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愛不愛 文 / 孟珂冰
「…昨日,一直低調行事的田氏家族一反常態,正式發佈了,其神秘的第二繼承人克瑞斯,將在中國某莊園內秘密舉行婚禮的消息,據傳,克瑞斯從小在中國長大,中文名字秦煜,今年才二十四歲,長得陽光帥氣,是一位增在國際上多次獲獎的畫家,…五年前和新娘子是一次畫展上邂逅,並一見終情,新郎並苦戀新娘子至今,據知情人氏透露,這次婚禮極為隆重…」
s市火車站前的大廣場上,人頭擁動的,為了各種理由而不得不湧到這裡的人群中,帥氣又帶著醫生特有乾淨氣息的韓一仰頭,站在人流中一動不動,目光柔和緊盯著高處的巨大的電視牆。
隨著播員的聲音,屏幕是不斷播放著陸小滿和秦煜的生活照片,和結婚照片,表情神態各異,但每一張都流露出濃濃的情意。
雖然沒有全程直播,卻也生動的簽證了,一個灰姑娘穿上玻璃鞋並最終嫁給王子的過程,從斷斷續續的場景中可以看得出婚禮奢華的程度,和對新娘子的滿意程度…
終於有人識得小滿這塊玉了,照片中的小滿是真的很幸福,能堅持尋她五年,等待五年的男孩子,應該是真的愛她的,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
小滿一定要幸福喔!
韓一放心了,他笑了,真心的笑了,拎起行李購回程票,患者病情莫名的惡化,他不得不返程。
從秦家的別墅出來,這些見過大風大浪的名流門,女的眼睛微紅,男人面色陰沉,佈滿感動心酸,對於那場詭異的婚禮,就連平日裡最愛曝料的大嘴巴也絕口不提一個字,面對新娘的那雙世界最真的眼睛,他們都只想給那份淒美的愛情一個寧靜的空間,那天的婚禮的俱體情況成了一個密。
大紅色的床單被套,情侶的紅色拖鞋,門上的喜字,無一閃著諷刺的喜慶光芒。
粗略的環視這個自己給自己準備的如同墳墓的新房,
懷抱著骨灰盒的陸小滿眼眸明滅,自嘲的勾起一點嘴角,看著床頭上掛著的合成的婚紗照中帶著幸福笑容的一對新人,她久久凝神,原來愛上你是個錯!
秦賀,你讓我知道了從天堂到地獄只有一個婚禮的距離。
我以為和你相愛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誰知道,卻是夢一場,我將你溶入血肉,你卻告訴我,你是油,我要耗盡生命才能把你分離……
是我太天真的,一個紅色豪門裡王一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愛國卑微到塵埃裡的自己呢?相遇已經是機緣,還奢求姻緣。
至情至愛,大概也只有太奶奶那樣的人才會擁有的吧輕低下頭,望著懷裡和自己入洞房的骨灰盒子,這算是冥婚嗎?
原來你叫小煜!呵呵…
手輕撫著冰冷的盒子,長長的歎口氣
一直以為我們不會再有交集,想不到命運捉弄人,我們還有做夫妻的一天,
也算是為人父母的我們給了然然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小煜,你不知道吧,我們有一個女兒她活波可愛,又漂亮,她長的真的很像你,有一雙和你一模一樣的眼睛,可是她現在被我給弄丟了。
現在我都見不著她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長毛地毯上,想起女兒,蜷縮著身子懷裡緊摟著骨灰盒的她衰傷灰暗的眼中淚珠滑落腮邊,滴落在盒子上,如同那顆血肉橫飛的心……
人生有許多難關要過
自古是情關最讓人難受
也許我命中注定情海中顛簸
為你我付出這麼的多
卻讓我痛到有苦不能說
因為我愛你就像那飛蛾撲向火
請你告訴我愛上你是一個錯
別讓我失魂落魄著了魔
解開我的迷惑
收起你的冷漠
你怎忍心這樣做
請你告訴我愛上你是一個錯
別讓我漫漫長夜守寂寞
傷痛已經太多
心也早已……。
早上,如同行屍走肉的她拉開衣櫃,無暗談無神的眼睛微愣,渾濁不清的腦子裡哄哄響,她渾身冷的發拌的身體狂笑出聲,笑聲中是催人淚下的傷痛。
原來還可以這樣傷人於無形,本為以為麻木的心還是有生刮的鈍痛
「…小滿,我和你爸爸會把你當女兒一樣待的,家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別這樣好嗎?」
「小滿,你要不去旅行吧…」
「小滿,媽媽…」
田蜜兒傷心無奈的看著眼睛撲閃眼神陌生的望著她,任她說破嘴皮卻始終一言不發的陸小滿。
從婚禮那天起,陸小滿就再沒有張口說過一句話,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她重新換回了自己的那些廉價的衣服,破舊劣質的帆布鞋。
無論誰和她說話,她總眼睛撲閃的沒有焦距的眼睛望著人家,不想聽了,她會一聲不吭的走掉。
每天早上,陸小滿就抱個骨灰盒,如同一縷幽魂,飄渺的走出了大院,
失魄的她不停的走著,走過熱鬧的商場,走過清冷的小巷子,走過車站,走過她以前阻住的小屋,走過那個女兒等校車的雞蛋餅攤子、走過女兒的幼兒園,走那家肯德基,甚至去了那個小黑旅館,只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那裡早已物是人非了。
有時她會停下,隨便的坐下看著陸小的人群,有人在打孩子,有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拚搏,…
一對穿得邋裡邋遢中年夫妻騎一輛收破爛三輪車,其貌不揚的男人賣力的踩著車,土氣粗俗的女人坐在車後,進行著尋常夫妻間的攀談,那被生活壓迫得略顯蒼老的臉上是平談的笑意,陸小滿眼睛亮晶晶的羨慕的追著人家的車好遠。
「滴滴!」剌耳的汽車喇叭聲。
反映明顯遲鈍的陸小滿怯懦的躲開身了。
「媽的!你這不是找死嗎?」車子罵了一聲,揚長而去。
只留下發呆的陸小滿,自己的反映越來越慢了。
瘦弱的她不停飄蕩,終於在一個買牛奶的攤子前停下,抵上錢,接過來一包牛奶,身後跟著她的人才算鬆了口氣趕緊打電話回報……
放下電話,田蜜兒的心才算是稍稍安點,陸小滿拒絕吃家裡的飯,那怕是水都是她自己從外面帶回來的,
際小滿暗沉的眼神看著牛奶,愣了一會!她現在只能勉強吃這個了。
陸雲英在用白酒消毒,普通縫衣針做工具,血肉模糊的生生給她縫了近二十針,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痙攣疼到現在想起來她還會毛骨縱然,她甚至能聽見那鋼針在肉中穿過的聲響。
但那種**上的痛,卻遠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
天黑前她會回家,直接上樓,把自己關在房間中。
田蜜兒有點束手無策,陸滿的行為越來越不正常用。
「賀兒,你回來一趟吧!小滿會不會出事啊呀!」田蜜兒很擔心,要說自己也不算虧待小滿,這都多少天了,這孩子還是老樣了。
陸小滿把房間裡的秦賀知道她愛掉床而堅持讓鋪上的長毛地毯揭了,晚上抱著盒子躺在被她擦得發亮的又硬又冰的地板上睡,她不蓋被子,冷了她會把自己和女兒的舊衣服全部堆在地上,纖細瘦弱的身體就連同盒子鑽在衣服堆中睡。
有時田蜜兒都懷疑她不睡覺,好幾次晚上她擔心陸小滿,起來進去看,陸小滿總是能很迅速的坐起來,如黑夜受驚的小獸,眼睛睜得大大的,閃著冷光一言不發防備的望著她,驚得她暗暗心驚,秦忠仁總是安慰她好半天,讓她不要著急,說小滿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陸小滿已經瘦得脫了形了,本就小的臉,現在也只剩下巴掌大了,一又眼睛也顯得特別的大。
秦賀面無表情的就坐在客裡,陸小滿視惹無睹,直接上樓,秦賀臉色一沉,
「陸小滿,不要覺得這不公平。」
「…不是我無情,我心恨,是你欠煜!欠秦家的。」秦賀依靠在門口,幽暗的目光暗閃,貪焚的落在那個弱不禁風的人兒身上。
「小煜最不是你直接害死的,但是,也算間接的因你而死…」
陸小滿拿著毛巾,認真的擦著秦煜的骨灰盒,一邊又一邊,如同在給人洗澡一樣,好像他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秦賀閉下冷色的眼睛,移開了目光,門口還是情侶的拖鞋,男式的並不是他的尺碼,床上的一切,沒有睡過的痕跡,地毯沒有了。整個房間沒有了關於自己的一切,
有一件重要的東西在離他遠去,他的有些慌亂,心口好似陷下去了一塊,痛得緊蹙眉頭,他伸手捂著胸口中。
想說些什麼,嗓子裡好卡著什麼,他說不出來。
卻見陸小滿的拿出一塊紅布,給秦煜的骨灰盒輕柔的蓋上,就像自己上班的時候,她都站在一旁,帶著化不開的情意溫柔的給自己整理衣服一樣。
秦賀愣神,抬眸再看過去,陸小滿把骨灰盒抱緊在懷裡,側躺在地上安心的閉上眼睛,
這一幕剌得秦賀睜不開眼睛,為什麼他會忌妒那個她懷裡的小煜,他的世界亂了,自己這是怎麼了,不可能,自己絕不會,他的字典裡沒有愛情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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