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七百一十章 人生太唏噓了 文 / 千頭龍
七百一十章人生太唏噓了
什麼叫做眾怒難犯,一直在光明山享受著高高在上感覺的這綠發紅眼的修士,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了。
在光明山的時候,光明山上的修士規模,有兩萬多人。
在如此大的主場人數優勢下,無人敢於上光明山撒野。
但是現在,這人數的優勢倒過來了。
要是眾怒的是那些凡人,就算是百萬人,也不用過是螞蟻般的存在,揮手就可以化為灰灰。
但是,現在眾怒的可是修士!
就算十個修為較低的修士聯手攻擊自己,自己也得夠嗆。
更可況,剛才數十光明山修士聯手攻擊這十一人,不過電光火石一般的短暫交手。
光明山修士身隕六人,而這十一人,不過一人重傷而已。
這綠發紅眼修士,看著老錢的眼光裡,出現了少有的凝重。
這個青衣修士,給他的感覺最危險。
「滾到一邊去!」
這聲音彙集成了一股浪潮。
綠發紅眼的修士,終於動了。
他向著旁邊邁出兩步,避開了佐爾格前進的路線。
這是,膝蓋以下已經完全變成燒焦的木頭一樣的藍色劍眉修士,終於被走過來的兩個光明山修士攙扶住了。
綠發紅眼的修士,彷彿剛看到新加入殘障人士的藍色劍眉修士一樣。
一臉關心地詢問:「蘭博老弟,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是何方高手?功法竟然如此詭異?」
話語中關心殷切。
好一幅同僚慇勤關懷之情。
在雷擊雙腿的巨大失敗和失落面前,都面不改色的藍色劍眉修士,卻是一臉的通紅。
說實在,被朱紅雷光衝入殘留的雙腿之中,經脈,血管,肌肉被反覆燒燬而又重生的痛苦,簡直就是地獄一般的酷刑。
這藍色劍眉的蘭博修士,哼都沒有哼過一聲。
但是,老對手貌似慈祥的關懷,就像在蘭博的臉上扇了十七八個耳光一般!
「謝謝你,興登堡,你的關懷我是不會忘記的。
地靈峰人才眾多,缺少了我這個地靈峰的首座,鐵木星格峰主一樣能在我們地靈峰的弟子中找到一個合適的首座人選的。」
蘭博雖然面紅耳赤,卻仍然勉強微笑著,回答綠發紅眼的興登堡的「好意」問候。
沒錯,這個綠發紅眼,一臉獰猙的興登堡,可是蘭博在光明山的老對手。
當年他們為了地靈峰的首座爭得不可開交。
還是蘭博技高一籌,奪得了地靈峰的首座位置。
興登堡憤而出走地靈峰,加入了同屬光明山外圍,第二圈的鬍子峰。
地靈峰和鬍子峰,都屬於光明山外圍第二圈的山峰,比第一圈的神拳峰,地位要高上一等。
相應地,第二圈山峰的高階修士,修為也比第一圈的高階修士強得多。
蘭博作為地靈峰的首座,使出的不完整的焰光爆,都讓老錢也受了不輕的傷勢。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等到蘭博你達到神級,就可以重塑身體。
不要太憂心了,哈哈。」
興登堡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哈哈。
「興登堡兄,請你放心!
我蘭博就算沒了一雙腿,邁入神級的腳步,絕對不會落在你興登堡兄的後面。」
蘭博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嘿嘿,那我歡迎,歡迎。」
能親眼看到老對手如此狼狽相,綠發紅眼的興登堡,覺得太值得了。
老錢幾人跟在多彌一群人的後面,在萬眾矚目當中。
修士們分開了一條道路,任由佐爾格領著多彌,老錢兩伙十人,向著山包上走去。
甲魚的臉上,一臉地喜不自勝,喜上眉梢。
「老錢,這可真是峰迴路轉啊。
還多虧了多彌找到你,要不然,我們哪能這麼容易獲得一個有可能進入天煞宮的機會。」
一旦有了可能是近距離進入天煞宮的機會。
甲魚對多彌「連累自己,把自己拖進沒必要的麻煩漩渦」怨恨,變成了「多虧了多彌找到老錢,讓老錢幫助鐵根組行動,我們才能有這次可能進入天煞宮」的機會。
「人生啊,你就是這麼戲劇——真他毛的就是一出狗搶骨頭的戲。」
老錢不勝唏噓。
說不得,老錢還真有幾分烏鴉嘴的潛質。
就在眾人護送著,尾隨著佐爾格,走進敖狸數十米之內的時候。
佐爾格一個轉身,眼中神光爆閃,對著多彌一聲大喝:「滾!滾出我的視線!」
啊——
多彌張大了嘴巴,大腦一時陷入了當機狀態。
要是在交戰中,多彌這狀態足夠對手秒殺他十次了。
周圍好像一切都靜止了。
很多人都以為,眼前發生的是幻覺。
過了足有兩分鐘,多彌這才伸出顫抖的手,指著佐爾格「你——你這是對我說話?」
「不對你還對誰,你沒長耳朵?
聾了?」
佐爾格就像打發一個不識趣,在主人吃飯的時候,湊上來的叫花子一般。
情況確認,變化簡直是天翻地覆。
圍上來的將近兩萬修士絕大多數都張大了嘴巴。
「你——你——你可是我們——」
多彌本想說:你可是我們鐵根組的成員。
幸好在鐵根組三個字還沒有出口之際。
多彌的大腦總算制止了嘴巴的這種不經過大腦的衝動。
這鐵根組三個字說出來,多彌幾人在這近兩萬修士面前,就會真的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你怎麼能背叛我們?我們為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在確認佐爾格臨陣反水的事實之後。
多彌的心已經不能用滴血來形容,他的心完全碎成了塵埃——碎成了歷史的塵埃。
為了佐爾格從光明山偷出的半邊鑰匙,為了佐爾格能順利出逃。
他多彌和幾個副手,幾乎動用了碧浮軍在加侖位面發展的全部明線和暗線——凡是以多彌的權限能夠調動的,全部都調動了。
結局是,佐爾格成功地從光明山跑到了這個天煞宮所在的地方。
多彌的手裡能掌握,能調動的全部暗線,幾乎死了個精光。
現在還能喘氣的,就只剩下多彌和身後的四個從碧幽主神位面潛入的鐵桿了。
「哈哈哈——」
佐爾格一陣狂笑:「我為什麼要加入你們,知道麼,傻逼。
我就是要借用你們的力量。
我注意這半片紫色的鑰匙已經很久了,沒有你們的幫忙,我就算拿到了鑰匙,又能順利到這兒麼?
沒腦子的蠢貨!」
聽完佐爾格得意的表白。
多彌只覺得一盆冰水從百會穴一直澆到湧泉。
全身的經脈和血管,一霎間變得冰涼。
完了,被佐爾格涮了,而且一涮到底,搭上了自己手裡能指揮和調動的所有暗線。
多彌覺得,自己就像一張草紙,一張擦完屁股上屎的草紙,被佐爾格無情地朝著草叢中一扔!
這要是回去,該怎麼交差啊。
不要說陞官了,就連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個問題。
佐爾格讓多彌一夥停下來,後面的修士們簡直就是求之不得。
我不能率先進入天煞宮,那誰都別想先進去。
後面的修士們頓時就是一擠,將多彌一夥人包括老錢幾人和舉著紫色鑰匙的佐爾格徹底隔開。
甲魚呆呆地看著佐爾格。
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比多彌好上那麼一點點。
老錢充滿同情地拍了拍甲魚的肩膀。
「哥們,看開點。
反正你從來也沒有得到,就當做一場春夢了無痕吧。」
甲魚總算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眼看著哥幾個都投來萬分古怪的目光。
甲魚尷尬之極地乾笑幾聲:「我著相了,著相了。
一切有相,皆是虛妄,皆是虛妄啊。」
朱義怪笑兩聲:「哈哈,拿到手的東西才是實在,沒到手的東西當然是虛妄了。哈哈,哈哈。」
甲魚尷尬得要命。
真是自己被物慾所牽引,醜態百出,這才給了別人嘲笑的借口。
要是自己能理智一點,何至於出這樣的醜呢。
佐爾格走到敖狸的跟前。
一人一妖,一高一矮,一丑一俊的兩個生物,各自舉起手中的一金,一紫的半邊鑰匙,竟然相對一笑。
一切辛酸和苦辣,一切的忍耐和爆發,在就要成功的這一刻,彷彿盡在不言中。
「靠——他們是不是早就相識啊。」
「肯定是早就預謀好了的。」
「不會吧,聽說那個敖狸都背鎮壓幾萬年了—那佐爾格最多幾百歲的壽命,他們怎麼互相預謀呢?」
一看這一人一妖的相視一笑,近兩萬張的嘴巴,紛紛議論起來。
「慢著!」
一聲清脆的喝聲,從數十里外的一個谷口傳了過來。
清脆的喝聲,一聽就是一個女子發出,其餘音蕭瀟。
「慢」字出口時,還在數十里地之外。
而「著」字的長長尾音,已經跨越了數十里地的距離,來到了眾人的耳朵邊上。
眾人大驚之下,抬頭望去,之間一道細長的金光,尖端閃閃發光,劃破長空,瞬息之間,就已經來到土山中央上空。
由於速度實在太快,在空中留下一道十幾里長的金色虛影。
儘管老錢對著聲音只聽過幾次,但是,老錢的記憶中,對強者的記憶是特別深刻的。
莫非是那婆娘?
不久以前,老錢還在這聲音的主人手裡,。吃了一個小小的虧。
「刷——「
十幾里的金色虛影頂端,在離敖狸和佐爾格不遠的地方,嘎然而止。
「果然如此,真是那婆娘。」
老錢只覺得全身的皮膚,像被開水燙了一下一般,一股火熱的感覺,回味地似地一湧。
而甲魚,斯通,朱義也是自然反射一般,全身打了一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