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章 老子辭職 文 / 喝酒的魚
胖子這時候的酒早被嚇醒了，他幾步衝過去，抱起楚懷，伸手在楚懷鼻子上一探，萬幸，還有呼吸。他跳起來，大叫著讓歌城交出接送客人的車，脫下衣服摀住楚懷中刀的肋下，與兩個朋友手忙腳亂將楚懷塞進車裡，加大油門往縣醫院疾馳。
不到幾分鐘，車輛停在急診室外，胖子他們抱了楚懷就往裡闖，裡面的醫生終於出來了，接過楚懷就往手術室送。
不一會，警察也來到醫院，這時候，胖子已經徹底清醒過來，那些警察仔細詢問了胖子整個事件的過程，然後安慰了胖子幾句就走了。那邊歌城門口的證人極多，親眼目睹楚懷被撞飛到漢哥逃離的過程的證人不下二十五人，其中還有兩名保安也目睹了全過程，所以，楚懷得到了極為有利的證言。
楚懷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他被那一刀從左肋下刺進去，刀尖被肋骨擋了一下，將左肋拉開一條十厘米的長口子，並沒有傷到內臟，只是他身體太弱，失血較多後昏迷。
「那些狗日的，他既然敢對老子的兄弟下黑手，老子讓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胖子看見楚懷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那人是誰？」楚懷無力地問道。
「黃漢崗，人稱漢哥，在小北門一帶有點勢力。不過，他那點勢力在老水眼裡渣渣都不是。」
「老水？你認識老水？」楚懷就算不是本地人，但是在會無縣還是呆了一年零四個月，老水的大名他是聽說過的。
那可是本地的傳奇人物，本名叫李長水，人稱老水或水爺，現在還不到五十歲，從十三歲開小商舖起家，二十年前藉著西部大開發的東風混成了大開發商，據說身家近億了。
「當然認識，他是我老同學的舅舅，而且一直比較喜歡我，經常打電話叫我陪他喝酒。」胖子狠狠地說道，「那個黃漢崗好像跑了，我上午給老水打了電話，他說他想想辦法。」
「我哎，胖子，算了吧，我也沒死，而且有警察在調查，老水那裡出手可能就是大事件了。」楚懷有些弱弱地說道。
「放屁！這種事咋能隨便算了？別說你挨了一刀，老子也被他兩個兄弟打了幾十下，老子找到他們，絕對砸斷他兩隻手。」胖子跳起來，繼續說道，「你怕個鳥，就算你是蜀都人，在這裡沒有背景，不過，被人欺負上門了還不敢還手，哪有這本書賣？別怕，整出事來有老水擔著。」
楚懷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說不出來。他知道胖子是在幫他找場子，然而自己如果就這樣退縮了，反倒讓人看不起。他想起昨夜胖子幫他打架的事，心中陣陣激動，可惜的是，他現在的身體實在太弱小，才遇上個混子漢哥就差點要了他的命。
靠人人跑，靠山山倒，靠自己最好。今天，胖子可以幫他打架，如果這種事發生在單身一人的時候呢？自己真的能保住小命？只有自己有本錢，才是貨真價實的本事啊。
他這樣想著，心中更加堅定了苦練身體的想法。
肋骨上的傷是最容易康復的骨傷，加上他深度睡眠的附加效果，幾天後，他就帶藥出院了，行動雖然自如，就是不能做大動作，更不敢咳嗽，害他十幾天沒有敢抽一根煙。
出院這天正是國慶節放假，他看看自己的樣子，不得不把騰縣之行無限期地往後推了。
假期在他反覆的分解融合與深度睡眠中轉眼就過去了。
這幾天，或許是在深度睡眠的幫助下，他的肋骨和傷口的恢復速度非常快，從受傷到現在，只是十三四天，他就恢復到能進行適量運動的程度了。
然而，好事並沒有這麼多，假期結束第一天，他才走進辦公室就覺得氣氛怪怪的，他遲疑了幾下，問道：「玲姐，大家怎麼了？」
玲姐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他怪異地看了大家一眼，開始泡茶了。
茶杯還沒有洗乾淨，發改局的陳書記就把楚懷叫到書記辦公室，沒等楚懷坐下，書記就說道：「上次你打架鬥毆是怎麼回事？」
「打架鬥毆？」楚懷終於明白大家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了，「陳書記，我們沒有打架啊，是被人撞了。」
「胡說！今天公安局打電話來，叫你上班之後到刑警隊去協助調查。小楚啊，你知道的，每個單位每年的精神文明創建、平安創建這些榮譽都是一票否決，只要單位職工出現這種情況，不問原由，立即不合格。你為什麼要參與打架呢？」
「我什麼時候參與打架了？羅書記，你得憑良心說話啊。我那時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了。」楚懷心中極不愉快，想起上次遲到的時候，這個陳書記就小題大做，現在又是這個樣子，給他的感覺，好像專門與自己過不去，不由得申辯幾句。
「還在狡辯。就算你是被動的，你總參與了打架吧？這些事公安局都說了，你的行為已經讓單位蒙受了損失，在為單位抹黑。」
楚懷的確懦弱，但是他還非常倔強，這樣的人是最不能硬逼的，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時候，聽到陳書記的話，哪裡按耐得住怒火，當即大吼道：「抹你媽的黑！老子辭職！不是你單位的人總不會影響那些莫名其妙的榮譽了吧？」
楚懷吼出辭職兩字，也不理目瞪口呆的陳書記，伸手從書記辦公桌上取過一張打印紙，提筆刷刷寫下「我自願辭職，請予批准！」幾個字，將紙張丟在桌上，大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三下五除二把屬於自己的書籍和杯子之類的物品收拾了，對著驚訝的眾人說聲「再見」，轉身走出了縣府大門。
走出縣府大門，他沒有半點後悔。當然了，事已至此，就算悔也悔不轉來。回頭看了一眼呆了一年多的地方，也不免長歎一聲後，往公安局走去。
其實，當他在十幾天前發現自己具備了探索能力之後，他就在考慮要不要辭職。但是，他想到對他不錯的黃局長，一直在猶豫這件事。沒想到今天他被逼急了，也就順便做成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