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 靠山 文 / 孟珂冰
「姐!吳遠股份果然漲停了,而且有利好消息發出…」在這間簡陋的民用房裡,體血衫牛創仔褲的孫天壽一臉興奮坐電腦前緊盯著大盤。
「給我唸唸!」身體極度虛弱的陸小滿給兒子扶著奶瓶,小傢伙咕咚的牛飲,很快鼻尖上就冒出了細汗,卻還是不捨得撒嘴。小臉憋得通紅,發出吭嗤吭嗤的聲音。
「…國家一類抗癌新藥品重組人血管內皮。注射注液項目正臨床試驗中…」孫天壽疙裡疙瘩的盯著電腦屏念道。
「天壽,半倉追進,盯緊主力線,看一下一汽轎車的行情。」陸小滿輕拍著孩子,閉著眼睛,自己的這身子骨真是不行,生完孩子都第一個星期了,一下床還是感覺天旋地轉的。
「姐,是一條高位巨量長陰線,要不要拋。」這個信號很難判斷,他這種初入股市新股民更是拿捏不準。
「如果價格距行情啟動點的漲幅在世界上30,——40,以上,就拋!」陸小滿微頓了下,思索片刻,果斷的說道。這只股票是吳一品推薦的績優股,她在年前買進的,中線持有,現在拋出也翻四五倍了。
「好勒!」孫天壽操作著電腦,嘴裡說道「姐,這也太神奇了,就幾個月就輕鬆的賺了幾倍的錢,以後我們就以這個為主算了,來錢快。」標準的見錢眼開。
「你沒看到,股市的警言嗎?股市有風險,入市須謹慎。你別忘了,你這次是賺了,你要是賠了呢?套勞了呢,為了股票賠錢而跳樓的人還少嗎?號稱股神的巴菲特還有虧錢的時候呢,世上沒有容易來的錢。」陸小滿冷靜的波有點頭腦發熱的孫天壽冷水道。
「也是啊!」
「要想在這股海裡撈錢,那還得是莊家,咱們現在沒時間,等把緊要的事先辦了再說,先做人幾把短的,說不定能把路費掙出來。」臉色蒼白的陸小滿輕合著眼睛,帶著思索,緩緩和道。
她很感謝〕吳一品教她炒股,而她對這些線數字之類的東西恰好很感興趣也敏感,試著炒,也是賠少賺多。
「姐,真的決定了嗎?」孫天壽扭過頭來輕聲又慎重的問道,視線停留在陸小滿懷裡一天一個樣簡直是在飛長的小孩子身上。,
「我還有退路嗎?如果我退了,明天我和這小子可能就不明不白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屍體你都不見得能找到,就算是活下來,結果也好不到那裡,可能會被囚禁一生,兒子也會喊別人媽媽。呵!」陸小滿傷心而又苦澀的笑了一聲。
抬眼看著孫天壽,又緩緩的道「只要剛有所成就的你不後悔就行,我可是醜話說前面了,我現在是小禿子爛頭腳面,一頭不佔。」陸小滿說的直接,總覺得把孫天壽拉進來,有點對不住他。她現在也很矛盾,理智上她不想天壽參和進來,情感上她又自私的希望孫天壽幫幫自己。
「姐,看你說的,你都讓人給欺負成這樣了,我這個做弟弟的還做縮頭龜,我還佩叫你一聲姐嗎,在s城再美的妞摟著我也睡不安啊!換你,你成嗎?佳怡她爸,給過我一次臉色看,你這個5塊錢還追我屁股後要的女人就弄來一付兩千萬的什麼爛字畫砸人家,你有多護短,還用我說!你就放心吧,我本來就是一塊浮萍,從小就在社會上漂蕩,本來無牽無掛的,是你讓我知道世人掛嘴上的『家』是什麼滋味,給了我一個名字,希望我能像孫悟空一樣能折騰,同時又與天同壽,雖然我對這名字不太中意,但是你取的我就一直用著。不怕你笑話,我這個狼心狗肺的人想起來就眼圈紅,我天天都想過那樣的日子,你別想甩了我。」孫天壽難得真情流露的感性柔聲道。
「唉!姐其他的話就是不說了,再說就矯情了,有你們在看著我啊。姐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出個樣來,咱怎麼著也得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滅了他,這話說的飛揚跋扈不是。」陸小滿頗有自我調侃意味的說道。
「這就對了!」孫天壽笑著走過來,坐在她的床邊上,喜愛的看著小傢伙。
「姐,我這一走,就沒有人能震得住了,下面的人誰也不服誰,要不,把一幫兄弟散了吧,每人發點錢,各謀生路,好過自家兄弟窩裡鬥,只是陳九公可能會有點麻煩!…」孫天壽臉色凝重的道。
「天壽,s市不能丟,我們還要回來的,那是根,我們得有自己的地盤,背後得有讓人忌憚的勢力。要不就我們兩個,出去,仇家很快就會讓你橫屍街頭你信不信。」
「姐,你不知道,我一走等於把陳九公給得罪了,沒人撐腰,早晚也是被人給瓜分了。」
「自古就是講『黑白兩道』,黑和白一直是緊連在一起的,這個世界不可能全陰,也不可全陽,易經中講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所以黑和白即是對立又相輔相成,黑勢力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只是現在的黑道不再是簡單意義上的明目張膽的打打殺殺,而是在為維護某種集團利益而存在,文明化了,其實骨子裡還是黑的,本質上還是做些違反法律道德謀取自身利益的事。而站在對立面的是白道,是正義,是光明,雖然那些個政客是代表,難到他們就不想要謀求利益,有時候反過來想想,站在你對面的人,可以是的敵人,但也可以是能最快救起你的那個人。
他陳九公明顯就是個黑白宗合體,也許人脈財力都很雄厚,可往深了追究其內涵,也就是個暴發戶,大人物手裡的卒子,根本就經不起折騰,上不了大檯面,和根正苗紅的政客沒法比……」陸小滿思維慎密的分析一翻。
孫天壽頻頻的點頭,佩服的望著說話頭頭是道分析的陸小滿,看來讀書多的人看事就是不一樣,這更加堅定了他用知識充實自己的決心。
乾淨整潔,恬靜幽雅散發著濃厚墨香的房間裡,身著白色衫衣袖子自然稍稍上挽也絲毫不影響官威的錢秦秋腰身微彎臉色沉靜,鄭重其事的緩筆走龍蛇,「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八個有力的大字躍然紙上。
斯文幹練的市委秘書葉明目光平和,態度嚴謹謙恭的的站在書桌前的不遠處。
「怎麼樣,走了嘛?」他頭也不抬,視線不離自己兒狂草,輕蹙一下濃烈威嚴眉頭,好像不太滿意。
「沒有,她好像不著急,喝了三杯茶,小吳給她倒茶的時候還跟小吳聊了幾句,一直在看那份報紙,我進來的時候聽見她說這裡的茶不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常來…」葉明把看到的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葉明!這狂草講究個姿意灑脫,一氣呵成,方顯神韻,分神不得啊!」錢秦秋拿起自己寫的字,得意的目光在落上面,自我欣賞著。
「是啊,稍一分神,就神韻不一,不夠完美,不過等來了興質了再書寫一遍,我認為會寫出更滿意的作品。」追隨錢春秋多年的葉明先是看了一眼錢春秋,復輕垂眼簾,斂起深邃的眸子,毫無諂媚之恣的說道。
「喔!呵呵…年輕人看事情就是眼界開闊,那我就接受你的建議,還是這八個字,再寫上它一次。」錢春秋嚴肅的臉上浮起得意的笑意,有著深厚底蘊的眼底一種別樣的東西在閃動。
「錢書記,那陸小姐…」葉明看他心情大好,眼眸微微輕轉了一下,小心的輕聲問道。
「哼!一個小時再讓她進來,如果她走,也不要攔她,你先出去吧!」錢春秋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
「是!」葉明向他有禮的微點了下頭,就夾著公文夾轉身走了出去。
「篤篤…」
站在這扇帶給人神秘感和無限壓力的緊閉的房門前,看似鎮靜自若的陸小滿還是微不可覺得深吸了口氣,她才鼓起勇氣抬手敲門。
陸小滿微低著頭,頭頂對著門,讓人根本就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從敲過門之後她就一直保持著這個看上去自然又拘束的姿態站在那裡,無數個可能已經在心中閃過,告訴自己裡面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上一闖。
「進來!」
在她敲門後的十幾分鐘後,裡面才響起好像已經把她已忘的聲音。
聽到裡面傳出的應允聲,她心中微微鬆了一點氣,這算是成功的踏出第一步,她抬頭挺了一下腰身,懷著破釜沉舟的心情堅定的推開了那扇無形中似乎是命運選擇線的門。
陸小滿剛生過孩子的身體比以往稍稍胖了一點,這得歸功於孫天壽和黃雲亮從泫水村裡幾十元一隻的高價收來的土雞,差不多全進了她的肚子,鄰居們直找黃雲亮打聽,她啥時候和孫天壽生第二胎,她提前多養點撈一把,她帶著心酸的哭笑不得,買一兩雞對村裡的人也說就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因為他們僅有的收入是半夜起來趕集賣麻繩,而一根麻繩才一毛錢。回頭再看看一雙襪子都動不動就上千塊的人。相比之下「差別」二字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今天她頭髮高高的紮起,露出她光潔的額頭,沒有血色看上去卻特別的精神小臉,上身穿寬鬆式格子衫衣,外搭一小款馬夾,下身牛仔褲,腳上還是那雙從上河村一路走到這裡的那雙帆布鞋,被她刷洗的泛白的乾淨,邊上有點脫線。
看上去雖然有點寒酸,但也青春洋溢,配上她斯文清純的氣質像個走校門的大學生,可比大學生又多了那麼一絲溫潤。
「錢書記!」陸小滿不卑不抗的站定在錢春秋辦公桌前幾步遠的地方,輕喚了一聲。
五十來歲保養得當的錢春秋垂著一眼簾掩住了他銳利的眼睛,低頭認真的練著字,好像根本就沒發現有人進來。
五分鐘之後
「啪!」
一件馬夾,被不輕不重的扔在地上。
還沒等錢春秋把徹底落冷落,無視,…給人心裡理帶來壓力這些個什麼官場的門門道道演繹到位。
對陸小滿的到來沒有反應的他一下子就抬起了頭,目光看向了正在作勢解衫衣扣子的陸小滿,一向寵辱不驚、喜形不於色的他愣住了,而且在他這一愣神的瞬間,陸小滿脖子上的扣子衣已經解開了一個。
雖說平日裡大家穿衫衣只要不打領帶的情況下這個扣子根本就不扣的,可今天這種情況下即使只解開了它,也讓人覺得意義重大。
「住手!」錢春秋斂著臉,皺起了眉頭,嚴厲的呵斥道。
做為政治人物最怕的就是生活做風問題,雖然很多搞政治的人搞起女人來也絲毫不遜色於他的工作能力,但沒擺明到面上那就等於沒有,不鬧出緋聞就等於沒緋聞,當然擺到明面上的一天,也是完蛋的一天。
所以那些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都是在暗中秘密的進行,可現在這是什麼時候地方?這個陸小滿知不知道這裡是辦公室,美國總統鬧在辦公室出了醜聞還要被世人譴責下台,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市委書記,這讓人看見那還了得,沒事也惹一身腥,在公眾前的形象,甚至自己的政治前途就全完了。
陸小滿可沒聽他的,一臉萬念俱灰,緩緩伸手就放在了第二顆子上,要解不解的,那顆扣子好像扣的比較緊。
「你給我住手!陸小滿你想幹什麼啊?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抓起為。」城府極深的錢春秋有點冷靜不下來了,臉黑得厲害,語氣中有那麼一點氣急敗壞,這對老狐狸的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錢書記,你三番二次的耍手段,不就是想要這些,想要我這付生過孩子的破身子嗎?我今天走到絕路了,求你來了,比起命來這身子算什麼?給你就是了,床上,桌子上,地上隨你…」陸小滿眼裡染上的濕潤,一付無奈絕望的表情,哽咽著控斥道,手搭在衣服上也沒放下,看起來楚楚可憐。
「粗俗!」錢春秋老臉一紅,惱羞成怒的罵了一句,聽聽把他錢春秋說成什麼人了。
其實做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不能說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但只是一點,他錢春秋想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那個不比陸小滿強百倍。
他更想的是陸小滿這種脫俗自然,又古怪靈精的人陪伴,畢竟高處不勝寒啊,一直待在爾虞我詐中,純淨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粗俗!那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大人物給個不粗俗的說法啊!做都做了,不管怎麼說實質上都是一樣的。怎麼不見你們請路邊的大媽吃飯啊」陸小滿看起來也很氣憤。
「嗚嗚…不幫我就不走…你當的什麼父母官啊,還不如戲裡買紅署的…」陸小滿說完就委屈的蹲在地上哭起來,哭聲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順手把頭髮也抓亂了。
「胡鬧!你你…」錢春秋被氣得火帽三丈,趕緊把門鎖上。
他一手插在腰側,一手前伸指向陸小滿的食指發抖,她還哭上了,想著她會義正詞嚴,想著她會撒嬌的巧妙以對,最差也得是個苦苦衰求,唯獨沒想到她這一哭二鬧的情況。
她自進門所有的行為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一點也沒按自己想的套路走,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有點跟不上思維。
這個高高的在上城府極深的上位者看著地上哭鬧的女人,也是棘手又頭疼上,感覺跟面對家裡那個老是和他唱反調的兒子一樣。她是這十足的威脅,還不如讓他去面對上訪的群眾來得輕鬆。
「陸小滿,別哭了,你說吧!」錢春秋走回坐位,點上一支煙,妥協道。他只是覬覦了魚一眼,就惹了這麼多的腥,趕緊打發走,以後看看陸小滿他繞著走。
哭聲小了點,過了好久,陸小滿才慢慢的停止了哭聲,抬起淚水斑駁的臉淚眼盈盈的望著他,含糊不清的問道「真的!」
「我先說好了,不能太過分,對付秦家是絕對不行,可以給你錢,幫你躲的遠遠的道是可以!」錢春秋看她不哭了,給自己說出的話馬上上加了局限性。
「哼!你變得還真是快,我要的一點也不高,我和朋友想秘密的離開中國。錢書記,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陸小滿吸了吸鼻涕,情緒緩和了許多說道。
「這個…還有其他的事嗎?」錢春秋沉吟一下,抬起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懷疑的看著陸小滿的臉道,鬧了這麼長時間,就提一個簡單的要求。
「沒有了!」陸小滿毫不猶豫的回答,眼中全是垣然。
錢春秋凝眉瞇眼的認真打量了幾眼,才收斂目光,看她紅腫眼睛中那雙如秋水般乾淨純潔的眸子眨都不帶眨一下的,應該是沒說慌話,他這才放下心來。
「你把電話留給我,我只能給安排試試,要成不了你也別怪我。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要不就別怪我不客氣。」錢春秋色厲內茬的警告道,對這個十八班樣樣會的小丫頭,他得小心點。
「我知道你一定能辦成,嘿嘿…謝謝錢書記!我走了!」陸小滿臉上馬上就破泣而笑,很爽快的答應道,還順手抓起地上的衣服,很不講衛生的擦了一下臉上的鼻涕和淚,站起身就走。
「回來!」
聽到錢春秋的喝叫聲,陸小滿的嘴角輕向上勾了一點,轉過身來卻是一臉的不解,水潤的眼睛發出詢問的光看著錢春秋,好像在問又怎麼了。
「把臉洗洗再出去,像什麼樣子!」錢春秋眼簾都不抬的用眼角的餘光斜瞟一下看上去傻里傻氣的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視線又落在了手裡的書上。
陸小滿這個樣子要出去,明天整個院子裡不流言滿天飛才怪,他一世的清譽就全毀了。
「呵呵…也是啊,是不太好!」陸小滿低頭四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向水洗手的池子走去。
錢春秋抬起眼簾,看著她的背影一眼,復又落下,這骨頭可差點把自己的齒革掉。
「錢書記,這是你寫的字!」不知道什麼時候梳理完的陸小滿走了出來,還空旋著腿,很隨意的兩隻胳膊往他的大辦公桌上一趴,眼睛盯著書桌上的字,一臉好奇的問。
那裡有一點剛才的粗俗撒潑范兒。
「嗯。」錢春秋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的敷衍道,明顯的趕人態度。
可惜陸小滿這女人很沒眼力勁,也不會看人臉色,反而拿起桌上的字認真揣摩起來。
錢春秋不耐煩的皺起為眉,他很討厭別人隨便碰他引以為傲的墨寶。
「錢書記,你這字可一般啊!」陸小滿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這誰不知道錢書記字寫得一手好毛筆字。
錢春秋一口氣沒上來臉憋的通紅,陸小滿不把他氣死是不算完啊。
「呵呵…想不到陸小姐也懂書法?」深有城府他很快就用笑容掩飾起他情緒的微小變化。
「我那,不能說懂,只能說略通皮毛,和我太奶奶那是不能比的。」陸小滿說的謙虛。
「喔,那就寫來讓我好好z瞻仰一下!」語氣中是不屑掩飾的諷刺,錢春秋也不跟她廢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他篤定就陸小滿的年齡,她就是生下來就練,也絕超不過自己。
陸小滿也不客氣,衫衣袖子一卷,手中握筆,盯著潔白的紙片刻,態度認真,但不嚴肅,很有豪情揮筆而下,如同水走龍蛇,一氣呵成,還是那八個大字「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大氣磅礡,氣勢恢宏,就算是和那些有名的書法家相比也是毫不遜色的。
錢春秋盯著字,先是怔忡,後又是驚歎,如果單看字很難相信這蒼勁有力的字是出自一個女孩子之手。
「好字!」錢春秋由衷的讚道。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因為這付字而轉變…
「錢書記,我給你引見個朋友怎麼樣?在這s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對你百利而無一害。」陸小滿面看著正認真臨摹的錢春秋,臉不紅心不跳的貌似隨意說道。
「誰?」錢春秋頓了一下筆,嚴謹的問道。
「孫天壽,你應該聽說過。」陸小滿說的小心翼翼。
「哼!以我今天的勢力和地位,是不需要認識他那種小混混的吧」錢春秋不屑的道,把一個十足黑道上的小混混介紹給他,還說百利爾無一害,真虧她說得出口。
陸小滿一瞪眼,刷的一下臉色就下來了,這老傢伙不但擺架子,這敢瞧不起她兄弟,她最容不得別人這樣了。
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臉上不達眼底的笑,先是乾笑兩聲,陰陽怪氣的道「錢書記,您位高權重,官也大,是個聰明人,我陸小滿那就是個鄉下丫頭,現在還被人追得跟過街老鼠一樣到處躲藏。
我也不懂什麼大道理,可我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這理兒,特別是為政的,黑白通吃左右逢源,官道走起來應該會更寬的吧?
古有孟償君食客三千,關健時刻能救他命的是雞鳴狗盜之徒,一個不起眼的小卒子。人啊!世事難料啊,誰又能保證誰一輩子順風順水呢?大馬路上一顆不起眼的釘子有時也會讓汽車拋錨的。」
哼!這小丫頭臉變得還真快,一口一個鄉下丫頭,要鄉下人都你這樣,那他這書記的位坐著,不得跟坐在原子彈上一樣,錢春秋腹誹道
陸小滿說完手往衣服兜裡一插,拿傲慢的白眼翻翻微低著頭一直不曾停止書寫對她的話好像無動於終的錢春秋,抿抿嘴唇,轉過身去,還邊用威脅性十足的語氣道「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壞氣八分晃晃悠悠的向處走去。
「噗!」一臉嚴肅的錢春秋壓抑的笑噴,聲音帶著喜歡又無奈的道「你給我回來!」
想不到一向老謀深算的自己還是掉進這丫頭挖得坑裡了。
陸小滿心中鬆了口氣,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唱。
看走到門口的陸小滿定下了身子,去頭也沒回,錢春秋眼中有點微微的緊張,他真是越看這丫頭越喜歡。
過了好一會兒,陸小滿才驕傲的道「我對老頭可沒興趣!」聲音嬌橫,腰板還挺了挺,語氣強硬。
「臭丫頭!唉!多個能陪我月下斟酒的女兒一般的紅顏,不失為一樁美事。可比多個能禍害死人的情人好多了。」錢春秋一聲感歎道。
陸小滿一陣惡寒,這也太煽情了吧,但她現在沒時間理會這些。
陸小滿拚命的壓抑住自己的激動,收斂想狂笑的神色,整整自己的臉上表情,梗著小脖子傲慢的轉過頭去…
孫天壽蹲在政府機關大院不遠處的一個犄角旮旯裡,拚命的抽著煙,他不知道陸小滿是怎麼認識錢春秋的,但他覺得希望不大,那不是一般的人物,手下的人脈自不比說,在這座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裡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整個s城的土皇帝。黃胖子想搭上這條線都沒成。
一黑色警車開過來,孫天壽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罵了一句「真他媽憋氣!」
陸小滿腿有些發飄的往外走,生完孩子才二十天的虛弱身子已經是如同水洗,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打了場惡仗,已經心神耗盡。
在這個進進出出大部分都是車的大門裡,她反而看起來的點另類。
「哎!關局長,你快看,那個女人像不像是你讓找的人。」警車裡司機為自己的發現而激動不已的指著那個看起來有氣無力的瘦弱女人說道。
「不是!」關濤繃著臉,好一會兒,才肯定的回道。
眼神卻緊緊的盯著那依舊清瘦的人影上,後來又像想起了什麼,一向冷靜的他慌亂的掏出手機隔著玻璃窗拚命的拍。司機很有眼力勁的放慢了車速。
一輛警車從快要暈倒的陸小滿身邊滑過,注定無緣的人背道而馳…
「天壽!」陸小滿走出不遠,晃乎中看到孫天壽竄過來的人影,就放心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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