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爭霸 第五十五章 初戰 文 / 老茅
全力行駛的艦隊不可能排成戰鬥隊型,斯侯登請示減速,就有作好戰鬥準備的意思。
雷約茲和浦脫兩人都在阿姆斯特丹號上,聽到斯侯登的請示,雷約茲只想了一下,就命令道:「告訴斯侯登上校,允許他的請求,全軍半速前進。」
旗語兵正要發佈命令,浦脫加了一句:「等等,告訴斯侯登,不准先開炮,不准給唐軍造成我們會攻擊他們的誤會。」
旗語兵為難的看著雷約茲,浦脫雖然是印度總督,但雷約茲才是艦隊司令,沒有雷約茲的發話,旗語兵也不敢執行命令。
雷約茲為難起來,雖然理智上他知道和大唐這一仗恐怕難予避免,但感情上雷約茲也不願打一仗,贏了固然可以大為打擊這個東方強國伸向海洋的利爪,但對荷蘭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失去了大唐的商品來源和市場,荷蘭一定會損失慘重,要是輸了……
「按總督大人的吩咐行事吧。」患得患失的心裡終於讓這個經驗豐富的優秀將領也犯下了大罪,寄希望於對方的和平。
得到命令的荷蘭艦隊都開始降帆,只是整個艦隊已拉成了近十里的一條長線,卻並沒有趁機會抓緊時間整隊,既然不能對別人造成攻擊的誤會,那自然就不用太著急整隊了,不過,前面的船隻放慢了速度,拉下的距離還是在遂漸縮短,只是以這個速度要完成戰半隊型。恐怕給幾個小時也不夠。
兩方漸漸地越來越近,不過,雙方都放慢了速度。雖然都在視線範圍內,但真正進入了各自的射程範圍,還是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
雙方只有數里時。布魯塞爾號拚命打出旗語。詢問唐軍的來意。並要求派人談判,雙方地艦隊停止前進。
馬六甲海峽有寬達數十公里,正是一個交戰的理想場所,唐軍的艦隊已全作好了戰鬥準備,開始成斜線航行,保證側弦能對準前方。相反,荷蘭地船還成直線行駛,前後拉了三四里地距離。
李劬大感奇怪,荷蘭人就這個樣子也能成為海上強國。不過,聽到副手報告荷蘭人發過來地旗語,李劬若有所悟,恐怕是荷蘭人根本就沒有作好戰爭的準備。
「愚蠢!」對於荷蘭人的這種行為,李劬只有一個評價。
站在他的位置上當然是一心求得勝利,哪裡能體會得了荷蘭人的心情,一旦與大唐發生戰爭,既使勝了也是損失,何況若是敗了更是萬劫不復,如果有避免戰爭的方法,哪怕最小地可能也會爭取。
這種事在另一個時空的滿清時常發生,明明對方就要打你,反而是百般求情,或者是寄希望於別國的調停,即使打勝了也要向對方賠款,這就是弱者的悲哀之處,如果要避免這種事,唯有讓自己變強。
現在荷蘭人明顯扮了這個弱者地角色,感情的傾向讓一個戰爭經驗豐富的統帥也失去了正確的判斷能力。
「將軍,我們要不要回復他們?」
從望遠鏡中可以看去,荷蘭人已經完全降下了風帆,開始停止前進了。
「回復,怎麼不回復,告訴他們,我們有大批貨物要通過馬六甲,讓他們不要擋路。」
「是。」
收到傳過來的旗語,斯侯登氣得大罵:「無恥,他們全是戰艦,哪有什麼貨物,不對,他們這是戰鬥隊型,趕快通知司令,作好戰鬥準備。」
鄭和號和衛青號航行在前面太顯眼了,開始荷蘭人還只是對這兩艘船奇怪,指指點點,弄不明白這樣的船為什麼可以航行,聽到斯侯登說起對方作好戰鬥準備,他的副手突然想了起來:「上校,對面的兩艘船和以前台灣總督德包爾爵士報告襲擊我們的海盜船一樣,原來那不是西班牙人的新式戰艦,而是屬於大唐。」
德包爾得到襲擊自己商船的海盜詳細資料後,想也沒想就把他當成西班牙人的新式戰艦,他還用信件向本土詳細匯報過此事,要求本土務必要搞到西班牙人新式戰艦的資料,這封信件現在可能還沒有到達歐洲,但東印度公司亞洲其他各分部卻已得到了資料,要求注意西班牙的新式戰艦。
只是誰也不會聯想到這種新式戰艦是大唐所有,以至看到這兩艘戰艦的荷蘭人半天都沒有對上號。
「可恥的強盜。」斯侯登咬牙切齒的大罵,「趕快傳令給後方艦隊。」
要說強盜,無論是荷蘭東印度公司還是英國的東印度公司,那都是當之無愧的強盜,荷蘭東印度公司成立在1602年,到現在已經四十年了,東印度公司成立的前十三年,即1615年,他們自己的統計就搶奪了各國的商船五百四十餘艘。
英國東印度公司更是後來居上,成立之前就全都由海盜組成,搶劫的時間跨度數百年,地點更是遍佈全球,他們卻在後來成了紳士,只是強盜都希望自己才可以搶劫,別人一旦搶到他們的頭上卻是分外受不了。
信息的傳遞卻讓雷約茲和浦脫兩人產了誤解,他們根本不相信以前傳說中的海盜船大唐所有,反而嚴厲批評斯侯登是不是故意撒謊挑起戰爭,而不願意和唐軍交涉。
斯侯登急得大聲吼叫:「告訴雷約茲司令,此事千真萬確,大唐和荷蘭的戰爭早已發生,趕快準備戰鬥,布魯塞爾號不會和對方談判,將率先發起攻擊,為艦隊爭取時間。」
收到斯侯登傳來的旗語,雷約茲才傻了眼,戰爭已經不可避免,布魯塞爾號一發起攻擊,就打響了雙方的戰爭,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調整才對。
準備作戰地旗語從旗艦上打了出去。整個荷蘭艦隊頓時亂成一團,拚命升起風帆,調整隊列。
只是唐軍卻沒有時間再留給他們了。雙方的距離迅速接近,鄭和號上的炮蓋已全部掀開,露出了黑洞洞地炮口。一枚試射炮彈已發了出去。轟的一聲激起了一大片浪花。
觀察員已報出數據:「前方一千五百米。一點鐘方向。」
「進入了一千米,九百米,八百米……五百米。」
鄭和號和衛青號上的鍋爐已關閉,戰艦停止了前進,唐軍將兩艘鐵甲艦放在最前頭,後方地艦隊排成了t字型。對準荷蘭艦隊地炮口高達七百門以上。
而荷蘭人卻是一團糟,除了最前面地布魯塞爾號作好了準備,其餘各船都忙著搶佔位子,有許多船炮口甚至都還來不及打開。
唐軍當然不會浪費這樣的機會:「射擊。」
先是鄭和號和衛青號上的各自側弦三十六門火炮發出怒吼。接著是身後近千門火炮一齊開火,海面上頓時象打起了巨雷,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幾乎是在對面一開火,布魯塞爾號上的官兵就開始了搖搖晃晃,無數的炮彈像雨點般落下,近失彈掀起地海浪高高的向布魯塞爾號上撲來,斯侯登已經看到甲板上幾名倒霉的士兵被打過來的浪花捲起,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斯侯登來不及為消失地幾名士兵默哀,自己也被浪頭沖的站立不穩,好在及時抓住了攔桿,才沒有被浪頭捲走。
等到炮彈的呼嘯聲停了下來,布魯塞爾號好像經歷了一場暴風雨,整個甲板上一片狼藉,至少有十幾發炮彈在布魯塞爾號的附近爆炸,只是幾乎奇跡般的沒有一發炮彈打中。
布魯塞爾號還是沒能實現先開火的願望,斯侯登穩定了一下心神,氣急敗壞的大喊:「還擊,快還擊。」
轟鳴聲從布魯塞爾號上傳來,布魯塞爾號剛才也已調整了側弦,一共是十八門火炮向前面發出了怒吼。
後面稀稀拉拉的也陸續有火炮發出的聲音,令斯侯登不滿的是後面近百艘戰艦,發出的聲音還不如布魯塞爾號一艘船。
炮手們顧不得查看射擊的效果如何,緊張的退去炮彈的彈殼,開始裝填炮彈,準備下一輪的攻擊,趁著這個時間,斯侯登上校才有機會向後面已方的船隊查看。
首先映入他眼睛的是一片大火,好多船起火燃燒,船上的人拚命的提著海水救火,海面上飄著一片片木板,一具具屍體漂浮在上面,有幾艘船乾脆斷成了兩載,正在迅速的下沉,原先身後密集的陣形象被咬了一大口的麵條,中間空了許多。
燃起的大火逐漸形成了濃煙,讓斯侯登的視線慢慢被阻隔,沒辦法再進一步看清後面艦隊的情況,第一輪炮擊荷蘭的艦隊就遭到了重創,其他船隻顯然沒有布魯塞爾號幸運。
斯侯登只覺得一腔怒火無從發洩,荷蘭從來沒有打過如此窩囊的海戰,若是雷約茲在他身邊,恐怕他也敢當面大罵。
「傳我命令,升帆,向敵營衝進去。」
聽到斯侯登的命令,他的副手大吃一驚,此時雙方最近的距離恐怕只有三百多米,對方至少有四十多艘戰艦排成了陣式,布魯塞爾號這麼衝上去,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上校,太危險了,我們是不是退後?」
斯侯登正要發話,只見前面又是火光閃動,唐軍的第二輪炮擊開始了,刺耳的炮聲將一切聲音掩蓋,布魯塞爾號上眾人大驚,不顧一切的找地方掩藏,身後己方戰艦的慘狀他們都看到了,沒人相信這一次布魯塞爾號還會像第一次那麼幸運。
果然,先是巨浪滔天,接著是甲板上傳來數聲巨大的響聲,斯侯登的衛兵趕忙將他撲倒在地,斯侯登感覺脖子上一熱,他伸手摸了一下,手上全是殷紅的鮮紅。
「咚。」的一聲,一件物體掉在了離斯侯登上校腦袋只有數尺的地方,他定眼一眼,那是一條士兵的胳膊。
斯侯登正要起身,又是幾聲巨響,「啪「的一聲,一塊長長的木條掉在離斯侯登數米遠的地方,砸在一名正伏在甲板上的士兵身上,深深的插入他的身體,那名士兵連慘叫一聲都沒有發生,頭已垂了下去,殷紅的鮮血順著甲板流到了斯侯登面前。
斯侯登推開了伏在他身上的衛兵,勉強站了起來,只覺得全身無一處不疼,他知道自己肯定受傷了,不過,他沒有時間處理傷口,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名伏在他身上的衛兵已經死去,剛才摸到脖子上的鮮紅是衛兵的血,衛兵的腦上插了一塊彈片,那怕是有最好的醫生也救不活。
斯侯登打量了一下全船,甲板上露出了四個大洞,一股火苗從下面竄了起來,正在貪婪的吞視著船上的燃燒物,桅桿上的帆布已烏黑一片,發出畢刻、畢剝的聲音,最靠近側弦的一個大洞內發出的則是汩汩的聲音,那是海水正在湧進船倉內,再不搶救,等待布魯塞爾號的不是燒燬就是沉沒的命運。
「還有人嗎,有人嗎,趕快救火,堵住漏洞。」斯侯登大吼起來。
剛才叭在甲板上的士兵們一個個呻吟著站了起來,看到眼前的這個情景,一個個臉色大變,開始提水救火,有一個船倉下面又已積了不少海水,倒是省了直接從海裡提水的時間,數名士兵跳下了船倉,開始用棉服,衣物堵住漏水的縫隙。
此時布魯塞爾號不但失去了行動能力,也暫時失去了反擊能力,只能在中間搖搖晃晃的任憑海流沖刷。
阿姆斯特丹號上也是亂成一團,這艘旗艦處在中間,唐軍的大炮暫時還沒有打到那裡,可是前面飄來的一具具屍體和木板卻是觸目驚心,各船燃起的大火更是讓雷約茲面如死灰,他狠狠的瞪了浦脫一眼,若不是他干擾,說什麼自己也不會犯下如此低級錯誤。
浦脫知道自己的過錯,見雷約茲向他瞪來,連忙扭轉了頭顱,浦脫的打擊比雷約茲還大,如今不但馬六甲沒有希望拿下,這場戰事不管輸贏,他這個印度總督都不可能當下去,手機訪問:wap..cn贏得話可能還有機會回國接受審判,輸了說不定就得埋骨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