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節:第36章 心慌神亂 文 / 清淺
白夕顏點了點頭,示意祁如墨放心。
武林大會將近,武林人士也都紛紛聚到了無痕山莊,祁如墨並未過去,可是也經常出門,而白夕顏因為身份敏感,則被留在了痕天安排的山莊裡面。過了幾日無聊的日子。
「小狐狸,想不想去無痕山莊?」痕天放大的俊臉出現在白夕顏的眼前,這些日子痕天時常抽空過來作弄白夕顏,兩人都是狡猾之人,互有勝負,時常互相作弄,關係倒是熟絡了許多。
白夕顏聽到這話,水藍色的眸子裡面閃過幾分光彩,她當然想要去無痕山莊,可惜祁如墨不讓她去,難道痕天要帶她去麼?水藍色的眸子裡面閃過幾分狐疑,痕天這傢伙哪裡有這麼好心?
痕天自然注意到了白夕顏眸中的狐疑,不由故作傷心道:「你竟然如此不信我?罷了,就該留你在這裡,悶死你!」
「嗷嗷……」白夕顏看痕天裝作要走,立刻急得扯住他的衣服,不許走!
看到某只小狐狸緊張的模樣,痕天嘴角滑過得逞的笑意,道:「其實想要混入無痕山莊也不難,只是你這身份太敏感。」
白夕顏翻了一記白眼,說了等於沒說,難道她不知道其中的緣故麼?若是她出現了,就會暴露祁如墨的身份,她又怎麼會不懂。
「不過,若是掩去了這一身白毛,應該不會那麼顯眼了。」痕天看到白夕顏不屑的眼神,也不生氣,只是上下打量了白夕顏一番,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白夕顏豈會沒有注意到痕天眸中的狡黠,不過她實在是很想去看看這個武林大會究竟是不是像說書先生說的那麼神奇好玩,也顧不得多想,就拿爪子扯著痕天的衣服。
痕天對於白夕顏的反應很是滿意,摸了摸下巴,笑道:「不如你求我啊?」
聽到痕天的話,白夕顏立刻鬆開了爪子,白了痕天一眼,一副你愛幫不幫的模樣。痕天這傢伙斷然沒有這樣好心,幫她也是為了作弄她,若不是她實在很想去看看,才不要他幫呢。如今還要她求他?做夢!
看到白夕顏的反應,痕天愣了愣,繼而笑道:「狐狸到底是狐狸。」
說著抱著白夕顏進了屋子,拿出一堆東西,對著白夕顏搗鼓起來。痕天本就是易容的高手,雖然沒有給動物進行過易容的經驗,不過要遮掩白夕顏這一身毛髮卻也不是難事。
原本可以弄的好看些,痕天卻是故意給白夕顏將一身雪白的狐狸毛染得黑不黑白不白,乍一看就像一隻還沒有長大的雜毛狐狸,哪裡還有平日靈動可愛的模樣。
白夕顏抬眸就看到痕天強忍住的笑意,不由將目光移向銅鏡,看見自己這一身黑不黑白不白的雜毛,頓時就由一隻雜毛狐狸變為炸了毛的狐狸,撲向痕天,想要把身上的污色蹭到痕天身上,可惜痕天是什麼手段,怎麼可能弄些會蹭落的東西給白夕顏用?
白夕顏蹭了一會不見顏色減退,當下瞟了無痕一眼。
「這是獨門秘方,沒有我的藥水,顏色是褪不掉的。你若再惹我,我就讓你做一輩子雜毛狐狸!」痕天得意的笑道。
「嗷嗷……」白夕顏原本惱怒的眸子剎那之間變為了委屈,一把撲到了門口的白衣男子懷裡,抬起水汪汪的眸子。
祁如墨看到白夕顏這副模樣,不由有些心疼,眉頭微微蹙了蹙,看向痕天,道:「你這是做什麼?」
語氣中有著很淡的怒氣。雖然只是很淡很淡的怒氣,可是痕天還是很敏感的感覺到了,他竟然為了一隻小狐狸生氣?
不可思議。祁如墨的性子極為內斂,從來不曾外露過絲毫情緒,如今竟然為了一隻狐狸,為了這樣的小事而生氣?雖然怒氣很淡,可是,還是足以讓他震驚。
白夕顏看到痕天眸中的錯愕,心中有些疑惑,怎麼了?痕天怎麼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沒什麼。不過是替她掩去模樣,混入無痕山莊要方便些,也免得你心神不寧,來回照看。」痕天注意到白夕顏的眼神,這才收斂了情緒,無辜的說道。
祁如墨這才收斂了情緒,恢復了淡然出塵的模樣。自己這是怎麼了,方才居然生氣了?就因為看到小狐狸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以為痕天故意作弄她?
「掩去形容,也不能跟在我身邊。」祁如墨淡淡的說道。他確實不放心白夕顏,所以才要經常來這裡照看,可是大局他還是顧著的,他現在的身份是殺人不眨眼的浮塵閣主,怎麼可能帶著這樣一隻狐狸,不是惹人懷疑麼?
白夕顏聽到祁如墨的話,只以為祁如墨嫌她麻煩,不由抬起眸子,更加可憐兮兮的看著祁如墨。
祁如墨注意到白夕顏的眼神,這才放柔了語氣說道:「只是不方便帶你在身邊,別亂想。我說過,會一輩子護著你的。」
白夕顏聽了祁如墨的話,這才安心下來。水藍色的眸子裡面閃過幾分幸福。祁如墨說過,會一輩子陪著她的。
痕天看著一人一狐的反應,又看了看祁如墨溫柔寵溺的眸子,眉頭微微蹙了蹙,狀似無意的說道:「如墨,你對雪狐的關切,未免太過了吧?」
半開玩笑的話語,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祁如墨微微怔住。一直以來,他都將白夕顏當做寵物來疼愛,可是不知不覺間,白夕顏對他,似乎變成了一種牽絆。可是,他這樣的人,注定無心無情,怎麼可以有牽絆,縱然只是一隻狐狸,也是不應該的。
如同夜空般漆黑的眸子裡面閃過無數中情愫,卻都被那如墨一般的濃黑所遮掩,沒有人看得清他的情緒變動。白夕顏安靜的趴在祁如墨的懷裡,她能夠感覺到祁如墨氣息的變動,只是那些情緒變化的太快,也隱藏的太深,連她也沒有辦法感覺到。
祁如墨的手不自覺的撫上白夕顏的腦袋,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習慣性的撫摸這可愛的小狐狸,習慣性的看到她調皮可愛的身影,習慣性的寵她。
望著白夕顏水藍色的眸子,祁如墨的唇邊漸漸漾開笑意,一點一點,如同開在三月的桃花,艷麗而華美,語氣淡淡的,似乎又恢復了那個沒有波瀾的祁如墨,只是話中,卻帶著十足的霸氣,「就算成為軟肋又如何?真正強大的人,便不懼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