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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曾經 文 / 明日香

    第六十章曾經

    那漂亮的臉孔在汗水涔涔的襯托下越發顯得目若朗星,俊美迷人,野性逼人。

    滾滾抱著包子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故作看不到地轉了過去,不去看他。

    血非夜眨眨眼睛,也不說話,將手裡的鞭子和一個類似彎月形狀的武器交給襲月,襲月小心地掛好,低頭走了出去。

    帳篷裡只剩下血非夜和滾滾兩個人。

    血非夜笑笑,往椅子上一坐,大咧咧地說:「過來,給我擦汗!」

    滾滾裝作沒聽見。

    「過來!」血非夜看見滾滾不答,冷冷地說,「再不過來,就掐死你的包子。」

    就會用包子威脅我!滾滾翻了翻白眼兒,不情願地拎著乾淨的手帕走了過來。

    她極其不情願地跪到血非夜的身邊兒,用那條柔軟的手帕擦著血非夜脖子上的汗,血非夜乾脆將上半身的鎧甲脫了下來,身上全是汗。

    這麼大熱天,穿這麼多,不出汗才怪,不過,並不難聞,反而散發著性感的氣息。

    是的,非常濃郁的雄性氣息,滾滾幾乎要流下鼻血。

    「我說,你去洗個澡不好?非得讓我擦?」滾滾十分生氣。

    血非夜笑笑:「我就是喜歡讓你擦,你是我的小女奴,讓你幹這點活兒,你還生氣?」

    他笑的十分燦爛和迷人。

    「當然生氣,你不是有那麼多寵姬嗎?還有以後的老婆呢,那個什麼綺羅娜公主,你讓她們給你擦都會很高興,偏偏讓我給你擦!」滾滾的嘴巴撅得好高。

    血非夜輕輕地挑起了眉毛,他好笑地打量著滾滾:「呦,你這是什麼態度啊?當小奴幹活還挑肥揀瘦的?我就是讓你擦!」

    滾滾沒好氣地說:「我欠你的?」

    血非夜一笑,一把抓住了滾滾的手腕;「沒錯,你就是欠我的。」

    「我什麼時候欠你的呃?」滾滾冷冷地說。

    「上輩子!」血非夜那雙迷人的眼睛好像星星一樣閃亮。

    「上輩子?上輩子我還在二十一世紀呢!」滾滾淡淡地說,「我還救了你的命呢,反倒被你當做奴隸,有這麼報恩的嗎?」

    血非夜笑起來,手腕一用力,將滾滾用力扯到自己的胸膛上。

    嗅著他身上的汗味兒,滾滾不禁紅了臉,她用力想撐起自己的身子,可是,血非夜的手臂卻是那麼有力,讓她無法掙脫。

    「討厭,真討厭!」滾滾用小拳頭狠狠地捶著血非夜的胸膛。

    可是她好像是蒼蠅給大象瘙癢一般,反而惹得血非夜大笑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血非夜輕聲說,「氣鼓鼓的樣子。」

    「哼。」滾滾倔強地不說話,「討厭一身臭汗的男人。」

    滾滾這樣故意說。其實她是聽綺羅娜那樣說,心裡有說不清的彆扭。

    血非夜認真地看著滾滾那張可愛的小臉,突然笑了:「好了,我去洗澡,不讓你聞汗味兒好了。」

    他鬆開了滾滾,站起身來,又問滾滾,「要不要一起洗啊?」

    滾滾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調戲婦女啊?誰要和你一起洗?」她簡直更生氣了。

    血非夜笑著閃出了帳篷。

    剛出來,就看見了雪薇。

    「殿下。」雪薇輕輕施禮。

    「嗯。」血非夜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殿下去哪裡呢?」雪薇輕聲問。

    「我要去沐浴。」血非夜淡淡地說。

    雪薇的俏臉微微紅了一下:「雪薇去侍候殿下沐浴好嗎?」

    侍妾侍候王子沐浴是很正常的事情。

    血非夜想了想,搖搖頭:「算了,你休息吧,你今天練兵也很累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雪薇輕輕地咬著嘴唇,血非夜又拒絕了自己?

    「可是,我是殿下的保鏢啊!我要保護殿下的安全!」雪薇想了想,認真地說。

    血非夜想了想:「好吧,走吧!」

    雪薇高興地跟著血非夜上了馬,陪同血非夜去沐浴!

    「哼!」將耳朵貼在帳篷上偷聽的滾滾氣呼呼地將手裡的包子扔到床上,這個死性不改的血非夜。

    洗澡還帶著雪薇,鬼知道他做什麼?洗鴛鴦浴啊?

    你這個風——流——鬼!

    滾滾簡直有種衝動要對著血非夜的背影痛罵!

    等等,他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嘛!人家是王子殿下嘛!自己管他幹嘛?自己是要找機會逃離這個草原的,隨他去吧!

    滾滾還是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種馬!

    王族沐浴的清池。

    血非夜脫下了自己身上已經汗濕的鎧甲和衣裳,跳進了那清洌洌的潭水中。

    柔柔的清水好像是母親溫柔的手輕輕地撫摸過自己焦躁的肌膚。

    他輕輕地靠在池邊,似乎要將勞累和疲倦釋放在清池中。

    那健美而有力的身姿配上那俊美的面容簡直成了人間最美麗的風景。

    雪薇靜靜地坐在潭邊的草地上,目光癡癡地望著自己心愛的王子,一時間心中波瀾起伏。

    這是自己從小就立志永遠追隨的男人啊!

    他們曾經在一起征討戰鬥,也曾經在一起練功,還曾經在一起度過那麼多快樂的夜晚,可是,現在的他,對自己是這樣冷淡,好像自己只是他的一個屬下,再也沒有了別的身份,而這些,都是那個小丫頭滾滾來了以後。

    雖然她明知道血非夜並不是真正愛自己,但是她認為自己遲早會讓他明白自己的心,可是,看來這一天卻越來越遠了。

    一向那麼堅強的雪薇,流血不流淚的雪薇,幾乎要哭出來了,誰能理解自己呢?

    看著潭水中自己的王子那麼倜儻的身影,雪薇玉手輕動,輕解羅裳。

    血非夜正閉著眼睛養神,忽然聽到背後有輕微的水聲,他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一雙柔滑的嫩臂輕輕地抱住了他。

    對於這個絕美的身體,他並不陌生,多少次,他們曾經在這片玉一般的潭水中顛鸞倒鳳。

    「雪薇……」血非夜輕輕地睜開了眼睛。

    雪薇那絕美的臉蛋已經出現在他的眼裡,吐氣如蘭,嬌柔美麗,她那深潭一般的大眼睛裡飽含著深深的情意,那種情意,他懂得,那是對他深深的愛戀。

    是的,深深的愛戀,他明白雪薇是愛他的,可是……

    「殿下……」雪薇那綿軟的吻輕輕地吻上他的臉,好像春風一般。

    血非夜輕輕地推開了雪薇的身子,淡淡地說:「雪薇,不要這樣!」

    雪薇愣住了,她凝視著血非夜的眼睛,久久地:「為什麼,以前我們不是經常這樣嗎?以前,我們不是很快樂嗎?」

    血非夜垂下了眼睛,淡淡地說:「只能說以前的我,是一頭野獸!」

    「可是,我就是愛這樣的你啊,殿下,我是你最忠心的雪薇啊,難道你忘記我了嗎?」雪薇幾乎將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她不能接受他這樣冷漠自己,這樣無視自己。

    「雪薇,以前是以前,我們回不到以前了。」血非夜冷冷地說。

    「我不明白!」雪薇的眼淚幾乎流下來。

    「我也不明白!」血非夜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很多事情不需要明白!」

    他轉身就要走,卻被雪薇緊緊地摟住了蜂腰,雪薇流著淚,將俏臉輕輕地靠在血非夜那寬闊的後背上,柔聲說:「殿下,別走,雪薇不會要求您了,請原諒雪薇,雪薇只服侍您沐浴就心滿意足了。」

    她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撲簌簌落下,順著血非夜那赤裸的後背滑到水中。

    血非夜僵住了身體,站在水中一動不動,他的確感到對不起這個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女孩子,可是,他卻無法再對她承諾什麼。

    因為他的心裡,已經無法再裝下另外一個人!

    閉上眼睛也知道血非夜在池塘裡同雪薇風流快活啊!

    滾滾使勁地掐了包子一下,包子發出一聲誇張的慘叫。

    拜託,你叫的這麼大聲幹嘛?你是一頭威風凜凜的豹子啊?真的當自己是貓了?

    滾滾氣呼呼地盯著包子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睛。

    襲月聽見小豹子的叫聲,趕緊掀開簾子走進來:「滾滾,又欺負包子了?可憐的小包子。」

    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憐憫。

    「沒有啊,只是心裡煩躁而已。」滾滾無精打采地站起來,「我要出去走走。」

    「可是……」襲月說。

    「我知道了,我只在領地裡隨便逛逛,不往遠處走,我感覺自己都要發霉了,我要曬曬太陽,包子,跟我走!」滾滾揮著手。

    包子趕緊屁顛屁顛地跟在滾滾的後面。

    襲月和侍衛也只好看著滾滾走出了帳篷,唉,也不能整天呆在帳篷裡啊,況且四王子已經吩咐過滾滾只要在他的領地裡行走就可以了。

    滾滾帶著小豹子漫步在偌大的草原上,威風輕輕地吹來,草原上的青草好像波浪一般一起一伏的,真的好美。

    風裡有淡淡的草香,真是清新啊!

    還有不知名的小花,開著樸素的花朵,在微風裡輕輕地搖曳著。

    滾滾順手拔下這些清秀的小花,巧手變成花環,一個戴在自己頭上,一個戴在包子包子上。

    包子似乎很喜歡,它活潑地又蹦又跳,「嗚嗚」地叫個不停,它還小,還不會威風地吼叫。

    滾滾歎了一口氣,血非夜,你現在在幹什麼呢?是在和雪薇風流快活嗎?

    她坐在草地上,用手中的草不停地抽著腳下的草,好像在抽血非夜一般,小豹子歡快地跳過來,親熱地吻著滾滾的手。

    「還是包子你最好啊,什麼時候都會陪在我身邊,不像血非夜那風流鬼一樣,你知道嗎?他曾經有過好多女人呢!他也不怕得艾滋病!」滾滾憤恨地說,用小手不停地摸著小豹子的皮毛,「包子,我走的時候也一定會帶你走!」

    她將包子抱在懷裡,不停地撫摸著,包子靠在她的懷裡不停地眨著紫色的眼睛,慵懶地翻了一個身兒。

    還是不要想那個該死的血非夜了,想他幹嘛?

    遠處夕陽西下,火紅的夕陽映紅了天邊的雲彩,真的好美麗。

    滾滾瞇起了眼睛,欣賞著夕陽。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啊!

    她托起了香腮,著迷地看著眼前的美景。

    草叢裡不停地傳來細小的簌簌聲音,滾滾沒有注意到,那種聲音,漸漸地由遠及近。

    她還是那樣傻乎乎地欣賞著。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現身於極度的危險中。

    幾條金黃色的蛇悄悄地爬近了滾滾,她沒有發覺,只是在看著夕陽。

    蛇支起了自己那柔軟的身子,吐出了鮮紅的芯子,發出了「嘶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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