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我們寵她 文 / 孟珂冰
陸小滿一覺醒來,睡飽之後白皙的臉上泛起了光澤的紅暈,腦子還有點迷糊的向外走去,打開了門,迎面就看見了心安理得的坐在她辦公桌前工作的男人。
睡前的一切又慢慢的回到了她的腦海,怒火上升,氣就不打一處來。
大步上前。
「滾!」
正在看文件的秦賀抬頭,冷著臉,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明滅,一言不發的盯著眼前精神很多的氣呼呼的陸小滿。
暗道,沒良心的女人,怎麼醒來一看到他就說滾,每次都這樣,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詞兒,他早就聽煩了,要不以後他改叫「滾」算了。
繃著俏臉理直氣壯的陸小滿視線輕掃過辦公桌上被分類處理的一大堆文件,眼神微怔。
她挺直的腰桿被秦賀陰沉指責的眼神盯的有點發虛,氣勢弱了下來,後縮,水潤的眼眸撲閃,底氣不足的嘴硬道「多事!我這兒都是商業機密,洩密怎麼辦!」
良久秦賀扔下手中的金筆,身體向後一靠,眼瞼輕合上,抬手輕捏捏疲勞的眉心,聲音緩緩帶著心疼的低啞道「小滿,我只坐在這裡工作了兩個多小時,你知道我最大的感受是什麼嗎?」
秦賀微抬眼簾,瞟了微怔不解的陸小滿一眼,垂眸道「是吃力,吃力啊!而我處理的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有很多重要的文件需要你親自簽字才行,我大概看了一下你的工作量,應該是我的三倍。
而易秘書告訴我這對你來很正常,她們背後給你起了個綽號叫『鐵總』因為面對工作你好像是一個打不到的鐵人一樣,讓他們望塵莫及。估計你除了工作,大概就沒有業餘的時間,你工作能力強,這個,我很佩服,但你不覺你的工作方式像在透支生命嗎?或者是說在慢性的自殺。
你的公司能發展的今天讓我感到驚奇,這可能和它有一個拚命的老總和一群肯為老總拚命的秘書團隊是分不開的,但也養了一群蛀蟲。
就像這一堆工作,為什麼會是你的,企劃部的人都在幹嗎?
死了嗎?
我一個老總一些普通的企劃書還一份一份的看,那我豈不是要累死啊!
做為最高決策者,你只要負責看結果,監督協調好個個部門所負責的工作就行了。沒必要親力親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
如果他們沒有能力勝任你給的工作就換人好了,沒有解釋,更沒有人情可言,競爭就是這樣殘酷。
一個公司的決策人,人性化領導自己的企業,沒有錯。
對員工仁慈,寬容是是必須的,但過度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公司的不負責任。我看你還是心太軟,當然這和你沒有專業的修過相關課程也有一定的關係。」
陸小滿茫然的看著秦賀,臉上火辣辣的。
他才來多大會兒啊,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
第一次有人這樣犀利無情的當面指出她工作中的弊病,很刺耳也很客觀。
秦賀可能是出於好心,可陸小滿就是覺的心裡不舒服,接受不了,他憑什麼對自己指手劃腳的。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活法,每個企業都有它自己的文化,和不同的經營之道,不能要求大家都一樣。
再說一個企業怎樣發展沒有人太看重過程,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公司從創建發展到現在只用了你公司三分之一的時間,可我的資產並不比你少。事實證明你說的全是狗屁,還是努力的付出,才有同等的回報。」臉上掛不住的陸小滿倔強的仰著臉,不服的反駁道。
「呵!」
秦賀望著她氣得漲紅的臉,輕笑一聲,走過來,把臉色陰沉的陸小滿強行擁道椅子上坐下,轉移話題的輕聲哄道「我們先處理工作,然後在辯論好不好。」
看來自己說的話太直白,傷到某些人的自尊了。
「我的工作,我自己來完成,不用你管,你走吧。」陸小滿冷冰冰的對坐在她對面的秦賀道。
秦賀無奈的看她一眼,「這些事處理好的文件易秘書一會兒分發下去,這一部分我都看過了,你只要簽名就行了,當然,如果你左手也會寫字的話。還有這兒的…」
「我讓秘書代簽字。」
秦賀把處理好的給她說一遍,又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議。
「哼!工作效率這麼低。」
陸小滿並不買賬,大概看了一下,一邊翻閱心裡忍不住點頭,嘴上卻不滿意的嘟囔道。
沉默寡言的秦賀深邃的眼眸中波光斂動,視線落在她的那只受傷的右手上,就是太由著她的性子了,她才會受傷,她根本就不知道珍惜自己。
他也不再理會挑三揀四的陸小滿,伸手拿起文件,開始簽名。
「你幹嘛?你這人,你你土匪,怎麼能亂寫…」感到意外的陸小滿生氣的阻止,秦賀往後一躲依舊我行我速。
陸小滿氣不過的站起身來,轉過桌身去奪他的筆,他抬高手臂。
左躲右閃轉眼秦賀又沉穩利索簽了好幾份,火冒三丈的陸小滿跳起來伸手欲搶他手裡的文件。
秦賀閃身飛快的簽好手裡的文件拋在桌上,收身不住衝過來的陸小滿被他接了正,抱在懷裡。
「越來越野蠻!不要再生氣了,要不然褲扣又要被你撐崩了。」秦賀剛毅的臉上勾起了弧度,戲謔的道。同時收緊手臂,免得她把自己抓傷。
手臂試了幾次都不能動彈的陸小滿忍不住委屈的眼圈泛紅,水潤的眼眸波光盈盈。
這個男人為什麼總是仗著體力上的優勢欺負她,擺弄她,強行干涉她的工作……無限委屈襲上心頭,她忍不住傷心,水意躍落,頓時大雨傾盆。
可能她自己都沒發覺,堅強的她遇到秦賀就變的特別的愛哭。
秦賀嚇了一跳,這小水人兒,怎麼又哭上了,每次都這樣,卻不知該怎麼哄才好,他這輩子除了眼前的這個祖宗,他還真沒用心哄過那個女人。
他放開禁錮,歎口氣哄道「小滿,對不起,不要哭了,名字我不簽了還不行嗎,待會兒拿給秘書籤,行不行?」
陸小滿也不動,就是默默的流淚。
溫熱的濕意落在秦賀的手上,他的心一陣滾燙,煩躁又無措「寶貝兒,你要是不哭,你想怎麼樣都行,我的臉也給你抓好你了,你要不怕累著,還踢我吧,兩條腿都隨你。」
一向霸道的秦賀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種肉麻幼稚卑微的話是從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他嘴裡說出來的。
陸小滿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反而哭的更凶。
「小滿!…」
沒招的秦賀蹙起眉頭,哀求的喊了一聲,輕柔的給她擦拭著淚水,焦慮的道「你說你想怎麼樣,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我不想惹你傷心的,可每次都讓你落淚,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不哭。」
「…你以後不…不許再碰我。」陸小滿哽咽半天總算開口了。
「好,一定,在沒你允許的情況下,一定不碰你一個指頭。」秦賀忙信誓旦旦的保證,不過狡詐腹黑的他也沒忘給自己留條後路。
「我有我的幸福生活,我充滿親情的家人,所以我不會帶孩子們再回到秦家生活。你可以看孩子,但不許你們秦家跟我搶兒子,他還太小,不要為了自己去傷他,等他大了,有些事我自然會告訴他的。」陸小滿抽泣一聲堅決說道。
「小滿,我也愛他!怎麼會讓他受傷害。」秦賀溫潤的雙手若珍寶般的捧著她淚跡斑駁的臉龐,拇指輕輕的摸搓,認真哀傷的答應道。
他當然不會去和她搶孩子,因為他要和她一起把孩子養大。
「不能再干涉我的生活,…」陸小滿一條一條的說。
秦賀還從來不知道自己被嫌棄成這樣。
「小滿,你現在根本就不能工作,休息一下好不好,好好陪陪家人,這段時間我在這兒盯著,等你的孔副總會來,我就馬上離開,這段時間如果公司倒了,我賠你還不行嗎?」秦賀試著商量道。
「我自己也可以,不用你操心。」陸小滿垂著眼簾不肯妥協。
「你聽我一次好不好,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秦賀手癢的又擁著她的細腰,不死心的勸道。
陸小滿瞪他,作勢要下來,這人怎麼這樣啊,剛說完就犯規。
手機嗡嗡作響,顧左右而言他的秦賀示意她快接電話,她看是李水晶的號碼,陸小滿忙接起。
「小滿姐,你快來啊,爺爺把護理給打傷了,非要帶著順順去公司找你!你快點回來吧,我們攔不住啊!」心急如焚的李水晶喊道。
「…什麼?好,你們先安撫一下,告訴他,我馬上回去。馬上!」
坐在秦賀腿上的陸小滿一下就慌張的跳站了起來,問明情況,擔憂的囑咐李水晶一番。
手機還沒掛斷,易燃來電體通知她,財務部的人都到齊了,十分鐘之後開會。
焦頭爛額的陸小滿看著電話凝眉,腦海中權衡著在工作和親情之間找一個最好的解決方式。
站在她身後的秦賀有些許的失落,看來自己還沒有溶入她的世界裡,他轉身拿起她的包,溫柔的道「小滿,快去吧!會議我來開,放心,下班後,易燃給你匯報。」
陸小滿微低頭咬緊下唇不吭聲,彆扭的杵在那裡不動。
秦賀深邃冷峻的眼眸輕轉,看著慪氣的陸小滿,傾身湊近她的耳邊,也不知小聲說了句什麼。
「都怪你!」
陸小滿氣急敗壞的埋怨一句,抓過來包包火急火燎的就往外跑。
秦賀想起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再說田蜜兒被傷勢還沒完全好的別有用心的紀瑩瑩約去喝茶,已經感覺到危機的紀瑩瑩為了博得田蜜兒的同情,不惜自爆其醜的添油加醋說了很多。
陳九公聯繫不上,以前的高官都紛紛避著她,各大媒體居然不敢報道陸小滿的**,紀瑩瑩聞到了一絲異樣不安的氣息。如果要死那她也要拉人下水。
她的身不由己的下海,陸小滿的涉黑,江湖傳聞,加上她自己的猜測。
駭人人聽聞的內幕聽的田蜜兒臉色驟變,捂著胸口驚悸連連,雖然不想相信,可她也明白無風不起浪,小滿已經遠不是初來大院的單純村姑。
但這些已經不再重要,小滿一個弱女子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能回到她的身邊,就是她的女兒,還是原來的小滿,更不會允許一個戲子去欺負她。
匆忙的告別紀瑩瑩,從今天起紀瑩瑩加入黑名單,以後會是她拒絕往來的對像。
心亂如麻的田蜜兒驅車去了東江,她再沒有像這一刻渴望急需的想要見到陸小滿了。
內心是愧疚,是心疼…
恐怕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只想立刻見到她,好好抱抱小滿,告訴她不要怕,無論她做什麼,她這個媽媽都會站在她身邊保護她。
田蜜兒下車就看到,一幫人小心的抬著一個巨大的用上千朵玫瑰紮成的心型正莊重的往東江公司走,很是招耀。章少白很自信,女人大多經不住浪漫,他就不信陸小滿還能不感動。
帶著墨鏡的田蜜兒從一旁走過,頓步側臉瞄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名字,她不禁皺眉。
「美麗的小姐,你好!」
章少白為自己的傑作吸引了田蜜兒的注意而自得竊喜,紳士有禮的打招呼,說不定有機會知道美女的名字。
田蜜兒臉色冰冷,哼笑一聲,揚起清脆的聲音道「哼!東江好像不辦喪事吧,你抬個花圈來公司幹什麼,添晦氣啊!」
負責抬花的人憋笑,
章少白被嗆的一口氣沒喘上來,憋得臉色通紅,看著田蜜兒走遠的身影,久久說不出話來,這女人嘴巴也太毒了!
不過遠看這陣勢還真有點像。
「走!」
好心情全沒有了。
「先生,那,這花兒?」花店的人看著手裡抬得東西,不知該怎麼處理的問道。
可別小看這個用花紮起的心形,花了好幾萬塊,花店的人一大早就開始扎。
「錢不給你們了嗎?花兒你們愛咋地咋地,和本少無關。」章少白怒道,
說完駕著車揚長而去。
幾個人面面相覲,有錢人!
田蜜兒常來東江給陸小滿送飯,員工們也都認識陸總這位「天山童姥」級的媽媽,所以她就不用通報直接上了樓。
易燃正好不在,
她走到陸小滿的辦公室前輕敲了一聲門,看沒人應,又聽到裡面有聲音,想著陸小滿可能在講電話,就徑直推了門進來,眼前的情境讓她愣住了,兒子和小滿這姿勢也太曖昧了吧。
自己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進去吧!
怕打擾道人家親密。
關上門退出去吧!
又擔心驚了一對情人。
左右為難糾結的她呆站在哪兒,也不敢動。大家閨秀的她好像忘了,這樣看著人家親密也很不禮貌。
身後的張媽好奇的透過縫隙偷望了一樣,微笑起來。
「媽媽!你怎麼在這兒,」
陸小滿猛的頓住腳步,看著房門半開的門口婷婷站立神色不自然的田蜜兒,詫異的喊道。
「哦!我…那個…」田蜜兒支支吾吾的想著該怎麼說。
「媽媽,你進去坐吧,我有急事,先走了。」
陸小滿開展房門,也等不及田蜜兒說完,就錯過身去,急匆匆的走掉了。
,她真怕水晶幾個看不住爺爺,老爺子再一個人跑公司來,外面車這麼多,路上出事可怎麼辦。
「小…」
「什麼事兒啊,這麼急?」
被怠慢的田蜜兒想叫住她問一句,看著陸小滿走進電梯的身影愕然,無奈的自言自語道。
「媽媽,你怎麼來了,」看到站在門口母親,秦賀意外的道。
田蜜兒走進來,目光冷厲複雜的看著兒子,手抬猛的抬起,又無力的放下,兒子是自己生的,還是捨不得。
秦賀皺眉,黝黑冷然的眼眸不解的看著痛心不已的母親。
「賀兒,你是我的兒子。如果真的非她不可,那就傾你所有讓她幸福開心,不要在乎自己會怎麼樣。如果有一絲的猶豫,那你就離她遠點,由我們來愛她。就充她做的一切,我們秦家她面前就永遠抬不起頭,可她被逼到絕境都什麼也沒說,沒怨,還送葬了你爺爺。
在這幾年,她有多苦,她都一個人死扛,倔強的讓人落淚。可以後不會了,她多苦,我和你爸爸就會有多寵她,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傷害。哪怕是你也不行。」田蜜兒轉過身去哽咽的警告兒子。
「媽媽!」秦賀沉痛的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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