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爭霸 第六卷烽火歲月第四十二章同窒操戈 文 / 老茅
成都的文官都對羅尚文有了反感,他們一起聯合起來向劉之渤施壓,讓劉之渤解除羅尚文的職務,劉之渤也感到為難,唐軍的炮火一攻城,他就後悔了,唐軍將火炮架到了城牆上,大半個城池都在火炮打擊範圍之內,這城還怎麼守,可是現在他就是想投降,也得過羅尚文這一關。
若是在平時,劉之渤只要說服廖大亨,他就有權先解除下面將領的職務,然後再上奏朝庭即可,可是在此時,若要解除羅尚文的職務卻是一個大麻煩,羅尚文主戰,沒有什麼好的理由無緣無故解除他的職務,羅尚文馬上就會明白巡按大人有意投降,幾乎可以肯定羅尚文不會聽話,可是要秘密對付羅尚文需要時間,劉之渤將群情洶湧的官員安撫下來後,連忙派人出城,與唐軍秘密接觸。
李鴻基接到劉之渤的使者,明瞭城中情形,同意再給劉之渤三天時間,若是三天過後成都再不降,那就失去投降機會了,唐軍將不惜玉石皆毀,大舉攻城。
就在李鴻基對成都邊打邊逼降時,李雙喜的信使已經到了,李鴻基看完信愣了半天,義軍怎麼會橫插一腳,而且時機還恰到好處,如何應對義軍的挑戰,真是令人頭痛。
四川自己必須拿到手,可是現在如果要和義軍起了衝突,便宜的只是朝庭,雖然唐軍不一定不能應對,只是義軍本是一個助力。卻變成了阻力,讓人不能不鬱悶,李鴻基只好把眾人招來相商。
李過,左光先等人一聽義軍竟敢和唐軍爭奪四川,紛紛要唐王教訓一下義軍。李過道:「殿下,張獻忠太不知天高地厚,不給他一個教訓,他還會以為我軍是好欺負的。」
左光先也道:「是啊。殿下,義軍本來就是流寇成性,他們到哪裡去不好,偏要跑來我們爭四川,若不反擊,他還以為我軍是軟柿子,說捏就捏。」
李鴻基點了點頭,道:「唔,你們所說不無道理,但我們目前地主要敵人是朝庭。若是冒然與義軍開戰,毫無疑問,我軍會取得勝利,但削弱了義軍或者將他們消來,對我軍來說毫無意義,得益的只是朝庭。l6」
聽唐王的意思是不與義軍動武,洪承疇開口道:「殿下,義軍已經攻克萬縣,萬縣以上。朝庭兵馬不多,連重慶也只有二萬人馬,還被我軍打殘,若義軍攻下重慶,不肯退出,我軍取還是不取?」
洪承疇其實對義軍很是反感,巴不得唐王能下令把義軍消滅,在他看來,義軍到處流竄。攻下一地後,對當地鄉紳燒殺搶掠,簡直是罪不可赫,這一點並沒有因為他投靠唐軍而改變,但洪承疇知道義軍與唐軍的關係畢竟不是象朝庭一樣對立,他竟然投靠了唐軍。也只得放下厭惡義軍的心理。為唐軍謀劃。
李鴻基聽得頭痛,自己不可能把重慶讓給義軍。重慶本身富裕,人口眾多,若是給了義軍,只會白白遭踏,道:「那洪愛卿地意思呢?」
洪承疇道:「殿下,那就只有和義軍比速度了,只要我軍搶先拿下重慶,那是戰是和,主動權也在我軍手裡,剩下的那點地盤恐怕也養不活義軍數十萬人,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主動離開。」
先攻重慶,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是眼下成都正到了關鍵的時刻,怎能抽身而去,李鴻基在大帳內踱著步,來回地轉著圈,走到一張案几旁,用手狠狠的一拍,將案几上的東西都震了下來,道:「那好,我們不能在成都擔擱時間了,馬上派人告訴劉之渤,限他明日投降,時間一到,我軍馬上攻城。」
劉之渤得到使者的回報,安下了心,找到監軍廖大亨商量,怎樣尋個由頭將羅尚文的職務解除,廖大亨道:「劉大人,這還不簡單,俗話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人只需如此這般……即可。」他輕聲的將陷害羅尚文的計謀說了出來。
劉之渤聽得打了一個冷顫,心裡罵道:「死太監,果然不是什麼好貨,看來自己以後也要提防他才行。」口裡卻道:「大人高明,下官這就去辦。..」
廖大亨道:「劉大人,咱家這可全是為了大人的前途,聽說唐王不喜歡用我這等身體殘缺之人,以後廖某如果潦倒,大人可莫忘了今日之事。」
劉之渤暗罵:「死太監,你當劉某不知你在四川撈了多少銀子嗎,哪會僚倒,你現在出力還不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財富,劉之渤臉上還是堆起了笑意,道:「廖大人說笑了,以後劉某還需謬大人指點才是。」
兩人又互相恭維了幾句,劉之渤的親兵來報,小聲地道:「大人,唐王的特使來了。」
劉之渤大吃一驚,不是說好了三日後歸降嗎,現在唐軍還派什麼特使,若是讓羅尚文一方的人發現了,馬上就會有喧然大波,他和廖大亨對望了一眼,彼此眼神都有疑惑之色,但現在兩人打定了主意降唐,可不敢得罪了唐軍特使,劉之渤忙道:「快快有請。」
唐軍特使一上來,廖大亨吃了一驚,來人他再熟悉不過,正是前些日子投降唐軍的馬祥麟,廖大亨在秦良玉軍中做監軍時,馬祥麟也沒少送禮給他,一直對他恭恭敬敬,見到了馬祥麟,廖大亨放下了心,既是熟人,當然好說話。
雖然劉之渤,廖大亨兩人以前的職位都要遠高於馬祥麟,但現在馬祥麟作為特使,兩人卻不得不放心身段向馬祥麟行禮,禮畢,廖大亨問道:「少將軍,不知唐王是否有指示?」
馬祥麟道:「不錯。唐王限爾等明日投城,否則我軍馬上攻城。」
劉之渤一驚,道:「少將軍,唐王已給我們三日期限,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可否容下官解釋。」
馬祥麟的獨眼一閃:「沒什麼誤會,降便降了,哪需要如此拖拉。」無論是哪個武將,對監軍都不會有好感。而且還是一個太監,以前給廖大亨送禮,那是迫不得已,馬祥麟和劉之渤沒有什麼恩怨,所有火氣都是衝著廖大亨,只是讓劉之渤擋了災。小說網
偏偏廖大亨不識趣,以為自己和馬祥麟有交情,涎著臉道:「少將軍,可否回稟唐王,我等需要三天時間。實在不是有意拖延,只是城中還有一些頑固不化之人,把他們拿下後,投降才能順利。」
馬祥麟「哼」了一聲,道:「廖大人,我可記得你以前在軍中時,對不服之人要打即打,要殺即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
廖大亨一窒。以前他之所以在軍中橫行霸道,那是因為有皇帝撐腰,如今要投降唐軍,那些死硬之人哪還會聽他地。
劉之渤只好再三求情,馬祥麟才道:「劉大人,實話對你說吧,唐王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沒有時間等了,你們若不投降。就莫怪我軍無情了。」
劉之渤大訝,怎麼昨天還說得好好的,今天就沒時間了,他猜不透唐軍發生了何事,心中胡思亂想起來,唐軍是糧草斷了。還是後方有亂。那不是只要守住幾天,唐軍就有可能退走嗎。他心中頓時「砰跳。
馬祥麟看著劉之渤變幻不定的臉,知道他心理恐怕在想什麼好事,冷冷打斷劉之渤地幻想,道:「別瞎猜了,張獻忠進了四川,現在可能正在攻重慶,我軍不能讓重慶落到張獻忠手裡,才要盡快解決成都之事。」
劉之渤剛熱的心頓時涼了下來,張獻忠來了,謝天謝地,這裡可是成都,不是重慶,不能落入了張獻忠手裡,腦袋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個問題。他只好道:「馬將軍,非是劉某不肯明天出城投降,若是不解決幾個主戰之人,恐怕明天會有大麻煩。」
馬祥麟看著劉之渤幾乎是獻媚地一張臉,想起以前自己也是一個降將,心裡軟了下來,道:「既然如此,劉大人今晚大可以將不聽令之人全部解決,又何必擔心明天之事。」
劉之渤大感為難,按廖大亨所獻計策,至少也要二天的佈置時間,忙把難處講了出來,馬祥麟聽得一笑,這些太監和文官真是麻煩,殺個人還要繞這麼多圈子,當下不客氣的道:「劉大人,何必如此麻煩,今晚你把反對投降的所有將領都叫上,直接埋伏士兵將他們斬殺,豈不一了百了。
劉之渤一呆,就這樣,那豈不是不教而誅,傳出去自己地名聲豈不毀了,他左思右想,終於下定了決心,現在保命要緊,名聲不名聲,那就顧不得了,何況就算找到理由殺了羅尚文等人,別人又怎會看不出,只好道:「那好,就聽將軍的安排。」
武將的性子直來直去,殺起人來也更是直接,文官和太監則不同,文官若是殺起人來,不但要把先把人搞臭,就是讓人死後也不得翻身,而太監更是陰恨,動不動就給人按上謀逆大罪,不但要殺本人,連所殺之人地親族也不放過,在馬祥麟的立場看來,自然不會認可這種做法,對劉之渤如此掩耳盜鈴更是不屑。
當晚,羅尚文和他的幾個心腹部下全都接到了巡按劉之渤的邀請,讓他們到府中商議守城事宜,羅尚文毫無察覺,只帶了二十名護衛,欣然赴宴。他白天將那些吵著要投降的官員全都得罪,心中也是忐忑,怕劉之渤對他的自作主張不滿,若是得不到巡按地,他再努力也不可能守住成都,哪知道劉之渤對他已起了殺心。
聽到羅尚文來到,劉之渤親自從府門迎了出來,一把挽著羅尚文地手道:「羅將軍,快快請進。」
羅尚文有點受寵若驚,毫不猶豫的進了巡按府,他地護衛則被府中的下人帶到了另外的地方安頓,一路進來,見府中戒備比以前嚴了許多,羅尚文也不在意,大戰期間,本該如此,換作以前,這裡人人都想降,絲毫沒有備戰的氣氛,羅尚文暗暗歡喜,看來巡按大人終於下定決心要守城了。
進了宴席,席間除了劉之渤,廖大亨外,只有十來個人,其中他手下六名參將以上的將領都在其中,其餘的人也都是和他交好的將領,而成都另一個實權人物馬應魁和他地手下卻不見蹤影,羅尚文忍不住問道:「劉大人,馬將軍怎麼沒來。」
劉之渤小聲的道:「羅將軍,現在是非常之期,我只能依靠你們這些對朝庭忠心耿耿,堅決主戰的將領,說實話,對馬將軍的手下我有點不放心,今天的佈防都是秘密,若是馬將軍手下有人洩密,那對我們的防守大大不利。」
羅尚文想到那天馬應魁不肯和自己出戰的情景,心裡道:「恐怕不只是他手下會有異心,這個馬應魁也有投靠唐軍的心理。」聽巡按大人的意思,是要將全城地安危都托付給自己,羅尚文忙道:「大人所慮正是。」
席間,劉之渤瀕瀕向眾人敬酒,連廖大亨也不時湊熱鬧,眾人都聽出巡按大人有重用之意,一個個興高彩烈,酒到懷干,對廖大亨的敬酒眾人更是不能不理,雖然大家都對這個貪得無厭的太監毫無好感,但監軍大人的面子不能不賣,酒菜更是流水般的送了上來,眨眼間每人都至少有十幾懷酒下肚。
羅尚文雖然被劉之渤捧得全身發熱,頭腦還是很清醒,見劉之渤還要勸酒,忙站起來道:「大人,唐軍在外面虎視眈眈,卑職肩負守城重任,不能再喝,否則若有了差池,如何對得起大人的信任。」
劉之渤也不勉強,笑呵呵地道:「那好,請將軍多償償桌上地酒菜,哪可都是劉某吩咐府中地大廚從早精心準備的。」
羅尚文鬆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到劉之渤地笑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他坐了下來,正要去夾菜,只感到腦袋一陣暈沉,羅尚文吃了一驚,平時莫說十來懷酒,就是來一罈酒他也不會醉,這酒中莫非有古怪,他向左右掃了一眼,見有幾人已經趴在桌上一動不動,這席中之人都是武將,斷沒有被十來懷水酒放倒的道理,他剎時間冷汗冒了出來,頭腦清醒了一點,見劉之渤還沒有走遠,迅速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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