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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荒 第八十一節 小紅龍悲歌 文 / 廢品兒

    該影無比迫切地想要結束小紅龍的悲劇。

    但從第一次交手的慘敗當中,他頭腦清醒地意識到攻打小紅龍必須得有一個全新的戰術,靠以前那種積累的打法鐵定是行不通了。而他從圖書館裡找來的那些資料也形同一堆廢紙,上面只有小紅龍的技能列表,對實戰沒有任何幫助。

    於是該影模仿入戲的做法,描繪了一張黑翼之巢二號廳的地圖,然後找來了小南瓜,兩個人在安靜的暴風要塞圖書館裡坐了下來,開始討論攻略。

    「燃燒刺激是避免不了的。」領教過一次看起來半死不活的小紅龍站起來後巨大威力後,小南瓜在餘下的戰鬥裡觀察得十分仔細,他說:「這麼說來,三分鐘的戰鬥,避免不了陸陸續續地死人。」

    「兩個小德可以戰鬥復活兩條命,這個機會可以留在戰士或是牧師。」該影說。「前提條件是小德一定不能早死。」

    小南瓜說:「獸之神我看沒問題,但是朵兒這個小笨蛋就難說了。有一次我就是被她直接炸死的。再說,她怎麼還是個鳥德啊?雖然可以加點攻擊力,但是治療更有用啊!」

    「別提這件事了……」該影面露難色。

    小南瓜會意地點點頭,心想:以前看著該影和朵兒在夜行宮裡出雙入對,後來他勾搭了入戲,再後來入戲又甩了他,朵兒卻又回來了,但似乎跟那個總是扮成女人的盜賊是一對兒,而會裡的女大款月舞好像又跟該影有一腿……這事情太複雜了。他還是不要問的好。

    於是小南瓜轉口又說:「要是小德能避免燃燒刺激就好了。」

    「燃燒刺激是有規律的,我觀察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的--每隔十五秒放一次,先對第一仇恨對像放,這時候一般都是主坦克,再是兩個遠程攻擊的,後又回到近身攻擊也就是第二坦克,如此循環。」該影回憶著戰鬥時的情景說:「主坦克是避免不了被點燃的。」

    小南瓜點著頭說:「那起碼要四個坦克接手,五個比較穩妥。高大全、怒龍、孫小麗……」

    該影打斷了正在點手指頭的小南瓜,說:「不用數了,剛好有五個戰士。但除了大全和怒龍,其他的裝備都差。」

    「你手黑,老是不出戰士裝備,有什麼辦法?」小南瓜嘻嘻地笑著,他進天下第一[這麼多天只撈到了一條奧術師腰帶,但發現並不只是自己一個人運氣差,所以他心情不會太壞。

    該影尷尬一笑,說:「運氣的東西我可左右不了。我正打算下次讓你來開屍體呢!怎麼樣?」

    「好吧!沒問題。每次打前我都沐浴齋戒,然後把手洗得乾乾淨淨的,看能不能為我們法師謀點福利,不為法師,為戰士牧師也好。」

    「那就這麼定了,你來當團長!」該影高興地說,他實在是喜歡小南瓜爽快的性格。

    黑手的事件暫時這就麼解決了,該影看了一眼光著腦袋笑吟吟的小南瓜,心裡想:還好,他看著實在不像個黑手。

    「回到我們談的主題。五個戰士接手,想接好可是難度太高了。」該影回到了嚴肅的討論當中。

    小南瓜表示同意:「是啊,只要有一個空檔沒接好,龍頭一擺,治療遭殃,然後全團遭殃。」

    該影拿出手繪圖,指著上面說:「你看看,我暫時是讓遠程和治療分成兩隊,分右在龍身軀的兩邊。主坦克自然是在龍頭前方,但其餘坦克站在在哪裡好呢?我還吃不準。這裡是暴炸區,誰吃了燃燒刺激就必須快點跑到這裡來。」

    「燃燒刺激有二十秒才會炸啊,要設一個能攻擊得到小紅龍的位置才好,中了招後跑到點,用剩下的時間拚命地打才去死,反正技能都瞬發了,不要浪費了。」小南瓜分析到。

    「你說得對!」該影贊同地說:「我把暴炸區的位置再調一下。爭取到讓吃了燃燒的治療和攻擊可以物盡其用。」

    把圖重新畫好後,該影歎了一口氣,沉重地說:「我看吃了燃燒炸到隊員的現象很快可以結束了,吃幾次虧他們就學會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五個戰士怎麼接?他們必須得保持是仇恨列表的前五位,而牧師們治療量和其他職業的傷害量又要足夠大,不然三分鐘殺不死boss。」

    小南瓜搔著光禿禿的腦袋說:「得找一個能離主坦克位置最近,又吃不到boss順勢劈的地方,還要依次把仇恨排好,不能搶了主坦克的仇恨,確實很難。給副坦克加拯救祝福會不會有些用?」

    該影出神地說:「除主坦克外都加上拯救祝福,看前一個被點燃了,就去掉拯救祝福?這個辦法好,可以試試。」

    小南瓜繼續說:「我看無限魔法令牧師們有些太興奮了,不知道這是不是boss點燃遠程職業的標準。牧師吃到點燃是最糟糕的情況!」

    「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覺得遠程職業被選中的好像沒有什麼規律,跟仇恨並系並不大,似乎是隨意的。也次還要觀察幾次。」這確實是個嚴重的問題,該影分析到:「但牧師一定要控制好仇恨,我們損失不起牧師。」

    該影接著說:「盜賊和獵人仇恨失控的概率不大,要提高這兩種職業的傷害才行,我看盜賊們都是洗成敏銳繫好了,可以消失兩次,然後換上傷害裝。」

    「法系傷害更失控不了!要是都讓我們來承擔燃燒刺激就好了,二十秒瞬發技能,我可以不停地放飛彈,也許我可以放出平時十分鐘才放得出來的傷害量。對了,暴炸前法師可以放冰箱,雖然救不了命,但是不會炸到別人。」小南瓜說,「我看法系可以使勁打,反正也比不上你們獵人和盜賊的,術士洗成惡魔系,犧牲魅魔換成暗影箭加成。朵兒不肯洗恢復,就讓她的鳥形態為四個法系加傷害提成好了。」

    該影仔細地考慮著小南瓜的話,一邊點頭表示同意。

    開荒小紅龍的攻略基本上就這樣定下來了……

    該影以為,戰略定下來後,雖然勝利不可能太早來臨,但起碼每一天都應該取得進步,要看到勝利的曙光。

    然後事與願違,連著十七個晚上的征戰都以慘敗告終,開荒團在那個黑洞洞大廳裡不斷地死亡,不斷聆聽小紅龍痛苦而絕望的怒吼。直到一聽到墮落的瓦拉斯塔茲這個名字,該影就感到了挫敗感的桎梏。

    這十七個日夜以來,該影和小南瓜根據戰況,不停地研究攻略,不停地調整人員的配置,直到似乎所有的辦法都試過了,已經無路可走了。

    許多boss的勝利是一個團隊可以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可以死著死著就死明白了的。但是小紅龍不是。他房間裡的屍骨可以如山嶽般高聳,但是這條龍就是無法終止他那令人發瘋抓狂的生命。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兩個星期以來的熔火之心和黑龍公主活動中,新任為團長的小南瓜雖然偶爾能開出一些盜賊或是獵人的裝備來,但基本上大部分為塞納裡奧套裝,導致了朵兒和獸之神在兩個星期裡已經迅速集全了t1。而最緊缺的牧師和戰士裝備仍然毫無蹤影,埋怨聲已經從口頭上的發洩漸漸潛入了心底裡。

    於是該影被稱之為「惡黑」(惡魔之心),高大全是「源黑」(秩序之源),小南瓜則是「塞黑」(塞納裡奧)。

    但是該影已經無從顧及黑手問題了,如何殺掉小紅龍成為了他唯一關注的焦點。

    自從開荒卡扎克到如今,小紅龍還是第一個讓該影焦頭爛額的對手。除此之外,他還要必須時刻剷除著心底裡一個可怕而誘人的疑問--如果他的隊友還是黑鷹之影的精英團,是否至少可以看見勝利的曙光了?

    該影知道現在黑鷹之影的情況比他們天下第一好不了多少,他們也沒有通過小紅龍。但黑鷹之影最近的目標並不在此,他們精英團平時除了繼續打熔火之心和黑龍公主外,就是去打最近剛剛現身於艾澤拉斯的翡翠四龍王,還有卡扎克。

    這一點非常令人不解。據該影的瞭解,他們精英團裡所有牧師都已經不缺暗影之眼了,卡扎克應該留給別的小公會去開荒了。

    但是黑鷹之影卻偏沒有這個風度,他們派了一個人專門守在腐爛之痕,一見卡扎克復活了就立刻趕去殺之,不給別人機會。

    聽說大黑鷹與一個盜賊決鬥,讓這個盜賊用一把低級的匕首捅了他三個多小時,讓他攢下了二千多個清算點。然後大黑鷹用這些清算點一下子秒殺了末日領主卡扎克。令整個黑鷹之影對他崇拜得近乎瘋狂。只可惜這是一個bug,十多小時後迅速被艾澤拉斯世界管理者修復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該影懷疑這是入戲想出來的招數,因為他不相信大黑鷹有這樣的智商。他只是相信大黑鷹一定非常享受單殺卡扎克的快感,哪怕只有一次也好。看樣子是入戲在設法討好大黑鷹,也像是大黑鷹在脅持入戲。

    這些現象讓該影覺得憤怒、痛苦。他把這些情緒轉嫁到了小紅龍身上,希望結束小紅龍的痛苦也能把自己的痛苦結束。

    然而,無論是他的痛苦還是小紅龍的痛苦,都一樣無法結束。

    如果該影還是精英團的指揮,他想結果決不會是這樣。他已經把整個戰局了然在心:最大的問題就出在五個戰士的接替上,爛泥扶不上牆的五個戰士的笨拙配合已經令他漸漸地失去信心和耐心了。他恨他的隊員趕不上他的指揮,如果他仍然擁有著那些反應靈敏的戰士--如鋼石那樣一點就通的;如果再把入戲和精英團還給他,結果就決不會像現在這樣--死灰一片,停止不前。

    每當小紅龍的慘叫在他耳邊響起時,這個疑問就會在該影的意識裡冒出來,他就必須像忍痛挖去病痛的腐肉那樣,把這個疑問從心裡挖走,丟棄,留下血淋淋的傷口……

    今天是第十八天,公會今天晚上的活動是殺已經復活了的狂野的拉格佐爾,然後用一個小時的時間繼續開荒小紅龍。

    一提起小紅龍的名字,整個公會的氣氛都開始陷入壓抑之中,每個人想到還要去痛苦的紅龍前面一次又一次地證明自己的無能,就心裡發悸。所以時間已經來到了八點鐘,但團隊裡僅是到了三十餘人。

    團隊的喪氣表現令該影光火,但是今天晚上如何對付紅龍,該影可是一籌莫展的,他只能採取一個權宜之計--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代價來換取五位戰士的默契合作。

    正在他焦頭爛額之際,月舞突然間用私語頻道對他說:「該影,我走了。」

    這句話令該影愣了半天,才想起來月舞的事情來,她最近情緒不穩定是眾人皆知的。她的走已經是在該影的預料當中,他清楚她所要的是什麼,也清楚自己無法挽留她。

    許久,他才問到:「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要我趕你走,你才會走。」

    月舞激憤地回擊到:「該影,在幽暗城那天晚上,你的所作所為已是相當於趕我走了。這些天來,我一直希望著你能有什麼對我說的,等到現在,我已經死心了。」

    該影嘗試用誠肯的態度勸說到:「月舞,你何必在我身上去苛求這種早已屬於別人的情感?你就不能當一名隊友,和我一起為打倒各種各樣的敵人而奮鬥嗎?會裡人都很喜歡你,你何必因為我而離開他們呢?」

    「他們?哈。」月舞笑了笑,說:「該影,我是衝你來的。這個世界,我只有一個愛好就是做生意,為了你我才肯繃在地下城裡幾個小時,為了你我才會打起精神應付會裡的人,既然你已毫無希望了,這是一筆虧本的生意,就算是我投資不利吧!」

    「抱歉。」該影誠心說。

    月舞說:「不必抱歉,我是個商人。我的付出必須要得到回報。」

    該影心裡明白她指的是公會資金,公會的倉庫就設在月舞的銀行裡,所有的材料和所有的資金都在裡面,約在兩萬多枚金幣和幾百組材料。這其中一半的財富幾乎都是月舞賺來的,剩下的一半則是賣從熔火之心材料和裝備得來的。

    但如果沒有月舞的操作,估計只有幾千枚金幣和幾十組材料而已。該影非常清楚月舞在這其間費的心血,於是他說:「公會倉庫本是你建的,你想帶走什麼就帶吧!」

    月舞卻說:「我不是指這個。當然倉庫裡的金幣我會帶走,材料就留給你吧!」

    「那你是指什麼?」該影不解地問。

    月舞沒有直接回答到,而是問:「該影,我走,你會感到傷心嗎?一點點傷心,有嗎?」

    「我……只是覺得遺憾。」

    「好吧!」月舞的聲音聽起來是咬著牙說的,「那麼再見了,所有的材料我一會兒全部寄給你了。」

    「月舞,你指的回報是什麼?」該影繼續不安地問。

    月舞回答到:「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然後,該影很快收到了通知--月舞通出了天下第一公會。

    這個通知立刻令公會頻道像炸了窩了一樣,無論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幾十個私語頻道向該影的耳邊開通,裡面只有同一個問題:「月舞為什麼要走啊?」

    太吵鬧了,太吵鬧了!

    該影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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