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魔鬼選撥(五) 文 / 兄弟聯盟
第三百一十六章魔鬼選撥(五)
一個教官跑上去,是趙飛虎,把鍾國龍扶起來,用手探了探,抬頭沖嚴正平說道:「隊長,他在發高燒!」
嚴正平努力掩飾著對這個戰士的欣賞,揮了揮手,命令人把鍾國龍拉回去。
鍾國龍從眩暈中醒過來,感覺頭還在疼,但是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的讓人難以忍受了,但是,渾身酸痛無力的感覺並沒有減輕,鍾國龍躺在那裡,模糊地又要睡過去,忽然,他感覺到了異樣,微微睜開眼睛,發現他並沒有躺在障礙場上,而是躺在床上,頭上吊著點滴瓶,一個戴口罩的軍醫正在看著他。
「這這是在什麼地方?」鍾國龍想起身,終究沒能起來,關節酸痛,又把他壓了回去。
「你躺著不要動,這裡是軍區醫院。」那醫生看了看鍾國龍,說道:「你一直在昏迷。已經五個小時了。」
「昏迷?」鍾國龍從來沒有昏迷過,現在隱約想起來,他當時拼了命地過了懶人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看看自己的雙手,也被白色的紗布包了起來。鍾國龍大驚,掙扎著半坐起來就要下床。
「哎——你幹什麼?」軍醫嚇了一跳,忙過來攔住他,「你還在輸液呢,躺下!」
「醫生,我必須得回去訓練。」鍾國龍喘著氣說。
軍醫吃驚地把口罩摘下來,又瞪著鍾國龍,說道:「小同志,我看你的燒已經退了呀,怎麼還說胡話?你現在是疲勞過度引起的脫水,不及時靜養治療就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不行!我已經躺了五個多小時了,我們集訓有規定,中斷48個小時不參訓,就視為主動放棄了!」鍾國龍著急地又站起來要走。
那軍醫生氣了,大聲說道:「那你也不能走!你們集訓訓練的是戰士,又不是訓練機器人!我可告訴你,你這樣下去有丟命的危險!即使你不能繼續集訓,那也是因為確實有病,到時候我們會給你出證明的。」
「不行啊!」鍾國龍快急哭了,又站了起來,隨手就把針給拔了。
軍醫見他拔了針,又跑了出去,急忙追了出來,兩個人在樓道裡爭執起來。這個時候,從旁邊的房間裡走出來一個大個子,這人穿著病號服,一件上校軍銜的軍服披在肩上,年紀有三十多歲,左胳膊用紗布吊在胸前,見到鍾國龍和醫生爭論,他不但沒有去勸,還笑瞇瞇地看起熱鬧來。
樓道裡,醫生和兩個護士攔住鍾國龍,就是不讓他走,鍾國龍急得大聲嚷嚷:「醫生,我求求你了!我得回去訓練!我知道我脫水了,不就是脫水嗎?又不是把血流乾了,我多喝水還不行嗎?再說,你們也給我輸液了,我肯定沒事兒!」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混哪?」女軍醫臉都氣白了,大聲說道:「你以為脫水是口渴呀?喝點水就能好?我告訴你,你必須要休息,跟你強調過了,你這樣有可能連命都沒了!」
「沒命就沒命!」鍾國龍急了,眼睛瞪著吼道:「我來這裡是訓練的,不是來住醫院的!我簽了生死協議了,死了跟你們也沒關係!我必須回去!必須!」
女軍醫和兩個護士一個沒攔住,鍾國龍衝了出去,逕直向大門走去。
「站住!」
一聲怒吼,整個樓道都一個震動,鍾國龍吃驚地站住,回頭一看,喊他的正是那個大個子男人,這傢伙嗓門太大了,鍾國龍從這個人眉宇間能看得出一種特殊的威嚴來,鍾國龍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對這吼聲那麼害怕,不由自主就站住,看著他個子向他走來。
「你叫什麼名字?」大個子忽然笑了笑,看著鍾國龍問。
鍾國龍看他的軍銜,敬了個禮說:「報告首長,我叫鍾國龍。」
「鍾國龍?」大個子想了想,又問:「哪個部隊的?」
「我是威猛雄師團偵察連的。」鍾國龍又回答,心想這個首長問自己這個幹什麼?
「威猛雄師團偵察連的……」大個子忽然眼前一亮,問:「那你認識龍雲吧?」
「龍雲?」鍾國龍大吃一驚,立刻興奮了,回答道:「那是我們連長啊!首長,您認識我們連長?」
大個子上校笑道:「算是認識吧。對了,你不是脫水了嗎?為什麼還非得要去繼續訓練呢?」
「我們連長說,不能給老部隊丟臉!死了也不能丟臉!」鍾國龍堅定地回答。
「哈哈!」大個子忽然笑了起來,伸出沒受傷的手拍了拍鍾國龍的肩膀,說道:「好!好樣的!這樣吧,我讓人把你送回訓練場去!」
「李磊!」大個子轉身又喊了一聲——他這聲音穿透力極強,異常的洪亮,一個中尉迅速從樓道一頭跑了過來,問:「大隊長,什麼事?」
鍾國龍暗自吃驚,大隊長?也不知道是什麼大隊的大隊長,反正,鍾國龍想,反正比自己那個暴徒大隊長嚴正平強多了!這個大隊長指著鍾國龍對那中尉說:「你開車把這個戰士送到嚴正平的訓練場上去。」
「是!」那個叫李磊的中尉應了一聲,跟鍾國龍說:「跟我走吧?」
「謝謝首長!」鍾國龍敬了個禮,跟著中尉走了。那個軍醫又走過來,沖大個子苦笑道:「我的李大隊長,你怎麼跟我們院長似的?你自己的胳膊還沒好呢!」
大隊長笑了笑,看來已經跟那軍醫很熟悉了,這時候開玩笑道:「沒準兒哪天我就能當你們院長呢!你還真得小心點兒!」
「哈哈……」女軍醫笑道:「你是我們這兒的常客,對我們醫院再熟悉不過了,要是您當了我們院長,我看連交接都不用,直接熟悉工作了——李大隊長,你怎麼把那個小戰士放回去了?他脫水嚴重,這樣可是有危險。」
「得了吧你!」大隊長這時候有些「不屑一顧」地說:「要照你們醫生這說法,我們的戰士乾脆別訓練了!脫水的我見多了,沒事兒!」
女軍醫說不過他,只好歎了口氣,轉身又說了一句:「李大隊長長,剛才那小戰士的性格還真像你們部隊裡的,都那麼倔,好像住院是判了刑似的!」
大隊長沒說話,轉身回了病房。
鍾國龍坐到一輛吉普車上,往訓練場趕。
「首長,我看您挺面熟的!」鍾國龍看著開車的司機,奇怪地問,那中尉他看著真的面熟,總感覺是在哪裡見過。
中尉笑了笑,說:「我這是大眾臉,好多人都說看我面熟。」
「剛才那位首長是誰呀?」鍾國龍又問。
中尉忽然一瞪眼,說道:「不該問地別問!」
鍾國龍吐了吐舌頭,不問了。
汽車一直開到障礙場大門口,中尉停下車,說道:「我不進去了,你自己下去吧!」
「是!謝謝您!」鍾國龍下車敬禮,那中尉彷彿沒看見一樣,面無表情地掉轉汽車,飛快地開走了,鍾國龍一愣,怎麼這軍區的人都這麼神經病似的?也沒再多想,大步進了大門。
障礙場上,戰士們還在翻越那懶人梯,鍾國龍喊了聲報告,請求歸隊。嚴正平看了一眼鍾國龍,說道:「剛才醫院說你是嚴重脫水,甚至有生命危險。按照規定,你完全可以休息,等病好以後回你的原部隊去。你還來做什麼?」
「報告!因為我不想回去,我感覺我可以繼續訓練!」鍾國龍冷著臉回答。
「那好!」嚴正平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那你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吧!」
鍾國龍想了想,大聲說道:「我是威猛雄師團偵察連的兵,我不想回去給老部隊丟臉!我簽了生死協議,我可以對自己的生命負責。還有一個原因:我不想永遠被人叫做豬仔!」
鍾國龍回答的聲音很大,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大隊長嚴正平盯著鍾國龍,看了足有一分鐘,鍾國龍就那麼仰著頭站著,絲毫不迴避嚴正平的目光,最後,嚴正平說道:「理由很充分,你可以歸隊了!」
「是!」鍾國龍轉身,回到隊列裡。
剩下的訓練,儘管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鍾國龍一直在咬牙堅持著,剛包上紗布的手很快就被磨掉了紗布,血又滲了出來,鍾國龍像已經失去了末梢神經一樣,至始自終也沒有皺一下眉頭晚上訓練結束的時候,全體隊員又是急行軍跑回了軍營,今天的訓練,一共淘汰了十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