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爭霸 第三十四章 遼河邊沿 文 / 老茅
高傑望往阿巴泰道,「城中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會見不到人影,難道所有滿人都死絕了不成。」
阿巴泰心頭也是疑惑不已,回道:「大將軍,小人也不知道發生何事。」
高傑道:「那好,派幾個人去城門口看看,若是打不開,那就用雲梯爬上城牆。」
阿巴泰應道:來了幾名士兵,讓他們到城門前去查看。
跟著阿巴泰投降唐軍的滿人尚有一百多人,他們都是大汗的親兵,糊里糊塗的跟著大汗投降了唐軍,唐軍將他們的武器收剿後就一直押在軍中,這時是要用到他們的時候了。
儘管這是他們自己的都城,可是眼前的的鬼異情況還是讓選中的幾名滿人心頭打鼓,他們小心翼翼的朝城門接近,見還沒有人影,幾人大著膽子向城門推去,「吱呀,吱呀。」的聲音響起,城門竟然緩緩的開了。
唐軍睜大著眼睛緊緊的盯著城門,生怕裡面衝出來一隊女真人,只是門已打開了一大半,一個人影還沒有看到,開門的一人喊道:「大汗,裡面沒有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幾十支長箭「嗖射了出來,除了一個躲在門後的人外,其餘幾個滿人一起被釘死在地上。
唐軍齊刷刷的端起了火槍,對準了城門口,半響卻沒有半點動靜,剛才的長箭彷彿不是人為。高傑向阿巴泰示意,阿巴泰一咬牙,又叫了幾名滿人上前。有了前車之鑒,幾個滿人更是戰戰魏魏,推門時更是隨時準備逃跑。只是這次他們順利地推開了大門。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隨著大門的打開。整個盛京露在了唐軍的面前,從城門口看去,一條通道之後就是長街,長街上照樣是空蕩蕩地一片,高傑苦思不解,人呢。到哪兒去了,難道都撤走了,還是正埋伏在裡面,要給唐軍一個突襲。剛才是誰射的箭?
與其在外面亂猜,不如進去查看一下就清楚了,高傑轉向自己的斥候隊:「高飛,你帶十組斥候進入城中,遇到危險立即返回。」
這種時候指望不了女真人,還是派自己人保險一點,否則女真人要是和裡面地人串通,引自己上釣豈不麻煩。
飛應了一聲,一百人地斥候隊分出了唐軍地隊列,向城門口衝去,剛才被射死的幾人已拖出了門口,後面推門的幾名滿人站在一旁,見到唐軍的斥候過來,連忙行禮。高飛理也沒理他們,毫不遲疑的催馬進入了城中,轉眼就消失在城外唐軍的眼裡。
每個人都心焦地等著斥候回報,可是半個時辰過後,城中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開頭還能聽到他們的馬蹄聲,後來又悄無聲息,這一百名唐軍好像就被盛京城吞了。
此時太陽已落山,整個大地只剩下一點餘暉,眼看天就要暗下來,這盛京城越發神秘,城外的唐軍等得心焦,難道這一百人就這麼沒了,哪怕是有一人開槍也好,高傑的冷汗已經出來,城內到底有什麼東西,讓自己地一百人連槍也開不了,正要再派人時,城門口終於出現了一名唐軍:「大將軍,裡面是空城,什麼人也沒有。」
高傑抹了一把冷汗,願來是自己虛驚一場,盛京城並不小,高飛他們發現不了人自然會全城查看,沒有發現也不會開槍,讓自己誤以為他們遇害了,真是該死,還沒有打,滿人怎麼連自己的都城也棄了。
「進城。」高傑一聲令下,唐軍從大開的城門魚貫而入,隨著唐軍的進城,整個盛京重新熱鬧起來,這畢竟是滿人的都城,他們走時雖然把所有的糧食,金銀帶走了,對城中卻沒有破壞,雖然有人提出要把盛京變成一片廢墟,不讓唐軍居住,但遭到了大多數人的反對,盛京凝聚了滿人十幾年的心血,焉然毀在自己人手裡。
除了城門口中了陷阱的幾個滿人,盛京兵不血刃的落到了唐軍手裡,那陷阱是最後撤退的幾個滿人做的,滿人善於打獵,用門的推動力來射箭,對他們來說是小意思,本來想給唐軍一點教訓,沒想到射中的還是他們自己人。
雖然盛京是完整的,裡面的水源也沒有污染,這主要是盛京外面有一條渾河,即使污染了城中的水源,對唐軍也毫無威脅,反而會引起唐軍的惱怒,將盛京徹底毀去。
盛京對此時的唐軍卻毫無用處,他們的糧食僅夠十日之用,盛京連一顆糧也沒有留下,若是唐軍搞不到糧食,只能灰溜溜的退回去,說不定只有殺馬充飢。
唐軍只得一邊留在城中等劉宗敏的部隊歸來,一面派人四下搶糧,盛京城外來不及撤離的滿人倒了大霉,他們的村莊全部被毀,糧食全被唐軍搶光,只有稍有反抗,全村都被屠殺殆盡,盛京城外數十里的地方都唐軍搶了個精光,活不下去的滿人紛紛朝盛京最近的撫順方向逃離。
只是滿人地區人煙稀少,又加上許多滿人早已撤離,唐軍所搶的糧食並不多,連每日的消耗都不能維持,要想獲得糧食,只得進攻滿人下一個城池撫順。只是劉宗敏的部隊還沒有回來,讓高傑心裡總是有幾分不安,進攻撫順的日期也延了下來。
劉宗敏率隊一直緊咬羅色勒不放,唐軍每人有三匹馬換乖,不是有落單的滿人被唐軍射殺,追了三日,羅色勒也沒有擺脫唐軍的追擊。
羅色勒被追得苦不堪言,他們不能分兵,唐軍遠比他們人多,分兵只能讓大家死得更不能往有人的地方走,否則只會把災難帶給自己的族人,這一路上。羅色勒經過地村莊都被唐軍屠滅了,望著身後升起來的濃煙,每個正藍旗的滿人對身後地唐軍都恨之入骨。他們卻毫無辦法,只能逃命,逃命。
已經是第四天了。羅色勒身後只剩下二百來人。這二百多人是整個正藍旗唯一剩下的骨幹了。若是這二百多人被唐軍所滅,滿洲八旗的正藍一旗就要永遠消失,羅色勒不由後悔自己明明可以撤走,為什麼要逞強,把整個正藍旗帶入絕境,不過。此時後悔沒有及時撤走也無用,如今想地是如何活下去。
每個滿人都已篷頭灰臉,一路上他們經過了無數地河流,村莊。卻不能進村吃一頓飯,下河洗一個頭,只能啃著硬邦邦地乾肉,然後是逃命,逃命。
「遼河,遼河,我們到了遼河了,沒路了,我們死定了。」前面的一名士兵驚叫起來。
這四天來,羅色勒帶人先是朝北走,一路走過西沙河,東河,繞陽河,到達駱駝山時只好往東走,又經過柳河,秀水河,每次想利用熟悉的地形擺脫唐軍的追擊卻辦不到,唐軍分成五個千人隊,以槍聲來相互聯繫,羅色勒碰到哪一個千人隊都是死路一條,幾次因為繞路,差點被唐軍合圍,可是關鍵時刻卻總讓他找到了空隙,逃了出來。
羅色勒不敢再繞路,只好老老實實撿最近的路走,七拐八拐之後還是被唐軍逼到了遼河邊沿,唐軍離他們只有一二十多里,一眼望去,還可以看到唐軍濺起來的煙塵,絕望地滿人士兵跪在遼河邊沿號啕大哭。
遼河是滿人的母親河,寬處有五里,最窄之處也至少一二里,浩浩的遼河發源於河北省七老圖山脈光頭嶺,流經河北、內蒙、吉林、遼寧四省區,它的流域面積為二十多萬平方公里,支流包括了清河、柴河、范河,秀水河、牧河、柳河、繞陽河,清河、柴河、范河,正是遼河養育了一代又一代地滿人。
可是此次這條遼河卻成了這支滿人的催命河,河上沒有木排,沒有船隻,只靠跨下的馬匹,讓他們如何能渡過這洶湧的河水,後面的唐軍已從三面包圍過來,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劉宗敏拿起來了手中的望遠鏡,映入劉宗敏眼簾的數百名滿人士兵坐在寬闊的大河邊又哭又笑,他們已知道再也逃不掉了,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有的人還坐在河水中,任憑河水打濕自己的衣裳。
先是一隊,二隊,接著五隊唐軍全部圍了過來,經過四天的追擊,這些唐軍反而個個紅光滿面,衣甲鮮明,黑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們的馬匹活蹦亂跳,不停的打著鼻嘶,這四天來,顯然唐軍沒有全力追擊。
劉宗敏大笑:「弟兄們,他們沒地方逃了,逼上去,讓他們投降。」
手下的唐軍暴喝一聲:「投降,投降!」緩緩朝河邊的二百多名滿人逼去。
一名唐軍的參謀笑道:「將軍,若是滿人知道我們這些天一直沒有認真追,反而讓他們引路,剿滅了數十個村莊,你說他們會不會氣暈過去。」
這些天來,靠著羅色勒的指引,唐軍一路燒殺搶掠,唐軍行軍路上的滿人村莊都被夷為平地,男人全部被殺,女人除了特別年輕漂亮的被留了下來,其她人被姦污後也殺了,滿人在漢人城池幹過的事,唐軍在他們的老家重新演了一遍。
幾次羅色勒差點被圍死,唐軍又給他們放開了一條路,不然,憑著絕對優勢的兵力,唐軍的馬匹又被他們多,如何能讓羅色勒逃了四天之久。
另一名參謀問道:「將軍,要不要再放開一條路讓他們逃走?」
這些參謀都出身小戶,本身識字,才被選送進入唐軍的軍官學院學習,畢業後進入軍隊成了參謀,他們以前都看不起武人,視軍人為莽夫,只是唐軍對軍隊異常重識,投身軍隊也是尋個好出身,這比參加科舉容易多了,才有那麼多窮秀才或自願,或被家人被逼,投身軍隊,這四天來,他們見識了唐軍如何的殺人如麻,如何的搶劫,哪想到在北方作戰有如次刺激的生活,他們對這種日子已過上了隱。
劉宗敏搖了搖頭:「不用了,此次再放太明顯了,再說大將軍可能也等急了,不能再擔擱下去,他們若是不投降,全部剿滅。」
幾名參謀歎息了一聲,心中充滿了遺憾,若是和大將軍在一起,恐怕就不能如此放縱了,他們加入軍隊還淺,卻不知唐軍有兩套軍紀,對內作戰時固然軍紀森嚴,對外作戰時卻沒有這個顧忌,當年正是高傑在草原率先作出的榜樣,那時唐王對所有人都沒有處罰,從此才形成了這兩套軍紀。
望著四面圍過來的唐軍,無論是坐在河裡的,還是坐在地上的滿人都翻身上馬,他們高舉戰刀,一陣蒼涼的歌聲傳了過來,劉宗敏側耳聽了一下,一句也聽不懂,向旁邊一名蒙古籍的唐軍問道:「他們在喝什麼?」
那名唐軍將滿人的歌聲用漢活哼了出來,
藍天上飄著的白雲啊,
隨風流浪,
草原上奔馳的馬兒啊,
向遠方,
我的阿媽啊,她餵給我奶水,
我的阿瑪啊,他交給給我弓箭。
阿媽的奶水讓我長大,
阿瑪的弓箭讓我殺敵,
……那奔騰的遼河,是我們女真人的故鄉。
……我們將魂歸於你啊,永存的長生天。
劉宗敏哼了一聲:「那他們是不肯投降羅,全部消滅,一人不留。」
「將軍有令,全部消滅,一人不留。」
「砰,砰」的槍聲響起,將滿人的歌聲打斷,二百多滿人策馬向劉宗敏的中軍衝來,劉宗敏臉色不變,看著滿人在唐軍的槍聲中一個個倒下,只沖了數十米的距離,滿人就大部分倒了下去,剩下了二十多人,他們被前面的馬屍絆住,更加不能衝擊。
歌聲再次響起,
……那奔騰的遼河,是我們女真人的故鄉。
……我們將魂歸於你啊,永存的長生天。
「砰,砰,砰」隨著一聲槍響,就有一名滿人倒下,歌聲驟停,已經沒有一個滿人還立在馬上,二百多滿人屍橫交錯,只剩下幾匹戰馬不時用嘴拱著自己的主人,期望主人能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