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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三百五十章爾虞我詐(五) 文 / 兄弟聯盟

    第三百五十章爾虞我詐(五)

    王雄果然不食言,中午請刀疤和所有的弟兄到「極地海鮮居」大吃了一頓,又去新鄉最豪華的洗浴娛樂中心連洗帶按摩再唱歌再嫖娼,一直快樂到下午六點,伺候刀疤的小姐從中國人到再到泰國人然後是俄羅斯人最後一直到兩名號稱從美國逃婚過來的金髮美女,直搞得刀疤對王雄的印象分直線上升,手下那三十個三合會的兄弟更是爽到了家,恨不得當天晚上就跟了王雄李冰回東風鄉加入三合會。一系列搞完,王雄一共花了六萬八千多,皆大歡喜。晚上,兄弟二人辭別了兩腿發軟的刀疤,直接回到「富貴汽車城」,把那輛價值135萬的悍馬車開回了東風。走之前王雄問路老闆:你感覺值嗎?路老闆說:值,太值了,135萬沒白花,我又可以安心做生意了,對面的佳運,恐怕再不敢跟我作對了,我能賺回來多少個135萬呢?我們廣東人做生意,從來都是目光長遠。王雄笑說怪不得廣東人都發大財呢,祝你發大財!

    刀疤回到三合會的總部,跟任老大匯報了情況,刀疤畢竟是刀疤,居然把王雄盛情款待的事情全跟任老大說了,任老大表面高興,心裡卻對王雄恨得咬牙切齒:王雄啊王雄,你他媽的居然學會收買我的人了!人沒教訓到,你憑空又花了好幾萬,真有你的!

    不過任老大對王雄的恨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知道了一件事。毒蝙蝠千算萬算,害死了江平這事情沒人發現破綻,卻在另外一件事上犯了錯誤,昨天他在任老大辦公室外面匆匆跑進廁所,給江平打了個電話,當時他慌張到了極點,沒想到,廁所裡面有一對耳朵在聽,這個人是任老大的一個辦公室人員,任老大告別了血腥的原始黑幫階段之後,把自己的幫派偽裝成了一個貿易公司,貿易公司當然也有不少的辦公室人員,這小子就是其中一個,這小子有兩個特點:一是有理想,時刻想往上爬,二是有心計,懂得怎樣討上司信任。這兩條已經足夠令他把自己在廁所裡聽到的一切全都告訴任老大了。任老大聽了頭皮直發麻,毒蝙蝠終於另起爐灶了!用我這裡貪污的錢,自己做起了生意!

    任老大的智商絕對沒有問題,他很快就從毒蝙蝠的**想到了王雄的事情,他在琢磨王雄為什麼要向自己借人去找那姓江的——毒蝙蝠的人,真的是因為那人在他的娛樂中心嫖了小姐沒給錢嗎?還是在找機會提醒自己毒蝙蝠有貓膩?他再聰明也想不到其實這完全是巧合,王雄這麼做其實只是想得到那輛悍馬車。之所以找他借人是因為在試探那姓江的到底是不是三合會的人。這點任老大絕對想不到,可是,任老大已經把事情跟毒蝙蝠聯繫了起來。任老大已經下定決心,是該要除掉毒蝙蝠了!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背叛自己的。任老大決定要徹底調查清楚,他先派自己的親信去秘密尋找那個姓江的,得到的結果是姓江的昨天晚上『自殺』了!花錢買通了一位警方辦案人員,那人確定江平是『自殺』,還把遺書內容告訴了任老大,任老大笑了,果然發現了問題,江平『自殺』原來是因為欠了毒蝙蝠的50萬還不起,這表面看很合理,任老大卻不這麼想,又派人再去了佳運汽車城,秦老闆害怕又砸車,把所有事情全說了,任老大大吃一驚:江平拿到的退股金是一千萬!他拿了退股金,就是說他沒有賠,沒有賠他『自殺』幹什麼呢?遺書上寫的是賠了幾百萬而已。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一千萬不是他的,是毒蝙蝠的,任老大又繼續證實,結果發現,在江平『自殺』的那天晚上,毒蝙蝠果然也在16樓開了房間!

    就這樣,警察沒破了案子,任老大給破了,而且破的很詳細:毒蝙蝠用一千萬去做自己的生意——這一千萬當然是他貪污的,因為任老大這麼多年給毒蝙蝠的分紅加到一起也不到三百萬,毒蝙蝠是個花錢如流水的人。這一千萬投資了汽車行業,結果因為王雄,毒蝙蝠害怕暴露,就殺人滅了口。整個事件,除了王雄為什麼針對姓江的他沒猜出來,毒蝙蝠的陰謀他全猜出來了!

    毒蝙蝠此時正在東風鄉,惶惶不安,因為他也去了一次佳運,佳運的老闆也沒保留什麼,把任老大又派人去核實情況的事情也全都說了,毒蝙蝠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全都敗露了!任老大不會饒了他,而他,也不會輕易放棄,於是,毒蝙蝠決定要反擊,要反擊,他自己的力量遠遠不夠,他想到了王雄。

    而事情就是這麼殘酷,他想到王雄的時候,任老大也想到了王雄,利用王雄除掉毒蝙蝠,是他的計劃之一,於是雙方開始博弈,王雄成了棋子。先下手的是近水樓台的毒蝙蝠。毒蝙蝠一回東風,就把王雄叫到了新龍裡自己的包間。

    王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礙於面子,只好過去。

    「王老弟,你說心裡話,你現在還恨不恨我?」毒蝙蝠眼巴巴地看著王雄。

    王雄坦言:「當然恨!當初你差點要了我的命,我能不恨你嗎?要不是因為我實在不恨錢,我早對你下手了!」

    「哈哈!王老弟果然是個痛快人!」毒蝙蝠大笑,笑聲最後很乾澀,一直到由笑變成哭,王雄不知道他為什麼哭,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聽他繼續說下去:「王兄弟,上次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不過我也是沒有辦法,是任老大讓我去幹的,我不幹不行啊!」

    王雄一驚,雖然他也早知道這事情的幕後人絕對是任老大,但是這可是毒蝙蝠首次明確承認。

    毒蝙蝠冷笑道:「王兄弟,這些日子跟你相處的不錯,我對你也是越來越佩服,我今天找你來,是真心想償還我對你的罪過,我想把所有事情告訴你,這些事情能救你的命,卻也能要我的命!王兄弟,我沒有退路了!」

    「你知道嗎?任老大從第一天開始跟你合作,就在暗中留了一手,你手下負責協助老蔣聯繫各地客戶的王四喜,早就是任老大的人了!幾個月的時間,王四喜已經把所有的客戶信息全都給了任老大!」

    「這不可能吧?」王雄一身冷汗,騰地站了起來:「四喜?四喜可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否則我也不可能讓他幫著老蔣辦事兒啊!四喜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媽得了直腸癌,住院費手術費全是我掏的,他媽才保住了命,他感動地直給我磕頭,怎麼會背叛我呢?」

    毒蝙蝠笑道:「可是,任老大給了他五十萬!」

    「我明白了,五十萬比他媽值錢!」王雄臉都氣黑了,心想幸虧是自己聽見了,要是李冰在,現在就得去剁了四喜。

    毒蝙蝠又繼續說:「從最近開始,任老大已經開始和那些客戶單獨聯繫了,任老大許諾給每個客戶負責人的好處費加到一起,足有500萬!他是想用錢把這些負責人買通,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辦法嗎?你的實力比任老大差得太遠了,500萬啊,任老大拿得出你拿不出!」

    王雄只好點點頭,毒蝙蝠又說道:「我再告訴你一個更讓你吃驚的真相:任老大從與你合作的那天開始,就在暗中收集你的一切證據,他聯繫了幾乎所有的東風木材基地的經銷商們,讓他們做證,證明你欺行霸市,證明你用暴力手段壟斷市場,你派人去強迫市裡的木材大戶用你的木材,也全都被任老大找到了證據。還有你偷稅漏稅,還有你賄賂官員,兄弟,這些罪名一旦成立,你傾家蕩產都賠不起,你的命都難保!」

    王雄直聽得脊背發涼,一陣一陣的冒冷汗,自己還是太幼稚了!比起任老大來,自己算是個傻子!

    「二哥,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呢?難道僅僅是為了還你欠我的情?」王雄感動地看著毒蝙蝠。

    「兄弟,你還是年輕啊!」毒蝙蝠苦笑道:「還欠你的情,只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我是有求於你。任老大可能馬上就會要我的命,我這也是在保我的命啊!」

    「任老大要你的命?這怎麼可能呢?你可是他的兄弟呀!」王雄大吃一驚,這是他都沒想到的,但是一想毒蝙蝠跟自己說了這些事情,應該不會假,當下很驚訝。

    毒蝙蝠說得沒有錯,他確實是太瞭解任老大了,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他把任老大的罪證全給了王雄,也把自己的錢全給了王雄,讓他帶給自己的家人,前一個,他是有把握的,因為王雄要自保,就必須給任老大抗衡到底,而後一個事情,完全是出於對王雄的信任,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和王雄兄弟接觸了很多,雖然是各為其主,但是他卻能深切地感受到,比起任老大,王雄算得上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也許人都會變,也許將來王雄也會變,但是毒蝙蝠有把握的是,現在的王雄,起碼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交付完了所有的事情,毒蝙蝠開車準備離開東風鄉,可是,他想到了任老大會對自己下手,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汽車剛剛上了國道,斜插著一輛廂貨開過來,硬是把毒蝙蝠的車擠到了路溝下,跟著一輛麵包車裡,跳出來六七個人來,毒蝙蝠知道已經晚了,自己的手還沒掏出槍來。對方已經把他圍住,車門打開,黑洞洞的獵槍口頂住了腦袋。當前一個漢子伸手把毒蝙蝠的槍掏出來拿在手裡,陰笑道:「二哥,都是自己兄弟,您這是幹什麼呀?」

    「你們要幹什麼?誰讓你們來的?」毒蝙蝠竭力地掙扎著想掙脫,卻沒有成功。

    那漢子笑道:「二哥,都說您聰明,我看也不盡然,您這不是明知故問麼?要不是老大親自關照,我們幾個感得罪二哥您嗎?」

    毒蝙蝠冷聲喝道:「韓賓!你他媽的用不著這麼囂張!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早晚有一天,姓任的也會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你們的!」

    韓賓被毒蝙蝠說地一個冷戰,急忙命令:「把他的嘴賭上!賭上!」

    兩個漢子連忙抓了幾大把土全塞進毒蝙蝠的嘴裡,又拿出膠帶來粘住他的嘴,毒蝙蝠被堵得滿嘴是土,一直嗆到嗓子裡,涕淚橫流,再也說不出話來。幾個人連忙把他捆綁成一團,塞進廂貨倉裡,關好門,韓賓命令一個人:「你,把他的車開回東風木材基地附近去,小心點兒別讓龍之會的人發現!」那漢子應了一聲,啟動毒蝙蝠的汽車,轟鳴著爬上國道,又原路開了回去。

    剩下的人全上了麵包,只韓賓和另外一名開車的司機,開著廂貨直奔新鄉市郊的東礦區,到了東礦境內,麵包車原路返回,只廂貨從一片刺線圍成的區域中的大門開了進去,看門的像韓賓打了個招呼,急忙關了門。又有一輛小轎車跟著,一直開到東礦最北邊的一個廢棄的礦坑邊上。廂貨車停下,韓賓急忙跳下車,和轎車裡下來的人一起把車廂後門打開,將已經憋得奄奄一息的毒蝙蝠拽下來,扔到礦坑邊上。毒蝙蝠原本已經被堵得有些昏迷,被這樣一摔,又清醒了許多,抬眼一看,自己對面的一輛早已經等待的車上,下來一個人,卻正是任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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