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文 / 孟珂冰
「跟我下來談談!」秦忠仁板著個臉,嚴厲的目光盯的陸小滿頭皮發麻,片刻才語氣是不容抗拒的命令道。舒骺豞曶說完就轉身往外走了。
陸小滿甩了一把冷汗,尿崩一樣的靈感早就飛到九霄雲外,沒影兒了,神色懊惱的衝著秦忠仁高大堅毅的做鬼臉,走到門口的秦忠仁好像後邊長眼睛樣,冷不防的就扭了一下頭,正擠眉弄眼眼底的陸小滿被逮了個正,「噢!」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要咬掉。
秦忠仁老謀深算的眼眸斂動,一道計謀得逞的光飛快閃過,好似什麼都沒看見一樣開門出去了。
陸小滿這下老實了,跟被針紮了的球一樣,耷拉著腦地,聳肩…
田蜜兒笑瞇瞇的瞅著乖乖被拎下來的人,別提多和藹可親的輕聲道「這是誰啊,陸大作不忙了?」怎麼聽都是風涼無比。
陸小滿不停的哀嚎,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啊!還來一個看笑話的。
秦忠仁一副標準的軍人坐姿,坐在沙發上,手搭放在自己的膝蓋處,剛毅的臉上透著逼人的英氣,長期的身居高位,自然是有著不怒而威的氣勢,審視一著乖乖走過來的人,很有震懾力的發號施令道「立正,站好!」
散架似的陸小滿立馬繃緊了身體,站的筆直。
田蜜兒竊笑,還以為她誰也不怕呢?
秦忠仁一直很忙,很長時間都沒回家了,好不容易提前回家一趟,想找她說說話兒,結果還被人家忽視了個徹底,就算是打麻將被打擾了,也頂多是個顧不上多理會,冷落一點,可這個丫頭倒好,是壓根就沒看他一眼,無視就無視吧,還衝他吼,還說他是蒼蠅,本來田蜜兒告狀,他是沒打算說她的,看來不教育教育是不行了,無法無天了,還沒人管得了她了。
一邊的田蜜兒差點就笑出來,你們不是感情好嗎,不是親嗎?你不是偏心嗎?
不是寫作的時候六情不認,誰打攪你,你跟誰急嗎?
這會兒你們怎麼窩裡反了?你怎麼就不急了?
我嚇唬不住你,有人治你,哼!還不是大氣不敢喘的乖乖挨訓!
田蜜兒瓜子磕著,看著的目不轉睛,津津有味,太精彩了,田蜜兒心裡這個幸災樂禍啊!就差來一個巴扎黑了!好像看的太興奮,被瓜子卡到了,一邊張媽趕緊端著茶水給她喝,心裡冷汗,不知道的還以為夫人在茶館看戲呢?
「少爺回來了?」
「嗯!放書房!」
秦賀把手裡的文件遞給一旁的傭人,瞄一眼客廳裡,陸小滿就跟那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站的整齊,低垂著頭,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正接受政治教育呢?
他瞬間就趕緊收回目光。
陸小滿這會兒心裡正欲哭無淚,求救無門,一萬字的自我反省,這也太過分了,聽到秦賀回來的聲音,心裡一喜,救星終於來了,好像看到了黑暗中的燭光,。
「咳咳…」先咳嗽兩聲,引起注意,接著暗示的眼神兒斜著偷瞄過來,秦賀,賀賀,老公,快救我啊!
可惜秦賀好似很忙,壓根就沒往她的方向看一眼,更沒接收她期待,無助,希望,可憐的眼神兒,直接就走上樓了!
看著秦賀的身影消失,陸小滿這個沮喪,怨恨啊,死秦賀,誰說相愛的人會心有靈犀的一點通的,她遇到的就是木頭,怎麼點都沒點通!
秦賀上去換了身衣服,本來想多呆一會兒的,坐也坐不住,踩著拖鞋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看哪兒都覺的無聊,乾脆還是下去了。
「今天下班挺早的?」田蜜兒看到一身休閒裝的兒子略感意外的問道。
父子倆今天一個比一比回來的早,孩子都沒放學呢?
「嗯!」
「爸爸!」秦賀一臉嚴肅的走過來,尊敬的喊了一聲。
「嗯!」秦忠仁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眼皮子冷漠的輕抬了一下。
田蜜兒暗暗撇嘴,真受不了他們,不愧是父子兩個一個比一個冷,跟石頭一樣。
秦賀從陸小滿身邊走過,坐下來隨手拿著遙控器給電視按開,深邃漆黑的眼睛就盯著電視看國際新聞。
秦忠仁也停止了對某人的思想教育,跟兒子看電視,兩個人偶爾還交流一句。
田蜜兒陪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電視上。
陸小滿站的筆挺,低著頭,正暗自的自怨自艾的,罰站,太丟人了,她一點面子都沒有了,也沒人管她了,我大活人,怎麼就沒人理會一下?
「快放學了吧?」秦賀垂眸瞄一眼腕表,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嗯,再過半個小時,然然也快了。」田蜜兒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難得下班早點,待會兒我去接他吧,別讓司機跑了!」秦賀說著,眼睛示意張媽。
一旁的張媽就出去吩咐司機!
「那他還不高興壞了!你早點去,路上容易堵車!」田蜜兒提醒一句。
「走吧,我們一起去接兒子去!」秦賀說著撂下遙控器起身,很自然的就拉著起了陸小滿的手。
秦忠仁眼睛還看著電視,沒發話。
陸小滿就沒敢動,眼睛偷瞧冷著臉的秦忠仁,田蜜兒衝他們示意趕緊走,沒事兒的眼神。
秦賀就呵護的擁著陸小滿走了。
一個小時候
「鈴鈴…」張媽接起,神色不太好。
「誰的電話!」田蜜兒隨口問了一句。
「人家幼兒園的電話,問,學校的孩子都走光了,給他爸爸媽媽打電話不接,順順少爺我們還要不要了?」張媽實話實說。
「這兩個不著調的,你不去接孩子你說啊,別看電視了,孩子都丟了,趕緊接孩子去…」
田蜜兒嚇了一跳,火大的,哪裡還坐的住,你說這孩子萬一丟了怎麼辦,慌忙起身,拉起無動於衷的秦忠仁。一家四口不回來住還好點,一回來,看秦賀和陸小滿那架勢,就是解放了,孩子一扔就不管了,兩個人就顧著自己戀愛了,經常幹這些不著調的事,一點都不省心。
張媽糾結的欲言又止,深深的體會道了以訛傳訛的可怕,有些小事為什麼無端的擴大化了,就是有夫人這樣想像力太過豐富的人,她好像是說的孩子在學校,沒說丟了吧。
秦忠仁穿上衣服,和神色擔心的田蜜兒一去了幼兒園,他還從來沒有沒接過孩子上下,接孫子放學,一說出來,秦忠仁感覺挺新鮮的,挺自豪的。
班裡有陸順順這樣的天才在,老師也是頭疼,好不容易逮到他的家長來了,好說一通,她也知道能來這裡上學的孩子,家庭都不一般,可她作為老師,得對孩子負責啊。
「你們家陸順順聰明可愛,還很堅強,就是稍微有點皮的。」人家老師提起陸順順就想哭,不過說話很委婉的。
中午人家老師就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他領著全班的小朋友,用水彩筆,把身上的校服全給塗了,身上畫的是鴨子,葡萄,烏龜,什麼都有,就因為他覺的校服不夠酷。班裡一個小女孩兒的發圈被小朋友扯壞了,樂於助人的陸順順倒是會想主意,把做手工用的膠棒塗的小女孩的頭髮上全是,給粘一頭的彩色紙屑,而且其他小朋友還覺的很美,紛紛倣傚,把小女孩的媽媽給氣的。最可氣的是班裡的薩克斯,他給塞了橡皮進去,差點沒把吹的人憋死,搗亂人家小女孩兒做遊戲,他還帶著小朋友們吃爛紙,往班裡帶沙土,兜裡裝剩飯,爬樹,……
孫子的豐功偉績一件一件的,老師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秦忠仁還是第一次聽說,終於知道那倆個為什麼放孫子鴿子了,是不敢來了,也太淘氣了,平時在家沒發現啊!
「…聰明的孩子我見多了,可陸順順是不是太聰明了點,就沒有約束力,希望家長也多教育教育,讓他養成一些好的習慣!」人家老師訴完苦,委婉的說道。
田蜜兒和秦忠仁給情緒激動的老師說了一些安慰的好話,才帶著訕訕孫子離開。
上車,田蜜兒就不服氣的來一句「哼!沒我們這些綠葉襯著,能顯出來那些個紅花嗎。不淘氣的孩子是腦子不夠用!你們就不能給孩子一個大點的發展空間。」
老師要是聽見不吐血才怪,這就不是一般的護短,你說孩子能不調皮嗎。
秦忠仁抱著孫子說話兒,手打開孫子的書包,看看裡面沒也沒幾本書,問道「今天都學了什麼啊!」
「椰絲,歐諾?孤獨犛牛!」陸順順看見爺爺來接他,很興奮,爺爺一問,得意的仰著小下巴,直接就來了一句英語,顯擺自己。
秦忠仁一頭的黑線,
田蜜兒差點一頭栽下去,看來孫子的英文水平有待加強!
車子在院子外停下,司機下車轉過去給打開車門兒,秦忠仁緩緩的伸出腿,先下了車,陸順順也不等爺爺招呼,自己就往外爬。
「你給我慢點!哎呀,摔倒了!」後邊田蜜兒忙叮囑,她都沒說完,人家陸順順已經跳下來了,得意的衝著奶奶嘻嘻笑。
田蜜兒笑著嗔了一句,也優雅的下了車。
秦忠仁慈愛的看著撒歡兒的陸順順,「男孩子嘛,哪來的那麼嬌貴,就是要多摔打摔打!」
田蜜兒不同意的嘴裡小聲嘟囔著什麼,轉身,詫異的蹙眉,才七點多,家裡怎麼會一點燈光也沒有,轉頭瞅瞅,路燈還亮著呢?她家裡不可能沒電啊,「忠仁,家裡怎麼回事兒?難道是停電了!」
「不會!」
秦忠仁也感到奇怪,家裡也不斷人,怎麼會瞎燈滅火的,叫過來門口站崗的警衛員問怎麼回事。
警衛員站的筆直,啪的一下很鄭重的行了個軍禮,大聲有力的道「報告首長,一切正常,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滅燈這麼早!」
家裡關燈早晚不在他們的職責範圍之內,這樣說應該不算是欺騙首長吧,表面鎮靜的小戰士背後一身冷汗。
秦忠仁審視的深深的打量他一眼,帶著田蜜兒一前一後的走進院子裡,一會兒的功夫,陸順順又沒影兒了,反正知道丟不了,也沒管他。
穿過院子裡鋪直接通到別墅的大理石小道,田蜜兒臉上神色微微不悅,管家的工作是怎麼做的,明知道忠仁腳不方便,怎麼也不知道操心著點,連個守候的人也沒留,太沒規矩了。
秦忠仁踩著不平衡但堅毅有力的腳步走到屋子門前,頓住腳步,不僅也皺眉,今天怎麼盡碰見一些無組織無紀律的人,主人不在家,他們早早的關門休息了。家裡的警衛員是幹什麼吃的。
他抬手重重的推了一下緊閉的門,兩扇門像兩邊打開,發出不小的動靜,家裡靜悄悄,黑乎乎的,一點光亮也沒有,好似都睡著了,屋裡沒有人回應。
秦忠仁等了一會兒,才回頭說道「我進去先把燈打開,你再進來!」
「不行,你腿不方便,還是我先進去,你等一會兒還差不多。」田蜜兒上前一步,嘴上雖然說的堅決,手卻緊抱著秦忠仁的胳膊,她膽子小,最怕黑了。
秦忠仁無奈,你說你至於怕成這樣嗎,這是自己家,只是關著燈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啊,他真是理解不了女人。
歎口氣,一言不發的抬起手臂從後面攬著田蜜兒的腰,往裡走…
「啪!啪!啪!」
「登。,登…」
好似有感應一樣,他們相互扶持剛走進去,靜寂黑暗的房間裡卻驟然亮起了耀眼燈光,受到驚嚇的兩個人本能的擁在了一起,田蜜兒躲在秦忠仁懷裡,秦忠仁一手護著她,一手遮擋著適應不了強烈光線的眼瞼。
「哦!哦…。呵呵呵…」都沒等兩個人適應過來,彩條噴漫天飛從舞,噴的兩個人身上頭上都是,還有彩色的花瓣從上面灑落。
「爸爸媽媽結婚快樂!呵呵…」
「祝爺爺奶奶,節日快樂!嘻嘻…。」穿著黑色小燕尾服,打著領結的陸順順小紳士的模樣,手裡拿著一罐彩條噴,笑嘻嘻的爺爺奶奶身上噴著。
「這…嚇死我了,搞的什麼鬼!誰來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田蜜兒緩過神兒來,往下摘著臉上的彩條,受到捉弄的她佯裝生氣的看著穿著一件款式簡單晚禮服花了點淡妝的陸小滿,不用猜,她也知道主謀是她,因為下面的人沒這個膽兒開他們的玩笑,秦賀是根本就想不起來這種點子。
陸小滿水潤的眼裡亮晶晶的笑,扭頭和秦賀想覲一眼,點點頭,秦賀背在後面的手裡多了一束百合花拉著陸小滿的手走到他們老夫妻面前,彆扭的說了一句「爸爸媽媽,祝你們永遠幸福,恩愛到白頭!」把花兒送給了田蜜兒。
田蜜兒被動的接過來,眼睛微微濕潤,感動不已,兒子第一次送她花,同時還是一頭霧水,因為到現在也沒人告訴她今天是什麼日子,家裡誰的生日也不是今天啊。
秦忠仁環著田蜜兒的肩頭,目光柔和的看著妻子,他要以為就他自己知道呢?原來兒子和小滿也這麼有心。
「爸爸媽媽,今天是你們結婚三十年的紀念日,這是我和秦賀一起捏的泥人,『老夫老妻』,送給你們,祝你們彼此互相體諒和關懷,共同分享今後的一切,用愛去綰著對方,珍惜對方,恩愛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田蜜兒不敢相信的捂著自己的嘴唇,美麗的眸子滿是幸福喜悅的淚花,她太感動了!早就忘了自己還有個結婚紀念日,也許是因為不幸福,所以也從未想起過,慢慢的居然忘記了。
秦賀和陸小滿相視而笑,撤退。
秦忠仁難得感性了一把,抬手給田蜜兒擦著眼淚,低聲問道「嫁給我幸福吧,老婆子!」
「嗯!」田蜜兒咬著嘴唇,點點頭。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甜蜜蜜,祝你們以後多甜蜜…」
廳裡響起裡孩子的清脆的歌聲,小公主一樣的悠然手捧著一個插滿蠟燭的蛋糕緩緩的走了出來,燭光映照著她純潔帶著祝願的小臉,秦賀陸小滿還有陸順順也都微笑著,手打著節拍,一起唱他們改編過的歌曲。
「奶奶,這是媽媽給你做的蛋糕!媽媽說這個丘比特之箭一定要爺爺吃才行哦!」悠然頑皮的沖爺爺眨眼道!
「我…我…」田蜜兒依偎在秦忠仁懷裡,嘴唇顫抖,嗓子裡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太激動了,明明在笑,可眼淚就是無法阻擋的往下流。
「媽媽,不要哭了,在哭爸爸該心疼了,我們先去吹蠟燭,許願,然後你和爸爸可以去一個浪漫的地方,度蜜月!」陸小滿過來安慰的抱抱田蜜兒,取笑道。
「噗,鬼丫頭,全是你惹媽媽哭!」田蜜兒也不好意思的擦一下眼淚,羞惱的嗔怪道。
家裡的傭人不知道都跑哪裡去了,大廳裡就剩下一家六口人,在哪兒慶祝,陸順順和姐姐給爺爺奶奶跳了支街舞,當然說他打滾更貼切點,舞是人家悠然一個人跳的,陸小滿和秦賀唱了一首,《因為愛情》…雖然人少,卻是無比的熱鬧。
九點多鐘,秦忠仁和田蜜兒被送上了轉機,準備去一個私人島嶼度假。
「爸爸,今天高興嗎?」來相送的陸小滿臨走前偷瞧著秦忠仁嚴肅的臉龐,討好的問道。
「嗯!還行!」秦忠仁頓了一下腳步,眼簾垂下,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那…」陸小滿一副很明顯的暗示表情。
「反省寫好了,放我書房,我回來檢查。」秦忠仁眼皮一抬,一點情面不給。
「噢!爸爸!」她要瘋了,怎麼就不能通融一下。
「對了,一萬字太少了,寫一份兩萬字的吧!」秦忠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爸爸!…」陸小滿淚奔啊!
秦忠仁卻說完拉著田蜜兒也不理會後面跳腳的陸小滿,直接登機!
「寶貝兒,白白!好好寫你爸爸給留的作業!」田蜜兒還很好心的給了她一個最美的告別!
------題外話------
沉默很久,有一段時間不想說話,不想去關心一切,就想將自己隱形起來,不知道是想這個世界遺棄了自己,還是自己想遺棄了這個世界,總之都沒不會成功,因為心臟還在跳動。
昨天陪朋友出了一趟遠門,因為暈車的緣故,回來頭疼噁心的難受,在路上真的很想讓朋友把汽車和路邊的驢車換了,當然如果朋友願意的話。
不好意思昨天斷更了,真誠的給大家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