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烽火歲月 第二章商洛 文 / 老茅
雄偉的秦嶺主脊、蟒嶺、流嶺、鵑嶺、鄖西大梁和新開嶺五條主要山脈,像五根粗壯的手指,由西北向東北、東、東南延伸在古老的商洛境內,洛河、丹江、金錢河、乾佑河、洵河蜿蜒其中,嶺谷相間依次排列,大自然的神工鬼斧,把商洛造就成為一巨大的掌狀山地。北亞熱帶與南暖濕帶的氣候過渡,橫跨長江、黃河兩大水系,以及高山低谷的垂直差異,秦楚文化的交流融會,更是給這「魔掌」般的山地上蒙覆了神奇的面紗。使商洛成為一塊神奇的土地。
商洛稱「商」,也與最早的地方建置有關。公元前2215年前後,契(原居河南商丘)幫助大禹治水有功於百姓,被舜封之於商,並賜姓子氏,授為司徒,掌管以禮教民。商洛乃是古商國之地。
契不僅是商之始祖,而且被譽為「教育鼻祖」。契封商傳子昭明,再傳其孫相土。相土為候,於公元前2132年發明馬拉車,使貿易日臻興隆,所以世傳「商業」一詞發端於商國人熟操之業。商業的繁榮,不僅使商族人有了發展,而且給商地的經濟發達也奠定了一定的基礎。契的世孫,有的善於治水,有的注重發展畜牧業,該部落的勢力日漸強盛,後來擴展到渤海一帶,其第十四代世孫湯消滅了夏桀建立了商朝。
商洛在春秋時期屬於晉地,戰國時期屬於秦地。秦孝公二十年(公元前342年),商鞅(原名公孫鞅)因破魏有功,秦封之商於十五邑,被稱為商君。商鞅輔佐秦國十年,實行政治改革,不僅使商洛成為新法的得益之地,而且奠定了秦國富強的基礎。
在周秦漢唐時期,商洛為京幾的東南門戶,不僅是軍事要塞,而且是我國西北地區通往東南諸地的交通要道。如果說在戰國秦漢時期偏重於軍事方面,盛唐時期則偏重於經濟、文化的交流。那個時候,商州驛路可謂是館驛密佈,設施齊全。京城長安與江淮、江漢之間的交通往來,除大宗笨重之物由渭水、黃河漕運外,官民商旅往返於東川、黔中、嶺南各地,大都利用商州驛路的捷近條件。
李鴻基想佔領商洛絕不是曾經因為歷史上李自成在此練兵,而更是垂涎商洛山的各種礦藏,金縣太小了,雖然便於和蒙古走私,但要想擴兵,兵器的來源便成了一個大問題,而商洛各種礦藏都有。
《宋史183;食貨志》中對商洛盛產金、水銀、硃砂、銅、鐵等礦產作了記載,朝庭還在這裡設置了管理礦產冶煉和貿易、收稅的機構。但由於技術不發達,礦產的探、采、冶都受到了限制,加之商洛「地近三輔,產礦之名易著」,引得民眾盜竊爭搶。
本朝嘉靖末年,邑人何恕等在白花嶺聚眾盜礦達萬餘人,十年不得而治,後請朝庭出兵才得以平定。此後,官府因此而認為開礦害大於利,便進行封山,使商洛礦產業發展受到制約。但隨著這些年來陝西的連年大旱,封山令已經是名存實亡,整個商洛聚集了十數萬人,而且還沒有一個強大的勢力。這就給李鴻基控制整個商洛提供了方便。
更令李鴻基眼紅的是商洛的柞水縣大西溝鐵礦是陝西最大的菱鐵礦,據後世測量儲量達3億噸多,而且品位高,易開採。已現在的條件完全可以開採。有了這鐵礦,就有了源源不斷的兵器。
在馬維興和李萬慶出發之前,李鴻基不放心,諄諄教導,商洛離西安近而離榆林遠,中間還隔了延安,謂南兩府,此行必須快速穿過兩府,不要引起西安府的注意,對商洛山中的各寨要拉一部分,打一部分以拉為主打為輔。打著保境安民,進山剿匪的旗號行事。等到站穩了腳跟既使被西安府知道也無所謂了。
馬維興一一點頭答應,李鴻基又派了半個月來突擊訓練的一支宣傳隊和馬維興同去才放下心來。
馬維興聽了李鴻基如此鄭重吩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路上晝伏夜行,遇到人員就直接擒了同行,終於在第八天來到了商洛地區。
延安,謂南兩府雖然接到幾件人員失蹤的報告,但整個陝北,強盜土匪多如牛毛,也沒在意,雖然還接到有人看到有幾千騎兵穿府而過的報告也沒有人相信,整個陝西的騎兵就那麼多,也沒聽到有騎兵調動,幾千騎兵哪來的,這不是扯談嗎。
商洛山中的大寨有幾千人,小寨只有幾百人,可戰之人最多不過上千,馬維興和李萬慶的到來對商洛山的振動可想而知,這隊士兵說是官府嗎,卻沒有打官府的旗職,說是土匪嗎,那來的土匪有三千騎兵,而且衣甲光鮮,武器齊備。
整個商洛都在一片恐懼中,在馬維興進山的路上百姓都紛紛逃離,連嚮導也找不到一個,對山中的情況一無所知,馬維興沒有辦法,只得先停下來駐紮在商洛一個叫李家村的地方,聽從宣傳隊隊長王長順的主意暫停進軍,先對附近的村莊宣傳再說。
王長順他們一共十人,是李鴻基從災民中選出的識字之人,由於識字的人太少了,一萬多人只有二十三人識字,那二萬多俘虜更慘,只選出了五人勉強識字,在定下要去商洛後,李鴻基親自對他們培訓了半個月宣傳方面的知識。這次選了十名同行,李鴻基是對他們是寄以厚望。
於是在馬維興他們在李家村駐紮了十天後,村民見這隊人馬自己紮營,也沒佔他們的房子,也沒進山搜捕百姓之後漸漸放下了心,陸續回到家裡,畢竟莊稼人,地不能耽擱不是,有人首先忍不住回家,也沒有人對他們敲詐勒索,需要東西都用白花花的銀子買,這下所有的村民都放了心,紛紛回了家。
等到村民回了家,馬維興馬上命令士兵幫村民砍柴挑水,把村民驚得目瞪口呆,從古至今哪見過這樣的部隊,王長順他們趁機宣傳我們是窮人的隊伍,是闖王專門派人來幫助窮人的,此時高迎祥尚未打出闖王的旗號,當馬維興問部隊已什麼名義進山時,李鴻基想了想,乾脆先打闖王的旗號。
李家村的村民都回家後,馬維興很快得到了周圍的所有信息,李家村向北有一個張家寨村民們種的都是張家寨的地,張家寨的當家人叫張守業,是十年前搬過來的,本來附近所有的田地都是村民們自己開墾的,但張守業來後馬上就把同圍方園十幾公里劃為他的勢力範圍,所有的人都要向他上交自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六成糧食。
這張守業什麼都不做,每年就要收取村民十萬餘石的糧食,自己養了上千名家丁。每到糧食收穫時便派人四處收租,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交不起租被吊死,打死,馬維興聽了大怒,這張守業竟然比他家鄉的那個地主老財還惡毒,發誓非要把這張守業除掉不可。
此時張守業也在注意馬維興等人,畢竟這些人一來馬上便成了商洛山最強的勢力了,吩咐每天加緊巡邏,防止這些人來攻,十幾天過去了,見這些人一直在李家村不走,更是急了,再過一個月便是秋糧的收穫季節,若這些人賴著不走,怎麼來收租,便派人與馬維興聯繫。
張守業派出人的叫張家興,以前張守業是西安的一個小地主,因得罪了當地的一個父母官,不得不忍痛變買了家中的祖田搬進了山裡,剛來到這裡時只有十多戶本家,家丁也不到一百人,經常要和本地的土匪,二桿子打交道,就是一直派張家興聯繫。
這張家興是張守業的一個遠房親戚,好賭成性,將祖業輸得一乾二淨之後投靠張守業,張守業見他膽大好賭,便派了他這個差事,倒是用對了人,沒出過一個差錯,這些年憑著張守業的心狠手辣,將附近的土匪二桿子或剿或殺,終於獨佔了這方園數十里地,慢慢的這張家興需要出去的越來越少了。
馬維興就住在李家村的張家大院,這張守業雖然住在寨裡,但在他控制下的每個村都有一座張家大院,是村裡最大最豪華的大院,都是平時張家寨派人收租時使用,偶爾張守業也會到各個村莊巡視時住住,平時只有十來個下人對院子打掃,守衛,馬維興從百姓口中知道張守業所作所為後,毫不客氣佔有了此屋,張家的十來個下人哪敢阻擋。
張家興一路到來看到這如狼似虎的士兵,高大威猛的駿馬,心中暗暗心驚,這是哪來的隊伍,官兵也沒有如此精銳,對此行一點把握也沒有。
馬維興聽到張守業派人過來倒是很有興趣,馬上接見了他,張家興一進大廳,還沒看清大廳的人員被馬維興的左右親衛大喝一聲:「跪下。」
張家興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本來張家興也沒這麼膽小,只是李萬慶聽到了張守業派人來,想起以前在綠林的作風,乾脆讓三千人馬派成一排,只是刀沒有出鞘,但張家興哪受過這等派頭,被三千人殺氣騰騰的盯著走了幾里路,早已嚇得膽戰心驚,此時被這一喝,頓時雙腿不聽使喚,跪了下來。
馬維興喵了他一眼道:「你是張守業派來的。」
張家興想起自己只是來談判,對方是哪路人馬還沒弄清,自己就下跪太丟人,連忙起身,回道:「正是張寨主派在下來此,請問大人是哪一路人馬,來此何為?」
旁邊的李萬成粗聲粗氣的道:「我們是闖王旗下的先鋒大將,闖王聞商洛山土匪橫行,百姓苦不堪言,特派我們進山剿匪。」
張家興一聽這闖王是誰沒聽過,但這三千人只是先鋒卻聽清了,愈發不敢得罪,小心翼翼得道:「原來是闖王旗下先鋒,久仰大名,小的奉寨主之命為大人送上薄禮,牿勞大軍,敬請笑納,說完送上禮單。」
馬維興接過禮單看也不看,丟在桌上,道:「聽說這是張家的大院,我大軍無處落腳,暫時借用,張寨主不會見怪吧。」
張家興忙答:「不怪,不怪,寨主吩咐了小人,貴軍儘管借住,只是想問一句,大概貴軍需用多久,我家寨主也好作準備。」
李萬慶回道:「怎麼想趕人。」
張家興忙答:「不敢,不敢,貴軍住多久都行。」張家興暗暗叫苦,這個黑臉大漢一看就是個粗人,但願不會為難我才好。
馬維興溫和的說:「你放心,我軍把附近的土匪剿完就走,不會超過一個月,你回去轉告你家寨主,本人多謝他的禮物了。」
張家興鬆了一口氣:「應該的,應該的,小的回去後造之我家寨主,在貴軍離開之前一定再備份厚禮勞軍。」說完忙退了下去。回去稟告張守業不提。
馬維興等張家興走後,收起了笑臉,對親兵道:「吩咐下去,晚上就去端了這張家寨。」
親兵應了一聲「是」馬上出去傳令。馬李兩人對望了一眼,哈哈大笑,今晚這張家寨只是步。