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爭霸 第四章同赴黃泉 下 文 / 老茅
朱玉鳳得到了姝姝的信息,倒不覺得死有多可怕,望著眼前的菜餚,都是自己以前最愛吃的東西,放下心事,一一品嚐,想起已經快一年沒吃到這些菜餚了,更覺香甜,給自己倒上一懷美酒,看洪承疇食不甘味的樣子,不由道:「洪大人,我敬你一懷,你才是大明真正的男兒。」
洪承疇哆嗦著倒下了酒,也舉起了杯子,道:「郡主不讓鬚眉,必能流芳千古。」
朱玉鳳道:「好,洪大人忠義之名也會名垂千古,干了它。」說完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洪承疇端著酒,呆呆的看著,道:「郡主,你喝下去了。」
朱玉鳳將酒懷一倒,杯中一點酒也沒剩,道:「是啊,喝下去了,好酒,我還從末喝過如此好酒。」對洪承疇道:「喝呀,你怎麼不喝?」
洪承疇手一抖,已灑落了半懷,道:「郡主,那是毒酒,你難道對這個世界真得沒有一點留戀。」
朱玉鳳望著手上空空如已的酒懷,怔怔地道:「留戀,當然留戀,我才剛剛十八歲,我姝姝才十一歲,母親已經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姝姝,可是以後我要去找娘親了。」突然又哭了出來:「姝姝,我可憐的姝姝,姐姐要走了,以後只有全靠你自己了。」
洪承疇將酒放到唇邊,又放下,拿起筷子恨恨的夾著菜,往自己嘴裡塞的滿滿的,差點嚥著,朱玉鳳以前很少喝酒,臨死了乾脆一懷懷的喝著,這酒綿軟醇厚,極易入口,但度數不低,很快朱玉鳳雙腮嫣紅,迷眼如絲,看到洪承疇還沒喝酒,不由激道:「洪大人,你還是不是男人,怎麼不如一個女子,我再敬你一懷。」說完又將手裡的酒一口喝盡。
洪承疇被郡主一激,血往上湧,端起酒懷,正要一飲而盡,突然看到朱玉鳳的懷子掉在了地上,自己也倒了下去,洪承疇以為她藥性發作,嚇了一跳,手中的懷子光的一聲也掉在了地上,口裡訥訥自語地道:「不,我不想死,裙兒,裙兒,你別離開我,我不想死。」
洪承疇突然大叫起來:「來人,來人,我要見闖王,我不想死。」
「吱。」的一聲,門打開了,賀景走了進來,對洪承疇道:「喊什麼。」
洪承疇連忙道:「賀將軍,請轉告闖王,我不想死,洪某願意為闖軍效力。」
賀景面色古怪:「你沒喝酒。」
洪承疇連道:「沒喝,沒喝。」
朱玉鳳剛才只是不勝酒力,被洪承疇一吵,又清醒過來,見洪承疇要投降,大罵:「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枉本郡主還以為你真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是大明的忠臣,沒想到一到關鍵時候,你的本性就露了出來。」
洪承疇低著頭,滿臉羞愧,賀景將洪承疇的牢門打開,道:「沒關係,她的藥性差不多該發作了,讓她再罵幾句。」
賀景一說完,朱玉鳳果然「砰。」的一聲又倒下了,這次不再像是醉酒,洪承疇見她呼吸都好像停止了,心裡又是一身冷汗。
賀景拉著他道:「走,咱們一起去見闖王。」
洪承疇身不由已的跟著,賀景將洪承疇直接帶到了李鴻基的書房,在外門喊道:「報告,屬下將洪承疇帶到。」
李鴻基吃了一驚,連忙喊道:「進來。」
李鴻基給他們兩人下的藥正是從尚炯那裡配的,喝下去之後人會睡上一天,在夢中產生幻覺,感覺自己到鬼門關走了一趟,李鴻基想洪承疇若死上一回,再勸他應當容易得多,沒想到洪承疇根本連酒都沒有喝,洪承疇今晚就會投降,李鴻基是一點準備也沒有。
洪承疇進了李鴻基的書房,見李鴻基含笑站著,馬上跪下道:「罪人洪承疇拜見闖王,闖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鴻基連忙將他扶起,道:「什麼罪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闖軍的軍師,過去的一切,就讓他過去。」
洪承疇再次拜倒:「闖王心胸開闊非屬下能及,從今住後,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為闖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鴻基扶起他,道:「好,好,洪愛卿能助孤王一臂之力,猶如漢得張良,明之伯溫,賀景,你去叫人準備,今晚洪愛卿就住在闖王府,明天你給洪愛卿安排一處宅院,越大越好。」
洪承疇連忙稱謝,賀景自去準備,當晚李鴻基留洪承疇談了半夜,將洪承疇誇上了天,直到他暈暈糊糊才讓他去休息。
第二天,賀景就帶他來到他原先的總督府,告訴他闖王已把總督府賜還了他,洪承疇走進原先熟悉無比的總督府,一年不到的時間,只覺得物是人非,心裡唏唏不已。
朱玉鳳只感到自己幽幽的離地,向地府飄去,見到前面一人好像正是自己的母親,忙大喊:「娘,娘。」
她母親轉過身來:「孩子,你怎麼來了這裡,快回去。」
朱玉鳳不肯,走過去將母親抱住:「娘,我不回去,我要陪著娘。」
突然又聽到了後面姝姝的喊聲,她回頭望去,母親已經掙脫了她的手,往前飛去,傳來了一聲:「好孩子,回去吧,好好照顧你姝姝。」
朱玉鳳舉棋不定,不知是去追母親,還是回頭去尋找姝姝,突然感覺全身晃動,好像要地震似的,她從沉睡中醒來,看到朱玉瑩正在搖著她的手,朱玉鳳大怒:「該死地賊子,他們把你也殺了。」
朱玉瑩聽得莫名其妙:「姐姐,你怎麼啦,什麼殺呀?」
朱玉鳳清醒了過來,自己正躺在床上,正是剛剛搬進內院的那個屋子,心裡感到奇怪,對朱玉瑩道:「我怎麼啦?」
朱玉瑩道:「姐姐,你真大膽,第一天去當侍女,竟敢喝酒,害得我擔心死了。」說完已經哽咽了起來。
朱玉鳳大奇,莫非我在做夢,用手掐了一下,一陣鑽心的疼痛,連忙放手,心裡又迷糊了起來,莫非以前是做夢。連忙去找那瓶鶴頂紅,卻發現哪裡也找不到。心知自己必不是做夢,但自己明明喝了毒酒,已見到了娘親,又為什麼沒死呢。
她正在**時,院內已傳來了田嬤嬤的聲音:「小玉,小玉,還不快起來,都什麼時候,闖王哪裡沒人侍候怎麼成。」
朱玉鳳只好應道:「來了。」走了出去。只覺得無比鬼異,哪個是做夢,哪個是真實,田嬤嬤見她出來,對她講:「磨蹭什麼,闖王的參湯已經好了,還不快給闖王端去。」
朱玉鳳忙向廚房走去,聽到了田嬤嬤的嘀咕聲:「第一天就敢喝醉酒,真不知闖王為什麼還要她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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