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寶寶篇】208：五年前，我們因為什麼而離婚？ 文 / 閒雲公子
俞佳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陽光霎時衝破雲層射出萬丈光芒。
房中的簡單的大床上，倚在床頭的男人溫柔地微笑，漂亮的黑眸微微瞇著，一頭短髮顯得他神清氣爽。而坐在床邊的女人，則是臉上戴著一副近視眼鏡，手中捧著一本書同樣地低頭微笑，那模樣，恬靜而富有誘人的氣息。
她，站在門口，愣然地看著這美好的一幕。
「唉啊，快快快，快把這些書收起來，不然媽咪瞧見了，一定會打我的小屁屁。把拔，你快點嘛。」東方樂忙把床上那些書一本又一本塞到祁鈺的身後面，讓其高昂的身軀來個遮擋不見，然後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看著推門而進的俞佳，可愛地咧開嘴巴：「嗨，媽咪，找我有啥事呢？」
心裡，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這句「謝謝」是他現在真實的心態。
俞佳沒想到她竟然像個潑婦一樣來踢自己，沒有防備被踢個正中，痛得她呲牙，蹲下身子摀住自己發紅的小腿。接著頭頂的假髮被取開，聽到猖狂的笑聲自頭上響起：「哈哈哈，這頂假髮真是可笑，俞佳，你太高估你自己的魅力了，以前阿鈺他就不愛你，你以為憑這個就可以成功？哈哈哈，你也不想想他喜歡的是什麼類型，要模仿你也該模仿以前的我，白癡。」假髮被扔落下地，然後被狠狠地踩了幾腳。
「阿鈺，他……」
哦呵呵，他親愛的把拔現在正跟媽咪拔著河，一人一手扯著那幾本書不放。
教她畫畫的人是墨宇，認識這幾年他教會了她很多東西，而畫畫正是其中一項。
「你放手。」俞佳低吼。
「俞小姐或許有些事想要對你說-，鈺，我先離開一下。」顏如佳合起書，起身想要離開。
顏如佳抿緊唇，並不答聲。
她的手裡，拿著剛才祁鈺說的那本書，走過俞佳身邊時，還故意炫耀地晃了晃。「瞧-，這是阿鈺對我的恩寵，你以為你厚著臉皮賴到祁家來，他就會愛上你了嗎？哈哈，真是可笑。還有，請拜託你用腦子想一想，是誰讓阿鈺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還不是那個小混蛋，你竟然還好意思提出條件。俞佳，說真的，現在看來你真是一個杯具的笑話。」
「穿裙子了。」
若是以前的祁鈺，肯定會眼也不眨地說著謊話，但現今沒了記憶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能一臉的訕笑。
「還有呢？」
以那虛假女人的姓子，她母子兩若再呆在房間，等會她一定會上演一出苦肉戲。為了不讓她得逞，現在她還是避戰來得好。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不知為什麼，一聽到她用那種眷戀的語氣提起另一個男人，祁鈺的心頓感到一絲不順氣。t7sh…………
「你愛這種？好像血腥了點。」
「哼。」
她知道失憶是個怎樣的定義，她不是要他想起來，她更多的是想讓他重新接納她，以一種全新的記憶。
這個「不變」似乎選錯了，她不能那麼膚淺地認為他單憑一個造型就會起了感覺，她應該在他的生活滲進自己的身影，以不強迫他的溫柔心態去撫平他心中的恐慌。
東方樂詫異地暗叫一聲，把手拿開。
顏如佳見狀，一張柔美的臉立即揚起微笑，走到床邊狀若不經意地以身擠開怔楞的俞佳，坐下床邊：「阿鈺，你那天不是說書上介紹的那些牛肉乾好像很好吃嗎？我專門出去給你買回來了，你嘗嘗。」
她，不會放棄的，絕對不會。
「我沒有。」
「阿鈺，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俞佳有那麼一點沮喪地垮下臉。
聽到響聲，兩人同時轉過頭，顏如佳朝她勾了一下嘴角，而那個躺在床上的人則是詫異地眨了眨眼。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還有呢？」她急迫且祈盼地看著他。
「你別跟我扯慌，這書明明是這小子的。」
墨宇說得對，其實，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這麼多年她其實一點都沒有放下過他。
「我也認識？是女的？」
「那個，可以借我畫一下嗎？」
「而我就可以陪你這個妻子去旅遊了，對不對？」他笑道。
「這書，呃……是我的，你不可以拿走。」
對於東方樂，他還是有見過幾面，自然也在現有的記憶裡存在著。
俞佳接過，輕輕地擦了幾下自己的眼角，聽到他無奈地說：「俞小姐，以前的事，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老實告訴你，其實，我的心底也怕，總感覺自己像無根的浮萍，你若真要強迫我說些什麼好話，我真的說不出來。」
「那我們走著瞧。」
咦？
俞佳盯著他，溜躂一圈後，手伸進其倚著床頭的上半身後面，摸索了一陣後，終於如她所料那樣抽出幾本書。
這一下，幾乎用盡她全身的力氣。
這一天，太陽忽地從陰鬱的天空露出臉，寒氣頓也被驅散了不少。
「呵呵，是嗎？」俞佳斜睨著她，嘴角儘是不後退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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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佳被嚇了一跳，忙放開自己的手，彎低身子本能焦急地問：「怎麼了？」
顏如佳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把紙包放在床頭櫃上後，便拿著那些冷掉的飯菜去叫傭人換些清粥小菜。
「這什麼書來的？」他蹙眉。
「離婚是我先提出的？」祁鈺沉默一陣，又再問。
他的腦海中，不時地浮現俞佳長髮哀怨的樣子以及剛才東方樂精靈可愛的模樣，想要往前再想一些，誰知，頭卻劇烈地痛了起來。他捧著自己的頭，感覺到全身的冷汗都在往毛孔外滲，那種黑暗的感覺像是要把他吞噬，於是，便一直在掙扎，掙扎……
「阿鈺，我回來了，還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牛肉乾。你們，在幹什麼？」顏如佳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是……」他停頓一下。「俞小姐？你的頭髮怎麼變長了？」
「不用謝，你若是沒那個天份，我怎麼教你也畫不出來。」俞佳答。
「是啊，你不知道？」東方樂點頭，一雙大眼滿是疑惑。「有問題嗎？」
說真的，俞佳是真不喜歡和這個前婆婆坐在一餐桌，不過看在她對兒子還算和氣的份上，她也就忍著了。
這是多麼難得的請求啊。
祁鈺楞楞地看著她俯低的頭，髮絲擦過臉龐，帶著微微的刺痛，她的手，是那樣的柔若無骨，只需輕輕一碰，身體竟然就像著了火似的忍不住擁人入懷。體內，如蟲呲咬般的痛楚開始自小腹慢慢地上升，他猛地抓住她的手。「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把拔，我跟你說哦，這小p孩很可愛，嘻嘻，我很喜歡他。」
「有一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你。」
這場婚姻，從五年前她走後其實她就輸了，但是她不服輸，更別說輸給眼前這個搶了她兩個男人的女人。
祁鈺坐回輪椅上，吩咐顏如佳把自己推向那抹身影的所在處。
「啊呼……把拔英明，把拔神武，樂樂決定以後無條件地愛戴你。」趴到俞佳肩上的東方樂發出一陣歡呼聲，朝臉色有些黑沉的顏如佳咧開諷嘲的笑容：「惡女人，我代表地球消滅你。」
「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有時依然會有些痛。」他笑答。
俞佳眉頭緊皺，早已堅硬的心，竟然因為顏如佳的話而莫名其妙地震動。
「你真想知道？」
「我看你畫得挺好的，誰教你的？」他抬頭，看著她，把纖細的身影烙進自己的眸中。
兩人，眼對眼，就那樣緊緊地凝視著對方。
他最怕就是每個人都說出這種話，因為，每次聽到這些話時，總會覺得自己像是有東西未完成，但至於是什麼卻又想不起。那種無力感就如剛才那樣，幾乎要把他吞滅。於是，祁鈺忙岔開話題：「對了，你的寶貝呢？」
本來，祁鈺倚在床頭捧著書在入神地看著，他這一叫，立刻讓他從書中抬起頭，目光閃過一絲驚訝。
「傻瓜，我沒說現在痛，你不用擔心。」他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表情十分的憐惜。
祁鈺無奈搖頭笑了笑，又把注意力放回書中，然而這一次卻怎麼也聚中不了精神。
畢竟還是小孩，沒太多的心思，一聽到他提及自己的寶貝，東方樂就迫不及待地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蠟筆小新。
「好啊。」祁鈺點頭答允，嘴裡含著一絲牛肉乾，慢慢地嚼著，喃喃自語：「這肉，好像辣了點。」接著，便不再拿過第二根了。
「你不愛我了，你說過要我把短髮留長的，我現在變長髮了，你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俞佳裝作委屈地哭了起來，也不知是真覺得委屈還是自己確實演技了得，這一做樣子，淚水還真的掉下來了。
「把拔，你怎麼不吃晚飯？」他瞥過床頭櫃那些已經涼了的飯菜，爬上大床坐在他的身邊，接著又往那本書瞧了瞧，好奇地問：「你看什麼書啊？」
俞佳一顆心，無奈又複雜。
「什麼感覺？」他很疑惑。
「一百零四章。」
顏如佳重重地哼一聲，轉身時狀若無意地伸腿踢了一下。
「我們當初的婚姻是因為一紙契約而開始的，那時，你我並沒有感情，不，正確點來說，你對我沒有感情，你有你愛的人，而我卻傻傻地愛著你。可是，我們卻結婚了，然後一個星期後，我們離婚，但是我們還在一起，後來，還有了孩子，孩子兩個月的時候，我被你關起來，我怕我和孩子會有事，然後我就假死離開了祁家，一走就是五年，直到最近幾個月才回來。」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以說故事的語氣說出這些陳年舊事，而且還是對著當事人。
「我知道了。」
房外走廊的另一邊，顏如佳遠遠地站著，見到她沮喪的模樣，嘴邊勾起得意的笑容。
於是，房間裡又再剩下祁鈺一個人，他寂廖地長長歎息了一聲。
俞佳挑眉。
「嗯。」
驀地，一聲驚吼震醒他恍然的神智。
「俞小姐有什麼事嗎？」他回頭，是剛才疏淡的笑容。「你，怎麼了？」
「可以。」
「把拔。」他大剌剌地推開門，然後又把門關得緊緊。
她的長髮已拿下，現在又是一副短髮的樣子。
請不用懷疑，這就是祁鈺，失憶後溫淡的祁鈺，一個只會稱她為「俞佳小姐」的祁鈺。
「我們，到底是因為什麼才離的婚？」
然，他卻叫住她。
對的，祁鈺本來愛的就是她，她才是他理想中的愛人。
她的動作停下來，抬眸，看向一臉認真的他。
俞佳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幕，苦澀的笑從嘴角勾起，「是啊，你提出的，我被迫簽字。」
「俞小姐，你怎麼這麼蠻不講理，都說這書是我的，這是我的私有財產，你憑什麼把它拿走？」祁鈺的脾氣也卯上來了。
「那好，那你答應我等身體好了陪我去旅遊，好不好？」她打蛇隨棍上。
「鈺，你哪裡還痛，我去把蔡叔叫來。」顏如佳揚起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緊張地問。
誰是杯具的笑話還不知道呢，她只知道她不會輸，因為她不是五年前的俞佳，不會讓祁家看輕踩低。
祁鈺卻拉住她，說：「佳佳，你去書房幫我把那本《經濟定論》拿來，前些天我看了一半還沒看完，傭人就把它給收走了，你拿來，我等一下把它看完。」
「你的畫，不錯。」他見她如此，忙指著畫說道。
祁鈺經過大半個月的休息後，身體已無大礙，也可以從床上站起來了，只是行走的速度還是教一般人來得慢了些。在他極力的要求下，上官雲鳳和祁家誠答應讓他下樓溜躂一圈。於是，顏如佳便撐扶著他在祁家的花園庭院慢慢地散著步，享受大自然給予的溫暖陽光。
「我進來咯。」門，再次又敲了敲。
「是你。」
而另一頭，祁鈺推著輪椅，走到青柏間，看見站在畫板前塗抹著的俞佳，安靜地在一旁看著她勾勒，上色。
只要兩個人單獨相處，她就使出渾身解數誘惑他，現在的她和那牛郎都廝混了那麼久肚子還不見動靜，她和祁家誠說自己懷孕，若是再過一段時間，肚子還沒消息的話，她肯定會懷疑的。這種情況下，不管是什麼機會，她都不能錯過，等她真的懷孕了，然後她就把那小混蛋弄出祁家，看俞佳這女人還有什麼法寶。
她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當然樂意把自己的畫具借給他。
「不放。啊……好痛。」祁鈺忽地低叫一聲。
「把拔，你怎麼了？」
「你去哪裡？」祁鈺以為他要走了，心底忽地湧上一絲失望。
「你不知道？」東方樂瞪大眼。
「oh，**。」東方樂咒罵一句，轉身狠狠瞪著她。「臭三八，這裡沒你的事。」
「一個老朋友，你也認識。」
「希望你別介意。」他喃喃地說，眉間藏著疲憊。
「朋友關係。」俞佳開始收拾畫具。
「你要看？」祁鈺微笑地把書移到他面前。
「要我讀？」
「那你喜歡看什麼？我讀給你聽。」祁鈺寵溺地把他的小臉捧在手心中，細細端詳。
在他現有的記憶中，他知道她是他的前妻，同時也是只能算得上是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所以，他只願意叫她為「俞小姐」。事實上，俞佳也在懷疑著他是否有記住自己的名字，然，那一切都已不在乎。因為，她的決心無人可動搖。
東方樂鬆一口氣，差點還想問「還記得怎樣走路」這樣的話，現在想來，問這些也是蠢了些。
「短髮變長髮，變年輕了一點。」他答。
「嗯。」他點頭，目光清朗。
祁鈺被驚醒過來，猛地推開俞佳，對著顏如佳喚道：「佳佳。」
「誰叫你不放手，好了，好了，全給你總行了。」大的跟小的一樣任姓。
「謝謝。」
「扯到傷口了。」
想到這個，他連忙又問：「把拔，你還記得怎樣拿筷子嗎？還記得怎樣洗澡嗎？」
「俞小姐，你別哭，你也知道，我全都忘了，什麼都不記得，你哭也無補於事的。」他被嚇傻了，忙想移動身子到另一邊取過紙巾，不想卻扯動傷口，痛得他嘶嘶地倒抽冷氣。
如五年前她這種平凡的女子，他怎麼會看得上眼。
原來是這樣……
「好。」
過了半晌，才重新揚起頭，柔聲道：「那我出去了，你休息一下。」
「沒，只是覺得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印象中這個小孩確實是自己的兒子，這個事實讓他覺得非常不錯。
這個叫著自己爸爸的小孩，著實是惹人喜愛。
「我去把我的寶貝帶來，噓，不許告訴媽咪哦，不然她又把我的寶貝給扔了。」他朝他狡黠地眨眨眼，然後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不是，是男的。」
接下來的數天，俞佳都讓東方樂去陪祁鈺。
「把拔，我先離開一下。」
「一點都不血腥，瞧內容，不知道有多好看呢。」
他見她不出聲，只好自顧自地以手推動輪椅。
難道，人一旦沒了記憶，就連看過什麼書，接受過的教育全忘了？
俞佳說不清心裡什麼感覺，只是覺得一顆心沉重得很，但依然挺起胸膛出了房間。
「樂樂，我們去洗澡。」俞佳不去看他們，抱起東方樂欲轉身離開。
她無可奈何地嗔他一眼，雙手不停地在他的身上遊走，詢問：「哪裡裂開了？我叫蔡叔來給你換紗布。」
俞佳先是瞥一眼笑容勉強的祁鈺，接著再把目光放到小惡魔的身上，瞇了起來。
晚飯過後，她回房間收拾行李，而百般無聊的東方樂則開始躲過上官雲鳳的目光，偷偷地溜上祁鈺的房間。把門打開一條縫時，他先是往裡瞧了一眼。嘿嘿，顏如佳那惡女人不在，正便於他跟把拔聚一下情。
祁鈺捧著畫板，滿足開心地笑了起來。「謝謝你。」
「俞小姐，你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那好。」
東方樂兩手攬著幾本書，見到他痛苦的模樣，急得連忙爬上床，心疼地問：「把拔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嗎？」
俞佳在旁邊搬了張小木凳坐到身旁，看著祁鈺慢騰騰地勾勒，有時，她忍不住會開口提醒這筆該怎麼下手，那一邊又該怎樣畫才更有立體感，而祁鈺，則像個聽話的學生吸收，消化她所講的東西。終於，兩個鐘頭過去，那片小梅花林如願地躍上畫紙，畫風生硬，但依然能端倪出幾分美態。
顏如佳你這個虛偽的女人給我等著，她不是沒有證據，她只不過是想光明正大地站在起跑線公平地競爭一次，就讓她好好地把她醜陋的面目一層一層剝開。
「算了，佳佳，小孩子不懂事而已，你別在意。」他開心地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
俞佳轉頭，微笑地點了點頭。
「在這裡呢。」
「還有呢，還有呢……」他又把一本吸血鬼書塞進他的手裡。
「阿鈺……」她叫了一聲。
「你怎麼了？」俞佳凝住淚水，只好把他移回原位。「你別動啊，你一動傷口又裂開，這很危險的。」
她硬扯起嘴角，起身轉了一圈，問：「你覺得今天的我有什麼特別？」
看來，他得當把拔的導師，教會他什麼叫忠，什麼叫惡。
戀人未滿，友達以上，指的應該就是她跟墨宇那種關係。
「沒了。」
俞佳的呼吸屏住一下，眼睛瞇起地瞧著那隻手。
「阿鈺，再好好地調養一陣子，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生活了。」顏如佳開心地說，心裡想著她的旅遊計劃。
「這兩個是本能動作，失了記憶不代表什麼都不會-？」他哭笑不得。
「經過上一回的戰鬥，戲血鬼的執行部隊人員已大部分遭到狼人的狙擊，其中有很多身受重傷，正當狼人得意洋洋的時候，而另一邊吸血鬼已開始策劃反擊計劃……」
「我喜歡吸血鬼，喜歡蠟筆小新。」
聽到他的聲音俞佳回過神來。
「失敗了-？你以為換套衣服，戴個假髮就能得到他的愛，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你幹嘛？」
眸光，對上的面容是熟悉的，但那上面的笑容則是那樣的陌生。
「嗯，沒了。」為了證明自己並沒說慌，他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祁鈺停下讀書聲，詫異地抬頭：「你叫樂樂？」
陽光照射下，青松翠柏間，一個模糊的身影穿梭在霧氣中，不知在幹些什麼，身上白色隨意的衣衫使得她如來自林間的精靈一樣充滿靈氣。然後，似是察覺到有人在打量，她回頭，迷濛的眸光投過來，一抹淡靜的笑容浮上嘴角。
「問。」
甚至乎，有時還在祁鈺的要求下而讓東方樂睡在那張大床上。眼見，他開心的笑容越來越多，開始不同於之前的溫淡，俞佳的心底也冒起來絲絲的高興。雖然說，一開始她的確是以東方樂達到去接近祁鈺的目的，但隨著他的注視越來越多，她發現自己已不再在乎那三人相處的幾分鐘，想要看到的不過是他爽朗的笑靨，甚至有一種想法：如若放棄一切，以後的他仍是這樣笑著生活下去，她想自己也是願意的。
「俞小姐……」
俞佳全身一僵，抽回自己的手，發現兩人的距離是那麼的近，近到她可以看見他眼中的那潭幽水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她點頭，偷偷得意地瞥一眼發楞的俞佳，轉身離去。
「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取笑我，我不幹了。」她裝作害羞地朝他的胸膛捶了兩下，心滿意足地把頭埋進溫熱的懷抱，這感覺，就如那時候他還把她捧在手心一樣。「阿鈺，我們以後就這樣子好好地過日子，好不好？」問道，抬頭，竟然見到他把目光放在另一邊，對自己的話仿若未聞。
「你叫俞佳是不是？那我可不可以叫你小佳？等會樂樂洗完澡後，你能不能讓他來陪陪我？」
晚飯時間，由於祁鈺與祁家誠的不方便，祁家的全部人並沒完全地坐在一起。
「那，你看到第幾章了？」
或許，他是覺得她打擾了自己-，又或許是覺得她的言語過於強迫，當她說出去時，他說了「謝謝」。
俞佳收拾起剛才一轉而過的沮喪心情，忍著痛站起來，堅定的目光盯緊緊閉的房門。
瞧著外貌，雖然不說十分的相像，但瞧起來還是有幾分自己的影子。
「那你就不要想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跟媽咪都不會不要你的。」東方樂搖頭擺手示意他不要再想。
祁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打開小傢伙指定的章節，然後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讀了起來。
俞佳見狀，嘴巴動了動，沒說出話。
「呃……」
門外，忽地傳來俞佳低柔的叫聲。「樂樂，你在裡面嗎？」
「我哪有，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問把拔。把拔，我是不是一直都在這裡安份地躺著？」
「放手，我叫你放手。」
事實上，俞佳也發現了他的到來，但她就是不出聲。她知道，他自醒來就十分喜歡看書，像個初生的嬰兒一樣吸收著各種知識。她也知道，現在的他之所以會停留在她身邊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畫板上的東西讓他感興趣了。可她就是不說，看他如何開口。可等了半天，她都已經快把一副畫完成，他還是沒有出聲，而俞佳的耐姓終於被磨光，低歎一口氣放下畫筆，轉過身子環手抱胸地睨著他。
「呃……好。」他接過。
從見的第一面開始，他就已經非常的喜歡他。
她蹙眉，跟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東方樂趴到床上撐著臉搖頭晃腦，兩條小腿交叉高高地翹起，聽得津津有味。
「沒了？」
無論是哪一個人這樣問他，他都會十分誠懇地回答。
「經濟定論？」東方樂翻到書面瞧見書名，連忙推得遠遠。「我不愛看這個，太悶了。」
目光，閃動著複雜。
於是，俞佳把畫板從架上取下來，拿下自己的畫後，接著把所有的畫盤，畫筆推到祁鈺的面前，作了個請便的手勢。
「小p孩？」祁鈺翻開書頁，看到一個跟眼前人差不多一樣歲數的小男生流著口水冒著紅心的模樣，忽地，有種想笑的衝動。「難怪你會喜歡他，是你的寫照嘛，自戀狂。」
祁鈺虛弱地微笑。「我只是想幫你拿一張紙巾而已，來，把眼淚擦掉。」紙巾遞上。
祁鈺虛弱地吸幾口氣，壓下心底那種狂亂，苦笑：「我沒事，只是每次一旦想要去想些以前的事，頭就一陣發痛。」
「阿鈺，阿鈺……」她在後頭叫嚷，見祁鈺不置理會，一腔怒火無處可發，怕自己忍不住爆發出來，咬了咬唇忿忿地扭頭走出小花園。
「佳佳，推我過去。」
「阿鈺，你的傷口怎麼樣了？」她咧開微笑，不理顏如佳，逕自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
「樂樂……」
他不再說話，低著頭開始生澀地拿著畫筆對著對面那小片梅花畫了起來。
「那我們就來看看，阿鈺他現在喜歡的是我，而不-是-你，俞-佳。」顏如佳也不怕鬥爭。
「oh，my-god。」東方樂掩眸哀歎。
好不容易把拔跟媽咪才有那麼一刻相對的場面，這惡女人竟然又跑了出來。
其實，正確點說，整個餐桌前只有上官雲鳳，祈雅，俞佳，東方樂三人心不在焉地嚼著無味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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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0字，這段時間來，第一次這麼多字，哈哈……明天再接再厲。加油加油，完結，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