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戰爭遺禍 第十五章 rro 文 / 退伍的軍人
第十五章rro
我和陳小生在這個山壁之中並沒有等待太久，大約在早上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三架武裝直升機飛過了我們的頭頂，隨即降落在這個山坳的另一邊。
又過了一會，我就看見幾個熟悉的人影從山坳的入口附近飛奔了過來，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影卻是如此的熟悉，我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一直到她跑到了我的身邊，蹲下來輕輕的伸手摸著我的額頭之時，我才這意識到，這不是夢，望著我開心的笑容，她沒有說話，只是用手輕輕的觸碰著我胸口的傷口，然後另一隻手一直放在我的額頭上。
「好久不見，你變漂亮了！」
「嗯！」法醫答應了一聲，卻不知道是因為再次看見我的感動，還是因為我受傷的心疼，聲音有些哽咽，我卻笑笑伸手抓住了她摸著我額頭的那隻手安慰著她。
「沒事的，只是受了點小傷，不必在意！」
「小傷，你沒把我們嚇死好不好！」
蔣少卿從後面走了過來，看他的臉色也是有些受驚過度，看起來我的生死似乎很多人都在關心，我這應該慶幸自己如此受到重視麼？不由的在心底暗自菲薄，這也算是自戀的一種方式吧。
陳小生在這些人進入山坳之後就站了起來，現在正和一名軍官在談論著什麼，而幾名醫護人員帶著一些必要的工具來到了我的身旁開始對我進行身體上的檢查，法醫和蔣少卿站到了一邊，等待著這些醫務人員對我的傷勢進行判定。
「放心吧！我給他用了rro，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陳小生此時應該是和那名軍官說完了話，走到了蔣少卿和法醫的身邊，讓他們安心，只是當他說出rro的時候，法醫的臉色陡然一變，回頭「呼！」的一拳就打在了陳小生的臉上。
這一變故讓所有在場的人員都大吃一驚，完全沒有想到法醫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行為，陳小生更是反應不急，被一拳打倒在地，傻傻的望著法醫。
「你應該知道，rro是絕對不允許對普通人使用的！」法醫看起來非常的氣憤，整張臉漲的通紅，握緊著拳頭，死死盯著躺在地上的陳小生。
蔣少卿見狀趕緊伸手攔住了法醫，一邊勸說著，「住手，你在幹什麼？」
被打倒在地的陳小生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雅寧丫頭，你還真有意思！」邊說，這傢伙邊從地上爬了起來，法醫雖然打了他一拳，不過顯然是手下留情，陳小生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吃痛的揉了揉。
「放心吧，這次的rro是改進型，不是你所知道的那個型號，沒有副作用。」陳小生接過一旁一名士兵遞給他的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雖然法醫手下留情，不過這一拳依然打的不輕。
「就算是改進型你也應該知道那東西對於普通人有著一切的不可預知性。」法醫和陳小生好像在打著什麼啞謎，至少就連我也聽的有些雲裡霧裡。
陳小生在昨天晚上已經和我說了這東西，並且他也並沒有對我隱瞞這東西的一些特性，我實在奇怪為什麼法醫會發這麼大的火。
「停！停！兩位最好能給我們解釋下，什麼是rro？」陳小生還要開口解釋，不過他的話卻被蔣少卿打斷了，同樣我也望向了陳小生，或許他真的還有一些東西沒說出來。
「你們自己問問他！」法醫沒有理會蔣少卿的提問，走到了我的身邊，蹲在我的身旁，只是關心的握住了我的手，詢問著我，「你有沒有感覺什麼不舒服？」
「沒有！」我搖搖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不過注意力已經集中到了陳小生的身上，這個傢伙到底隱瞞了rro的什麼特性。
陳小生有些無奈，拍了拍蔣少卿的肩膀，搖了搖頭開始了解釋，「rro，全名rapidregenerationone，中文名急速再生一型，使用基因藥物刺激人體的**細胞讓細胞組織快速的再生，理論上可以癒合任何致命性的傷口，但是同樣這個東西有著不可磨滅的副作用……」
「哼！」法醫冷哼了一聲，我和蔣少卿都奇怪的盯著她，這時的陳小生也突然停止了解釋，看他的臉色好像一副非常為難的模樣。
「你怎麼不繼續說了？」法醫咄咄逼人的盯著站在旁邊的陳小生，陳小生一臉的尷尬，但是還是開口解釋。
「那個時候他可是連內臟都已經受創了，你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了也不救？恐怕如果你知道他死的話情緒比現在更加的不穩定吧。」我總覺的陳小生現在說的話有些科普化，但是他們依然沒有說出重點，所以我還是開口了。
「先別爭論了，能不能告訴我，rro到底有什麼副作用，除了昨天晚上你告訴我的有可能讓我喪命之外。」我疑惑的來回望著兩人，這次就連蔣少卿的臉色也表現的比較凝重。
「那個東西，顧名思義，是用基因藥物刺激人體本身的**細胞進行快速的再生，同樣，人體中細胞的再生速度和你的生命力成正比，任何人都是有限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那時候在四川那些強化人會自燃的原因，他們的**細胞再生速度和頻率還有釋放出的能量已經超越了他們一生所蘊含的所有生命力。」法醫見我開口說話，開始幫著陳小生解釋起來。
「那麼你的意思……」蔣少卿這時臉色難看的望著陳小生，陳小生歎了一口氣補充道。
「就是說，雖然老兵這次獲救，但是也因為我強行使用了這種藥物加快了他細胞的再生能力，他的壽命可能比常人要減少很多。」面對陳小生的解釋我們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不過我隨後就瞭然一笑。
「這沒什麼，至少我現在還活著，我還是要多謝你救了我一命。」我依然向著陳小生道謝，陳小生卻苦笑著搖頭。
「你先別謝我，其實我本來不想現在就告訴你，不過看著雅寧這丫頭的樣子，恐怕我不說她也會在你回到基地後告訴你，這種加快是不可逆轉性的，這種藥品也是我們在緊急情況才可以使用，一旦使用了一次，也就是永久性的擁有了某種特性。」陳小生的科學解釋讓我再一次的一頭霧水，我轉過臉望著神色黯然的法醫，低聲的開口詢問。
「我相信你，告訴我，究竟我會怎樣？」
法醫低頭默然不語，她的態度讓我心中有些驚慌，難不成我會變成怪物？我突然想起來剛剛他們多次提到的問題，那個東西是用基因藥物合成，就是說，那個東西本質上和強化藥劑沒有區別，甚至我想到一個可能，所以我頗為激動的向法醫求證。
「你告訴我，是不是這個東西就是通過強化劑改進的？」我緊緊的抓住了法醫手，抬到了半空，法醫抬起頭，咬緊了下唇，有些艱難的點了一下下巴。
我頓時猶如五雷轟頂，難道我也會變成那些怪物的模樣，我整個人渾身冰涼，靠在山壁上，一時間渾身失去了力氣，如果有一天我也變成了那樣的怪物，我寧願去死。
「老兵，你別嚇我！」法醫拚命的呼喊著我，我呆呆的轉過頭，木然的望著她。
「我是不是現在也會變成強化人一類的存在？」我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定，如果是那樣的話，如果我成為了強化人一類的存在，那麼在我如果異變失敗前，我一定要找到王劍，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不會！這點你可以放心！」
法醫還沒有來及回答我的提問，陳小生帶她回答了我，我又一次的愣住了，不會？那麼為什麼這兩人的態度這樣的古怪。
「我所謂的不可逆轉性是另一方面，比如你看我？」陳小生指了指自己，蔣少卿和我都莫名其妙的盯著他。
「我在十五年前使用了這種藥物，雖然我給你用的改進型，讓你沒有因為承受不了藥物的特殊性而誶死，但是同樣，反應在我身上的這種副作用依然無法解決。」
「副作用？」我和蔣少卿異口同聲的發問。
「是的！」這回總算是法醫開口說話了，她放開了我的手，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就是你的細胞永遠處於活性化狀態，你的容貌永遠不會變老，甚至受傷以後也會快速的恢復，除非對方直接對你造成大規模的創傷還有破壞你的心臟和大腦，或者你整個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不然，只要你的生命力足夠，你永遠不會死亡。」
「就這樣？」我愕然的盯著兩人，這樣的話對我不是一件好事，那樣說的話，我豈不是以後都不用擔心受傷了?
「雅寧丫頭擔心是正確的，比如我現在應該已經五十多歲了，但是依然保持了二十多歲時候的模樣，就算是整個身體的機能也維持在當時的巔峰狀態，但是，我畢竟不是普通人，我的生理上來說與你們普通人也不同。」
「這種藥物對於普通人的危害性大於我們，不管你以後怎樣，哪怕是受了一點小傷，很可能都會造成你生命力的急速流失，最後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急速老化，直至死亡。」這是法醫接著陳小生的話解釋給我們聽，我和蔣少卿兩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麼說，我以後就一點傷都不能受了？」我反問著他們兩人，兩人一同苦笑。
「不但是受傷，就連生病的話也可能會造成這種情況，所以我也不知道，這次救你是對是錯。」陳小生有些無奈。
我卻低頭沉思著，雖然兩人告訴了我這樣的後果，並不是我不能接受，但是居然連生病都會讓我不停的流失著生命力這個似乎也有些太過於誇張，但是不管怎麼說，結合當時的情況，我應該是必死無疑，至少陳小生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就算當時我第一時間得到救助，按照陳小生的話，我當時可是連內臟都失去了一部分，我不認為我有可能被活著救回來。
「我還是要謝謝你！」我抬起了頭十分認真的望著眼前站著的陳小生，「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我笑了笑，轉過頭又看著法醫，安慰著她。
「別一副苦瓜臉，至少我還活著不是麼？說不定這次事件完了有什麼可以解決的方法，你也不用為我太擔心。」
「可是……」法醫還想說什麼，我用手放在了她的嘴唇上，搖了搖頭。
蔣少卿也非常配合的打斷了這個問題的討論，插了進來，「反正不管怎麼說，你至少還沒有變成超人，只是莫名其妙的打不死而已，所謂小強的生命力也就是說你這樣的人吧。」
我聽著蔣少卿的話先是一愣，隨後陳小生和我一同笑了起來，我們的笑聲也感染了附近聽見了我們對話的人員，大家也都被蔣少卿這一句話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這麼其實也沒有錯，按照法醫和陳小生兩人對話，我現在也確實屬於小強一類了，只要不是受到剛剛法醫所說的那幾種傷害，那麼我肯定不會死亡。
法醫更是狠狠的瞪了蔣少卿一眼，蔣少卿原本哈哈大笑的神情頓時猶如吃癟了一樣一下子收了回去，趕緊衝我使了個眼神，馬上打著哈哈。
「我先去準備一下運送，先把你送到後方再說。」一說完，人馬上就轉身跑了，同時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陳小生，和我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跟隨在蔣少卿的身後離開了這裡。
「我有個問題，我是不是也擁有了普通人所沒有的力量？」兩人都離開了之後我才再次開口詢問起法醫，我比較想知道這樣的問題。
「不可能，只是傷口恢復加快，然後可以進行自我再生而已，但是依然與我們這樣經過改造的強化人有區別，比如我們如果丟失了四肢依然可以長回來，但是你就不可以，最多不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因為傷口癒合的很快。」法醫白了我一眼，幫著醫生把我扶到了擔架上，沒好氣的跟我說。
我還以為我和法醫一樣擁有了某些常人沒有的能力，結果只是這樣，其實除了比常人的生命力頑強一些，感覺和普通人的區別並不是太大，所以還是蔣少卿說的對，我現在開始就變成了一隻普通人中的小強，很難死的那種。
我很快就被這些醫護人員抬上了直升機，法醫就坐在我的身邊，而蔣少卿和陳小生知趣的沒有和我們同乘一架，兩人跑上了另外的兩架，面對著法醫的冷臉，以及現在的無名火，就連這樣不正經的二人組也有些膽寒。
直升機飛回基地的路上，我詢問了法醫關於她在那次爆炸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法醫一開始也許並不想說，但是面對我關心的目光，她還是在保留了一部分機密的東西之後說了出來。
那次爆炸之後，法醫傷的很重，比我這次更重，半個身體都被炸沒了，用她的話說，如果我見到她當時的那副模樣，很可能會當場被嚇的發狂。
我大概可以想像法醫當時的慘樣，也許那真的不是人類可以見識到的場景，法醫在水中受到了那樣的重創，已經不能隨即的移動身體了，只能跟隨著水流在水底漂流，隨後浮上了水面，被衝到了岸邊，而這時，她完全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用我的話說就是怪物吧。
皮膚的表層完全壞死，再生的半個身體只是長出了肌肉的組織，再生能力嚴重不足，她在透過水面發現了自己模樣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絕對不能讓熟悉的人見到她的樣子，所以她偷偷的離開了現場。
之後的事情基本上就和莊子宗告訴我的差不多，法醫通過內部的渠道找到了那個都市在中國的聯絡人，聯絡上那些人之後被送往了那個都市之中，由於法醫的再生嚴重透支了她的壽命，也就是她剛剛告訴我的那些話，她隨時都有死亡的危險。
為了救她，莊子宗找尋了大量的資料，並且在我養傷的那段時間再世界各地找尋古代的遺跡，以及裡面所藏有的各種治療方法，終於在滬市找到了可以治療法醫的東西。
老頭與那些異星人的談判是成功的，在異星人的幫助下，莊子宗拿到了藥物，趕回了都市，治好了法醫，法醫得知我遇難正處於危險當中也沒有等待莊子宗等人確定她的傷勢好了沒有就趕到了這裡，正好趕上了蔣少卿他們準備過來接我回來，於是就和他們一起來了。
「幸好你沒事！」我握著法醫的手，安心的說了一句，法醫點點頭，但是還是擔憂的看著我。
「我沒事，但是你現在的樣子，等回到基地我陪你回去吧，方丈和探險家沒有危險，攻擊已經開始，我來之前接到通訊，他們那裡敵人的攻擊強度已經減少了很多，不需要你參加戰鬥了。」法醫勸說著我，我聽完之後卻搖了搖頭，拒絕了法醫的建議。
「你知道的，王劍在這裡，所以我不可能回去，而且我現在的傷勢也應該快恢復了，按照你們的說法，我也沒有了大礙，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去找他。」面對我堅定的眼神，法醫也只能暗自歎氣，再也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開導她，就這樣我們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一直到回到基地之中，見到老頭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