明明眼睛澀的不行,可就是睡不著,失眠,真叫一個痛苦啊。

    閉著眼睛數羊,數了五千隻意識開始朦朧的睡著了。

    關濤又喊她,說口乾的不行,還發疼,要喝水。沒辦法她是強忍著睏意,眼睛半睜著給端來水,伺候他喝下了。

    自己好不容易躺下來睡會兒吧。

    一會兒又說他冷,要露露把電扇給關了,關了不到五分鐘,他又說熱的身上全是汗,又認命的又起來給開了電扇。

    後來他又懷疑自己一會冷一會兒熱的是不是在出差期間感染了hn9禽流感病毒,拉著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的露露討論了半天,差點就連夜去醫院。

    把羅露露給煩的,都想發飆,就他命嬌貴,沒見過他這麼怕死的,惱火的真想直接掐死他算了。

    你說,明知道她夜裡沒睡好,你要走就走唄,反正她也沒工作,讓她多睡會兒,大早上的他還非要把她叫起來不可,這什麼人啊,簡直就是。專門來和自己作對的。

    羅露露垮著肩走出臥室,在心裡把關濤腹誹了體無完膚,懶懶的抬手敲敲洗手間的門,催促道「哎,快點,我等著刷牙洗臉。」

    「我正洗澡呢,你先去買早餐,回來再刷牙洗臉。順便給我在便利店稍一隻牙刷,還有襪子和內褲。你這什麼也沒有,地方又小,洗澡真不方便!」關濤不緊不慢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羅露露咬咬嘴唇,氣惱的舉著拳頭在門上暗暗比劃了兩下,他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露露,叫你帶的東西,你記住了沒有。」關濤強調一遍。

    「知道了,大少爺!」羅露露不情不願的拖著長腔,回答道,自己走進廚房,在廚房的洗手池裡洗了把臉。

    羅露露一邊拿著錢包下樓買早餐,一邊暗下決心,下次說什麼也不能心軟,堅決杜絕關濤在自己這裡住了,盤兒太大了,太難伺候。

    兩個人坐在小茶几前面吃著簡單的早餐,羅露露把買房子的事兒,說了一遍。

    「…這裡的大紅本要一萬多一平,我打聽過了,小紅本,七千,不算貴。」羅露露看著關濤,很自信的說道。

    「小產權畢竟不受法律保護的,還是謹慎點好。房主原來是幹什麼的,你問了嗎,」

    「我管他是幹什麼的,反正我們已經去村委會過戶了,現在就是我的,人家都是這麼辦的,沒事兒,我還交了一萬塊的手續費呢。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不對了嗎?」露露看關濤神色凝重,不安的問道。

    「那人家為什麼要賣房子,而且賣的這麼便宜,這房子裡原來住的什麼人,有沒有出過事故,周圍的鄰居怎麼樣,你都打聽了嗎?」關濤也不回答她,反而問了一連串的問道。

    羅露露一愣,茫然的道「沒有,賣房子的人直說這裡快拆遷了,要不是他急著用錢,還不捨的賣呢,我看挺划算的,而且也喜歡這裡,就買了。」

    「你啊,人家說什麼你就信。」關濤嗔了她一眼。

    「現在怎麼辦,不會有事兒吧?」

    露露更加不安,飯都吃不下了,擔心的看著關濤。

    關濤垂下眼簾,稍作沉吟的道「要不這樣,露露,你把房產證和賣房的那個人的資料給我,我給你查一下,哦,對了,你的證據也都給我吧。」

    「嗯…」露露一臉信任的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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